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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拱手献上,交换成一件替品,不止一次的厌恶这样无能的自己,可自己却无力阻止,“婉素是一名大家小姐,只因家道中落,这才卖身到王府中为婢。”
略微掀眉,面露释然的神色,重新看向庭院里,那一层层浓浓的雾气,逐渐变得稀薄,“明日王爷的任务即可完成,可否告知凤宁会得到什么好处?”典夜向来以财立国,她可不会相信典夜会害怕苍泽的威慑。
然而,夜倾风却答非所问,他不是不愿作答,只是那答案说出来,会觉得轻若流沙,轻轻垂眸叹息,言道:“苍泽与宇硕已开战了,苍泽已在初战告捷。”
既是不说,凤宁也不愿再问,说到这场战事,凤宁虽相信那人的能力,却不免还是有些担心,“二殿下总能告诉凤宁苍泽晋王的目的何在罢,难道新登基的苍泽帝,愿意让他的臣子胡闹么?”
“哼——苍泽帝么?”
夜倾风徒然一声冷吟,这到是让凤宁的心霎时无底,好像身置窗外的朦胧迷雾之中,继续听他言道:“苍泽帝不过是个傀儡而已,现如今的苍泽,大权早已落入晋王手,他的目的无外乎两个,倾图天下为一。”抬起眸来,望向那一袭清影,平静的面容依旧不起波澜,“其二,便是你。”
有了地魔教的支撑,晋王的手段并不会让人觉得出奇,淡淡的目光扫过,天际轻飘飘的云朵正拢过月色,苍泽初战告捷,自己亦没有那人一丝一毫的消息,缓缓的抬起右手,空空的,转世后的自己,从未想过竟有一日会这般无力,“你准备明日几时让凤宁见他?”
她并不知道那晋王生得何种模样,不过是几年前在宇硕帝宫时,他以随从的身份掩藏其存在,惟一的一回正面接触,亦是他扮成了林天刚的模样,向陛下讨要一株晚莲做回礼而已。
不疾不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更没有任何起伏,夜倾风看着伫立在窗要的那抹单瘦身影,思虑着或许此时,连嘴角那抹浅显的笑意都敛下不复存在了罢,“明日下午即可进入帝都,我已让人给晋王送了信。”
凤宁缓缓的合上眼帘,徒然不想再听到他说的任何话,低沉了音调,“很晚了,明日还得启程,二殿下请便。”
背对着那人,门棱的扣合与叹息声一同落下,今夜的离开没有给下药丸服下,心中已是释然了他先前此举的目的,不过是避免让自己在沿途有机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小心谨慎至此,他还真是担心自己到不了晋王的手里。
拉上窗扉,烛火摇曳了一地黑影,滑落的烛泪,正耗尽着光辉的生命。
天下终是乱了,善观时事之人会猜测乱的原因,而升斗小民则只会怨天载命,途说生逢乱世,无力更生。
宇硕与苍泽的首战,战场设在童阳关十里之外,硝烟滚滚而散,空气中浮弥的腥锈之色飘了好些日子都不曾散去,草尖上依附的血液,早已凝成了黑色,在阳光下更显得诡异骇然。
宇硕败了一场,亦是落下把柄难堵众口,本是宇硕无由挑衅在先,此番战败,亦说明连老天爷都偏向苍泽一边。
此时的苍泽帝都城门处,由两辆轩车组成的队伍扎眼的入了城门,百姓们正因打了胜仗而开心不已,连街边不知事的小孩子神色都不禁喜气洋洋。
凤宁微挑了窗帷,神色全无的看着宽敞的街道,不同于宇硕布置,却是一样的繁荣景像,称之为第一强国,苍泽倒是名附其实。
婉素的目光,至她撩帘开始,便未偏移半分,再不过一盏茶功夫,她的一生或许就会在苍泽的帝宫中度过了,然她此时的神色,却未显丝毫焦虑,她的沉稳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比拟的,就若自认耐性较好的自己,都赶不上她半分,“娘娘会责恨倾风殿下么?”
松开撩帘的手,却止不住两边的喧哗入耳,婉素的问题很直接,因为她真的关心她的主子,捋袖拂膝,优雅的动作自然如行云流水,“你我相识不久,自然不知凤宁为人,凤宁非善冷情,倾风殿下所为之事固然惹人生厌,而凤宁亦点滴记于心,不过,责恨之心却是没有,现在倾风殿下给凤宁的感受,不过是厌恶而已。”
淡淡的神色,淡淡的言语,一切都若清风淡云,连携带讽刺意味的口气都淡得让人忽视,可就是这不经意的气息,却如同锋利的剑刃一般,在不知不觉中,会割得人痛苦万分,抑忍难耐,简单的一个词,就概括了倾风殿下在她心目中的所有存在,她——终是不忍,“婉素不怕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确是值得倾风殿下倾心,而殿下,却不配。”
没想到夜倾风一直逃避的事情,一个侍婢却轻易的说了出来,眸光情不自禁的望向前方,徒然好想看看夜倾风听到此话时的反应,“婉素姑娘不愧是阅过诗书之人,胆色与见识都比平常女子高出几筹。”
她这样说殿下,不是为了向她讨好什么,更不是想听到这样的赞扬,移过神色,只因为怕被那双冷玉般的澈目寒伤,“婉素并非想得到娘娘的赞许,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殿下倾心与娘娘,以娘娘的聪慧,岂会不知,但殿下做出伤害娘娘的事情亦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婉素才说娘娘值得殿下倾心,而殿下却不配。”
第232章婉素所呈的实情()
第232章婉素所呈的实情
这个侍婢是特殊的,所以不能用平常的思维来判断她的言词,而她对夜倾风的心也是特殊的,所以更不会在此时刻意的贬低他的尊贵,“婉素姑娘有话快说罢,现在若犹豫不绝,怕是一会儿就没这个机会了。”有些事情难得她开口问了,夜倾风却总是有心回避,或许这个忠心侍主的侍婢身上,会说出什么让她意外的事情。
“恕婉素斗胆,奴婢说出来,只是希望娘娘记恨殿下少一点儿。”她实在是不愿看到殿下独自一人黯然伤神的孤单身影。
凤宁缄默无声,敛下了唇角似惟一的浅笑,单手撑着窗棱沿上,静静的看着婉素张口言道:“奴婢只知陛下偶得一怪病,典夜群医无策,殿下与陛下兄弟情深,日夜为之焦虑难安,数月前,有一服饰怪异之人来到王府,奴婢久侍殿下,殿下与那人会面时奴婢并未走开,他给了殿下一瓶药说是能救陛下的性命,于是殿下连夜进宫,次日真就传来陛下身子好转的消息,在群臣都松了口气之时,殿下的眉头确是越凝越紧。”
略微紧蹙的眉宇泛着不定之色,在帝宫时,好像有听陛下说过典夜陛下染恙在身之事,只是可有祸及性命之说便不得而知,如今听婉素道来,她仿佛看到了夜倾风身边,围绕着阴谋的迷雾,“你是想说那人是晋王派去的,典夜陛下的身体并非是因为怪病,而是中毒所致?”
婉素没有表态,便是默认了,接着说:“起先殿下怀疑事情有误,可陛下的反应证实了那人所言非虚,殿下大怒,亲自前来苍泽,除了质问晋王此举的原因外,还需寻得陛下救命的解药,可晋王既是敢作敢为,解药岂会轻易拿到。”
她的叹息声很重,有说不下去的意味,看来,除了气得不轻的倾风殿下外,她也是怒意横生,一切都释然了,许是他清楚凤宁是怎样一人,就若他道出原因,也别指望在自己身上得到一丝同情,做错事情就得付出代价,那些所谓的苦衷,不过是一堆为自己开脱的借口,他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一路才缄口不言。
“所以他与殿下做了场交易,拿凤宁去换取典夜陛下的解药。”
婉素看了过去,她的神色依旧平淡如初,婉如平林秋水,甚至连呼吸的律率都不曾有过变动,胸中泛起疑惑,既是事出有因,难道殿下在她心中的形象仍然没有得到变化么?那怕是一丝一毫?”殿下做出这个痛苦的决定,也是出于无奈,陛下的性命关系着典夜的万千百姓,娘娘既是宇硕帝后,应深知这个道理。”
她还真是忠心,听到自己语气不对,立时为她的主子开脱,凤宁言道:“婉素姑娘,凤宁并不这样认为,不论凤宁只是凤宁也好,是宇硕帝后也罢,在凤宁看来,事情的结果惟有对错之分,同情与怜悯,只会让坚定与果断被犹豫不决的判断掩盖,既是不能保护好最原始的那份初衷,又何必多此一举为自己的无能找寻诸多借口。”
婉素闻言,不觉心神一滞,不由自主的被女子徒然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质所慑,那浑然天成的威仪漾着令人甘愿臣服的雍容华贵,明明淡雅如晴空之月,却给人该立于云端俯看浮生百态的气魄,亦在那丝丝缕缕的清幽目光中,看到了残忍与不输于男子的邪魅之色,乍时之间,竟接不下一句话来。
“恕婉素放肆,娘娘这番话并无人赞同,至少倾风殿下不会赞同。”殿下心系典夜百姓,可谓爱民如子,绝不会忍心伤害无辜。
映入眼中的女子,有一颗慈善之心,他与夜倾风一样,是属于同一种人,然而这种人,才会被人胁迫,才会成为他人棋子,一旦让人拿住要害,便会成为弱者,她虽然不讨厌这样的人,却也会觉得这样的人很麻烦,且这些麻烦,在不知不觉中就会染上自己,现在自己的处境不正是如此么?”凤宁并不指望倾风殿下赞同,亦不指望天下任何一人赞同,当然,除了一人之外。”
“谁——”忍不住脱口而出的问道,已是顾不得自己逾举,她好奇谁会拥有与面前的女子一样冷情的性子。
凤宁笑而不答,慢慢的合上眼帘,依婉素的聪慧,自然会想到。
婉素见她合眼,便知不得多问,注意着她的神色,平和怡人,略微勾勒的弧度充满了异样之色,不同于接触而来的冰冷,而是添染上几许温柔,她想到了什么?竟让她让人直觉疏离的神情起了变迁,难道是……,释然的松了口气,惟觉心中所悟的答案应天经地义,宇硕首是败了,却并未撤兵,在帝后娘娘失踪之日,便下令兴兵攻打苍泽,没有给臣民任何理由,没有给朝臣任何交待,不顾众人猜疑与反对,为的只是心中的那份执念,倾风殿下会输给宇硕帝,且在娘娘心中无一丝地位的原因,确是再鲜明无比。
“娘娘,婉素明白了,请恕婉素方才不敬之罪。”
凤宁略微睁开了眼,眼及处,是恭敬垂眸请罪的侍婢,“各为其主,你何罪之有,本宫到是欣赏婉素姑娘的胆色,做殿下的侍婢,确是有些埋没了。”
娘娘语带揶揄,听似玩笑的话,引得婉素心下一阵沉沉的叹息,既是卖身王府为婢,主仆身份已定,怎敢生逾举之心,“娘娘玩笑了。”
苍泽新帝凰灏然,登基不到一年,身体突然每况日下,晋王奉旨监国,陛下久卧病榻后,已近半年未露过面,朝政全然溪数的落入晋王手中,朝臣们只要稍露疑色,便会死于非命,久而久之,苍泽的真正之主,已成了个公开的密秘,晋王殿下差的,也只剩下皇袍加身而已了。
轩车没有行至晋王府,而是长驱直入的进了苍泽帝宫,阳光普照之下,祥和之色久缭于宫墙之中,凤宁一直倾听着车轮滚滚,数着一圈一圈之后的终点到底还有多远。
待轩车停落之后,凤宁缓缓的睁开了眼,而婉素正好递上一白纱,不禁问出口声来,“这是何意?”
第233章骤然压抑的心境()
第233章骤然压抑的心境
婉素面露为难之色,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听从吩咐,“请娘娘掩面。”
玉眸半敛,直觉可笑,到是不记得自己现如今的存在有多么的见不得光,接过婉素递来的白纱,束于耳畔,然而帷帘,却意外的迟迟不曾掀开,事已至此,就若车室外的夜倾风有悔意,也迟了。
婉素悄然的打量着身侧意气高洁之人,那份坦然的从容之色,冷艳却不失典雅,她为她感到不公,却也无能为力,不敢掀开帷帘,却也清楚车室外殿下的勇气也正踌躇不已。
除却马蹄不时的渡步弄出的声响外,耳根确是非常的清静,夜倾风的犹豫只会让凤宁觉得他可怜而已,深深的吸了口气,素手微抬,纤指掀开了帷帘,如意料中一般,见到夜倾风俊颜上满是怔然之色。
玉足踏地,清风吹摆着她的衣袂,白纱掩面,却掩饰不住那若隐若现的绝世风华,他亲手将这样的女子当作物品作为交换的条件,终究是他错了,而他,却还得一如继往的错下去。
“殿下就让凤宁在这儿站着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假山林绕,流水小桥,到是别有一番景致,漫不经心的说着,该来的躲不过,该面对的逃不掉。
夜倾风仍旧缄口,抬手作请——
脚边路过的花径,正开散着一朵不知明的黄色花朵,花衣已坠落了少许,一粒果子正悄然的长大,许在时日不久后,便会与之相失相散,惟有在叶嫩花初之时,好好的感受着被托住的安全感觉。
帝宫的一切布局与装潢,都是帝王身份高贵的体现,于苍泽,亦不例外,雕梁画栋的飞檐廊柱,处处彰显着王者本身的大气与威仪,柔情似水的景致布置更显得一国之尊除去庄严与威武后,惬意养性的寓意。
然一路走来,凤宁的心境却是骤然压抑,潜意识里的逆常现象正出现在视野里,周围太过安静,除却引领在前的宫侍外,未见着任何身影,凤宁可不会相信,若大的一个帝宫只有这一个宫侍当差。
少顷后,步履停落在一门庭高扩的殿门前,她不知晓这座宫殿有何意义,眼角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夜倾风眉宇紧蹙,殿门早已打开,有些恭候多时的意味。
踏过高高的门槛,进入殿中,只见殿内檀香缭绕于梁,颇有几分缥缈离世的味道,一侧垂落的琉疏,用颗颗圆满透亮的珍球串成,其间还点缀着孔雀精美的羽毛,一眼便知,价值连城,珍贵无比。
玉石铺成的地面,放着一层薄厚适宜的绒毛地毯,踩在上面,到是舒适,周围的其他布局亦是奢侈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作为强国的存在,这些应是不为过,然凤宁此刻想的,是她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二殿下,晋王殿下有命,请诸位在此稍等,晋王殿下正在处理军务,稍候便到。”领路的宫侍吩咐端上来茶水后,便退了出去。
军务?便是与战争有关,想到宇硕的那人,心中涌现一股紧张与酸涩,他不是个任人摆布之人,自己也亦非好惹,若不是自己的大意失了内力,到是可以与他来个里应外合,天下,既是要乱,乱个彻底也未尝不可。
此时殿中余下夜倾风与婉素两人,看着夜倾风眼中四溢的矛盾与无措神色,凤宁只得无奈的勾唇,他不知自己已知晓事情的本末,他能做的,只有一味的自责缄默,虽然不赞同他利用自己的作法,但至少在典夜陛下与臣民的心中,此举还是值得欣赏与认同,“如果凤宁所料不差,殿下一会儿就会离开苍泽帝都罢。”
若大的殿中,徒然响起的轻声之语,显得特别的空灵清澈,夜倾风抬眸少顷,那双澄清的眸子,依旧犹如深潭,看不清猜不透,“是,见过晋王之后,我就得离开。”王兄的身子等不得,典夜的万千百姓等不得。
敛下方扯上的浅显弧度,凤宁骤然看了过去,问出了一个现在让她最为担忧的问题,“典夜会联合苍泽出兵迎战宇硕么?”
平淡无奇的语声,听来却特别的清晰刺耳,词里行间透露的凌人与威慑,蓦然让人觉得一阵骇然悚冷,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元宵宴上,看到了那个倾尽繁华的身影,“凤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