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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轻轻一叹,可怜的父亲,你到底是以怎么样的方法,周旋在这两只老狐狸身边,当初你坚决反对女儿进宫的原因,此刻为止,你脸上的焦虑与担忧已充分让女儿明白了,没想到如今,自己真成了捏在他们手中让你服输的软肋。
转正身子,凤宁敛下了所有的神情正视着高高在上的帝王,或许他清楚自己此时已能够明白了,此时他的眼中,已没有了消遣之色,身形矫正,锐厉的眸子泛着让天下苍生臣服的威仪,他——是宇硕的帝王,真正的天下之主。
今晚的元宵夜宴,就若自己不说来参加,他也会施计让自己参加,在这出戏里,自己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角色,此前的干政降阶惩,禁足罚,恢复身份与他堂而皇之的进出芸然宫,不过都是为铲出某些人而作的准备,自己一直充当着一颗棋子的角色,被他利用至今,突然觉得他远比自己所识的可怕,到此为止,他仍是步步为营,不输一招,而其中,则还饱含着一个束缚自己一生的目的,让她厌恶的位置。
“既是大逆不道,自然是该由凤宁说大逆不道之人说话,陛下既是只音未言,何时轮到你们插嘴,不怕被人说一唱一喝欺负凤宁弱小么?”凤宁懒懒的说着,然语中却携着让人悚然的冰寒之意。
被凤宁的话气得花容失色,华贵妃从陛下身边走下台阶,华贵的裙摆泛起层层涟漪而落,她已开罪了陛下,注定性命堪忧,如此还有何所惧?走到凤宁面前,冷冷的嘲讽朗声响起,害怕有人听不见,“宁妃,你太目中无人了,陛下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嫔妃污灭。”
斜眸看了一眼苍眸半阖的帝王,凤宁抑住心中被人算计的不悦,暗忖:成全你。没有回应华贵妃的话,而对款款走到了护国将军姚力的面前,勾起唇角,携上几许温婉的笑意,“将军大人,凤宁虽是帝妃,但在堂下却也是晚辈,有幸与华贵妃娘娘一同进宫,或许凤宁言说却有不当,但您看看此时的华贵妃娘娘,她像不像个穿着锦罗绸缎的泼妇?”
一片哗然之声响过,大家也都注意到了,宁妃虽言词不敬,但举止优雅得体,毫不失仪失范,然华贵妃娘娘,此时虽然依旧美貌如初,但一张充满得意且嘲讽的脸,实在是不能为人所喜。
姚力蓦然睁开了眼眸,看好戏的唇笑也敛了下去,站起身来,怒视着凤宁起身拱手言道:“娘娘,您好歹也是宰相府的大家闺秀,怎能用泼妇一词来形容他人?”
捋袖掩唇,动作柔美且自然,不温不怒的笑言,“大将军,凤宁自幼丧母,父亲又忙于国事无暇顾及教导,然华贵妃娘娘就不同了,她有慈母在旁,又有严父在侧,凤宁怎敢在她面前以大家闺秀自称?让人知道了,还不说我纳兰家的女儿不知廉耻,惹人笑话么?”
“你——”没料到宁妃会这样说,姚力徒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本是想嘲弄她一番,她竟能轻而易举的反嘲回来,且那脸上写满了真诚,让他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心下泛起一束危险,这个女子定然不止表面这般无害简单。
本想收敛些的华贵妃一见父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略微浮上的矜持又全然的压了下去,大步走到凤宁身侧,扬起手,在众人一片惊诧声中打了下去,“啪——’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御花园中响彻空灵,那响亮的回声蕴荡了许多才缓缓的散去。
帝王眸光骤然冷却,腾腾阴狠的杀气荡漾在空气里,俊颜上掠过的寒光,已是吓得侍候在身侧的宫婢们浑身颤抖不已。
夜倾风拉过凤宁,看向华贵妃的目光亦充满了怒意,“凤宁,你没……事吧。”
凤宁此时的寒颜,透着悚然的阴冷,层层溢出的慑人气势,冷冽的在周围徘徊,玉眸中速结的冰冷,如同苍穹尽头雪山,只须她澈眸微转,人世间的一切都会被冻结一般,让人不禁恐惧无措,心颤胆寒。
这样的感受姚焕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他有亲身体验,可此时,他已被吓得瘫倒在地,手持的酒杯碎了,碜破了手掌,然他,却已忘记了痛疼,只是冷汗淋沥的盯着那他悚然的女子,不敢眨眼。
凤宁拉过竹兰,就在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是她挡在自己面前,接下了这凶狠的一巴掌,唇角扬一起抹让人惊恐破胆的冷笑,“我芸然宫就两个宫婢,今日你们兄妹一人赏了她们一巴掌,不知道这代价,可是你等能承受得起的?”
姚焕悚恐的摇着头,怯怕的说着:“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第165章无法释然的郁结()
第165章无法释然的郁结
众人已被凤宁此时不压于帝王的威慑与邪魅给惊得移不开眼,那有空管姚焕有何不妥?就连纳兰青宏都不免为之一怔。
华贵妃在慌乱中寻到一丝清醒,立即旋身跪拜在地,哭喊起来,“陛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呀,宁妃先前就倚仗着陛下恩宠,恃宠而骄,臣妾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贵妃,她却如此不将臣妾放在眼里,现在又恐吓臣妾与家兄,求陛下为臣妾做主,还臣妾一个公道。”
潸然而落的泪水,只会让人更加厌恶,却还是对某人有效,比如纳兰青宏,在听闻华贵妃请陛下做主之言,他不得不再次跪拜了下去,“陛下圣明,是华贵妃娘娘动手在先啊。”
夜倾风也拱手言道:“陛下,请听小王一言,小王以为……”
“够了——”在夜倾风还未说出自己看法之前,凤宁冰冷的声音一出,立即惊得华贵妃止住了哭泣,怔得夜倾风不知如何说下去。
凤宁合上眼帘,沉沉的吸气叹息后,睁眸弯腰扶起了为自己求情的老父亲,他好像总是在做无关痛痒之事,然他所为的一切,却都是担心着自己,脸上的笑意重新浮上,心疼的说:“爹爹,凤儿说过,您年纪已不小了,不要动不动就于人下跪,折腾自己这把老骨头。”
纳兰青宏以为女儿认命了,如此一想,他到是也想通了,死就死吧,在九泉之下与夫人一起团圆去,“过了今夜,怕是再也不用向任何人下跪了。”
呃——?凤宁先是微愣,随即又释然一笑,松开了扶着父亲的手,侧眸看向了帝王的方向。
纳兰青宏正准备安慰女儿时,女儿却徒然松开了搀着自己的手,侧过身子朝着帝王的位置款款而去。
此时的静谧,不若说是“静异’,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却又在看到宁妃所为之举动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人们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在无声的夜空下清脆之极,婉如山洞深处坠落的水滴,砸起空洞的声响。
凤宁做了什么?她只不过是倾城的玉颜上携着盈盈的笑靥,走到帝王面前,捋袖之后,右手食指抬起了帝王的下颌,随即听着她以命令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言道:“我亲爱的帝王陛下,我,纳兰凤宁,要做帝后。”
梁国舅缓缓了站了起来,盯着上方的场景一动不动,而本就伫立的姚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儿,怒喝道:“你放肆,龙体何等尊贵,你不过一届女子,怎能如此轻薄。”
轻薄?姚力说了轻薄,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选这两个字来形容此时陛下与宁妃所处的位置,但那姿势,分明就是轻薄,一代帝王被一宫妃轻薄,这千古至今,宇硕怕也是开了先例了罢。
众人都等陛下震怒之时,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陛下本让人悚然胆寒的圣颜,徒然之间柔和了所有神色,连平常让人不敢直视的苍眸都溢满了温柔,那唇角勾起的笑意则更在自然而然之中,听着他轻挑且揶揄的话,“宁儿想做帝后么?朕以往那般逼你,你都嫌麻烦不愿就范,能否告诉朕是何事让宁儿改了初衷?”
凤宁心下直被他恼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以往才逼迫么?他居然还能作势轻松悠闲的说出这句话来,若是他先前放弃了,那自己此时在干嘛,收回了手,斜眸看着跪在地上沉浸在惊恐于怔诧之间的华贵妃,叹息道:“宁儿之前不愿意做帝后,是因为陛下没有告诉宁儿,做了帝后就不会有人打宁儿了。”
这不失为一个能让人崩溃的理由,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对天姿模样的人儿,乍时之间,神情一片滞然。
华贵妃闻言,她不知此时该如何自处,只知脑海中阵阵的轰鸣,仿佛越来越让她接近死亡的恐惧,“陛——下。”
帝王未理会华贵妃颤抖的声音,连眸角的余光都不曾斜视过,此时他的眸中,满是身边让他惊奇欢喜,傲人不凡之姿的女子,抬手一个巧力,宁儿自是落了个满怀,捋下她拂面的青丝,尽管她此时面带柔和的笑意,然她的眼底,果然凝聚着一团无法释然的郁结。
凤宁心下冷吟,他此举到是不怕毁了他的威严,既然他都已不惊,自己惧什么?安心的靠在他怀中,捧着他一边脸,“陛下还未应宁儿,难道您改主意了,帝后不让宁儿做,让如今战功显赫的姚家之女当么?”
握住她不规矩的小手,帝王凌厉的眸光微转,勾起那抹让人胆寒心颤的笑意,悠然自得的说着:“帝后之位本就是宁儿的,谁人乱嚼舌根子说帝后会是华贵妃的?”
微挑了挑眉,畔的笑意加深了几许,斜眸看了下去,“宁儿今日出宫,去酒楼里用午膳时,听到姚将军身侧的几位大臣说及此事。”
那几位大臣本就心怯,此时闻言更是身子一阵颤粟,惶恐的跪倒在地,脸上全然一片神色不安。
然帝王却连头都懒得抬起,何况是看他们一眼,只是饶有兴趣的问着:“那宁儿都听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如今姚家的势力比梁国舅的势力大,将军之子姚焕又为宇硕击败了瑞商,让瑞商甘愿成了宇硕国土,这可是天大的功劳,所以陛下您于公于私都得让华贵妃娘娘为一国之母,这样才能安抚人心平定天下。”凤宁不紧不慢的说着,不时语带的笑意,仿佛与陛下聊谈着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之事。
“哦——”帝王狭长的眼眸终是微抬,再看向姚力身侧的几位大臣时,四溢的威慑足以让他们绝望哀叹,听着他冷冽无情的话,“在朝堂之上不敢出声,私下里却胆敢揣测起圣意来了,既是想死,朕成全便是。”
圣语一落,那几位大臣自是脑海里一片空白,同来的家眷自是恐惧的俯倒一片。
第166章母仪天下的威仪()
第166章母仪天下的威仪
林允跟在陛下身边多年,自然是能领会陛下的用意,正欲开口吩咐御林卫将那些个大臣拖下去,却倏然听到宁妃娘娘说:“慢着。”
帝王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宁儿可是想到更好的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余光扫过那些大臣脸上面如死灰的神情,言道:“既是有胆子犯错,就得有本事承担后果,宁儿亦非良善之人,于此自是不会姑息,只不过瑞商刚投降宇硕,整理军务与朝政之事刻不容缓,就留下他们的性命以此将功补过如何?”
“朕一直言明宁儿有国母风范,宁儿现在饶过他们性命,不正是慈悲是什么?”懒懒却危险的眸光泄下,俊颜上是一惯的捉摸不透之色,“既是娘娘为尔等求情,朕就放过一次,娘娘的话可要记住了,若让朕知道尔等怠慢分毫,后果就不必朕言明了。”
得以生还的大臣们立即叩拜起来,“臣等遵旨,谢陛下天恩,谢宁妃娘娘不杀之恩。”
“都起来吧,身为宇硕朝臣,万民之表率,你等如此惶恐模样成何体统。”
众人闻言,再次诧然的抬眸,那帝王怀中的女子,严正义词的神色充满了母仪天下的威仪,与那冷情的帝王一样,洋散着令人胆寒折服的气势,霎那间觉着如此女子,就该与陛下一起站在高耸的云端,俯看众生百态,天下浮生,不由自主油生的敬意,为他们宇硕能有这样的帝后而感到无比的自豪,忘却了才与死亡擦肩,能记得的,只有那女子的圣泽光辉铺照着他们每一个人。
“遵旨——”一声铿锵有力的回应,仿佛在何处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初始信心,思忖着他们上朝为官,到底为了何事?何人?
凤宁微颌首,脑海里想起了一句话,孩子都是好孩子,不过是不良的社会风气将他们给带坏了,从帝王怀中起身,坐到了帝王身畔,轻倚着他的肩头,徒然望着姚力掀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的唤着:“姚将军。”
姚力心中一咯噔,一股不祥的预感充刺了大脑每一条神经,陛下如此纵容宁妃,他不能不有所防备,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前行一步应着,“臣在。”
“听说宇硕有三枚金龙令,其中一枚就在将军的手中。”
听似云淡风轻的话,饱含的蕴意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姚力心中的警钟大起,良久才谨慎的回应,“回娘娘的话,正是。”
帝王揽住女子的腰枝,微紧了些力道,说:“宁儿要那个玩意做什么?朕不是给了宁儿一枚把玩么?”
此时所有的人都已不想再惊讶,金龙令何等之物?陛下竟能给宁妃当作玩物把玩,此等态度焉能用宠爱来形容,那分明就是放纵。
凤宁挑眉俏皮笑着,音调高了些许,好让所有的人都听见,说:“陛下,那可是能调动宇硕数十万的大军的金龙令呀,可以说现在整个宇硕的军队都能让姚将军调动,所以宁儿想将军的金龙令给收回来,以免有人坏了姚将军的名声,也许会说姚将军现在打了胜仗,想要功高盖主,可能还会说他持掌着宇硕的军队想要造反也不定呀。”
姚力整个身子猛然一阵颤粟,立即叩拜在地,“请宁妃娘娘慎言,陛下,臣万死不敢有此非份之心,请陛下明谏啊。”
他说得挺真诚的,待他音落,凤宁立时接下话来,“既然姚将军已表忠心,那就将金龙令交上来以释他人之疑罢。”眸光移向他身侧方才的大臣们,“本宫此举可是为护国将军好,不知诸位大臣可赞同本宫的意见?”
与先前轻佻的语气不同,除了唇角那抹若隐若现的笑意,玉颜上已将所有的神色敛下,宁妃的话注入了严肃的意味,她并非玩笑,却因着那抹浅笑又似玩笑,怎么也在朝堂上,在陛下的圣威下活了这么多年,听她此言一出,必定是给姚力设的圈套,而姚力也毫无防备的钻了进去,他们这些陪衬只能附喝一句,“娘娘所虑甚是,臣等附议。”
姚力早已神色惧变,他操持了半辈子,没想到今日竟如此轻易的交权,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已形于色,却不敢诚言,不行,不能败给这个小女人,“娘娘,金龙令臣并未放在身上,且金龙令乃宇硕历代圣物,若要交接得举行大礼,今夜时至已深,不若让臣准备妥当,再行上交,不知妥否?”
跟她玩拖延时间?可凤宁知道什么叫趁热打铁,云眉轻挑,唇角的笑意大了几分,“本宫自是知道金龙令乃是宇硕历代圣物,可同时也不过是块死物而已,今夜是元宵夜宴,当朝的文武百官皆在,依本宫看来,择日不如撞日,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里,交接金龙令,本宫相信宇硕的那些先辈们,定然不会觉得怠慢,不知姚将军以为如何?”
“可是娘娘,元宵夜宴已即将结束了……”
“林允——”不等姚力将话说完,凤宁一声轻唤。
林允立时走到凤宁面前,躬身言道:“娘娘有何吩咐?”
姚力整个身子的神经都已敏感起来,摒住呼吸听着宁妃于林允的吩咐,然她却未向林允吩咐什么,而是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