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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帝王慵懒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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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敛,忖着:宁儿,你可真是把朕给考住了。

    看着陛下盛怒的表情,定然是被凤儿的所作所为气急了罢,纳兰青宏再也控制不住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跪拜在凤宁身侧,拱手言道:“陛下,媚贵妃娘娘所言及时,是老臣教导无方,才会让女儿娇纵至此,正所为子不教,父之过,求陛下看在老臣忠心侍主的份上,将宁妃娘娘所犯之罪都责到老臣身上吧,老臣死不足惜,求陛下开恩呀。”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凤宁虽感动纳兰青宏的行径,可此刻他的出现,无非是搅了自己的局,帝王何等的睿智,此时当然会把他当作功在千秋的“老臣’看待,斜视着陛下唇角浅掀的笑意,凤宁不禁苦涩的忖吟,“爹爹,你虽无意,但又帮了某人之事确是属实。’瞧着宁儿泄气的模样,帝王虽神色未变,眼底却速凝些许狡黠,不愧是两朝谏臣,总会在适当时候让他升上主意,拿纳兰青宏说事,因着两朝老臣,自是能堵上那些看好戏之人的嘴,身子倚过一旁,轻轻的靠在王座椅扶上,单手支头,正欲启口,却被人抢下先来,一看,道是何人胆敢此时出声,原来是典夜的二皇子殿下夜倾风,他说:“陛下,倾风觉得宁妃娘娘虽然有错,但她所说却并非没有道理,若媚贵妃娘娘真是有意在芸然宫无人之时前去探视,宁妃娘娘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呀,然,在小王看来,不过是媚贵妃娘娘去找宁妃娘娘,而宁妃娘娘不在芸然宫中而已,此事无关宫规,只是时机问题,陛下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呢?陛下,小王实属外人,不该插手此事,请陛下饶恕小王逾越之罪。”

    夜倾风拱手一席话,说得在场之人有喜有怒,纳兰青宏感激了看了一眼夜倾风,夜倾风还以温文有礼的笑,紫御麒看在眼里,突然之间忆及那夜纳兰青宏在帝宫所说的话,“平平淡淡成亲生子,然他辞官归故每日晒书弄孙,’他此时的神色不就是在说明夜倾风就是他理想佳婿的首选么,他虽不愿做他的佳婿,然既是关乎宁儿一生,岂能让他此时心生妄念?

    帝王缓缓睁开的眼帘,深幽远沉的寒眸四溢着凌厉的冰寒,俊美的轮廓上携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仿佛唇角一勾,阳光灿烂,唇角一敛,处处阴霾,夜倾风突觉一股毛骨悚然,宇硕能不强大么?如此宇硕帝,那个大臣不提及十二分精神打理政事,谁人胆敢造次半分?这些朝臣们,都是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水平线上生存,帝王一喜一怒,无不与他的性命相携。

    “二殿下说得及时,一个是朕的宠妃,一个是朕的老臣,朕也不愿因着此事让两边伤了和气,但犯错之人,必得为之付出代价,不知二殿下可有良策为朕分忧?”

    明明是相关几条性命,而宇硕帝悠悠然然,且不疾不徐的语声,仿佛说着一件轻松随意之事,如此绝情冷心之人,夜倾风不得不感叹,此行更是领教了宇硕帝的残忍,作势忖虑了一下,随即拱手道:“陛下,在典夜帝宫有着这样一条规矩,若是那个宫嫔犯了不及处死的错误,帝王便会让她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中挑其一现之,若是帝王满意,便饶去宫嫔之责,宁妃娘娘的诗,倾风有幸领教了,今夜明月普照,元宵意浓,不若让娘娘奏上一曲为我们助兴,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凤宁莫名其妙的叹息,这算那门子惩治?分明是变相为自己开脱嘛,本来是她与紫御麒之间的任性,她给紫御麒出题,想看他如何解,现在到好,不仅来了个爹爹解了紫御麒的围,现在又添了个夜倾风让紫御麒找到饶恕自己的理由,果然,方敛眉,便听闻某人听似颇不情不愿的应答,“朕以为此议既不会扫了宰相大人的面子,也不会让朕的爱妃难堪,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帝王都无疑议了,那还轮得到朝臣反对,自然一片和谐,“遵旨——”

    “都平身吧。”帝后说:“来人呀,给宁妃备好一台古筝。”

    凤宁扶起纳兰青宏,发现他的手都在抖,一朝宰相,不会连这点胆色未存,只是在遇到与女儿有关的事情上,他才会将担心形于神,现出色,淡淡的笑着,“爹爹,对不起,是女儿让您操心了。”

    眸光移向夜倾风去,他仍旧彬彬有礼的笑着,说他是谦谦君子一点儿也不为过,此时若言明他多管闲事,不知得让他难堪成何等模样,轻轻了叹了口气,正好看到他手持的酒杯,从他手中拿过微抬,“二殿下,这杯酒是满杯,凤宁敬您救命之恩。”

    凤宁说完,正欲一饮而尽,酒杯却在即将触碰到唇瓣时赫然破碎,酒香洒湿了衣裙,浓冽的味道熏人欲醉。

    洒杯赫然碎了,立即引得一阵小小的燥动,这可是宫庭之物,都是贡品,怎会轻易破碎,在众人易异说纷芸之时,夜倾风担心的看着她,“凤宁,你没事吧。”眼神却四顾,与众人一样,他也不相信宫庭中使用的杯盏易碎,且是个弱女子拿着,捏碎的可能则更微,可他也算是身怀绝技,是今日这里人多糟杂么?让他捕捉不到一丝信息,难道是帝王么?抬眸看去,底下的燥动仿佛丝毫未曾扰到他品尝佳酿的雅兴。

第163章道不尽红尘痴念() 
第163章道不尽红尘痴念

    夜倾风紧张的神情让纳兰青宏喜在心里,却让凤宁蹙眉,她自然知道此举为何人所为,然夜倾风的表现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定下心来淡淡的笑了笑,“既是上苍无意让凤宁以酒向二殿下致谢,就让凤宁一曲酬恩罢。”

    携笑侧身,步履依然从容优雅,神色淡定至极,连带此时缭绕在她身侧的一切罪责都变得无足轻重,仿佛轻风一过,什么都会消失无影,如此内敛沉稳的女子,实属世间罕见,于她的态度渐渐的人群中转变,人们油升的敬佩之意渐渐将媚贵妃的所有指责给压了下去,这个仿佛目空一切却蕴韵淡雅的女子,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吸引,这女子,仿佛就该有此姿傲的神态,她——便是纳兰青宏之女,如今的宁妃么。

    余光扫过姚力与梁国舅的面容,一个面露不甘与薄怒,一个却平静似秋水,这两个老家伙,今儿怎么调个了,先前跪在地上的可是梁国舅的女儿,他为何如引平静,反观姚力的面部表情到是丰富了一些。

    携群踏上台阶,落坐在筝台后,觑视着眼前一群寂静如子夜的大臣、家眷与妃嫔,再略微抬眸朝帝王看去,满意的在他深遂的苍眸里看到一丝怒意,要知道帝王的占有欲何等霸道,能容忍自己筝台献艺怕是已离他的底线不远,与父亲亲近都会生怒之人,方才碎了酒杯,不过是警告自己与某人走得太近了,他吃味,凤宁自是高兴,可他今夜消遣之责不能轻易饶过。

    眸光收回,纤指撩拨筝弦,清幽的余音四散开来,虽比不得擎魂筝,但闻音色也算是上品,朱唇掀起一抹悠然典雅的笑意,想到什么,斜眸向竹梅看去,“竹梅,给我倒杯酒过来。”

    女子捋袖吩咐之声,在寂静的此时显得空灵陪耳,能从那语声中诧异的寻出几丝愉悦,清冷如月的玉颜上撩起的笑意,不禁让众人所怔然,此时既然还能笑得出来,难道她不知自己如今的处境么,如果陛下不满意,那可是要杀头的呀。

    竹梅按照吩咐端来酒盏,凤宁接过,嫣然的轻笑,“谢谢。”

    主子向来客气,竹梅也早已习惯,躲身伫立一侧侍候着。

    凤宁举杯,看着眼下人们脸上各式各样的表情,不难怪紫御麒留连朝堂,此时瞧着这些神色各异模样之人,连自己心下都不免泛起兴趣,眉宇间的意味又深了些许,言道:“时至元宵佳节,今夜诸位本该开怀畅饮,是凤宁之责扰了各位兴致,在此,凤宁愿以一曲,偿还这过错。”

    本是诚恳的话,却蕴含了另一番深意,然,人们亦能听出些逆意,却挑不出那里不对,瞧着筝台后的女子一饮而饮,徒然间,有种让朝臣们面临陛下之时的惧意,他们的陛下不就是如此让人难以捉摸么?

    前生滴酒未沾,今世,却不料在此种情况下开了先例,原来酒的味道是——微甜的,素手轻摇,拨动了筝弦,悠悠的琴音绮绕在整个御花园,动人的韵律随风将空气透穿,左手按弦,右手提,丝质的绫袖轻轻的摇摆,“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这曲子是人们从未听过的,那大气磅薄的音韵还在女子指下流动,仿佛看到壮观的瀑布泄涧,激颤了万层水花,呈于脑海里的波澜壮阔,如此震憾深远——

    这曲子是人们从未听过的,那温婉如女子般的气韵,仿若落瑛缤纷的花叶随风徐徐走远,缱绻缠绵又似山间潺潺而动的涓涓流溪,曲绕在花红树绿,莺啼蝶舞之间,让人不禁沉溺其中,回味着缭绕于心的音律——

    本以为曲子到头,不料女子指下的音律依然不徐不急,一个纤指轻挑,又吟唱起来,“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随即着筝音的继续,帝王的苍眸却是越发的阴沉,他的宁儿,果非凡品,让这帮俗人见识到宁儿的出色之姿,乃是他此生最大的失策之举。

    华贵妃只觉着周围的气息速然变得森冷无比,徒然而升的恐惧却在看到帝王一脸嗜血的怒意时而降下了些许,飘向宁妃的眸光,添了几味嘲弄,心下忖着:你虽表现出色,却未必能让陛下满意。

    这个惊喜太意外,夜倾风直到凤宁琴音止,余韵飘散,都还未及时回过神来,这样的女子,是他一生所追求的,上苍何其残忍,让她成为了冷情若宇硕帝的宫妃,抑止不住颤抖的心,她的一颦一笑,皆牵动着他内心深处的灵魂。

    一曲已毕,落坐于筝台后的女子由侍婢掺扶着起身,踏下的步履仿佛醉落了繁花,此时人们早已忘却了媚贵妃的指责,思虑得最多的却是如此才情清透的女子,淹没在帝王后宫,实堪惋惜垂怜。

    途径之处,一片默默无声的让道,来到之前跪下位置,抬眸轻笑,“臣妾所奏,不知陛下满意否?”

第164章令人厌恶的算计() 
第164章令人厌恶的算计

    众人初闻天籁,自是满心欢喜,无奈在斗胆看向陛下天颜时,却未曾发现一丝一毫满意之色,不约而同的心下惊愕,皆满意之事而陛下毫无表示,这分明是刻意刁难,同情的目光纷纷的投向了凤宁,忘却了她守岁之夜触犯天威,忘却了她履次干政触犯宫规,只是很单纯的为她接下来的命运悲叹,自古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啊——

    帝王久久的半阖着狭长的苍眸,四溢的危险已让周围的气息又降下了温度,雅美的轮廓没有任何神情,只是那简单慵倦的动作,却已将帝王的威慑发扬到了极致。

    凤宁清楚他眸中的怒意所为何来,可此时的所有结果不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么?唇角的笑意又加大了些,自是很满意某人此时那张毫无表情,眼中却写满恼怒的脸,“陛下,臣妾等您回话呢。”

    此话一出,让才从怔然中回过神来的众人又置身于震憾之中,怯怯的抬眸看看俊逸却威仪天成的冷情帝王,这宁妃是吃了熊心豹胆了么?以往在朝堂上,陛下露出这种神情时,连她父亲纳兰青宏都不敢吱声,她却毫无顾忌的反应陛下回话回得慢了。

    纳兰青宏只觉着心在嗓子处,立即跪俯在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宁儿今日可是与他杠上了,虽然游戏有些小小意外,还好事态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勾起薄情的唇瓣,好似云淡风轻的言道:“纳兰爱卿平身吧,爱妃奏得如此出色,朕怎会不满意呢。”

    纳兰青宏闻言,总算是有惊无险,可当谢恩起身,没想到心又迅速的拎了起来,因着听着陛下询句着他身侧的华贵妃娘娘,“但死罪可免,活罪去难逃,爱妃,你说要如何处置她呢?”

    华贵妃讶然了少许,没想到陛下会用如此深情的呢喃于她讲话,喜在心头,羞涩的别过头去,得意的看着凤宁,正想开口,却听到凤宁朗声唤道:“陛下——”

    纳兰青宏神色一滞,立即扯扯她的衣袖,若在平常,凤儿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可那威泽天下的帝王,绝非好惹之人呀,凤宁没理会父亲的动作,而是看着帝王斜视过来说:“怎么,朕要对你略旋薄惩,爱妃还要反抗不成?”

    凤宁凝眉微蹙,澈眸略敛的光芒警告他不要消遣过头了,“臣妾怎敢,臣妾不过是有问题,想请教陛下而已。”

    “哦——”她眸中的警告他已然收到,可是宁儿,如果朕现在改变主意,游戏可就玩不下去了,“你有何惑需解?”

    凤宁看了一眼父亲,“纳兰青宏可是宇硕宰相。”

    “是。”宁儿到底要说什么,纳兰青宏是宰相之事,整个宇硕妇孺皆知。

    凤宁又问:“既是如此,方才陛下可是应了宰相的话饶过臣妾所犯之罪责。”

    “是。”

    凤宁说:“很好,既是您与朝臣议定之事,那就是朝政,怎能拿去与华贵妃商讨,陛下莫要忘了,华贵妃娘娘虽然身份尊贵,但她与臣妾一样,不过是宇硕帝宫一嫔妃而已,臣妾知所以会站在这里,后宫干政之责可是占了大半,此时您与您的爱妃一同商议如何处治臣妾,不怕天下人耻笑陛下一碗水端不平,厚此薄彼么?”

    纳兰青宏只觉着性命在一点一点流逝,所有的人在佩服宁妃勇气十嘉之时,也在同情纳兰青宏即将失去独女了。

    媚贵妃抓到了找宁妃麻烦的机会,刚上前一步,却仍是让华贵妃抢了先机,听着她义正言词的威语,“宁妃,你可知罪,竟敢指责陛下的不是,陛下乃千古圣君,怎会一碗水端不平,厚此薄彼?”

    华贵妃语音刚落,媚贵妃迅速接下话来,害怕失去了机会,“妹妹说得及是,宁妃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公然藐视帝威,不怕诛灭九族么?”

    凤宁微微的侧过身子,眸角的余光扫过梁国舅与姚力两人身上,又是一付看好戏的模样,只怕这回看的不是她纳兰凤宁的好戏,而是纳兰青宏的好戏罢,若父亲在朝堂消失不见,于这两人来说,可是百益而无一害呀,而这两人之所以此时一言不发,也是深知这其中的利弊。

    心下轻轻一叹,可怜的父亲,你到底是以怎么样的方法,周旋在这两只老狐狸身边,当初你坚决反对女儿进宫的原因,此刻为止,你脸上的焦虑与担忧已充分让女儿明白了,没想到如今,自己真成了捏在他们手中让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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