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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远,怎么连你也……?”
聂洪远摇了摇头,脸上挂着几缕无奈的笑容,“老哥哥呀,你这一离开了,朝中连个敢主持大局之人都没了,我宇硕本在诸国中处于弱势,若再起内讧,让他国有了可趁之际,届时,老弟我只有一死以谢先皇陛下的知遇之恩了。”
第006章突如其来的圣旨()
第006章突如其来的圣旨
听着聂洪远的话,纳兰青宏老脸有些发烫,以往不介意宰相一职,他敢主持大局,是因着自己只身一人,上无老,凤儿在外,下无小,要生便生,要死便死,如今凤儿回来了,问自己可还有主持大局的胆子?昂起脖颈饮下满杯,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开始懦弱了。
一时缄默无声,却听到厅外传来了焦急的步伐,“老爷,老爷——”
纳兰青宏拧眉言道:“何时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下人跪倒在地,“老爷,圣旨来了,圣旨来了。”
圣旨?这个时候怎会有圣旨前来?众人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都不敢怠慢,便匆匆起身踏出了厅外,急步走向了大门口。
那里,出现的竟是宇硕帝的贴身执事总管林允,一行数人惊愕之余,纷纷跪在地上听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关于纳兰青宏奏请告老还乡一事,朕因诸事繁忙,误解了卿所奏之本意,特撤回请奏之册,命其继续留任宰相一职,钦此。”
纳宏青宏疑惑的抬眸,这是何意?告老还乡之事明明是与陛下当面奏请的,他不相信自己老耳聋抑到那种听不清圣训的地步,亦不相信年纪轻轻的帝王会曲解他的意思,这——这到是那出呀?
林允将圣旨一合,递到他的面前,“宰相大人,您还不领旨谢恩?”
“这——”纳兰青宏犹豫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少顷后,只得应下再说,接过圣旨,“臣领旨。”
瞧着他就要起来,林允言道:“宰相大人,圣旨还未完呢,林允这里还有一道。”
这回何止纳兰青宏不解,身后连跪的众人都不免有些讶然,未站稳的身子就这样又跪在了地上,听着林允摊开圣旨念着,“宰相之女,纳兰凤宁,温柔娴德,秀外慧中,具备皇妃之风华,特赐封为宁妃,钦此。”
林允余音未落,纳兰青宏便由跪瘫坐在了地上,自古以来,帝王的后宫都如同战场一般血雨腥风,如今后宫之中以梁国舅之女媚贵妃为首,争宠的势头与朝中的局势更是密不可分的,他柔弱单纯的女儿凤儿若置身其中,那般与世不争淡泊的性子,到头来岂不是会尸骨无存么?”林总管,您是不是——是不是弄错了?”凤儿才回来一个月,到底是何人要害他的女儿。
林允眉宇轻挑,似笑非笑的言道:“宰相大人,您是不相信这个事实,还是欺林允不识字,有没有弄错,您接旨一看不就清楚了么?”
纳兰青宏闻言,只得伸出颤抖不止的手接过的圣旨,“臣-臣领旨。”
“如此,那林允便告辞了。”林允微曲了身子,随即转身离开了,剩下纳兰青宏看着手中摊开的圣旨欲哭无泪。
扶着纳兰青宏起身,聂洪远皱眉言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陛下突然变卦了,还让世侄女入宫,这到底是谁人从中使坏。”
第007章麻烦与消遣之间()
第007章麻烦与消遣之间
“老哥哥,难道说是梁国舅与护国将军其中一人盯上你了吗?”
“爹爹,你们为何立于庭外?”一阵含笑轻唤,声如天籁响入耳际,众人回眸之时,看到一女子轻盈的向他们走来,她眉弯若染墨勾月,眸澈似深年幽潭,略显苍白的肌色,浅笑微起的唇瓣,雾鬓风鬟、玉骨冰肌,踩着悠然的步履,明明觉到透着清冷却不失华贵的气质,恍然间却也看到了一丝淡淡的疏离。
“凤儿,我的凤儿。”纳兰青宏举着圣旨,终是忍不住痛心而落下泪来。
脸上的笑意微敛,随即盈盈一拜,“纳兰凤宁见过几位世伯。”
“世侄女免礼。”三人皆默默的摇了摇头,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抗旨之罪谁人能承担得起?不由得都为眼前这清冷如空谷百合的女子感到悲凄,皆投去的怜悯的神色。
见父亲不仅落泪,手中还拿着两份传说中的圣旨,凤宁第一反应便是,原来圣旨果真如同电视中上演的一样,生得黄金色,上绣金龙,拿过她认为父亲捏得最紧的那道圣旨,摊开一看后,便明白了父亲如此悲伤的缘由,朝中之事她不懂,宫中之事更是不明白。
明眸轻转,又将另一道圣旨摊开,少顷后,看着父亲言道:“看来宇硕着实不能没有爹爹,那帝王陛下短短两三日便反悔了,还封女儿为宁妃入宫伴君,以安父亲为朝之心,如此看重纳兰家,爹爹怎么还落起泪来了?”
纳兰青宏微愕,女儿此时唇角那抹让人捉摸不定的笑意,让他心里很是不安,“凤儿,你放心,爹爹现在就进宫去,爹爹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
火坑?拉住父亲转身的袖子,凤宁依旧淡若轻风的笑道:“爹爹,不必了,陛下既是降旨,咱们应下便是。”他已经为她操了太多的心了,每每回到皇城时,都会偷偷的回到相府看看他,夜深人静,他总是拿着自己离开家时穿的衣裳,自言自语,“我的凤儿,可有长高了?长得像谁?可有与她母亲一般高了?吃得可好?有没有生病呀?’她相信他会为了自己抗旨,可这欺君之罪若是降下,父亲就得吃一番苦楚,不能说于他毫无感情,却有着深厚的感激。
“凤儿——”纳兰青宏转身摇着她的身子,激动的说:“凤儿,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你去了,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闻言,凤宁不禁有丝讶然,如此,那后宫定然是很恐怖了,有趣,不过就是麻烦了些,她喜欢消遣,却最郁闷麻烦,“欺君之罪女儿倒是不怕,只怕爹爹要受些苦楚,你我父女既是相依为命,活着便是最好。”
“世侄女说得对。”张大人说:“老兄弟,你怎么糊涂了,能多活几年是几年罢。”
杜明光说:“老哥哥,你有女如此,福气呀——”
“可是,凤儿……”
“爹爹,别说了。”凤宁止住父亲的话,抬眸望向那刚挂上树梢的弯月,脸上缓缓的浮起了一抹兴味的笑。
第008章皇宫传来的消息()
第008章皇宫传来的消息
因着圣旨上未言明何时进宫,凤宁在前世本就很懒,所以习惯穿空子的毛病也带来了今世,后日便是十五了,怎么也得过了圆月之期再进宫,今日方十三,体内的真气已开始了沉不住气。
瞧着女儿将才整理好的行礼,又安排人一件一件的归置原处,悠然的模样仿佛没有进宫那回事,纳兰青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是着急着让女儿进宫,而是着急着女儿进宫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偏偏在这个时候,宫里又来人了,原来封纳兰凤宁为妃的那夜,林允又去了护国将军府,封了她的二女儿姚碧儿为华妃,今日是迎接华妃娘娘入宫的日子,陛下临时下了道旨,让宁妃随驾一同进宫。
如此仓促,等同儿戏,他纳兰青宏好歹也是堂堂宰相,嫁女儿怎么像是将军府附带的一般,谁让陛下想享齐人之福,他做臣子的内心有多不愿也得受着,气得纳兰青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宁衣着凤冠霞帔,尽管是在仓促之下,仍旧不失芳华,安慰着纳兰青宏,“爹爹,别太过介意了,您说帝王的后宫那般慑人,女儿如此低调些亦不是件坏事。”
简单一句话,却让纳兰青宏心下了然,女儿说得没错,太过招摇往往会适得其反,为了女儿能安然无恙,其余的排场都无足轻重了,拉着女儿的手,纳兰青宏严肃的言道:“为父之所以能在朝常上站稳,凭的只是一腔为国的热血,你身置后宫,为父不能为你做些什么,既然事已至此,你要好自为知才是。”
凤宁缄默不言,盈盈一拜,告别了纳兰青宏,由一旁的侍婢扶着踏出了花厅。
皎洁且惨白的月色透过窗棂,了然的泄了满地,缥缈虚无的淡香氤氲在屋子里,紫檀木架上的屏风,绣着几株开得正研的黄梅,因着氤氲萦绕,仿佛是刚绽放的一般。
若大的浴桶中,女子月眉紧蹙,像是正隐忍着极大的痛楚,桶中的冰已溶解掉了大半,然女子额间却仍渗着香汗,纤簿的纱衣早已湿透,紧紧附着精致的身姿,连垂在胸前的发丝都上浮着热气。
外间的门扉被推开,女子微抬眸斜望去,实着无力的启口,“如何了?”
屏风外,另一女子身子微曲,用一惯冷漠的口吻应着,“回主子,事情进展很顺利,陛下昨夜未曾到芸然宫下旨,今夜子时已过,应不会到芸然宫生事了。”
女子眸中酝着水雾,缓缓的阖上了眼帘,轻言道:“你回宫去,谨慎些。”她可不想让易容成她模样进宫的傀儡出现问题。
“是,属下告退。”
门棱重新被合上,女子倚在身旁的寒冰上之上,那寒冰煞时化成涓水淹没了起伏喘息的胸前,此时的她是最历害的,身子却是最弱的,有让人畏惧的内力,无奈这具柔弱的身子,心下闪过一丝抑闷,体内的热量倒腾得更加肆虐,默吟着静心诀,期望着这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早些过去。
第009章盈月之夜的轻簿()
第009章盈月之夜的轻簿
却也清楚这事急不得,想要吸纳百年功力,除这身子能承受起之外,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师父临终前说的除了静心诀之外的另一方法,到底是什么?
顺气轻吸吐呐,发顶的氲旎萦绕纠缠一番之后,悄然无声的散开了去。
少顷之后,屏风外徒然发出的声响,让女子心下警钟大起,翠娘已离开了,此时是她太过专心抑热?还是屏风之外的人功力太高,高到让在外守候的幻炅大意?进到屋子里来自己忽略?
“是谁?”柔弱的声音响起,在空灵的房子里显得异常的诡异,拈起一粒水珠对准屏风外的身影,纤指轻弹,水珠迅速的飞射了过去,屏风破了,碎了满地的狼藉。
随即映入眼帘的身影,女子突觉似曾相识,脸上的金色面具掩遮了他的神秘,能见到的,惟有锐利而深遂的眼眸,俊秀挺拔的身形,纤长优雅的手臂轻环,正怡踩着怡然自得的步履,从容的向女子身边靠近。
转世此生以来,头一遭感觉临近的危险,他的缄默不言,更让女子觉着匪夷难测,“若不想死就早些离开。”
面具男子邪魅的掀起薄唇一角,阴沉的眸光一直在女子若隐若现的体廓上打量,仿佛是一份期望以久的美食,然他,正思忖着如何的吃法。
女子厌恶这种让人心神不宁的眸光,凤眸微敛,凝聚真力推出一掌,面具男子轻慢的移开,冰冷的掌心嵌住了她的手腕,带着一丝讽笑,“不愧是本座看上的女人,本事果然不小。”
女子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想抽回手,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放开我,否则你休想活着从这屋子里出去。”
威胁么?他从来都不屑一顾,随手点了她的穴道,抬起她的下颌,“远远的看了一回,没想到生得如此貌美,着实有趣。”
女子凤眸圆睁,知道自己就要犯了月盈之夜的大忌——怒,可眼前的男子实在过份,尽敢将她当作玩物消遣,饶他不得,想宁神聚气,可整个身子似火烧一样痛苦,冲破穴道的瞬间,一口血喷出了口里,星星点点的殷红迅速的散落在浴桶里。
男子狭眸低沉,冰冷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已让血染红的唇叶,在女子毫无防备之际,狠狠的吻了上去。
零距离的黄金面具,不及他给她的冰冷,丝力未存,却也不想让他如此轻簿,迷离了双眸,竭力推离的动作,仿佛给他以欲拒还迎的媚惑,腰间被抚上了一只有力的手掌,听着他吻着自己的话,“若你想血气攻心而亡,便动动试试。”
良久唇分,女子无力的瘫倒在他怀里喘息,冷冷的胸膛不若冰块刺骨,却是另类的特殊,女子不在挣扎,任由他从浴涌中抱起自己,虚弱一笑,“我没能坠落悬崖摔死,是不是还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男子步履微顿,随即唇角上扬,“你终是想起了我,可有想好如何报答——?”尾音拖得老长,余韵着缱绻着几丝暧昧。
第010章目睹真颜之妖孽()
第010章目睹真颜之妖孽
水滴滴成了一条曲线,不知名图案的地毯上鲜明了几点水渍,在烛火的映衬下,别样的醒目。
“我可有得选择?”躺在软榻上,女子曼妙的身姿更是让人一览无疑,体内的痛苦仍在继续,抑忍着难过硬是挤出一抹了然的浅笑。
抚着她的脸,俯身而下,散落了一身的黑发,胸前的衣襟本就松懒,此时更是露出大片结实细腻的胸膛,唇边的笑意更是有着几许桀骜轻慢,深遂的戾眸含悦,却透着慑人的危险,寸许之间,男子缓缓抬手,揭开了那张金色的面具——
一张放大的脸诚然的耀在眼前,女子忍不住勾唇一笑,额间渗出的细汗似泪滑落,言道两字,“——妖——孽。”
身上湿透的纱衣早已脱落,躺在男子冰冷的怀里,不能解除吸收内力的痛苦,却有种莫名的心安,一股寒流缓缓的从掌心入到体内,喘息着看向他时,才发现两人的十指紧握,有了这股寒流,疼痛立即缓下了许多,今夜十五,却如同十六。
好累了,疲惫的合上眼帘,却不想身子一动强迫她不得不睁开,昂望着那张祸害天下的脸,听着他阴沉且悠懒的语调,“你可真特别,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现在处于什么状态么?”
女子当然知道,只是从掌心溢出体内的冰凉让她觉得舒服,同时也很累了,有气无力的言道:“原来救命之恩,真是要以身相许方可报答。”
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男子邪美一笑,轻咬着女子泛红的耳沿,手不由自主的在她腰间游离起来,每碰触一寸玉肌就能感到身下的她颤粟瞬间,掩在发间的薄唇轻笑,低声喃道:“等不及了么?朕的爱妃——”
缓缓的睁开眸帘,澈眸流转处,不是丹枫絮苑中熟悉的帐幔,萦绕在周围的檀香,仿佛不会消散一般,轻然的飘浮在各处。
体内已然平静下来,覆在身上的雪锦被已沾染了自己散发的冷凝气息,吸入肺间,特别的醒神,心下微微叹息,不禁无言的疑问,师父,这是否也是在您的测算之内?您说我的人生特别,经不得任何束缚,也不是别人束缚得了的,虽然带着前生的记忆转生,可毕竟没有您的半仙之质,可预测诸事因缘,有些事不懂,也懒得懂,我听您的话,既来之,则安之。
直起身子,散乱的青丝立即在身后垂蔓,锦被轻滑,不经意间垂眸,凝视着抹胸上方雪白的肌理处似点缀般的抹抹鲜红,不悦的思绪荡回脑海,忆到那句,“等不及了么?朕的爱妃——”
隔着几近透明的幔帐,不冷不淡的凭空轻言,“翠娘——”
听不出主子话里的态度,翠娘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跪在榻前,“属下保护主子不周,让主子受到伤害,请主子赐死。”
窗扉让风拂得轻摇,浮漫在空中的青烟终是随风消散,良久的缄默不言之后,“幻炅——”
第011章诡谲骇世的分量()
第011章诡谲骇世的分量
另一身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