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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门没上锁,里面都还点着烛灯,迎面就扑来一股香火气息。那堂上的一排排蜡烛,因为她推开的门,而跳跃闪烁了一番。
祠堂里十分明亮,衬得周遭无比漆黑。这祠堂更像是一座独立的院落,大门里面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前院儿。闻人笑经过前院,径直登堂。
她自诩胆子还是挺大的,可甫一抬头看见正前方那竖着的一大群牌位时,打了个尿噤,忍不住阵阵尿意袭来。
话说,东宫的那位晚上龙飞凤舞地批完了折子,没事又带着扈从出来晃悠了。上回没能达到预期的目的,这回不知不觉又来了钦国侯府。眼看快要走到正大门了,目测是能够光明正大地登门拜访的,然,还不等扈从松口气,爷脚尖一转就又换了方向。
扈从眼角狂抽:“爷又不打算走正门么。”
果真,谢郁又开始围着侯府的院墙绕了,似乎在寻一个有利的位置以便突破,顺口道:“突然就不想了。本宫只是来看看笑话,还不至于兴师动众。”
他走到一处墙角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扈从。扈从恭敬道:“爷请。”
这次倒奇,谢郁没再逼着扈从去翻墙,而是自己不动声色地纵身一跃,往高墙另一边跳去,瞬时就不见了人影。扈从一个人站在墙角下有些迷茫,他到底是跟还是不跟呢?
短暂的迷茫之后,扈从在墙根淡定地坐了下来。还是不跟吧,要是再遇上上次那样的情况,就让太子爷一个人尴尬去吧。也不知怎的,扈从脑补起那样的画面来,心里居然隐隐泛着期待。
太子爷会被杯子砸吗?他就坐在这里等太子爷回来。
闻人笑觉得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来到这样阴气森森的祠堂,有些失策。她憋了很久,才把汹涌而来的尿意给憋了回去。然后壮了壮胆,抬脚往堂上走。
白天的时候人多眼杂,她几乎没有可能来偷这家法。所以只有等到晚上,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既然来都来了,可不能这个时候临阵退缩吧。况且她都已经看见了,那灵台的正中间,有一个木架子,架子上摆放着的赫然就是她闻人家的家法。
那群牌位无疑就是闻人家的祖先牌位了。面前的香炉里香灰很甚,想来经常有人来烧高香。闻人笑便也上前,拿了几支香来烧,点燃了插进香炉里,道:“祖先莫怪祖先莫怪,我只是来拿家法的,没有其他的意思,等我拿了就走绝不逗留。”
第36章来者不善()
然她刚一拜完,还不及直起身体,突然从身后方一阵阴风袭来,吹得她哆嗦了一下,堂上的烛光用力地摇晃起来。
我擦,莫不是真显灵了吧!
结果身后一道声音凉凉地问:“你要拿家法做什么?”
闻人笑道:“因为它不仅打我,还打我的丫鬟,要是不把它搞了,以后可能还有得打。”
身后声音威严道:“这家法是家里代代流传下来的,不仅仅是藤条,更是闻人家里的一种规矩。但凡不守规矩者,就应当受罚,你以为仅仅是把它拿走,以后就可相安无事、无法无天了吗?”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闻人笑直了直身,回头看去,顿时身为无神论者的自信又回来了。这哪里是祖先显灵,分明是缺德的故意吓她。
因为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庶兄闻人舒。此刻他脸上阴沉沉的,明显地写着四个字,来者不善。
闻人笑反倒松了松眉头,道:“原来是兄长,兄长怎会来这里?”
闻人舒抬步走了进来,每一步皆像是踩在了闻人笑的心上,叫她一颤一颤的。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具身体会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近乎本能的恐惧。大抵以前的闻人笑真的是明里暗里吃了他不少的亏。
闻人舒道:“我无意间发现有人擅闯祠堂,便进来看一看,也没想到会是你。”
闻人笑道:“这是闻人家的祠堂,我进来给祖先烧柱高香,怎么能算是擅闯呢。”
“是么……”他不苟言笑道,“那方才你又说是来偷家法的,想必烧香是假,顺手牵羊才是真吧。”
“看来我说不是,你也不会相信了。”闻人笑抬了抬下巴,挑衅地睨着闻人舒,随手就将架子上的藤条给取了下来,“我就是来拿这个的,你想怎的,难不成还要像上次那样偷鸡摸狗地狠打我几棍子吗?”
闻人舒抿了抿唇,道:“上次打你,也是逼不得已。一切都是父亲的吩咐,不想你心里还怨着我。”
闻人笑道:“怨着你倒是说不上,只不过是我初醒乍到,很多事情都还没弄清,很多人也还没认清。总的来说是我犯错在先,是该受罚。可你若明着重重打我,倒显得是个正人君子,很明显,你不是。”
闻人舒盯着闻人笑看了半晌,然后开口道:“笑儿,你醒来就变了,以前的你是万不敢跟我这么说话的,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胆大妄为,是以为现如今爹回来了有爹给你撑腰吗?”
闻人笑嗤道:“唷,总算露出原形了,我俩明人都不说暗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兴许我很怕你,但现在我怕你个鸟。”
闻人舒脸色更加难看,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她手里拿着藤条,在掌心里敲了敲,暗自心生警惕,嘴上却悠悠道:“怎的,终于忍不住了,于是要在祖先面前开挂揍我了吗?”不管怎样,这具身体就是再怕他,也迟早得面对。
第37章兄妹开撕()
在这个家里,倘若说江氏和闻人雪是炸弹,一扔出来就晓得什么时候会爆炸,而闻人舒则是一个地雷,不知什么时候不注意就踩到了。闻人舒是一个更危险的存在。赶早不如赶巧,既然眼下碰上了,还不如将话挑明了说。她不知道以后她会过得怎样,但起码不会再任由自己被这帮子人给随便欺负!
然而,这个想法是好的。
只是闻人笑没想到,就在自己这一晃神儿的时间,忽然眼前一花,她连闻人舒的动作都没看清楚,结果下一刻闻人舒就已至她身前,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恨不能将她生吞了似的。她本能地抬手,举着藤条往他身上打去,闻人舒扬手就轻而易举地扼住她的腕子,腕子传来尖锐的疼痛,迫得她不得不松手,手中藤条便失了生气似的落在了地上,她的那只手顺势就被闻人舒反剪在了背后,痛得跟脱臼似的动弹不得。
闻人笑又曲起另只手,用手肘用力地往闻人舒胸口撞去。眼看就要撞上了,闻人舒眼疾手快,又忽地捉住她的另只手,也是用力往身后拗去。
妈的,这些防狼术对这家伙居然没用!闻人舒是有功夫的,她显然不是闻人舒的对手!
顿时闻人笑额头上就痛出了冷汗,口中喘息不已。闻人舒控制着她的身体把她往前一推,身体就狠狠地撞在了灵台桌案上,灵台上的灵位倒了几个,桌案的香炉更是翻倒在地,泼了一地的香灰。她的身子经这重重一撞击,恰好胸口撞在那桌案的边沿,痛得她发怵。
靠,她的胸……本来就很平了……
闻人舒在她耳边凉幽幽道:“好一个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如今你胆子大到敢跟我动手了。你若安分守己倒还好,还妄想着与我作对,无疑会是现在这样,自讨苦吃。”
闻人笑抽着气,咧嘴道:“嘿,列祖列先都看着呢,你好歹也收敛点儿么不是?闻人舒,你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难怪先前我一见了你,就忍不住瑟瑟发抖呢,我真是好怕啊。”
“既然知道怕了,还敢这么胆大妄为。”
闻人笑道:“我看胆大妄为的人是你吧,要是让人看见了,你一个庶兄对一个嫡妹下手这般,还不知道会如何看你呢。”闻人舒手上又用了两分力,疼得闻人笑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但她还是坚持着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无非就是你是庶出嘛,你再怎么恨我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你现在在我面前再洋气,在人前不还是得向我低头。”
“你还嘴硬,自讨苦吃。”闻人笑戳中了他的痛处,他面色有些扭曲,哪里会怜闻人笑不过是一个女子,当即以她头撞在了灵台上。
闻人笑也是彻底窝火了,正色道:“闻人舒,今日起,你我这梁子算是结大了。”说罢她突然抻着脖子,扭头就一口落在闻人舒的手臂上,闻人舒避闪不及,被她狠狠给逮了一口,当即就沁出了血。
闻人舒面色一阴沉,见闻人笑不松口,旋即还想抬手往她脸上扇去。说时迟那时快,趁着闻人舒的注意力在上方,她一勾后脚跟,往后一脚正中他胯下,踢得那叫一个狠。
闻人舒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不得不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是极力在忍受胯下之痛,还是没忍住青一阵红一阵。
闻人笑得了自由,将手反转回来,都快没有知觉了。她不顾自己的狼狈,随意抬手拂了拂肩上的乌发,对闻人舒挑衅道:“这滋味还好受吗?”她本来是很痛的,但现在看见闻人舒比自己还痛,立马就浑身畅快,嘴上挂着玩味的笑,“莫要断子绝孙才好。只不过就算不断子绝孙,将来你生下的孩儿也是庶房,尼玛你子子孙孙都是庶房。”
“你!”闻人舒恼怒极了。
“怎么,你不服啊?”闻人笑慢悠悠道,“你不服也得憋着!”
闻人舒似乎被闻人笑搞得恼怒极了,待他缓了缓,紧接着又冲闻人笑过来。这次闻人笑稍稍有点防备了,就在闻人舒对她一动手时,她倏地矮身下去,连忙就捡起地上的藤条,回手就往闻人舒身上打,闻人舒抬臂抵挡。
在这之前,闻人笑一直很看不惯手中藤条,但当藤条实打实地落在闻人舒的手臂上时,她突然觉得,嘿,这玩意儿也不是一无用处。
虽然闻人舒被闻人笑一举击中要害,但他身法依旧十分敏锐,闻人笑还不及再往他手臂上来一发,就被他一脚踢开了藤条,随之一掌直朝闻人笑的面门劈来。
闻人舒动作快极了,闻人笑眼看着躲也躲不掉了,而且这坑妹的庶兄看起来真真是个铁心肠,又被她给激怒,只怕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就算不在这祠堂里杀了她,也够她喝两壶的。
就在那掌风离她面门咫尺时,闻人笑突然面露夸张之色,抬手指向闻人舒后面,惊叫道:“爹!兄长要劈死我!”
这一惊叫,使得闻人舒一愣,随即收回掌风,疑惑地回头看去。爹来了,他怎会没有听到脚步声?一定是被这丫头气急了,才会没有注意到周遭的情况。
然,当他回头去看时,身后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顿时闻人舒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等再回头时,怎想闻人舒突然整个扑了过来,转个身直接把他按在灵台桌案上,灵台的牌位哗啦啦倒了一地。闻人笑使劲地撕扯闻人舒的衣服,用力拧他的耳朵,唾沫横飞地冲他面皮怒道:“妈逼的会点功夫了不起是吗,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手撕人肉!呸,老子现在就让你开开眼界!傻逼闻人舒,你脑子进屎了吧以为老子会怕你?”
一连串的爆粗口,让闻人舒傻了眼。关键是他和这样的女人根本打不起来架,闻人笑又是剐他衣服,又是往他皮肤上又抓又挠,还带口咬,拧他耳朵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要废掉了。
第38章收拾残局()
结果很快闻人舒就毫无招架之力,阵亡了。
宁可惹小人,千万不要惹女汉子。
闻人舒受不了了,满脸挠痕地道:“你闹够了没有!起开!”
闻人笑正在兴头上,随手操起一旁的一块牌匾就往闻人舒头上准备砸,道:“老子让你知道,什么人你惹不得!”
闻人舒吼道:“那是你亲娘的灵位,你也敢砸吗?”
闻人笑愣了愣,往那灵位上看了一眼,轻手放在一边,道:“哦,那换一块好了。”
闻人舒已趁她迟疑的时候猛地把她往后一推,自己得以解脱出来。闻人笑换了一块灵位捏在手里,气喘吁吁地对闻人舒勾一勾手指头,随时都有砸死这货的冲动,道:“有种再来啊。”
然而,闻人舒正欲往前动时,刚走了两步,这时祠堂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这回是真真儿的。
闻人舒耳朵比较灵敏,在脚步声刚一进祠堂大门的时候便听了出来,遂没再继续,而是沉沉看了闻人笑一眼,转头就往灵台旁边的布幔后面躲去。
闻人笑一边拎着牌位一边也准备往那边走,是打算把闻人舒再揪出来胖揍一顿的,边道:“傻逼舒,别以为你躲着我就找不到你了!”
话音儿一落,外头就响起一道沉稳老练的声音:“是谁在里面?笑儿吗?”
闻人笑浑身一震,回过头去,恰好见来人正正走到了祠堂的门前,一看见祠堂里的光景,就定住了。闻人笑定睛看去,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
方才骗闻人舒时情急之下喊了一声爹,妈妈的怎么真的把爹喊来了!
眼下站在门口瞠大圆眼的老头,可不就是钦国侯嘛,他进来一看见满堂狼藉,祖先牌位倒了一地,怎么受得了,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闻人笑眼珠子一转,由拎着牌位改为抱在怀里,坐地上就开哭,抹抹眼角凄哀哀道:“娘,女儿差点就去地底下陪你了,真的好想你啊,女儿就想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也让你不那么寂寞……”
钦国侯胸口起伏了半晌,颤手指着闻人笑,良久才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死闺女,你抱的不是你娘,是你祖爷爷!”
闻人笑看了看牌位上的字,又把牌位放下,道:“哦哦,抱错了,我换一个。”
钦国侯气得不行,道:“好好的祠堂被你搞成这样,要是我不来,你今晚是不是得一把火把祠堂烧了?”说着冲过来就准备教训闻人笑。
闻人笑举着牌位顿在钦国侯眼前,眼巴巴道:“爹,有话好好说,娘看着呢。”
钦国侯忍了又忍,才勉强忍下了想要拍死她的冲动,道:“你最好给老子一个解释!”
闻人笑当即转头指向旁边的布幔,道:“这都不是我干的,是傻逼舒干的!”说着就走去布幔旁,一把掀开布幔。
然后她愣住了。
天杀的,这后面居然是一扇窗!闻人舒这厮已经从这窗户逃走了,哪里还有人!
太倒霉了!这祠堂被搞得一塌糊涂,完全是他的错嘛!可是现在怎么办,根本抓不到他人!他这个人不仅坏心肠,怎么还这么狡猾!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闻人笑严肃地想,不如她也从这窗户逃走吧……
刚爬到一半的时候,钦国侯就把她逮了回来,气呼呼道:“想跑?还没那么容易!”
闻人笑回过头,冲钦国侯赔上笑脸:“嘿,爹……”钦国侯实在是要揍她了,她笑不出来了,只有干哭,“爹啊,我错了……看在娘的份儿上,你就饶了我吧,今晚风太大了,都是风吹乱的啊……”
钦国侯真要打吧又不好当着闻人笑的娘打,况且闻人笑死而复生,他总是揣有两分溺爱的,恨铁不成钢地道:“今晚你要是不把这祠堂收拾干净,给列祖列宗赔罪,就别认我这个女儿!”
闻人笑默默地去收拾牌位,顺口道:“噢,那你认我这个爹吧。”
话一出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钦国侯抬起眼看着她,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毫不犹豫地把她揍了。
闻人笑很苦逼:“明明是你自己先说错的嘛,怎么能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