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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连连磕头道:“臣妾有罪!臣妾有罪!雪儿犯下的过错臣妾愿一力承担!”
皇后听后也不由更加生怒。这江氏护女心切,丝毫没有听懂皇后话里的意思。况且,一人做事一人当,让母代女受过,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闻人雪用最短的时间使自己平静下来,她侧头含泪瞪着闻人笑,眼里恨意昭著。是她,一定是她!要不是她动了手脚,自己怎会跌倒!
闻人雪几乎就要忍不住对闻人笑脱口而出,让她站出来解释。
可用不着闻人雪说,闻人笑也施施然站了起来,走到中间,撩了撩裙摆在钦国侯身边跪下。
皇帝一愣,道:“太子妃这是何意?”
闻人笑不卑不亢道:“回父皇,此事也有儿臣的责任,是儿臣过于夸大了庶妹闻人雪的本事。儿臣也是闻人家的人,理应受罚。”
皇帝道:“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牵涉一个无辜的人,这贺礼是太子太子妃送与朕,而今被毁坏,也毁坏了太子和太子妃的一份心意和苦劳。你也是受害者其一,朕不会怪罪你。”说着沉了沉龙颜,看向江氏母女,又道,“今日这寿辰真是过得扫兴之至。既然事情是由闻人雪一人引起,便由她一人承担!来人,将此女拖下去!”
江氏一听,可不得了,哭着喊着求饶,全无半分形象和矜持,抱着闻人雪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泣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小女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愿意代为受罚!”
闻人雪惊恐害怕极了,一个劲地往江氏怀里钻。皇帝又是一拍案,怒道:“此妇再蛮不讲理,便一并拖下去,以同罪论处!”
江氏拉着钦国侯的衣角,求道:“侯爷!侯爷你说句话啊!你求求皇上吧!”
当时钦国侯觉得闻人家的脸都被母女俩给丢尽了。他道:“皇上降罪,老臣绝无怨言。”
皇帝十分强硬道:“朕倒要看看今日谁敢求情,再求情者,全部同罪!”
两个盔甲侍卫上前来,活生生地把闻人雪给拖下去,她哪里还顾及得了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的颜面,生死面前那些所谓的光鲜亮丽不过都是浮云。闻人雪大哭大喊,肝肠寸断,和之前相比,简直大相径庭。就连在场的人也忍不住怀疑,刚刚那支舞当真是眼前这个发疯般的女人跳的吗?
眼看着闻人雪就要被拖出大殿门口了,闻人笑朗声求道:“父皇,庶妹年幼无知,莽撞冒失,实乃无心之失,还请父皇开恩!”
谢郁坐在位上,不为所动。他手肘撑于膝盖上,微微往前倾斜着身体,手上捻着一只酒杯。在外人看来,今日是闻人家的人犯了错,还没到要他出面求情的地步。况且又是皇上寿辰,已经非常扫兴了。太子万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来拂了皇上的逆鳞,那闻人雪又不是绝代佳人,太子妃当前,他又为什么要求情?也得看看闻人雪值不值得。
若要当真问值不值得,众人心中不由鄙夷,要太子殿下真的站了出来,那才是见了鬼了。
皇帝眯着眼睛,沉沉地盯着闻人笑,幽幽道:“太子妃,连你也要跟朕过不去是吗?朕说了今日不会赐你们牵连之罪,你莫不是要朕反悔?”
闻人笑不紧不慢道:“还请皇上听儿臣一言。”
皇帝顿了顿,开口道:“朕就听你一言。”
闻人笑道:“儿臣有三个理由,父皇不宜大动干戈。其一,今日乃父皇寿辰,是个吉日,父皇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实在不宜有血煞之事发生;其二,儿臣听说钦国侯在父皇寿宴结束以后不日便会启程亲赴边境之地,保卫大祁疆域,庶妹闻人雪虽是庶出,但也是钦国侯的家眷骨肉,钦国侯就是戍边也不会安心;其三,这幅图虽是太子殿下准备的贺礼,而今被弄碎了,也有‘岁岁平安’之寓意,希望父皇能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顿了顿,又道,“况且在宴会开始前,儿臣在殿外遇到二夫人。听二夫人说,钦国侯即将离家,边疆五十万将士粮草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二夫人感念这些年来隆恩浩荡和钦国侯的奔波辛劳,便打算由江家拨五十万两纹银以做边疆将士们的粮草费用。二夫人本来也是想等闻人雪跳完那支舞以后提出来的,也权作是献给皇上的一份贺礼。”说罢,她扭头看向一愣一愣哭花了妆容的江氏,不咸不淡地问,“二夫人,本宫说的是这样吗?”
闻人笑一番话,不仅说给皇帝和群臣们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别国使臣们听的。五十万两纹银戍边,那么大祁的边疆军队毫无疑问将如虎添翼、更加强悍。叫那些心中有点小九九的别国趁早打消念头的好,人家有军队有粮草,谁还敢侵犯?
如果,江氏在这个档口拒绝了,不仅是不给皇帝面子,也是当着使臣们的面自己打自己的巴掌。那她和闻人雪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江氏看着闻人笑的眼神,从短暂的疯癫之中回过神,感觉头皮阵阵发麻,不寒而栗。闻人笑那眼神的意味很明显,到底是心疼五十万两银子还是要闻人雪和她自个的命,看着办吧。
江家是天下第一大富家,闻人笑可不认为江氏这个外嫁的女儿能做得了这么大的主。可她只要当场一应承下来,江家就是不想掏腰包也得掏。
五十万两纹银,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皇家来讲,国库没有不空虚的时候,皇帝怎能不动心。
钦国侯也没想到,闻人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连满殿朝臣,亦是感到无比震惊。但凡是个精明点的人,都晓得闻人笑这看起来是在帮母女求情,实则是在帮天家捞银子啊。可最终受益的人是谁呢?还不是钦国侯!
这可是一箭三雕。既搞了江氏和她娘家,又帮了自己的老爹,还给婆家省下一大笔不菲的费用。
但还做激烈思想斗争的就是江氏无疑了。可结果显而易见不是,她和她的女儿都还没活得够本呢!
江氏恨闻人笑恨得牙痒痒,可是她也没有办法,生死攸关她还是看得明白的,不得不应下道:“对、对,臣妾是对太子妃提到过这件事,江、江家本就是想拿出五十万两,给、给皇上贺寿的,也是给钦国侯践行……”她自己说得都打颤,仿佛是自己拿着刀往自己身上割肉一样,痛得紧。
闻人笑又道:“这幅版图坏了儿臣会和太子殿下再补上一份,看在江家一片心意的份上,儿臣恳请父皇开恩,饶恕庶妹闻人雪一命。”
第168章阿笑,你心疼了()
皇帝心忖,他只是让人把闻人雪拖下去,又没说要了她的命,这太子妃还真是说得像模像样,每一条理由也都有理有据的。好像他要是不答应的话,就太不给她面子了。今天晚上的这份贺礼委实很隆重。
最终皇帝沉思片刻,道:“既然太子妃诚心为你二人求情,朕便不追究了,都起来吧。”
“臣妾谢圣上隆恩!”
侍卫也放开了闻人雪,闻人雪无力地瘫软在地,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她含着泪剜着殿上那抹尊贵而优雅的身影,心头在滴血。一定是她在做手脚,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了的!
这事儿闹过以后,再有舞姬上殿跳舞,大家都有种意兴阑珊的感觉。不过皇帝适应能力很强,仿佛先前只是一个玩笑,玩笑过后该吃吃该喝喝。
渐渐群臣们也就回过了神来,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次盛大的宫宴当中。宫宴进行到一半,为了能让大家放松一些,帝后便先行离场。这一走,群臣们就开始凑三凑五地八卦起来了,江氏母女坐在钦国侯的身后,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眼神,真真是颜面丢尽。以后母女俩更加别想在贵妇圈里抬起头来。
钦国侯看向闻人笑那桌,见闻人笑全程面色都十分淡定,心中不由感慨,闻人笑委实是长大了啊。今夜闻人笑这一招,明面上是皇帝受益,而他也受益匪浅。可能唯一吃亏的就是江家了。
思及此,钦国侯便冷着脸劝慰了江氏两句:“事已至此,就别哭了,让别人笑话。”
江氏心想,你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五十万两银子她怎么好意思向江家开口。江氏不由抱怨:“笑儿也真是,就不知道少说一点么……雪儿一向能歌善舞,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今个倒好,怎么突然就摔倒了?”
江氏也回味过来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否则凭闻人笑和闻人雪如此不对盘,怎么可能当场推荐闻人雪跳舞呢?她分明一开始就是不安好心的!
闻人雪哭肿了双眼,恨恨道:“雪儿是因为突然踩到了地上的东西才会摔倒的!就是她,是她往地上扔了什么!”
“住口,”钦国侯怒道,“自己技不如人丢人现眼就罢了,还要怪在别人的身上。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再满口胡言,当心你小命不保!”
闻人雪不甘道:“我知道,爹一向疼姐姐一些,就算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爹也只会帮着姐姐。”
要不是这里是皇宫,只怕钦国侯就要为闻人雪的无礼顶撞而当场赏她一巴掌了。幸而江氏及时道:“好了,都别说了。江家本也是支持侯爷的,今晚的事只不过是弄巧成拙而已。”
闻人笑席上吃的都是谢郁夹的菜,谢郁夹什么她便吃什么。
她终于放下了筷子,谢郁看了看她碟子里的一块精致的肉,问:“不喜欢?”
闻人笑看了看他,道:“是不是我不停下来,你就会一直夹?”谢郁沉默,她便又道,“我已经吃撑了,你自己吃吧,不用只顾着我。”
桌子底下,谢郁的手伸过来,冷不防握住了闻人笑的手。闻人笑心间一动,缩了缩,却被他握得更紧。两人一个进一个退,两只手在桌子底下就快打了起来,导致桌面也轻轻地颤动。桌面的酒水茶渍轻微地洒出来了一些。
殿上其他桌席觥筹交错,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终究,闻人笑还是略输一筹,手被谢郁扣得死死的,两人十指交握,紧得仿佛能感受到手指间的血液跳动。闻人笑的手指微凉,谢郁的却十分温暖,那温度传到她的手心里,仿佛能顺着她的手臂传递到心口。闻人笑心口发热,看见谢郁面上一派若无其事,正拿着筷子将闻人笑碟子里不吃的食物夹起来送进自己口里,东西慢条斯理。
闻人笑冷笑道:“你以为你耍无赖就可以了?”
谢郁浅皱了一下眉头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别扭?我以为我们达成了某种协议,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闻人笑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些别国使臣们也没注意到夫妻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纷纷上前来敬酒。这酒谢郁要是不喝,倒显得他有点小家子气。于是他大方应承。
对方是特地来敬酒,几句话就把太子太子妃绑在了一起,分明是要把太子妃也拉入到酒局当中来。
闻人笑的酒量不好,但她也知道,这种应酬就算自己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她侧头但见谢郁仰头便将一杯酒一干而尽,那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很是爽快。可轮到闻人笑喝时,冷不防谢郁就伸手过来夺了她的酒杯,神色淡淡道:“本宫的太子妃不胜酒力,本宫代饮。”
使臣们见状,纷纷赞太子好酒力。就连宴会开始之前,对太子太子妃冷言嘲讽的使臣也轮番敬酒,闻人笑岂会看不出来,他们是故意想要灌醉谢郁。
闻人笑看着谢郁一杯杯地喝酒,也不知怎的一肚子火气,冷不防道:“诸位远道而来,莫不是仅仅为了灌醉我朝太子吧?差不多了就适可而止吧,诸位挡着本宫欣赏殿上好舞了。”
闻人笑的话虽然极不客气,可是让人找不到反驳的话。使臣们虽然被驳了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谁让自个在别人的地盘上呢。是以,在闻人笑冰冷的眼神下,使臣们都散了。
大臣们都看在眼里,内心很是复杂。国与国的邦交,何时轮到一个女人来插嘴了?可好像她维护的是太子,并没有错,还能给来使摆脸色看,委实很有勇气。要是国家邦交,没有虚与委蛇的那一套,该直接就直接,多好。
使臣们走后,谢郁一时喝了不少的酒,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但是他看起来心情却不错,低低若有若无地笑。闻人笑就更加的火大,道:“笑什么笑,你不知道拒绝吗?那些个杂碎,也配和你喝酒?”
谢郁声音淡哑而轻佻:“阿笑,你心疼了?”
闻人笑愣了愣,道:“我看你是喝醉了。”
他好像很高兴,第一次这么高兴地参加宴会,就因为闻人笑即使心中对他有怨也还是会袒护他。因此他做了一回亲民的太子殿下,主动与大臣们寒暄。大臣们受宠若惊,这月亮打西边出来了?
殿上丝竹靡靡,闻人笑渐渐觉得有些头晕脑胀,便起身。谢郁反射性地捉住她的手。她挣了挣道:“我只是出去透透气。”
谢郁从她眼里看不出丝毫说谎的痕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她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低调地离开了大殿。
只是她自以为低调,可自始至终就有两双眼睛紧紧地锁着她的一举一动。
殿外月明星稀,露天霜寒。外面的冷清与里面的热闹截然不同,清寒的风拂来,却让闻人笑感到越发的清醒。
里面着实太吵,她出来静一静,脑仁也跟着轻松了许多。只是原本打算在花园里随便走走,却没想到身后跟了两条尾巴?
闻人笑勾起朱红的唇,笑了一笑,在一段廊下墙边停了下来,回头看去。
果不其然,江氏母女正朝闻人笑走来,脸上的表情像是恶鬼索命一般。
还没走近,闻人雪就率先尖声质问:“是不是你!你往殿上撒了什么,害得我摔倒!”
要不是江氏拦着,只怕闻人雪就要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和闻人笑撕起来了。闻人雪不长记性,但江氏却是记得的,眼前的闻人笑不是那么好对付,又不是没在她手上吃过亏。今晚又是这样的场合,闻人雪再闹下去,再次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闻人笑微微笑道:“我撒了什么?”
“是你!一定是你!”闻人雪失控地一把推开江氏就扑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得我一无所有!闻人笑,我与你势不两立!”她扬手就打向闻人笑。
江氏惊道:“雪儿!”今晚本就已经够乱的了。江氏六神无主,若是闻人笑狠心一点,任闻人雪打了她,那么闻人雪敢对太子妃动手,罪名坐实,那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得不偿失。
闻人笑眯了眯眼,她可不会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对付闻人雪,那不是她的作风。就在闻人雪的手打来之际,闻人笑冷不防抬手,啪地往闻人雪的手臂内侧用力一拍,使得闻人雪的手非但没能打在闻人笑的脸上,反而被闻人笑借力摔在了坚硬的墙上。闻人雪看起来柔弱无骨,打闻人笑时发了狠,因而摔在墙上时同样被摔得狠,当即柔嫩的皮肤就蹭破了皮。
闻人雪低呼两声,眼泪掉了下来。江氏恶道:“闻人笑,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把她逼到什么地步?你难道想要逼死她吗!”
闻人笑含笑地看着闻人雪,淡淡一字一顿道:“想死?还没那么容易。活着的人远比死去了要痛苦,你说是吗?”
第169章你混蛋()
闻人雪咬唇,心里恨极,同样也被闻人笑所震慑。
江氏顿了顿,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说五十万两银子,我何时与你说过那五十万两!”
闻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