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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走进来的,并且进来前我已敲过门了,你没有答应便是默认我进来了。”谢郁顿了顿,面色转阴,“你说谁是孙子?”
“谁答应谁孙子。”闻人笑身体贴在浴室内湿润的墙壁上,胸口起伏,微微仰头靠着墙。一定是事先没有个心理准备的缘故,她这次竟被谢郁突然袭击搞得六神无主、慌乱失措,心跳像是鸣鼓一般哐哐哐地敲个不停,又如夏天突如其来的雷阵雨雨点,噼噼啪啪蹿上跳下个不停。
“我知道你胆子一向很大,”谢郁往椅背上一靠,眯了眯眸子,冷笑道,“一边骂人是孙子,一边躲得却像个孙子,你怎的不出来说?”
“我偏不出来,你个流氓,我现在郑重地请你圆润地离开。”闻人笑这时想起,糟糕,她的裙子都放在床上了。她习惯洗完澡以后出来再好好穿衣服。
谢郁在外,手指悠闲地敲击着桌面,挑眉问:“怎么样才算是圆润地离开?”
闻人笑道:“看来说得含蓄点儿你这智商还理解不了,就是请你滚的意思。”
“滚?”
“滚。”几句话下来,闻人笑渐渐放松了神经,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突然福至心灵一阵顿悟。
咦?她为什么要心慌?为什么要心跳得这么厉害?做贼心虚的明明是外面那厮,根本不是她好吗?
闻人笑又低头瞅了瞅自己,一件肚兜儿加一件里衣,再想想在现代的时候一到夏天随便穿个清凉吊带背心满大街都是好么,她这种小媳妇被大色狼占了天大便宜恨不能羞愤欲死的心态是怎么回事?
谢郁越是生气就越是要淡定,否则今晚不就白来了,于是他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死皮赖脸道:“不,我偏不滚。”
闻人笑:“……”
“你有本事出来,我们好好聊聊。”谢郁又悠悠道。
结果话音儿一落,里面传来闻人笑一声哼笑。下一刻,她勾了勾如玉的脚趾,先伸了一只脚出来。谢郁从浴帘看去,隐约可见其雪白的小腿。
当时谢郁就抽搐着眼角,这女人!
幸好这房里坐着的是他一个正人君子,要是换做别的男人……不,正人君子这个时候根本不该想这些。
谢郁问:“你要开始正式地勾引我了吗?”
闻人笑偷偷地瞄了一只眼出来,结果很惊讶地发现,这货嘴上拽得跟个二万五似的,实际上他一边说话的时候已经一边偏开了头去。
闻人笑抓准时机一溜烟就溜了出来,道:“我要勾引你,你铁定容易上钩啊。因为一看你就是个纯情的。”
谢郁又是一声冷笑:“就凭你这样的,主动送上门来的我还没有兴趣。”
闻人笑浅浅地笑,声音仿佛也被水给浸润过,动听至极,道:“你搞清楚,主动送上门来的家伙是你不是我。你说你对我这样的没兴趣,那你撇开头去干什么,害羞啊?你有本事回头看我一眼啊。”
谢郁满脸黑线,英邪的五官轮廓微微绷着,缓缓回过头来。只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迎面就有一个不明物体朝他飞来。他伸手轻而易举一擒,拿到手里才发现是一只绣鞋。再抬眼一看时,不想闻人笑动作忒快,竟然已经穿好了裙子,尽管略有两分凌乱,湿头发也散落在衣襟上,面容却十分魅人,她嘴角噙着笑,手里拿着另一只绣鞋。
谢郁随手将绣鞋一扔,道:“下次能不能请你换点新鲜的花样。”
闻人笑点点头,道:“我现在就换给你看,你说要是我现在就大喊,把外面的人都引进来了,后果会怎么着?”
谢郁上下打量着闻人笑:“你脑子被洗透了?将人引来,孤男寡女,你以为对你有什么好处?”
闻人笑似笑非笑道:“对我的名声当然没好处,可对你也没好处不是?恰好最近我在和太子传绯闻你知不知道?”
谢郁讥诮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光鲜事么竟也值得你拿出来说道。”
“我被太子安排在这里住了好些天了,”闻人笑道,“这里怎么着也算是后宫吧,你敢私闯女人的房间,要是传出去了,以后天家人还怎么信任你,估计你这饭碗,嗯得丢。”谢郁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她继续道,“至于我嘛,已经声名狼藉了,也不怕再添一笔。这皇宫大院再好也比不得我闻人笑的狗窝,况且太子那厮根本不是我的菜。你一来,太子铁定误会我俩,然后一怒之下将我遣送出宫,大家都好过。”
谢郁深深看了看她,道:“原来你想拿我挡太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冷不防窜起一股无名火,“我听说,在长公主府的时候,你被人下媚药,太子虽对你名誉造成了影响,但好歹也是救了你,你就是这般忘恩负义的吗?”
闻人笑愣了愣:“我被人下了媚药?难怪那天晚上的事情都记不清了,连太子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那照你的意思太子我也没睡成名声我也毁了?这亏得也太大发了。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谢郁深吸一口气,忍住,千万要忍住。
“即使你名声尽毁,以后面临着嫁不出去的危险,你也不愿嫁给太子吗?”谢郁问。
闻人笑想也不想便回答道:“不愿。”本来一开始就对太子没有任何好感,再加上这种事情讲求的是你情我愿,单单靠绯闻绑着能有个什么好结果。况且这些天,太子更不曾主动现身,与她说明那天晚上的事情。
下媚药么……竟是想让她在长公主府里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她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谁干的。
只是她们万万没想到吧,这事件的男主角居然是太子。这下子闻人雪在家里不得哭瞎?
她到底是应该哭笑不得呢还是应该幸灾乐祸呢?
转念又一想,不行,她一定要尽快出宫回到侯府去,她没在折春苑里,但折春苑还有两个丫头。她实在不能保证江氏母女会不会在那两个丫头身上泄愤。
顿时闻人笑面上便敛了笑,闪过一些复杂的表情,教谢郁精准地捕捉到了。闻人笑看了他一眼,然后张口就开始大叫。
“啊,唔唔唔……”
“喂……”
闻人笑哪里料到,她刚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儿,只见面前黑影儿一闪,前一瞬还离她两丈远的谢郁下一刻便至她身前,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结果她这一喊没能喊出来,反而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之极。
她张大了眼,看着面前的男子,男子紧绷的脸大约是在看到她的表情以后,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一双修眉挑得老高,英邪得不成样子。他好似很欣赏闻人笑的反应,一双稍窄而又漆黑似星曜的眼在她脸上细细流连,然后道:“你想叫,也得问我同不同意。”
第107章这下好,硌牙了()
“唔唔唔……”
谢郁眼里依稀有笑意,道:“你不用问了,我不会同意。”
闻人笑真是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一遇上这人准没好事不说她还经常遇上,好吧,她彻底怒了,伸出双手就对谢郁上下其手,谢郁那笑意到一半忽而顿住,闻人笑更加起劲,连掐带挠,搞得谢郁几乎抽搐。
谢郁一手就擒住了闻人笑的双手,任她怎么使劲扭就是挣脱不出来。
不给掐不给挠,她还可以咬。
于是闻人笑动着嘴张口,企图往谢郁的手心咬去。怎想谢郁掌心微微一拱,饶是她怎么牙痒都咬了个空,她支支吾吾不断对他发出野兽一样的低鸣。
“你很想咬?”谢郁问。
“嗯嗯嗯……”闻人笑点头。
谢郁眉梢一弯:“偏不给你咬。”
闻人笑气炸了,再次印证了人的潜力无限这句话,既然不给她咬,她还可以……当即闻人笑两眼一翻,甩给了谢郁一对儿白眼儿,伸出她的舌头就往谢郁的手心舔了一下。
谢郁浑身一抖,面色诡异:“……”
闻人笑又翻了翻白眼,勾出舌头又舔了一下。
谢郁有洁癖,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全是这女人的口水,别提有多恶心……而且她那舌头往掌心一扫,直痒到了他心里不说,那触感仿佛被闪电一举劈中,从头发尖到脚尖,没有一个毛孔不收紧,没有一根汗毛不立起来……
“你好恶心。”谢郁再也忍受不住了,不得不抽手松开她,往后跳开一步。
闻人笑仰头大笑三声,下一刻猛地朝谢郁扑去,道:“孙子,看我不咬死你!”
她精准地一把抓住谢郁的胳膊,简直像狗见着了肉骨头,两眼放光,张开嘴就往他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嘎嘣。
然后便是一片寂静无声。
闻人笑的脸几乎是五颜六色,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抽气,她缓缓抬了抬头,把嘴从谢郁的手臂上挪开,半颗被咬碎的桃核清脆落地。她动了动嘴,默默地努出后半颗,伸手捂着嘴缓缓地蹲了下去。
也是谢郁眼疾手快,在她咬下去的那一瞬间,往她嘴和自己的手臂中间塞了一只桃核。没想到竟然真的被闻人笑嘎嘣一声给咬碎了,她得用了多大的力……谢郁听着就有些牙疼。
闻人笑是很疼,疼得嘴都快没了。她蹲在地上不停地抽着气,好像快哭了似的。谢郁见状,本来心血来潮是想整闻人笑的,现在好了,人他整到了,可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畅快。
闻人笑吸了口气:“为什么会有桃核……”
谢郁看了看她的手捂得紧不曾挪开,道:“这不是你送给我的么。”
“尼玛我的牙……”闻人笑苦道,“孙纸,老纸虽然搞你,可什么时候让你这么馋……颤……凄馋过,妈的,连话都说不利、利落了。”
她说话都漏着风儿,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这时谢郁看着她捂嘴的手,愣了愣,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好像他这次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只见闻人笑的指缝里,顺着她口水一起流出来的还有猩红的血水。
谢郁手碰上了闻人笑的,闻人笑立刻躲开,谢郁轻轻握上她的腕子,道:“别动,让我看看。”
他手上暗暗使力,闻人笑有心不给他看,却也奈何不得他,只得任他一点点把自己的手从嘴巴边挪开。
闻人笑那琥珀色的眼里,依稀闪着莹亮的光。她微微仰着头,半张着嘴,都已经没法合拢了,无限幽怨地把谢郁盯着。
谢郁竟然有些受不住她那可怜的眼神,眼睑稍稍一垂便落在她的唇上,唇边确实沾着血迹,也不知是磕破了舌头还是牙根,血根本不能止。
谢郁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碎掉的桃核,那破碎的棱角颇有些尖锐。
“你怎样?”闻人笑抬起手指就想往嘴里伸去,伸到一半被谢郁握住,“你别乱碰,我让太医来看看。”
闻人笑问:“我的牙还在不?”
“……在。”
“那侬还不快去叫太医……”
当云凡背着药箱赶到时,闻人笑正坐在地上,谢郁手抬着她的下巴,手指上都是她带血的口水,她还不住地对谢郁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恁的狠……我搞熟你,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谢郁抽了抽嘴角:“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不,我偏要说,我要让你的良心遭受谴责,你看你一个大男人,你丢不丢人!你妈都觉得丢人!”
谢郁:“……不要在流口水了好吗?”
闻人笑:“它要流我有什么办法……人疼了不还得哭吗更何况嘴呢?”
云凡进来,明显带着一脸的幸灾乐祸,问:“闻人小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吃坏东西了?”
闻人笑拿去地上的桃核给他看,又指了指谢郁:“他搞的。”
云凡蹲下来左看右看,道:“唷,舌头都磕破了,这得搞多厉害。”
谢郁额上青筋暴了暴:“与其说些风凉话,不如先给她看看,怎么止血。”
云凡道:“伤口也不是什么大伤,要是闻人小姐不要对着……咳,不要对着他狂流口水的话,一会儿自己就会止血了。”
闻人笑将自己的嘴凑过去:“你快帮我看看我的牙,我感觉它们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云凡道:“呀,可能是磕坏了,你自己拔一拔,看看能拔得下来么?”
闻人笑瞪他一眼:“你这庸医,要拔下来了还能长回去么。”她抽了口气,伸手去摸,可是疼得都找不到牙长哪儿了,摸了两下没摸着,不由大惊,“我的牙,不见了!”
谢郁默默地抬起手指伸到她嘴边,往她的牙槽上轻轻抚了抚,再拨了拨她的门牙,道:“门牙有点松。”
“难怪感觉嘴里凉飕飕的,都不挡风儿呢……”闻人笑一边吸着口水,一边道,“我搞熟你,这梁纸结大了。”
云凡笑嘻嘻地从药箱里掏出一瓶膏状物,道:“若是担心门牙松了长不好的话,可以将这药抹于牙根上,还有破的舌头患处也可抹一些。”
闻人笑将药瓶子拿过,认真地问云凡:“你这里卖药吗?”
云凡好整以暇:“不知大小姐想买些什么药?”
“脑残片有没有?”闻人笑指着谢郁,张着一口红白牙吭哧,“给他来两斤,每天三片不要停,真是出门不吃药还感觉自己萌萌哒。”
谢郁脸黑得似锅底,道:“但凡你这张嘴能够积点德,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云凡憋着笑道:“我看这事儿还是改天再说吧,大小姐眼下还是先顾着自己比较好。”
闻人笑口中有股腥甜的味道,她心想一会儿要是再不能止血的话只有抹这庸医的药了,但是她偏偏又十分手贱,隔一会儿就拿手指去拨自己的门牙,看看到底松了没有。没松吧,她又停不下手;松了吧,又是一阵唏嘘感慨。
谢郁没好气道:“你不把你的门牙给拔下来你不罢休是吗,趁着太医还在,不如让他一下帮你拔了得了。”
“滚。”
谢郁顿了一下,忽而轻声地问:“要不要我叫人来帮你上药?”
云凡在旁一听,哎呀不得了。
这语气都柔得快要化出水了。殿下何曾对别人这般温柔过。遂云凡看了看闻人笑,似笑非笑地往谢郁肩膀上鼓励性地拍了拍,然后就主动而低调地闪人了。
谢郁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回头就见闻人笑道:“你试过别人的手指伸到你的嘴里吗?”
谢郁一本正经:“没有。”
闻人笑摔:“那你还问我要不要让人帮我上药,你脑汁洒了吗?”
“……”谢郁道,“都这样了,你还能这么爽快地骂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废话少说,把镜子搬来。”
谢郁深吸一口气,继续忍。除了当今皇上,至今还没有人敢对他指手画脚,更何况是去搬女人用的镜子。幸好云凡走了,不然这件事定会被他笑十八条街……不,不对,他首先想的不是庆幸没有外人看到,而是他必须应该感到羞辱和生气的。
谢郁默默地转身去搬了镜子,端端正正地放在闻人笑面前。
这古代的铜镜和现代的水银镜子根本不能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只能照个模模糊糊。闻人笑一边抠着自己的嘴,一边手指试图往嘴里伤口抹药,可是努力了半天,连伤口都没看清楚,别提多费劲。
谢郁实在看不下去了,突然伸手过来,冷不防捏住了闻人笑的下颚。闻人笑瞪大了眼盯着他,警告性地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把手往我嘴里伸,我就……”
话没说完,然而谢郁动作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