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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便眯着眼看向闻人笑空置的座位,座位上她喝过的茶杯里还剩下半盏茶。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闻人笑和太子身上,又有谁会注意到江氏母女。
江氏招了招边上的一个丫鬟,那丫鬟施施然过来。江氏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纸包,纸包里面是一些粉末。
闻人雪问:“娘,这是什么?”
江氏老辣道:“是阳春散,只要让她服下,今夜便能让她身败名裂。”
“阳春散?”闻人雪面色白了白,“那是……”
那可是一味猛烈的媚药。要是闻人笑当真在公主府里服下了这药,轻则名节尽毁,重则清白全无。
江氏的这招委实过于狠了些。
过来的那名丫鬟一早便被江氏给收买好了,佯装从江氏旁边经过,实则拿了药粉,继续往闻人笑的空座走去,借着给闻人笑添茶的机会,将阳春散掩人耳目地撒进了闻人笑的茶水里。
江氏拉着闻人雪的手,安抚道:“不要怕,只要过了今晚,她便再不配与你相争。你放心,没人知道会是我们做的。”
闻人雪葱白柔荑紧紧地绞着罗帕,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其他,身子微微地颤抖起来。
女子的清白,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转头看向那边座下正跟太子和琴的闻人笑,明明她什么都不会,为什么太子却还要处处袒护她,就因为她是嫡女的缘故吗?这些年来,她所付出的努力,比闻人笑多许多倍,好不容易为自己挣得个准太子侧妃的名头,如今闻人笑又回来了,她便要拱手让人吗?
不,绝无可能!她也不甘心!
倘若闻人笑真要和她抢的话,她恨不得她再次消失!
闻人雪点点头,梨花带雨道:“雪儿一切都听娘的安排。”
一曲曲末,连闻人笑自己都快要回不过神来。她停下了手,太子那边再溢出一串尾音,宛若清泉石流,动听到不行。
闻人笑感觉自己耳朵听得都快怀孕了。连长公主也赞赏有加,道是太子与她搭配得天衣无缝,鲜少有的默契。
闻人笑不由抬头又看了幕帘后的太子一眼,见他也将将把双手从琴弦抽回,依旧反应平平。她跟他根本就不熟,哪里来的默契?
闻人笑怀着满腹疑问起身回到了自己方才的座位上。
这头云凡才打开折扇,以扇面掩着半张脸,笑起来狡猾得似只狐狸,对谢郁道:“殿下方才不是说方才那曲《广陵散》已是殿下最柔和的曲子了么,怎的还弹得出如此缠绵悱恻的调调来?”
谢郁看着闻人笑在不远处坐下,若有所思道:“本宫突然就有了灵感,临场发挥不行?”其实他也没多想,只觉得当时闻人笑要是弹不出个名堂来,便要贻笑大方了。和下午的时候一样,他喜欢看她丢脸,但是不喜欢看她在大家面前丢脸。
他都还没彻底打败她,怎么能让别人赶在前头呢。
于是大家原本是要准备嘲笑的眼神,变成了既羡又妒。连长公主都说好了,她们又怎么能说不好呢。只不过暗自里都觉得江氏这事做得也是够蠢,难怪这么多年在钦国侯府也仅仅只能是个妾。她没能让自己的女儿讨个彩头,却让别人的女儿得了太子青睐。
江氏几乎都能感觉到周遭投来的异样眼光,简直让她这张老脸不知该往何处放,指甲都愤恨地钳进了手心里。
台上的戏继续上演。又是丝竹管乐,又是戏子动情地唱着,不一会儿就化解了刚才那段小插曲的尴尬气氛。
闻人笑似专注地听着戏,就是没动桌面上的茶。可算急坏了这边的江氏母女。江氏又冲那添茶的丫头使了一个晦暗不明的眼色,丫鬟便抱着茶壶上前去到闻人笑身边,低眉顺眼地问:“小姐的茶凉了,需要添杯热的么?”
这么热的天,当然要喝凉的舒服了,就算是热茶也要摊凉了喝着才舒坦。闻人笑道:“不用了,我就喜欢喝凉的。”说着她才随手捧起桌面上的茶,已经凉得差不多了,便放在嘴边。
江氏母女亲眼得见她喝了两口。见那添茶的丫鬟转身要走,闻人笑连忙将整杯茶都灌进了肚子里,让丫鬟再给她添下一杯好凉着。
大约是台上的戏演得太精彩了,闻人笑聚精会神地看,看到精彩的地方她感到情绪很高涨,很容易激动。这一兴奋之下,浑身都开始冒热意。
夜里吹来的风明明很凉爽,可为什么她却觉得越来越热?额上热汗直冒。眼前依旧是戏子晃来晃去的身影,但仿佛离她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戏子正唱到高潮的地方,忽然被一道“闷咚”声所打断。
闻人笑蓦地整个人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在晕过去的那一刻,闻人笑潜意识地想,果然太子神马的,都是自带必杀技的,与他有关的没一件好事。
脚崴在了地面上,闻人笑忍不住抽了一下,晕倒好疼啊,这他丫不符合设定啊作者君!
当时闻人雪是第一个发现的,突然霍地就站了起来,连忙朝闻人笑跑去,惊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哎呀闻人大小姐晕倒啦!”
大家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手忙脚乱地将闻人笑搀扶起来。江氏掐她人中也不见他醒来,不由满怀焦急道:“笑儿这莫不是中暑了吧?白天里就听她一直在喊热,眼下又吹了凉风,这可怎么办啊……”说着就要急出了眼泪。
长公主适时说道:“夫人不必着急,今日幸得云太医也在场,不如先让云太医看一看。”
谁都知道,在宫里宫外,就云凡和太子走得最近。而她们当然也知道,云凡就是宫里的太医令,医术超群,若要是他出马,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云凡自己也觉得,这个时候必须是自己出场了。可是他刚一站起来,就迎得了江氏的目光,只淡淡一眼,瞬时江氏心中便有了计较。
江氏为难地说道:“公主殿下请恕罪,有云太医在,妾身自然求之不得。只是……笑儿乃大家闺秀,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公主殿下恩准,先允在公主殿下这里借个地儿躺下,也好让云太医为笑儿进行丝诊。”
所谓丝诊,便是男大夫专为女病人进行的诊断,需得在两人中间隔下一层纱,以丝线锢于女子腕子上来诊脉。
长公主道:“夫人说得在理,便先将闻人小姐扶去阁中休息吧。”
于是长公主身边两名贴身侍婢上前,将闻人笑左右搀扶了起来,扶去了就近的一处院子里,进房安置在床榻上。
第95章冷静,一定要冷静()
江氏母女担心得不得了,自然是要跟着前往。至于其他人,也就没有跟着去凑热闹。长公主只让侍婢安顿好以后便来向她汇报。
这人前脚一走,长公主便看向谢郁,道:“这次得问你借借云太医,过去给闻人小姐看看了。”
谢郁便对云凡道:“你就去看看吧,完了来静心阁与本宫说一声。”
“是,殿下。”随后云凡也跟着去。
谢郁便起身离席,道:“小姑姑,侄儿先去静心阁里养养神。”
这太子一走,小姐们心中既遗憾又叹息,连看戏的心情都没有了。但长公主如若无事,也没有要散场的意思,所以大家也都装作认真地看戏。约莫要等到闻人笑有无大碍,才会有散场的打算吧。
眼下,闻人笑被放平在床榻上,江氏坐在床边,一边拭着闻人笑额间的汗液,一边对长公主身边的侍婢说道:“真是辛苦你们了,笑儿这里有我们在就行了。”
话音儿一落,云凡便大步流星地跨了进来。两位侍婢见了礼,便转身出去,去到前院向长公主回话去了。
江氏连忙起身,道:“云太医来得正好,快帮我们笑儿看看吧,她到底是怎么了。”
云凡看了看床前纱帘之后平躺着的女子,道:“夫人莫慌,容在下看看先。”他随手从挽帘的穗子里抽出一缕丝线来,一端系在闻人笑的手腕上,又道,“还请夫人和小姐保持安静,这丝诊轻轻一颤动,便可能影响在下读取脉象。”
江氏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去门外等候,太医有什么需要叫我们便是。”不等云凡答应,说着江氏便拉着闻人雪退了出去。在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嘴边挂着一抹阴冷的笑。
江氏回身轻轻关上了房门,并将房门从外面闩住了。
闻人雪心里七上八下十分没底,弱弱道:“娘,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万一要是不成呢……”
江氏胸有成竹地冷笑道:“那阳春散岂是一般的媚药,再贞烈的女子服用此药也会变成荡妇,不与男子苟合难以解得药效。为娘原想随便找个侍卫,眼下云太医在她房内,捡了个现成的,倒便宜那个小贱人了。云太医怎么说也是太医院的太医令,小贱人跟了他已然是她的福气。往后等雪儿你当了太子妃,云太医又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你不就等于爬到了那贱人的头上,便可将她狠狠踩在脚下了。不管此事成不成,等到一会儿把大家引过来见到了那孤男寡女,我看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闻人雪眼神有些发亮。要真是那样……看她闻人笑还怎么和自己抢!
江氏带着闻人雪就离开了小院,又道:“剩下的就等一会儿大家一起来捉奸了。”院子外候着那名被买通的丫鬟,江氏又吩咐她道,“你且好生看着,不要轻易开门,等到里面发出什么声音了,便赶紧来通知我们。”
“奴婢知道了。”
随后江氏母女离开了小院,刚没走多远,迎面就有一个小侍卫小跑而来,在江氏面前站定道:“夫人,小姐,闻人将军让属下传话,太子殿下已经离席,已独自去往静心阁。”
江氏愣了愣,随即面上大喜,看向闻人雪,道:“雪儿,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此刻若是再让闻人雪一起回去前院,太子已不在那里,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
闻人雪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灯火下的眼神晶晶亮了起来,太子独自在静心阁……她瞬时就明白了江氏的意思,但到底是女儿家,不好意思就这么说出口来,道:“娘是什么意思?”
江氏道:“机会难得,你现在便去静心阁。太子在静心阁,便是你二人独处的绝佳机会,倘若就此能掳得太子心意,今次就不算白来!”
“可是……”闻人雪早已经蠢蠢欲动。
“可是什么,有你娘和你哥哥替你保驾护航,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快去吧。”江氏轻轻搡了搡她,“这边的事便不用你操心了,娘自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闻人雪见状,便不再耽搁,微微福了福礼道:“那雪儿就先去了。”
江氏母女就此分了道,闻人雪往静心阁的方向去,而江氏则往前院去。静心阁是公主府专门给太子提供的暖阁,闻人雪虽然对这公主府不熟悉,可路上都时有遇见家仆,问一声静心阁的所在也不难。
此刻,房内云凡替闻人笑诊脉,这丝诊对于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只可惜还不等他诊出个所以然来,这时闻人笑忽然就醒了,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汗湿衣背,十分茫然的样子。
云凡一愣,仍是笑眯眯道:“闻人小姐醒了啊。”
闻人笑觉得腕子十分不舒服,低头一看,竟是绑着一根丝线,随手便把丝线扯开了去。她一把撩开帘帐,眼神绯红,看见面前俊秀的男子时,也不知怎么了,直感觉胸中有一股难以释放的火气,快要将自己淹没了去。
那眼神,云凡一看顿时就觉得不对劲。
闻人笑总感觉他比自己凉快,恨不能扑过去就将对方扑倒。但她强忍着冲动,只沙哑道:“给我倒杯水。”
“好,好,你先冷静,一定要冷静。”云凡起身去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回来,在递给闻人笑的时候,忽而凉凉的手指搭在了闻人笑的腕上,看她一脸的不对劲,这个时候要还在意什么男女有别,就因小失大了。闻人笑脑子热成了一团浆糊,反应也跟着迟钝了半拍,在她抓住云凡之前,云凡就先一步撤了手,面色惊疑不定道:“脉象虚浮,虚火旺盛,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你这,这,分明是中了媚药啊。”
闻人笑气喘吁吁地歪头看着他,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她又干又热,就连眼前之人的面容也变得模糊起来,渐渐在她脑海里形成的影像是一只又白又嫩的大水梨。
第96章孤男寡女()
云凡被闻人笑那直勾勾的眼神所吓到,女人中了媚药一般不都是娇喘连连请求呵护的么,这一点身为大夫的他屡见不鲜,可是眼前的这女人……这眼神似乎不对。
云凡转身就走,道:“哈、哈哈,这屋子太闷了,两个人好像有点拥挤,在下这就给小姐腾地方,小姐一定要好好冷静冷静……”他走到门口伸手开门,哪想门被闩死了,根本打不开,云凡眼神变了变,嘴上依旧玩味道,“好像这事有点严重啊。”
闻人笑头又昏又胀,艳若桃花,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正一步一步朝云凡走来。那架势,好像恨不能将云凡扒皮拆骨、吃干抹净。
首先这角色就不对。
云凡后背贴着门扉,试图躲开她,活像一个小媳妇。他明明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好吗……
“喂,大小姐,你别过来啊,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殿下的人的份儿上,我才……”此时闻人笑离他一步之遥,他抬手抵住,“冷静!你一定要冷静!这药我真帮不了你,要不你忍忍吧,我去找殿下来帮你解……”
闻人笑手扶着额头,意识涣散:“解什么?你觉得我有什么问题么?”
下一刻,云凡侧身便往一旁开溜,准备从窗户跳出去。然还不等他跑两步,没想到闻人笑中了媚药动作还会这么快,先一步便伸出了脚,成功地将云凡绊倒。
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云凡的脸砸在了地面上,痛得他快变形,他情急之下,伸手往嘴里捏了一声口哨:“殿下,救我啊!”
谢郁刚到静心阁不久,还没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知道云凡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这时窗棂就发出“突突突”的声响,外面有鹦鹉的叫声:“殿下救命啊!殿下救命啊!”不用谢郁帮忙,它自己就啄开了窗扉,正扑腾着翅膀站在窗棂上。
起初谢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鹦鹉继续很得劲地说:“闻人小姐,你放开我,你这样是很不道德的,我还是一个良家少男!”
“你身上好凉快……”
“呜,殿下比我更凉快!我去帮你找殿下来吧!你别这样,忍住!千万要忍住!”
话音儿一落,谢郁如一道风一样往门外飞去。鹦鹉还在窗上跳来跳去地叫唤:“不要啊!你不要啊!我对不起殿下啊!”
一只茶杯冷不防从门外飞了进来,精准地砸中了鹦鹉,它一头栽倒在地,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谢郁于夜色中身形掠得极快,当他到达小院时,小院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徒留门上斜插着的木栓。
他一脚下去,险些将门踢飞。两扇门摇摇晃晃地打开。
里面的光景让他一震。
只见云凡被压在地上,闻人笑此刻正骑坐在他的后背上,十分苦逼。他抬头见谢郁来,如获大赦,就差泪流满面:“殿下你要是再晚点来,可能我就要晚节不保了,我不喜欢主动的女人,你快来收了她吧……”
谢郁三两步跨过去,便轻而易举地将闻人笑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