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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还未落,景云突然转过身,退后两步,身子撞上窗口,心中已是无数个念头在转,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作为借……
“公子,我……”她话才出口,他的手指迅速点上她的唇。
诗礼侧着头,凑了过来,笑得无比温柔,紧紧看住她的眼,轻声道:“景云,不要找借口……更不要说你身子不方便。这么久了,你还要我等多久,你才能准备好?”
景云一怔,他倒是将她看得很清楚。她轻咬下唇,推开他的手,往旁边移了移身子,轻咳一声,道:“我要去沐浴。”只能先离开这间屋子再说了。
诗礼微愣,继而笑道:“晚饭过后不是已经沐浴过了吗?”
景云目光一闪,面色却是镇定无比,她勉强牵了唇角,淡淡笑道:“天太热,刚才在易水苑的时候,又出了汗。我……身上有汗会睡不着觉,公子……就请先歇息吧。”她说完也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转身往门外大步走去。
诗礼看着她急于离去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愈深,轻喃道:“景云,一向镇定如你,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吗?沐浴?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他看似闲定地坐在桌旁,心中却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欢愉雀跃。对外叫道:“来人,沏壶茶来。”
外园的丫头应声渤了茶,斟上一杯,递到他面前,然后退到一旁。
诗礼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入口清香四溢,沁人心脾,是极品观音茶,据说只产在山顶!
他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皱,若是没记错,这应该是那个人最喜欢的一种茶。他目光沉郁下来,仰首便是一杯,边喝着,边静静地等她。
但谁曾想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他手中的壶已经是第四次空了,可……还没回来。
他垂首,轻拢眉头,放下手中的紫砂茶壶,对着词候在一旁的丫头说道:“你去浴房瞧瞧,夫人为何这么久还没回来?
“是,公子。”那丫头应了声,就欲往外走,却又被他叫住,道:“算了,本将自己过去。”
雾气蒸腾的浴室之中,有香气丝丝缭绕于空。正中央一个偌大的浴池里碧色的水面,铺满了娇艳的花瓣,衬得池中的女子更是肤白若雪。
景云蹙眉,闭着眼睛靠在浴池的边缘,水又要凉了,她不记得这已经这是第几次添水了。
她一向最爱花瓣浴,每次沐浴时,心情都会很好,但是此刻,却是烦乱之极。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诗礼,她毕竟是人家的妻子,他要求同房,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他又没有妾室,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她叹了口气,心中郁结无法抒解。
自从洞房那夜,她委婉的拒绝过他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为难过她。不知道今日为何突然要留下?是为了向人证明他并没有嫌弃她的身子么?
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她撩起一捧水,浇在自己脸上,双手捂住脸庞,感觉很疲惫。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这样复杂?一个都不让她省心口因倦袭来,她想就这么睡一觉,不知道睡着后,会不会掉进池中淹死?
她放下手,唤了声屏风外面的丫头,道:“再给我添些热水来。”
身后没有人回话,只听得见轻微的脚步声在靠近,然后是水注入池中的声音。她依然困倦地闭着眼睛,懒得睁开。
温水入池,冲散了她面前的花瓣,露出她胸前少许细腻光滑的肌肤,透着饱满诱人的光泽,在水里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思。
如黑缎般的长发半湿着散落肩头,将露出水面的单薄的香肩衬得更加的莹白如玉,美不胜收。
她身后之人拿起她身旁的浴币,沾水擦拭着她纤细优美的颈项,动作温柔之极,像是恋人的手在触摸的感觉。她不禁蹙眉道:“我不需要人伺候,你退下吧。”
身后之人并没有因她的话而离开,反而凑将过来,呼吸遽然间粗重了许多,她甚至感觉到身后之人呼出的气息也变得炙热滚烫。
那人放下浴巾,用手摸上她的手臂线条,她一惊,手臂上传来的对方掌心的粗糙感令她遽然清醒,睁开双眼,困意顿时消散殆尽,就往一旁闪躲开去,惊诧道:“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诗礼似是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让她无法逃开,笑道:“我看你那么久不回房,怕你出什么事,就过来瞧瞧。怎么了,是不是嫌天气太热,泡在水里就不舍得起来了?你这样睡觉,会着凉的。”
景云蹙眉低下头,将身子沉下去几分,让水没过肩头,方才说道:“公子明日一早还要去各账房,就先回房歇着吧。我,我想再泡一会儿再回去。”
诗礼用手撩了一把她颈间湿漉的发丝,声音带着微微的暗哑,柔声道:“不碍事。既然景云喜欢泡在水里,那我就下来陪你。”他说着就要起身宽衣解带,带笑的眸光璨亮,似有什么在里面蠢蠢欲动。
景云愣住,慌忙阻止道:“不用了,公子。我虽然很想再多泡一会儿,但今日泡得时间够久了。我这就起来,请将军……先去面外等候。”
她话音刚落,一阵低低沉沉的笑声在她耳边传开,她立刻便知,她被戏弄了!顿时有些恼,刚转头,他灼热的气息便喷洒在她的耳畔,丝丝麻痒,她不由得一慌,缩了缩脖子,就要转回头,却被他一手迅速托起下颌,那吻便如狂风骤雨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带着急切的索取,还有几分霸道,一改他平常的温和。
这吻来得粹不及防,她身躯一颤,僵在那里。
相处这么久,诗礼从未对她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充其量就是牵牵手,揽揽肩这样的动作,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样急切的吻上来,心中顿时乱了。
连忙用力挣脱他,却不曾想,诗礼此刻身子半倾,被她这一猛推,一个重心不稳,只听“扑通”一声,整个人便翻落进了池中,激起大片的水花,浇了她满头满脸。
她愣住,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睁眼见池面没有诗礼的影子,满池枫浮的花瓣盖住了整个水面,根本看不出他现在人在何处。
而她身无寸缕,他在水下,岂不是将她看个透彻?
这个诗礼,真不知道他是故意顺势落水,还是不小心被她推下来的?
她有些惧恼,目前要躲开他最好的方法就是马上离开水池!她心念一起,急速地跃出水面,就在她的刚踏上水池的边缘之时,脚裸被一只大手握住,往水下猛力一拉,她惊呼一声,整个身子便栽了下去,溅起大片的水花伴着鲜艳的花瓣扑打着水面。
落入水下的景云几乎是被诗礼抱了个满怀,她慌乱中吸气,呛了几口水。
诗礼将她带出水面,因在浴池边,她剧烈地咳嗽着,像是要连心肺都要一起咳出来。
诗礼用手轻轻顺着她的背,他一层单衣入了水,紧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刚毅的线条,他面上布满水痕,五官轮廓分明的俊容在流于表面的温和表情褪去后,皱起的剑眉多了几分冷峭意味,更显得英气逼人。
但他此时看她的眼神却是异常的温柔,荡漾着心疼的神色心
她咳了一会儿,终于缓了下来,嗓子火烧一般的疼。心中气闷之极,眼光便一寸寸清冷。
诗礼将她赤着的身子半因在怀里,看她湿淋淋的长发结成缕,零落的散在身后或胸前,堪堪挡住水中隐现的一片春光。
她娇嫩润泽的唇瓣紧抿着,嘴角勾着一丝薄怒,漆黑明澈的眸子透着倔强的坚持,如扇般的眼睫挂着一滴水珠,轻轻颤动,欲落不落,仿佛是钻进人心里头去的那滴眼泪,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疼。
这样的她,美得摄人心魄,处处拨动着人心底里最薄弱的那根防线,让人从骨子里发出一种颤动,想要心甘情愿为她抛却世间一切。
诗礼心底一震,眸光遽变,像是遇到毒蛇猛兽般的立刻便放开了她,一跃就出了浴池,背对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气息不匀道:“泡久了对身子不好,我在门口等你。”
景云也竭力平复着心里的纷乱,对他突然离开虽是不解,却也庆幸。她简单擦了身子,抓起一旁的干净衣物慢慢穿上。今夜,要如何才能度过这一关?躲过了这一次,下一次怎么办?
门外,诗礼背着手,遥望暗黑无际的天空。身和心,都久久不能平静。月光皎皎,笼在他身上一层簿薄的银辉,照出透心的沉寂和孤单。
景云出来的时候,他没有回头,只微微侧眸,轻声道:“走吧。”说罢径直举步,走在前头,景云垂眸不语,始终落在他身后几步。短短数百米的路程,他们的心思都已是百转千回。
回了寝阁,诗礼挥手,让丫头们退下,就当着她的面,自己先脱了一身湿衣,换上干净的里衣。他的面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清雅,对她招手笑道:“景云,过来。”
景云也回复了一贯的平静镇定,抬眼望他,脚步纹丝未动,只淡淡说道:“诗礼,我们……可以谈谈吗?”
诗礼剑眉一扬,似是颇有兴致,上前笑问:“景云想谈什么?”
景云随意地踱了几步,方道:“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双方父母的威逼之下的,虽然如此,却也为你带来了一些你想要的东西。”
诗礼眼神倏然犀利,夹杂着一丝冷意。她淡淡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什么也不求,我只想要一直这样平静安稳的过下去。我们……就保持这一年来的相处方式,可以吗?”她的声音很平静,语声淡漠听不出情绪。
诗礼看着她,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朝她凑了过去,哑声说道:“如果我说不可以呢?我比较贪心,我想要你的身体和灵魂。”
说罢手已经抓住了她的双臂,那面时他时总是壮着薄凉笑意的唇,他只想将它狠狠吻住。
景云也不挣扎,知道他武功高出她许多,她挣也挣不过,只得转过头,淡漠说道:“难道公子不介意传闻中说的事情吗?”
传闻中,她已经不再圣洁,这句话不知道是出自谁的口,只能是一人……
诗礼一震,蓦然抬头,他的笑容一分一分地自嘴角褪去,眸光霎时暗了下来,他手上力道加重,似是想要将她两只胳膊都卸下。
定定望住她清寂淡漠的眼,他皱眉,眉心之处竟然暗藏了几分少有的薄怒,道:“我就这么令你讨厌?为了拒绝我,你宁愿相信那些是真的?”
景云咬唇,视线落在浅灰的冷硬地砖,轻声道:“不是讨厌。你很好!只不过,只有做一具没有感情的木偶,在被牺牲的时候,才不至于被伤得太重。而掌握木偶之人,也不该有感情,否则……牺牲木偶的时候,也会两面为难,痛苦不堪。”
这是她保护自己的形式。要她认命做一枚别人手中的木偶,真的很不容易。既然掌控不了自己的未来,那就封住自己的心。
第25章 同床异梦()
她那样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勘破世间一切的苍凉。
诗礼心间狠狠一颤,眼光立变。他忽觉有什么在心口上狠狠的戎了一道,留下一个经久不能愈合的伤口。
他放了手,退开几步,望着她的眼神复杂难言,声音也不复以往的温雅,有丝丝沧桑之感,道:“你为什么这样聪明?如果笨一点,你会活得快乐很多,而你身边的人,也会少去许多烦恼。”
她身躯微颤,恍惚间想起,曾有一个人也这样说过她,如果笨一些,也许就会少去许多伤心事。不是她不想,而是很多事,不由自主。
诗礼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转身往床边走去,叹了一口气,道:“很晚了,睡吧。”
深夜,总是这么的宁静安详,没有烛火,只有清冷的月光。孤寂的人,纵使身边躺着另一个人,若同床异梦,也仍然是寂寞无边。
这是第四夜,诗礼留宿云阁。
景云还是没能习惯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一时间,竟难以入眠。
因为不知道身边躺着的那个人的心思,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否又有别的目的。生活真的让人觉得很累很累,连枕边人都要猜来猜去,不得安心口她闭着眼睛,连呼吸都变得愈发的清浅。
夏日里的空气,含着那样炎热燥闷的因子,让人无法清心。
诗礼忽然觉得,这段时间来,他没靠近她是对的,这个女子,越是靠近她,便越是让人无法控制自己。
面对她,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在一寸寸被削减,变得薄弱得不堪一击。他深呼吸,侧转过身子,面对着她,温柔笑问:“睡不着吗?还是对我不放心啊?”
人在觉得疲惫的时候,连开口说话都会觉得累。
景云一直都知道他没睡着,但她不想开口,她就想安安静静的躺着。时他例没什么不放心的,诗礼这样的男子,若真要对她做什么,也不必等她睡着,就算她醒着,也拒绝不了。
诗礼见她闭眼不语,支起手射撑着头部,看着她乌黑的秀发铺满了枕头,他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如锦缎般柔滑的触感,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令人的心也不自觉变得柔软起来。
还有她偶尔轻颤如蝶翼般的眼睫,仿佛在不经意间被拨动的心弦,那么轻那么轻的一下,总是容易让人忽略过去。
她还是紧闭着眼,不开口,一动不动,似是睡熟了一般。他不禁笑道:“我知道你醒着。景云,既然睡不着,那我们……说说话吧。”这样的夜晚,总得想办法分散些注意力才好。
景云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目光望向雕有暗花的床栏,声音有些飘渺,说道,“公子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不喜欢那样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真的很累。也许,是她现在的感觉太过疲惫吧。
诗礼笑容微微一僵,眸光轻动,继而无奈叹道:“景云,你,唉!我就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我对你……了解得太少了。”
景云转头去望他,她的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道:“我的事,都很稀松平常,没什么好了解的。”
诗礼眼光一暗,稀松平常的经历,能造就这样清冷淡漠似乎早已看透世间一切的性子?他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枕边的秀发,又是一叹,道:“你啊,总是这样!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拒人于千里。景云,我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消解你的防备,走进你的心里头去?”
景云勾唇,薄凉笑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公子何必……”
“别这么叫我”,诗礼突然翻身朝着她压了过来,在她上方支着身子,目光灼灼,道:“景云,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公子,只是你的夫君,和你一辈子相依相守的人。以后,你就叫我‘阿礼’,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在这宁静的夏夜,伴着清凉的月光,格外蛊惑人心。一辈子相依相守,和他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可以么?她还能对谁抱有期望?
就算只是平静的相依相守,就算没有爱情只是朋友之间的相互扶持和信任,一旦背弃,依然会是心灵的万劫不复。
她直直地回望着他的眼,看进他眼中的希冀,咽下心中苦涩,淡淡一笑,道:“都这么久了,我已经了这样叫你,一时……难以改……”
诗礼握住她的手,温柔笑道:“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你多叫几次就好了。”他说着低头在她耳边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摩挲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垂眸,黯然道:“我已经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