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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昨天晕倒,苏宴给他请了假在家休息。
刚开始以为他在睡觉就没多想,现在才感觉到有些蹊跷。苏宴放下手机,趿拉着拖鞋走到苏望卧室门口,有节奏的叩响了几下房门:“苏望苏望”
未得到应答,苏宴拧开门柄推门进去,房间里整整齐齐,除了书桌上一个孤零零的烟头,其他都跟平时一样。
苏宴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慌,这种心慌像是预知到了某种可怕事情的前兆,让她的整颗心都收紧了起来。
她冲向卧室,重新拿起手机,对着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苏望那边关机。
这让焦灼的苏宴更加恐慌。
她强迫自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的她想起苏望跟乔翘的种种,像是抓住了最重要的线索似的给乔翘打过去了电话。
乔翘那边背景很嘈杂,细听之下有唱歌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苏宴无心关心她为何现在在ktv,跟什么人在一起,开门见山的就问:“乔翘看见苏望了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唱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话筒里彻底安静:“没有啊姐姐,我一直跟我同学在一起,我没看见苏望,你不用太担心,他那么大一个人,还能走丢不成?”
乔翘本是想安慰一下苏宴,可她的话传进苏宴的耳朵,却让她很不舒服,她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继续玩吧,不打扰了!”就挂了电话。
其实悄悄说的也没错,苏望不是小孩子,实在不必因为他几个小时不见而过于担心。
但是苏宴就是克制不住,她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恐慌的状态,这种状态让她窒息,让她难受,让她一秒都不得安生。
打电话又联系了几个苏望的同学,他们的说辞都是没有见过苏望,且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苏宴出去找了一圈,把苏望可能出现的地点都找遍了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那种绝望又窒息的感觉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缠住了苏宴的脖子,让她不得呼吸不得思考,只有恐惧像是黑洞一般慢慢的蚕食着她的身体。
六神无主之下,她给盛朗熙打过去了电话。
盛朗熙还没下班,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公事。
自从出现了一次秘书接听他的电话,听到了不该听到德尔尴尬内容后,他就新配了一部手机。
手机卡上只有苏宴的名字,这部手机成了苏宴的专机。
开会的时候调成静音带着,保证苏宴24小时能联系到他。
苏宴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刚处理完一宗颇为棘手的跟邻国的一桩纠纷,揉着太阳穴正想休息一下的时候,苏宴的电话很识时务的打了进来。
“盛朗熙,我弟弟失踪了!”电话一接通,苏宴就迫不及待的说。
盛朗熙推开椅子站起来,临窗而立,挑了一下眉梢:“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的说。”
苏宴哪里能慢的下来,火急火燎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述了一遍,然后紧张的问:“他会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啊?”
盛朗熙轻笑了一下,望了一眼暗沉压抑的天空:“苏宴你太敏感了,谁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改了不就好了,而且你不是说了,事情已经得到了妥善的解决,我想苏望大概心里闷出去散心去了,你不要太担心。这样,再过几个小时,凌晨之前如果他没回家的话,我就派人出去找”
他这边的话还没说完,简闵神色慌张的推门而入:“阁下不好了,苏宴的弟弟在雨花台的办公大楼楼顶跳楼自杀了”
苏宴呆呆的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大脑一片空白。
她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苏望?从话筒里隐隐传来的名字,是苏望的名字吗?
不,不会的,suwang的谐音数百个,怎么就可能是苏望两个字。
不是她听错了,就是那个可恶的报告人吐字不清楚。
她的弟弟苏望,那么一个聪明伶俐智商过人的人,怎么可以做自杀这么low的事?
可,为什么?
心跳的这么快?
脑子这么晕?
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样喘不过来气?
等等亲爱的,不要紧张不要慌乱,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对,巧合,一定是巧合
苏宴昏迷了两个小时好后在萧慕锦的家醒过来。
苏宴出事后的第一时间,盛朗熙联系了萧慕锦。
政府重地出现了人命案,盛朗熙有很多事要处理,不能及时过去照看苏宴,萧慕锦离的比他近,能更快捷的查看苏宴的状态。;
为了以防万一,盛朗熙派了家庭医生陈医生和两个护士过来,他们现在就在萧慕锦家的客厅待命。
苏宴悠悠的转醒,醒来的第一时间她像是忘了苏望的事情,费劲的从萧慕锦的大床上坐了起来,对旁边的萧慕锦扯了一个苍白的笑,拍拍自己的额头:“唉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你家睡着了?”
萧慕锦坐在床边,按住她挣扎着欲要起来的身体,声音难得的温柔好听:“外面在下雨,你可以再睡会儿!”
苏宴迷瞪的眨了眨眼睛:“下雨?又下雨了吗?好烦人啊,苏望下晚自习又该淋成落汤鸡了”
她用尽全力推开萧慕锦的手,面上仍是从容淡定,她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坐在床边垂着头一边眯着眼睛找自己的鞋一边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家里冰箱里好像还有鸡汤,我去给苏望做碗面去,他最近学习太辛苦,营养得跟得上”
“苏宴!”
萧慕锦挡在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哽咽了一下,拉起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勇敢的面对现实好吗苏宴?”
苏宴用那种懵懂又纯白,好像听不懂萧慕锦在说什么的表情望着他:“不要再闹了好吗,苏望真的要放学了!”
很生气很生气的甩开他的手,然后像是跟谁赌气似的打开卧室的门,她还没刚迈出卧室一步,在客厅候命的陈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走了疾步走了过来。
苏宴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怒一样,她红着眼睛看了一眼萧慕锦,再看看陈医生,低吼:“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连回我自己家的自由也没有吗?我给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我的弟弟苏望马上要放学了,我要回去给他做夜宵”
她的声音越喊越大,最后浑浊成嘶声力竭的一片。
萧慕锦想要抱住她,却被她狠狠的推开:“你们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回家给苏望做饭!”
萧慕锦被推开后不屈不挠的再次按住苏宴不停颤抖的身体:“苏望死了,他跳楼自杀了,不会再放学回家,不会再吃你做的夜宵,你明白了没?明白了吗?”
苏宴眼睛里涌起了一层有一层的泪水,她怔怔盯看着萧慕锦一张一合的嘴,明明听得见他的话,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不明白!
她一个字都不明白!
陈医生跟经验丰富的中年女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女护士轻叹一声,走过来,柔声规劝:“苏女士,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苏宴像是看见了一群面目可憎的怪兽一样逃到墙角,她瑟缩着身体,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睁着惊恐的眼睛,如看见可怕的怪物一样盯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你们、你们都是、都是骗子,骗子,骗子!”
寂静的空间了,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凄厉狰狞的哀嚎:“啊”
苏宴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放声大哭!
第304章:分道扬镳()
苏望的尸检结束后,盛朗熙没征得苏宴的同意就擅作主张的把遗体收殓火化。
苏望的死状很惨,盛朗熙也是怕苏宴承受不住,徒增伤心。
苏望火化的当日,盛朗熙听信了夏夏的迷信说法,请来h失最有名的僧侣团队给他做了法事,超度他的灵魂。
乔翘在父母的陪同下哭的死去活来,肝肠俱裂。
处理完苏望的事情,盛朗熙便马不停蹄的赶到萧慕锦的家去看往苏宴,苏宴这几天不吃不喝,陈医生用营养液跟镇定剂帮她维持身体。
盛朗熙感动萧慕锦家的时候,苏宴已经睡着。
在药物的帮助下,她的呼吸均匀绵长,除了苍白的脸色,看不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盛朗熙沉默的在床边坐着,内心一阵阵的酸楚,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却又发生这样的事。
直直萧慕锦推门进来,盛朗熙才从自己的悲伤的迷思里恢复过来。
萧慕锦站在门口暗色的光影里朝盛朗熙招招手,盛朗熙帮苏宴掖了一下被角,缓缓的起身,再次凝视了苏宴几秒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萧慕锦家有个很大的露天观景台,夜色好的时候,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满天的星光或者皎洁的月亮,此时,萧慕锦跟盛朗熙在这个观景台上,倚栏而立。
萧慕锦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朝盛朗熙递过去,盛朗熙摇摇手:“戒了。”萧慕锦轻扯了一下唇角,把那根烟叼在自己嘴里,用炫酷的打火机点着,猛吸了一口道:“都查清楚了么?”
“苏望的血液里检验出迷幻药成分,应该是吸食了此类药物产生了幻觉才从楼顶跳了下去。”见惯了大场面的盛朗熙,想起苏望的惨死状,心也不由微微的颤抖。
十八楼,脑浆迸裂,面目全非。
香烟烟雾袅袅,随风飘散,萧慕锦扬起夹着香烟的手指,在半空中弹了一下烟灰:“谁干的?”
盛朗熙看他一眼:“还在查。”
萧慕锦轻勾了一下唇角,似乎在嘲讽盛朗熙办事能力低下。他侧转了一下身体,望向遥远的夜空:“有没有可能是你的仇家,报复你不成,就拿你身边的人开刀?”
盛朗熙的眸色沉了沉,轻蹙了眉,声音像是从数九寒天穿越而来:“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萧慕锦无所畏惧的转过来身体,毫不怯弱的与盛朗熙森然的目光对视:“苏望现在不过是一个学生,又变成这样的性格,不可能招惹太大的是非。他最大的仇人霍成也被你绳之于法,就更没人能有能力也没人敢捅出这么大的事端,就凭着你跟苏宴的关系,一般人也不敢动苏望。事实是,对方不仅动了,而且还用了极度残忍的方式,苏宴一介女流,一直夹着尾巴生活,对方不可能是冲着苏宴来的,不是苏宴,就剩下一个你。你当政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一定不少,想要置你死地的人也一定不少,所以呵呵”
盛朗熙沉默了几秒,再抬头,眼神比之前更显冰冷:“你为什么不直说,苏宴待在我身边不安全,要我放弃,好给你一个机会?”
萧慕锦呵呵的轻笑起来,眸色一如既往的轻佻随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一点就透!”
“你妄想!”盛朗熙冷冷的反驳。
萧慕锦渐收了眼中的笑意,沉默的抽了几口烟:“苏望已经死了,难道你要苏宴”
“不会,绝对不会,除非我死。”
盛朗熙冷透的声音,透着几分决绝的意味。
这几分决绝的意味让萧慕锦怔了一下,心中似有什么复杂的东西轻轻撩动着他的心弦,他沉默的抽完手指间的那颗烟,把烟蒂捻灭在旁边一个啤酒易拉罐里。
啤酒易拉罐里装满了烟头,刚塞进去的与之碰触,升腾起一阵淡淡的烟灰。
“今晚你留在这里陪苏宴。”萧慕锦说。
盛朗熙轻抬了眼眸,语气较之之前缓了缓:“你去哪?”
萧慕锦睨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都守了一个星期了,就不能让我歇歇?”
盛朗熙一默,不置可否。
浓郁的夜色里,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穿过一排排屋顶,夜班的巡警似乎听到什么动静,拿着明晃晃的手电筒往屋顶上一照,只见一只纯黑色的野猫发出尖利的一声喵呜,然后跳下围墙,消失不见。
巡警自嘲的笑了一下,摇摇头,拿着手电筒去别处巡视去了。
巡警刚走,如同鬼魅的影子又出现在参差不齐的屋顶上。
迈着大步,连跳了十几下后,顺着一根电线杆滑下来,推开一扇红漆剥落的门,观望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一个闪身,闯了进去。
苍鹰凌晨之前没有睡过觉,此时他正在研究一幅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勾画了一个又一个三角形的标志,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这地图跟雨花台的结构分布图一模一样。
甚至比之更详细,雨花台大大小小总共有几个洗手间都清晰德尔标注了出来。
苍鹰虽然很长时间不出人物,但是耳目依旧警觉灵敏,在外门有个响声后他就发现了异样。
奇怪的是他并不慌张,依旧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盯着桌子上那幅地图看。
“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遮遮掩掩?”苍鹰头也不抬,淡淡的说。
萧慕锦捏着鼻子从暗处走到光亮处,把手中团成团的纸团朝苍鹰扔了过去,恶声恶气的说:“拜托你拉屎能不能上厕所去拉?”跳到院子的时候,弄他一脚,想想都恶心。
苍鹰抬起常年阴冷的眼眸望了萧慕锦一眼:“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难道是狗的?”
“恩,隔壁狗的。”
萧慕锦怔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暂忘了在院子落脚时踩了一脚屎的不快,笑够了,过来拍拍苍鹰的肩膀:“你还真是招狗体质,尤其是母狗,都特别喜欢你!”
虽然早就习惯了萧慕锦的口无遮拦,但此刻苍鹰还是怒了,他从小无亲无故,跟一条狗相依为命,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用狗吠声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那条狗给了他童年最大的慰藉,但他最烦别人拿这件事说他。
“你有完没完?”苍鹰扔了手里的放大镜,惯性的摸向腰间的匕首。
都是孟东成教出来的徒弟,秉承的信条都差不多,能用武力解决的时候绝不哔哔。
萧慕锦冲他摇了摇手,最近几天熬夜陪苏宴有些精神不济,他寻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地方斜躺下,闭着眼睛时说:“我来不是找你打架的,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这是我们两个最后一次以朋友相处,所以,珍惜吧!”
苍鹰的眸子沉了沉,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躺椅上萧慕锦:“你什么意思?”
萧慕锦睁了睁眼,又闭上:“能不能让我先睡一会儿,就当你这个老大对我这个小弟最后的仁慈!”
他虽然是用了询问的语气,询问后却不等苍鹰应答,就兀自朝里翻了一个身,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苍鹰站在躺椅的对面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缓缓的踱步到窗户底下,推开窗户,让深夜寒冷的风肆意的灌进来。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坐在宽大满是灰尘的窗台上抽起烟来,一颗接一颗,没一会儿,整包的烟盒就瘪下去不少。
在他抽了第十二支烟的时候,静寂的院子里闪过一个轻盈矫健的身影,没几秒,黄莺出现在窗子外,与苍鹰隔了半堵墙:“你也睡不着吗?”
苍鹰看她一眼,抬起夹了香烟的手指指了指屋子里面,黄莺也不从正门进来,就着若大的窗户探进来半个头,像是怕打扰萧慕锦睡觉似的,刻意压低了一下声音:“咦,他怎么会在你这?”
三人还在无名岛上的时候,萧慕锦与苍鹰的意见总是相左,打架是常有的事,加上萧慕锦最贱,苍鹰是一点就着的性格,两人很少有和平共处的时候。
像此刻萧慕锦在睡觉,苍鹰在一旁抽烟的和平情景,黄莺已经很久没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