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手,虽然也凉,但似乎比他的要温热一些。
她搓着他的手,似乎忘记了男女大防,也忘记了应有的羞涩,努力的帮他驱除着寒气。
她认真得不带一点亵渎的样子,让郑琰晨一下子傻了呆了,象个木头人一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心咚的一下,似乎停跳了,一会儿后却又跳得激烈,跳得象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头脑一片空白,身周的一切,呼呼的冷风全都消失不见了一般,天地间似乎只剩了他们俩人,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风还在吹,身上还是凉,可是不知为何,心却暖乎乎的,郑琰晨甚至觉得,倘若一直这样下去,自己也是愿意的,因为所有的苦都抵不过心里的甜……
“还冷吗?”
郑琰晨摇摇头,突然又点点头。
柴房里光线太暗,他的脸又太黑,朱樱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当他是太冷而反应迟钝了,不由有些埋怨的说道:“让你不要来,你偏要来,好好的呆在将军府里不好么,偏要来受这份罪,也不知你怎么想的?”
“我……”不放心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唉,你都没吃过这种苦,这十天半月的还行,时间一长你受得了么?”
她虽是担心他,可郑琰晨听了心里却很不是味儿,她都受得了,他一个堂堂男子还有什么受不了的,不由有些赌气的回道:“放心吧,我决不会拖累你。”
“行,郑二少爷,那咱们可说好了,明儿再苦再累你可不许在我面前抱怨。”
“我什么时候抱怨过?”
“还说没有,今儿是谁背后偷偷的骂钟老爹的,幸亏是我听见了,不然你这哑巴还装得下去?”
郑琰晨被说得哑口无言,撇撇嘴,“咱们受了一天的累,却连个饱饭也不给,这姓钟的心也忒黑了,我实在忿不过,看没人,才悄悄骂两句。”
“下次还是注意些,不然很容易被人拆穿。”
“嗯。我当初就不该装哑巴,时时得提醒自己注意着,累得慌。”郑琰晨颇为无奈。
“不装哑巴,你敢开口?”朱樱白了他一眼。
郑琰晨哑然,他言语不通,一开口,保准会被当成大魏的奸细给抓起来,不装哑巴还能怎么办。
而朱樱因早有心思,所以学了不少大燕当地的土语,能与人进行简单的交流,不过为了少说话,才故意装成被大火毁了容伤了嗓子的可怜女子。
至于他们现在的样子,都是郑琰晨弄出来的,也不知他哪里学的这份本事,还有哪来的药物。
来之前,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鼓捣了一下午,提练出了几小瓶不知名的膏药来,拿来涂在脸上,水洗不掉,汗抹不去,非得用他特制的药膏才能还原来本来的面目。
就是把两人装扮得太丑了。
当第一次看到郑琰晨的样子,朱樱笑得直弯腰,“真丑。”等再看到自己的样子,笑不出来了,她的样子可不是更丑,简直丑到不忍直视。
脸上坑坑洼洼都是烧伤后的斑痕。
“你故意的?”
朱樱心情很不好,她是丑,可她不想更丑。
“嗯,我不想别人看你。”郑琰晨象是没看出她的不高兴,老实的点点头。
“就算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也用不着扮成这样?”
“可我只会这些,我当初学这个的时候,就是为了好玩,也没认真的学。虽然丑了点,用面纱遮住了,别人看不到,你自己也看不见,至于我,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不嫌弃。”
他都这样说了,朱樱能怎么样,不过是个伪装,嘀咕了两回,也就放下了。
朱樱继续帮他搓了会手,感觉他的手温热了一些,才放开。
柴房里没有床,连块木板子也没有,钟老爹的婆娘虽然在钟老爹的劝说下,答应留下他俩,可没有一点好脸色。
到了晚间,将两人带到柴房,随手一指,“咱们家没有多的房子,以后你们就睡这儿……”
第143章 一辈子()
请输入正文。没有床,没有木板,倒是有不少的柴火。
朱樱将松软的枯树叶子堆在一起,从包袱里找出一块旧棉布铺在上面,当成简易的床铺。
郑琰晨此时就蜷缩着躺在上面,身上只盖了件薄薄的中衣。
朱樱靠坐在一边,郑琰晨拉了拉她的衣角,往旁边侧侧身,“你也躺会吧,”
“不用。”朱樱摇摇头,“你睡,我坐着就行。”
郑琰晨没有再劝她,他明白,就算刚刚她没有计较男女大防,握着自己的手帮自己御寒,那只是她心思磊落,没有多想,可是两人抵足而卧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
毕竟她是女子,自己是男子。
朱樱靠在柴堆上,用自己的身躯帮郑琰晨挡去了大半的冷风。
“睡吧,明儿还有许多事呢。”
说话的时候,手一挥,将烛火熄灭了。
闭上眼,却睡不着。旁边也不时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郑琰晨也没有入睡,虽然他一直在尽量不发出声音,可哪怕最轻微的动作,身下的枯叶子也会发出响声。
再翻了一次身,似乎知道朱樱也没睡着,郑琰晨索性又坐了起来,屋子里黑乎乎的,看不见人,但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
那细微到不易察觉的呼息声,身上淡淡的体香,都带着一种诱人的味道。
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想要伸出手,想将她揽入怀里……
“想什么呢?”郑琰晨摇摇头,觉得自己龌龊极了,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幸好她不知道,不然她恐怕会给自己几鞭子。
半天没听到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声音答道:“我在想这回也不知要在索纥镇呆多久?五哥说有人接应,也不知接应的人在哪,怎么找到我们?难道我们要一直在这儿等着?还有拓跋翟摩什么时候会到这儿,咱们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确切消息,也没头绪,下一步如何布置?明日我们要找机会去街上走走,先熟悉一下地形才好……”
朱樱喃喃嘀咕着,这一回,虽然有必成的决心,可一切都无法提前筹谋,须得随机应变,走一步算一步,所以心里总不大安稳。
特别是有郑琰晨在身边,更是不敢随意分心。
要知道一步错,可能就满盘皆输。
“你别想那么多,咱们赶路快,那拓跋翟摩从都城过来,不管怎么赶时间,也得走一两个月,咱们还有的是时间筹划,再说,苏衍他们在暗处,也能给咱们一些帮助,相信过不多久,关于拓跋翟摩的消息就会传过来了。”
被郑琰晨这么一说,朱樱也觉得是自己太过心急了些,这样的心态可不利于行事,想了想,遂笑道:“嗯,你说得对,好了,都睡会吧,今儿也累了一天,不休息好,明日可没力气做事。”
“好。”
耳听到郑琰晨重新躺下去,朱樱闭上眼,初始还能听到郑琰晨翻身的声音,风从门缝窗隙里刮进来的呼啸声,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切消失不见了,她也睡着了。
“哐哐……”
天还未亮,老板娘就踢踏着鞋子,重重的敲着那扇破门板。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做事?一个两个的懒鬼,还得老娘一个一个的去被窝里抓出来。都当自己是客人啊,吃饭不花银子啊,亏得我家死鬼心善,不然你们早饿死在路边了。阿木,阿木,你磨磨蹭蹭的干啥,还不给老娘滚出来,将院子给扫一扫。”
大约一大早的从热被窝里爬起来,心里不乐意,老板娘积了一肚子的火,一直骂骂咧咧的,骂完了朱樱他们,骂小伙计。
她走过来时,朱樱就听见了,但仍是装做被她唤醒的样子,抖抖索索的打开门,睡眼朦胧的看着她。
虽然她仍带着黑纱,遮了大部分的面容,可老板娘一想到钟老爹形容的样子,颇为嫌弃的撇开脸,吩咐道:“还不去将厨房里火生起来,多烧些热水,顺便将黑面馍馍热一热。”
“是。”
不等朱樱答,她已扭着肥硕的身子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朱樱正要过去将郑琰晨叫醒,一回头,见他已坐了起来,也没多说,两人去厨房里生了火,烧水做早饭。
在暖暖的灶间,郑琰晨舒心的搓着手,突然感觉这样寒冷的日子里,烤着火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又想起昨日夜里,朱樱握着他的手,帮他御寒的样子,突然想,倘若他俩只是乡间贫苦的普通村民,这样相依相偎,是不是也会幸福的过一辈子呢?
一辈子。
这样的念头突然闯入郑琰晨的心中,让他自己都吓一跳,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有了想跟眼前的人,这个人人都说丑陋的女子,他曾经也很嫌弃的女子,过一辈子的念头?
心里突然有些慌乱,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和向往。
忍不住抬头看向正向锅中舀水的朱樱,她熟练的动作仿似经常做一般,有模有样的,倒也象个乡间贤良的妇人。
想到她相夫教子,想到孩子不听话时,她的鞭子“啪”的一下甩在地上,不知不觉就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朱樱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狐疑的望向他。
又想起昨日夜里,朱樱握着他的手,帮他御寒的样子,突然想,倘若他俩只是乡间贫苦的普通村民,这样相依相偎,是不是也会幸福的过一辈子呢?
一辈子。
这样的念头突然闯入郑琰晨的心中,让他自己都吓一跳,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有了想跟眼前的人,这个人人都说丑陋的女子,他曾经也很嫌弃的女子,过一辈子的念头?
心里突然有些慌乱,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和向往。
忍不住抬头看向正向锅中舀水的朱樱,她熟练的动作仿似经常做一般,有模有样的,倒也象个乡间贤良的妇人。
想到她相夫教子,想到孩子不听话时,她的鞭子“啪”的一下甩在地上,不知不觉就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朱樱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狐疑的望向他。
第144章 戏班子()
郑琰晨正想开口,突然记起自己的身份。
警惕的抬眼朝外看了看,院子里,那个叫阿木的小伙计正无精打采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院子,眼皮子似乎都没睁开。
天才蒙蒙亮呢,姓钟的婆娘比姓钟的还奸啬,怕几人偷懒,硬是从热被窝爬起来,如今把人叫起,大约又回热炕上睡回笼觉了。
钟氏夫妇和他家的半大小子还在上房里睡着,阿木是住在这里的小伙计,铺子里另请的两个小二,此时还未来上工。
所以院子里除了阿木并没别人。但郑琰晨并未敢掉以轻心,朝外指了指,没有说话。
虽不答,但眼睛里的笑意却未减,反而更深了。
他笑得莫名其妙,朱樱也不知他笑什么,一大早的似乎也没什么高兴的事。若是笑她,她这样子他也看了不少天了,再说自己还遮着脸呢。
懒得再理他,将烧好的水灌进陶钵里,又拿了木盆子打了些水,准备送去上房给钟氏夫妇洗漱。
锅中留了些水,将蒸格架好,再放上硬邦邦的黑面馍馍,麦糠饼子。
这里一日三餐都是面食,朱樱还好,对于吃一向精细的郑琰晨来说,那是比受冻还难受的事。可是人就是这样,到了哪个山头说哪个山头的话,总得学会适应。
初始特别嫌弃,半个馍馍也吞不下的郑琰晨,在后来劳累一天又冷又饿之后,别说是黑面馍馍,就是一咬一口渣的糙喉咙的麦糠饼子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早饭,钟老爹也起床了,好好睡了个安稳觉的钟老爹神清气爽,指挥着郑琰晨和朱樱将昨日带回的货物归类摆置好,又忙着与来买货的街坊邻里拉家常。
到了午时,有一户住在镇东头的大户人家来订了一批货物,需得铺子里将货物送上门,这差事自然落在了郑琰晨和朱樱头上。
索纥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是到乌兰城的必经之路,所以来往客商较多,比起周边的村镇要富饶一些,算得上是乌兰郡的一个重要城镇。
镇上南北向是一条主街,大多数的铺子都开在这条街的两边,镇上的大户人家也大多集中在东北一带,而西南则住的多是贫苦百姓。
朱樱和郑琰晨一路慢慢走,慢慢察看着四下的环境。
拓跋翟摩若是进了镇子,走的定然是这条主街,在这条街上伏击,有利有弊。
一路走来,朱樱已经察觉到了好几个适合隐蔽的伏击点,但同样的,以拓跋翟摩的性子,到了这儿,他也会更加谨慎,这与朱樱初想的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或是先扰乱对方趁乱偷袭,有很大的差距。
拓跋翟摩与她功夫相当,身边的人手比她带来的只多不少,不能取巧而硬碰硬的话,她们讨不了好。
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对她们会越不利,到时连撤离都困难。
所以在这条街走了两遍之后,朱樱放弃了在这条街上设伏的打算。不能在街上伏击,那么只有在镇口或是拓跋翟摩夜宿的客栈了。
计划可以先筹谋好,但具体实施时会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朱樱暂时也没确切的打算,一切等苏衍他们的消息和接应的人到来才能定夺。
在索纥镇的日子就这样无波澜的开始了,白日被钟老爹夫妇指使得团团转,没有一刻停歇,到了晚间,就宿在破烂的柴房里,互相依偎着取暖。
好在老板娘看两人还算勤谨,也比较听话,施舍般丢了条破被子给两人,让两人晚上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第三天的时候,苏衍也来了镇子,在一家客栈里做了跑堂。
再过几天,又陆陆续续的看到一些熟面孔。不过进镇子的只有五六人,其他人被苏衍安置在了别的地方。要知道索纥镇毕竟算不上大城池,镇子上的人都是相熟的,若是突然出现太多的生面孔,容易引起他人的猜疑。
第十天的时候,苏衍送来了消息,拓跋翟摩已离开都城,可是自他离开都城之后,就象是突然消失了一样,他走的哪条道,到了哪里,谁都不清楚。
他们打听到的各种传闻倒是不少,有说在柯渌郡见过他的,有说他从滇山路过了,可是这滇山与柯渌郡明明不在一个方位,除非他有分身术,或是夜行千里,否则不可能在两个地方同时看到他。
这让朱樱更怀疑他用了障眼法,有人装扮成他在混淆视听。
既然消息不确切,朱樱只好老老实实的在索纥镇等着,也无法提前做好全面的部署,一切只能到时随机应变。
而就在这一天,索纥镇里来了一个以杂耍为主的戏班子,戏班子是从柯渌郡来的,准备去乌兰城,路过这里。
索纥镇周边虽也有玩杂耍的戏班子,但规模都很小,一般只有几个人撑台面,有的甚至就是一人带着两三只猴子,玩来玩去就是那套老把戏。
而这次来的这个戏班子却不同,是正规班子,好几十人,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活。
象这种杂耍戏班子都是每到一地会停留几天,就地摆开场子,赚点日常开销和上路的费用。所以这个叫胡家戏班的到了索纥镇后,也停了下来。
得到镇长的允许后,胡家戏班在镇东南处的一片空地上围了一块场子,搭了台子,准备演出前又让人敲锣打鼓的在镇上走了一圈,一时索纥镇热闹了起来,谈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