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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张大成,明日你带五十人护送剩下的粮车去云山县府安顿,陈方和周冲,你们各带五十人原地待命,等我和少将军的消息,顺带继续搜寻线索。肖乐,你随我一起去郴州。”
那四人听他吩咐完,起身齐齐答道:“是。”
“张大成,你可给我守好了,若剩下的再少点什么,我可唯你是问。”
“卫校尉放心,属下一定守好了,决不会少一粒籽儿。”
“好,你们先出去吧。”
四人出去后,沉默了一会儿,卫蓁才带点歉意的说道:“少将军,刚才的事……”
朱樱打断了他,“过去的事无须再提,还是多想想怎么抓到贼人才是正事。”
卫蓁苦笑了一下,“你说得对,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抓到贼人拿回饷银才是正理,其它的多说无益。不过,那孙氏父女,我确实有些怀疑他们,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他们的嫌疑的确很大,但现在没法对证了,因为他们死了。”
“死了?怎么会?”
“是被那些黑衣人射杀的。”
“他们不会是杀人灭口吧?”卫蓁吃惊了一会儿,再问道:“你说这两拨黑衣人会不会是一伙的?”
会不会是一伙的,朱樱也怀疑过,可惜没有证据。就是刺杀郑琰晨的那些人,他们明明知道是崔家派来的,可同样没有证据,拿崔家一点办法没有。
所以朱樱只能模棱两可的回道,“也有可能。”
“唉,都怪我,你当初都提醒我几回了,都怪我没将它当回事,若是我能警醒些,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卫蓁叹道。
朱樱没说话,事情发生了后悔也没用,这事大家都有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将功补过。
从卫蓁那里出来,刚走几步,就见从黑暗里蹿出个人来。
朱樱眼尖,已认出是弗来。
弗来走到她面前,“少将军,爷请您过去一趟。”
也不知郑琰晨找她何事,她却是有话跟他说,所以点点头,随着弗来一起走了过去。
在离那些兵士略为远些的地方,一棵树旁,郑琰晨侧卧在一领陈旧的草席上,也不知弗来从哪里得来的。
此时月色稍稍明亮些,能看清他脸色不大好,眉眼间有一团郁气郁积。
见了朱樱,一下子坐起来,疼得他一咧嘴,忙又趴下去,朱樱在他身旁的草地坐下。
看了他一眼,“想问什么问吧?”
“你跟我说实话,秀儿是不是细作?”
朱樱沉默了一下,回道:“不能肯定,但嫌疑最大。”
郑琰晨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朱樱看出了他眼里的难过,安慰道:“我知你不想听到这样的话,秀儿救了你,在你心中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愿意别人诋毁她,可……你不用想那么多,不管她是还是不是,,于你来说,她都是那个舍命救主之人,她并没对不起你。”
“我知道。”好半天郑琰晨才轻轻答道。
是啊,于他来说,就算有罪,她也已经赎了。
“我想明日冷月他们应该会回了吧。”朱樱相信凭冷月的本事,那些人应该留不住他们,只是他们迟迟未归,还是让她不由有些担心,若不是不敢将郑琰晨一人留在这里,她早回头去寻他们了。
“等冷月到了,你随他们一起去云山县府,好生呆在那里,等我事办完了会去与你会合。”
“你要去哪里?”
“我回邰州府一趟。”
“你们是不是想搜山?”
朱樱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也想到了,就见郑琰晨翻了翻眼睛,“这里只有那处藏人的地方,他们不往那里躲,还能躲到哪里。”
“嗯,不管怎样,这批饷银一定要找回来。”
没有这批饷银,大雍关几万将士就要饿肚子,到时,饥饿、寒冷双重压力之下,只怕会饿殍遍野。事关大雍关几万将士的性命,朱樱如何能不上心。
“你……小心些。”
郑琰晨难得的关心了她一回,朱樱笑着答应了,“放心吧,我会的。”
“还有,今日……多谢。”郑琰晨咬咬牙,想让他承认自己错了,简直比杀了他还困难,可这回他自己低了头,“我知道我有时胡闹了些,也多谢你能容忍,没有计较。这次是我错了。”
朱樱歪头看着他,再次笑了,“其实好多次我忍得牙齿都咬酸了,真恨不得给你几鞭子,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答应了你哥,这一路我自要好好照顾你。但你别得意,等你伤好进了军营,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到时再敢胡闹,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哎,你这女人,刚夸了你两句,你就敢威胁我?”
“我可没有威胁,我说的是事实……”
第94章 回邰州()
虽然说笑了几句,可朱樱看得出郑琰晨仍是心情郁郁。
因为秀儿的死,因为大家对秀儿的怀疑,更因为秀儿是他坚持要留下的。
他的性子就是这样。
若朱樱跟旁人一样怪罪他,指责他,或许他早翻脸了,更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反而还会振振有辞的说,是你们要吃喝她做的东西,关他鸟事。
可朱樱并没怪他,在面对众人时还一力维护,这让他反而有些不好受。
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一向张扬随性,又万事不放在心上,哪回见他不是笑意盈盈的,虽然那笑总带着股邪性。
朱樱还是第一回见他情绪低落,唉声叹气的样子,不知为何,心没来由的一软,忍不住再次出声安慰,“你别想了,这事也不全怪你,就是没有你的收留,他们也会想别的法子将人送到我们身边。我在明,敌在暗,他们既然打了这主意,我们是防不胜防。”
理虽然是这个理,可若不是自己硬要较劲,也不会……
郑琰晨抿抿嘴,垂下眸,没有说话。
朱樱也没再说,随意的往身后的树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明明今日跑来跑去,又紧张又疲累,晚饭也没吃,可朱樱既不觉着饿也没有丝毫睡意,眼睛虽然闭着,可脑袋里却象有什么在晃来晃去,外界那些细小的声音也似被无限放大。
草丛里的蟋蟀鸣唱,蚊子的嗡嗡欢叫,郑琰晨的辗转反侧,弗来轻轻挥动扇子带动的风声,以及远处的低咳,梦魇和咒骂……
各种各样的声音,吵得朱樱头疼,大约五更过后,才渐渐睡去。
第二日,天刚刚敞亮,就听得弗来欢喜的大叫,“爷,冷大哥他们回来了。”
朱樱被他这一嗓子嚷得立马睡意全无,站起身朝着来路望去,果见几骑马和一辆马车慢慢行到了面前。
四人的面色都很差,其中冷十七被扶下马车后更是萎靡的靠在冷月的身上,原本有些黝黑的脸白了几分不说,连唇色都是苍白的。
待他们坐下歇口气,喝了点水,从青茉的讲述里,朱樱才知昨日他们也是过得惊心动魄。
先是他们齐心协力诛杀了大部分的刺客,但有两人仍然侥幸逃脱,那两人跑了之后,青苹青茉纷纷如朱樱一般中毒倒下,跟着中了飞镖的冷十七也毒发。
若不是提前吃了粒解毒丸,现在大家也见不着冷十七了。
冷月一人看顾着三人,既要用内力给冷十七驱毒,又要防着那逃走的两人回头下黑手,再加上本来就力战了一场,一时心力交瘁,勉强给冷十七驱完毒,自己也力竭倒下了。
幸好此时青苹青茉药效过去恢复了行动,守了两人半夜,待两人有些起色,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按最初的安排,天一亮,大家就要分头行动,情况紧急,朱樱也没给青苹青茉歇息的时间,用过早饭后,与郑琰晨、卫蓁告别,带着两人又踏上了回邰州的路。
一路急赶慢赶,晓行夜宿,用了两日终于返回了邰州府。
赶到时天已黑了,城门已关,三人只好在城外找了户农家借宿一晚,第三日清晨城门开时再进的城。
进城后,直接去了邰州府衙。
邰州府郡守姓齐,名方儒。
此时齐方儒正召集了属下商讨事情,听得衙役来报,朱少将军求见,微愣了一愣,立即吩咐将人请了进去。
饷银被劫一事已报到了他这里,他自然知道朱樱来此的目的,其实今日他们商讨的也正是此事。
事情出在了邰州境内,邰州的大大小小官员也脱不了干系,不然他们哪能这么积极的主动商讨对策。
朱樱进去后,朝众人拱拱手,“见过郡守、知州和各位大人。”
在座的有七位,大多是蓄了胡须的中年男子,其中还有两位发须斑白,年纪看来不小,不说职位,就是年岁上朱樱也是晚辈,所以大家安然受了她的礼。
对于朱樱,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见过,所以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位听说丑到须用面具遮面才敢见人的大魏朝的奇女子,唯一的女将军。
看起来除了面具有些怪异之外,倒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吓人,看来传言都是不可信的。
朱樱也抬眸微微打量了下,上首那位面庞白净,抚着美髯眼神温和的应该是齐郡守,稍下一张马脸与何少爷长得颇象的大概就是何知州。
今日她的事就着落在这两人身上。
“少将军请坐。”
齐方儒指指客座,朱樱依言坐下,旁边伺候的小厮立刻奉上茶盏。
喝了几口,朱樱也没有客套,直接说明来意。
齐方儒听后,眼神闪了闪,望向何知州何铭,“此事就是少将军不来,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这不一大早的咱们就在商量对策呢。既然少将军提出了,何大人,你看这事……”
想要人手,这事只能找何知州,因为军务是握在他手里的。
朱樱也跟着望向何知州。
她知道这人可没那么好说话,况且他们还得罪过他,没想到何铭却答应得很爽快,“这事还用郡守大人说?就是少将军不提,本知州也会竭力支持的。”
朱樱大喜,忙站起再次朝两人行了一礼,感激的说道:“多谢两位大人。”
“少将军不用客气。”齐方儒摆摆手。
何铭却是带点疑惑的说道:“这云山县的抢匪早在几年前就被本官剿了个干净,当时连老巢都给烧了,这些年也没再听说有客商遇害的,怎么突然就又蹿出一批盗贼来?或者是有报案的本官不知晓,不知齐大人可知?”
“本官没接到此类案件。”
何铭见齐方儒摇头,又朝其他几位问道:“你们呢,可有听说?”
“没有。”
众人纷纷摇头。
“这就怪了,少将军等人没来时,咱们邰州府风平浪静,少将军一来,咱们邰州府就风起云涌,也不知是幸呢还是不幸。”
何铭这话说得甚是诛心。
他话中之意不但有怀疑朱樱等人有监守自盗之嫌,更指朱樱等人连累了邰州府的大小官员。
果然,他这话音一落,在座的除了齐方儒全都脸色一变,看向朱樱的眼光也全都变了样。
第95章 下马威()
朱樱忍了气。
她就知道这何知州没那么好相与。
但这话也不好辩驳,她只好答道:“许是早有预谋,跟到此处才动手。”
“呵,果然是黄毛小儿办事不牢靠。”何铭讥讽的笑了一声,“这都跟了一路了,居然都没发现?”
其他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其中一位坐在末位须发花白的瘦小老者甚至带点谄媚的奉承道:“哪能人人如知州大人般英明啊,不过是受了父辈荫庇的无知小儿,懂得个啥。想当年,知州大人何等英勇,单枪匹马,独闯云山,一人挑了连云寨三大当家,将那伙危害百姓的强匪一网打尽,这事至今提起,咱邰州百姓都要拍手称快,谁不赞知州大人一声好。”
“就是,就是。”
“吴大人这话对极了。”
……
被姓吴的老者抢了先机,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连声附和。
何铭被这些奉承话说得舒坦极了,哈哈笑了几声,才假意谦虚道:“惭愧,惭愧,本官只是尽职尽责而已,众位大人就不要再寒碜本官了。”
齐方儒看了众人一眼,笑眯眯接道:“众位大人说得没错,何大人之神勇在邰州可是无人能及,能者多劳,既饷银被劫一事出在咱们邰州,说不得何大人就要多辛苦一下了,若能配合着少将军抓住贼人找回饷银,也是一份大功劳,到时本郡守一定为何大人请功。”
何铭笑着放下茶杯,“这请不请功的现在说来为时过早,既郡守大人有令,本官安敢不从,本官这就先行一步,回去好生安排。”
说完起身朝众人拱拱手,大踏步离去了。
其他人见何铭走了,也纷纷告辞离开。
朱樱也只得告辞,出了府衙,回驿站等何铭的音信。
谁知这一等,一天一夜过去了,那边毫无动静,派青苹去衙门打听,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
第二天一早,朱樱只好再去府衙,让守门的衙役通报,半天后才得了回信,不但何铭不在,齐郡守也不在。
“知州大人今日休沐,大约在府中,你去他府上看看吧。”衙役的态度还挺好。
朱樱打听到何府的住址,带着青苹青茉转向何府。
何府离邰州府衙倒也不远,只隔了两条街。
很容易就找到了。
其府邸很大,几乎占了所在街道的半条街,门楼高大、气派,中间正门紧闭,只开了两边角门供人进出,门的两边还各有一尊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镇守着,这设计格局与帝京勋贵世家一般无二。
三人下马,青苹上前跟门房说明来意。
门房却颇为傲慢,斜着眼睛打量了三人半晌,才漫不经心回道:“想见我家大人,请拿拜贴来。”
“你只需进去回禀,就说朱少将军来访,你家大人就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门房无礼的打断了,“去去去,什么大将军少将军,来访我家老爷的,哪个不挂个名头,以为我家老爷跟你们似的,整日闲着无事啊,他忙着呢,哪有时间见你们这些不知打哪儿来的许是来打秋风的穷酸。”
青茉听他说话无状,顿时怒道:“你个小小门房竟敢如此无礼,知不知我家主子是谁,我家主子可是皇上亲封的少将军,哼,你敢对我家少将军不敬,那就是对皇上不敬,对皇上不敬可是要杀头的。”
青茉原以为这小地方之人听到皇上还不得吓得屁滚尿流了,可哪知她错了,那门房听了她的威胁,竟是嗤之以鼻。
“嘁,我家老爷还是皇上亲封的知州呢,拿皇上吓我,以为我是吓大的?”门房乜了青茉一眼,“我劝你们最好识相点,想见我家老爷呢,就老老实实递上拜贴,若是不想见呢,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挡在府门口,影响府中人进出。”
“你……”青茉气得眼睛一瞪,差点要动手。
却被门房瞪了回去,“怎么,还想闹事不成?”
听到“闹事”二字,府中突然冲出二三十手拿棍棒,满脸横肉的大汉,虎视眈眈的望着三人。
其中领头的一边拿棍子拍着手,一边问道:“老吴,是哪个在闹事?”
“喏,就是他们。”姓吴的门房朝朱樱三人撇撇嘴。
“行啊,没想到今儿还真有胆大的敢在咱们何府撒野。弟兄们,咱们表现的机会来了,大家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