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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见此,立刻传令道:
“将士们听令,若是敌军来袭,速战速决,不得有拖延,冲破重围后立即兵分两路向晋阳进攻,军令如山,若有违背者,就地正法!”
他话落刹那,万马齐喑,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死死盯着兵马的方向,不敢有半点松懈!
随着马蹄声的传来,来人的兵马已经近在咫尺了,我抬眸望去,那万马之中,高坐于一匹汗血宝马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明黄的高纬。
只见他排众而出,直驰到我们跟前,迫不及待的问道高长恭:
“你可曾将淑妃救回?”
高长恭听了他的话去,眸低闪过一丝忧虑,低头叩拜道:
“回皇上,卑臣赶到之时,娘娘已经不知去向,还请皇上恕罪!”
“你”高纬一听他话,怒火中烧,眼睛在人群中一扫而过,清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之时,险要控制不住,言语突然失常,指着我对高长恭大声斥道:
“为何她就得救?大胆!你救不回朕的爱妃,留你何用?来人将兰陵王擒下带回邺城去,眼下所有人都跟随朕去洛阳解救娘娘还不快快行动!”
“皇上,此时晋阳危在旦夕,若援兵不至,宇文邕便会夺下城池,到时候恐怕”
高长恭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高玮打断道:
“区区一个晋阳,丢了就丢了!朕的爱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朕要你们统统人头落地,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们要违背朕,来人!将他拿下!”
“慢着!”
动手一刻,小昕儿突然开口,只见她走到高纬身边,叩首道:
“皇上!恕奴婢狗胆,淑妃娘娘一事,奴婢略有耳闻,娘娘被北周宇文护之子宇文训劫持了去,想必娘娘也是告知了他们宝藏所在之地,皇上若是要寻得此宝,怕也只能再忍忍,等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将他们歼灭!”
“胡说!小怜乃朕的爱妃,她要是知道宝藏在何处?早就告诉朕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此胡言乱语,朕”
高玮话还未完,小昕儿立刻出言打断,向高纬浅笑一声:
“现如今宝藏在龙门山闫门之内这件事,恐怕只是皇上一人不知吧?难道是淑纪娘娘故意和皇上闹着玩的?还是她有意将此事隐瞒,别有一番用心呢?这个嘛!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她说着也不顾及此刻高纬瞧向她目光里的郁郁怒火;缓缓伸出一手从随身锦囊里掏出一块腰坠子,对高玮投去一眼,再道:
“皇上瞧瞧我手里这块玉石,这可是龙门山的进山通令,没有这个,即便是皇上的千军万马也是难以通过欧阳元摆下的重重石阵!”
“你是何人?居然对此事了如指掌!”
高玮怒不可极,此时若不是小昕儿口中的宝藏一事让他颇感兴趣,怕早已经下令将她斩首了!
“奴婢贱名不值一提,江湖中人,求的不过就是“爽快”二字!皇上若信我,奴婢愿意带皇上进山,救下娘娘,为皇上寻得宝藏!”
高玮不知道小昕儿的来路,被她这么一说,当真有些心动了,见他静思片刻后,脸上神色稍有恢复,转头对高长恭和缓道:
“既然如此!爱卿就带他们火速赶往晋阳救援,为朕守住城池,击退周军!”
说完当下又一挥手:
“来人将此女带走!即刻起程向落阳出发!”
离别之际,小昕儿朝我一笑,清丽秀雅的容面上流露出了伤感之色,对我拱手轻言道:
“今日一别,也许再难相见!长御卫有孕在身,还望多加保重!”
她说完不再迟疑,飞身上马,瘦弱的身姿瞬间便淹没在了众众男儿中,策马扬鞭着一路向洛阳方向奔驰而去!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顿感空茫,一股厚重的沧桑感让我的眸心凝出了清光点点,人生便是如此,定数未知,偶然一别,怕再无相见之日,只求各自安好,平享此生!
“宇文邕自命不凡,为达目的从来不择手段,他手下的血滴子倒是性情中人,今日所为不禁让人心生出敬佩之意来!”
高长恭瞧我一眼,为我牵来马匹,轻声慢语道:
“小昕儿聪明伶俐,她这样做想必也是想到了法子逃脱的!长姐姐也不必太过担心她,上马吧!我们一起去晋阳,其实你不在身边,我也未能安心,还不如一起呢?”
我转头对他笑笑,温顺的向他点点头:
“放心吧!这次去晋阳,我一定会留守营地,等你凯旋归来,再不会让你为难了!”
“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长姐姐可不许反悔,若是又嚷着上战场杀敌,可怪不得以后我再不许你出门,只能留待家中甘心做名烧火煮饭的厨子了?”
028 纷乱战事()
来到晋阳城余里外已经是入暮时分,齐军没有再继续前进,高长恭命人将营地设在了此地,自己则带了一路人马向城下急驰而去。
时间慢慢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那最后一抹绚丽的云霞也完全消失在了深湛的夜色中。
高长恭此去胜负未知,我答应过他不再上战场迎敌,即使心中焦急不安,也只能安守在营地等候他的消息,这几日频繁的驾马远驰,身体已经累到了极致,回到帐内简单梳洗一番便早早合衣歇下了。
半夜时分,一个将士的声音突然在帐外响起,瞬间清醒,害怕听到高长恭不利的消息,竟然惊出了一声冷汗!
“禀报长御卫,属下巡逻之时,在营外草丛之处抓到了一断臂之人,属下奉王爷之军令,凡是靠近营地之人都格杀勿论,只是此人说是长御卫旧识,有要事求见长御卫一面,属下不敢自作主张,特地来回长御卫一声。”
听他把话说完,我这才松了口气,平复了心神对他道:
“带她进来!”
话刚一落,帐帘即刻被人掀开,一个黑夜人走了进来。
“是你?你怎么伤成这样?”
眼前的女子正是宇文邕的血滴子,龙门山欧阳元的女儿欧阳落雨,见她身上伤痕累累,衣服破裂处还不断渗透出新的血水来那一道道模糊不清的伤痕显然是被人鞭打过的。
她未有回答我,只是向我投来一眼,声音冰冷道:
“我来就只有一事相告,高长恭此战必败,我们皇上采用的是声东击西的办法,高长恭人到洛阳,他就攻打晋阳,高长恭如今驰援晋阳,皇上已经派韦孝宽去攻打洛阳了,北齐除了高长恭再无人可以抵挡他,而皇上手下有一千名将,高长恭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分身无术”
“你想说什么?若你所说属实,这么重要的军情你告诉我目的是什么?”
我被她的话搅乱了心神,乱成一麻,这么说来,周军也在向洛阳进攻,洛阳的兵马早已经派遣到了这里,守城的不过区区数百人。
“皇上早已经对突厥汗王立下誓言,只要助他夺下晋阳他便娶了阿史娜天姡龃笾芄幕屎螅矣制衲芄谎壅稣龅慕屎笠晃还笆秩萌宋业玫较⒏哏馊寺砭驮诼逖舨辉洞Γ闳裟芄皇樾乓环馊盎馗哏獠蝗チ派窖氨Γ先ヂ逖糁г芫幢啬苡
我走向她,目光落在了她清秀的脸上!见她眼神坚定,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并未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羞愧自卑,人世间永远不缺痴儿女。她错以为能坐上皇后一位,便能够在宇文邕心里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而不惜手段的去背叛她所爱之人,心甘情愿将自己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一想到她宁可失掉一则手臂用身体为宇文邕挡去一刀,心里也暗暗希望她真能够如愿以偿!
“你的伤?”
“不要碰我,我血里有剧毒,粘上你必死无疑!还不快写信?”
她说着竟然随身拿出纸笔,显然她是有备而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宇文训手中逃出来的,可我更清楚你来此地告知我这些,除了皇后一位,想必还另有原因?”
我瞧她一眼,见她神情有些许的变化,忍不住还是把心中疑虑向她说了一遍。
“你和你爹欧阳元都是周国人,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更想是为宇文邕守住宝藏,你那日在客栈门外偷听,被高长恭发现,所以私底下你还来不及和宇文邕说及宝藏在何处?你知道宇文训和高玮都去龙门山寻宝,如今赶去晋阳见我们驻守在此,才想到让我禀报高玮洛阳被攻一事,如此一来两不误,即使宇文邕发现你泄露军情,你自己也有一套说词逃脱,我说的对吗?”
见她没有出声,我继续道:
“高玮决定的事,一封书信又有什么作用?你所说若是真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一定不能让宇文邕攻下晋阳,可是高延宗兵马已经损失惨重,根本无法和周军相抗,而高长恭即便速战速决,也来不及赶回洛阳了。”
说到此处,我一时也没了主意,这件事必须让高长恭知道,他乃北齐主帅,自然是比我一个女子更能想到办法,权衡利弊以后,当下决定去战场找他,于是想也没有想,就对面前的女子浅笑道:
“你若真想坐上皇后一位,除了想办法阻止宇文邕夺下晋阳之外,最重要的是破坏突厥与周国的关系,宝藏一事不正是你最大的筹码吗?去告诉突厥汗王,只要他不出兵助周国进攻洛阳,这批宝藏就归他所有!”
说完也不再顾及她,拿起长剑便出到帐外,以防扰乱军心,我并未将此事伸张,只是告知了近身的侍卫,带了几个精锐骑兵趁着夜黑偷偷的向城下驰去。
晋阳城楼之下早已经是遍地尸体,空气中那一股难闻的血腥之气和哀嚎的战马诉说着战争的惨烈。
“夫人,你看!王爷在那里!”
顺着侍卫所指的方向,我瞧见两军纠缠处,一道高大的身形宛若游龙,驱策着健马在周军阵地里来回冲杀,所过之处鲜血四溅、人仰马翻,带着身后的铁骑将敌阵切成了两截。
“肃儿!”
我话音刚落,那道身形立刻如旋风般从周军里杀出来,直直地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们是怎么回事?不留守营地,带夫人来此,还想不想活命?”
高长恭说着突然挥手一剑,劈掉不知从何处向我射来的一支箭矢!
“不管他们的事!宇文邕已经派了韦孝宽进攻洛阳,他会趁洛阳空虚之际领兵夺城,如若近在咫尺的高纬不分兵把守,洛阳必失。到时候恐怕连安身立命之处都没有,肃儿!眼下再赶回洛阳还来得及吗?”
高长恭听了我的话去,双眉越皱越紧,显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宇文邕的算计!
“怪不得他见我来到,立刻撤兵,原来是有此一招!”
他说着将我扶过马背,与他共骑一马,转头对面前的几个近身侍卫吩咐道:
“你们几人带领留守营地的数千兵马连夜赶赴洛阳,务必在周军之前到达!传我命令给阿扬将军!无论发生何事,都按兵不动,尽管死守城门,等我大军汇合!”
“属下遵命!”
那几人轻应一声,便驰马消失在夜色中
029 拔剑相对()
再漆黑的夜晚也会迎来黎明的那一刻,此时一道金色的亮光从遥远的天际边缓缓穿过云雾,层层叠叠中溢透出来的夺目光芒晕染了整个天空!我坐于马背上仰头看着这漫天绚丽斑斓的色彩,无法自拔的沉醉于在这一刹那的幻梦之中。多年来在风囗刀尖上沉沉浮浮,心中早已经生出倦意!
高高宮墙之内,人心叵测,游走于刀光剑影之上,更是深深厌恶起战争的残酷无情。我将目光收回,转头瞧向眼前的情形,经过一晚激烈的交战,齐军死伤无数,血染黄沙,到处都是尸体晨阳下竟然是如此一幅悲凉、悽惨的景象!不远处的晋阳城宁静孤立在大地上,城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哀悼梵音,让我心中不安,渐渐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廖落之意。所谓的帝王霸业,无非是在累累白骨之上盛开出来的虚妄之花,百年之后这一切皆是云烟!
我平静的合上双眸,依偎在高长恭的怀里,脑海里浮现出了昔日的种种影像,那些想忘却永远缠绕记忆的人或事,如今就如同一根细细的蚕丝裹在我的心上,勒得我窒息般疼痛!
“禀告王爷!”
一个将士的声音伴随着马鸣声传进了耳朵里,我抬眸瞧去,只见来人飞身下马向高长恭急步而来,迫不及待跪拜道:
“阿扬将军飞鸽传书一封,周军已经向洛阳发起了进攻,洛阳城内兵微将寡,恐怕不足以抵挡韦孝宽数万大军的昼夜猛攻,还请王爷立刻班师回援,以解燃眉之急!”
等他的话一说完,我便转头向高长恭投去一眼,见他眉宇间忧出了一抹黯淡之色,揽在我腰间的双手有一秒的微颤!
“肃儿!”
我轻呼着他,伸出一手触摸到他俊美的面宠,点头低语道:
“即便再难,只要信念还在,就未必会输!战事要紧,不要迟疑,快去吧!”
高长恭听了我的话去,双手将我搂得更紧,轻叹一声:
“长姐姐,我不奢求江山,也不贪求功利!可却每每身陷于其中,由不得自己!如若我大齐子民沦为鱼肉,任人宰割,我高长恭也难辞其咎。如今只能留下你一人在晋阳了,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凯旋归来!”
他说到最后,唇边漫出一缕苦笑,清亮的眸心也渐渐泛起了一层迷蒙的湿意,在我的沉默中他缓缓下马,深深回望了我一眼,突然转身跃上了另外一匹高大的健马。我心里沉郁着苦涩,不敢开口再对他说一个字,只能向他轻轻一笑,手里摆动着缰绳驾着胯下俊马缓缓向晋阳城内走去
进了城门,虽然满城皆是疮痍,但劫后余生的喜悦也给这坐城池带来新的希望,在这人命如同草芥的乱世,能够活下来不就是最重要的吗?
前行中几个兵士突然窜出来拦截了我的去路,对我拱手道:
“长御卫,我们五爷吩咐过!所有人士都不得擅自驾马进城,还请长御卫下马,步行进府!”
我神色一怔,陷入沉思中,高延宗对我颇有偏见,当年高澄一案,我多多少少被牵连在其中,他心性傲慢,又疾恶如仇,未必不会介意
想到此处,对他们浅笑道:
“你们五爷思虑周全,我自然应当遵从,还请几位军爷带路!”
说完便跃下马背,跟着他们步行着去了安德王邸。
傍晚时,我耐不住暑热,走出了房间,在府邸的亭廊里稍作休息,婢女们这时送来了晚膳。多年来我行事一向小心,如今更是多出了心眼,拔下头上银针试了一下见并未下毒,这才安心食用起来。
“哈哈哈!看来你也真怕我下毒?”
随着一声爽朗之音,高延宗高大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见他神情中夹带的一抹疏淡,我识趣的收回了目光,对他道:
“五爷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还望五爷莫怪!
“长御卫,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四哥可以容你,我却不能!”
他言语简单明了,话到这里,声音瞬间便狠下几分:
“晋阳一战,城里少不了流寇猖獗,只要我随便编个理由,这事在我四哥哪里也能够蒙混过去,你放心,你毕竟是女流之辈,我高延宗不会对你用剑,来人!传血滴子见!”
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一说,终是我太过大意,以为大敌当前,他会将此事谈忘,即便真的会对我出手,也会等周军完全撤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