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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有本事追上我。”猫耳男子咬牙道，他瞥了眼不断滴血的右臂，那支箭还插在那里。
回应他的是一根擦脸而过的羽箭，近得他能看到羽箭划破他的脸颊带上的血珠。
罗余不再和他废话，一箭接一箭地射去，猫耳男子即便是不断变向，身上的伤口仍是越积越多。更让他不安的是，伴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体力也在慢慢流逝。
“面具小哥，这个身份我买来的时候花了四黑梦币，我转你四黑梦币，你就放过我吧。”猫耳男子抿了抿发白的嘴唇，求饶道。
“两千东元……c级身份有这么值钱吗？”罗余异常心动，这是一笔他难以拒绝的横财。
“你现在给我转，我就放过你。”
“你得以诸神的名义发誓才行。”
“有区别吗？”罗余皱着眉头。
“有，一旦违背，身份和账户会全部清空。”猫耳男子耐着性子解释道，“怎么样，这笔交易做不做？”
“虽然我很需要这笔钱，不过好的c级身份很难得。而且身份到手后需要套现的话，我也可以自己卖。更何况，他说的并不全对，他买的时候花的肯定不止4黑梦币。”罗余心里算计着，“那就……”
“对不起昂，大兄弟，你的身份我要定了。”罗余的话给男子判了死刑。
接下来罗余听到的就都是猫耳男子不堪入耳的辱骂语。
几分钟后，男子被罗余从后背射中心脏的位置，跌落到马下。
“我记住你了，‘死老鼠’。”
罗余一脚印在猫耳男人血污的脸上，猫耳男子失去生机，精灵的身份化作碎片飘进罗余的身体。
与此同时，黑梦的某个盒子里，一染着黄发，不良青年打扮的年轻男人不断地锤击着黑盒的墙壁，咒骂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死老鼠’，别让我碰到你。”
第10章 反差（）
对于宣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件事，罗余在心理上并没有太大抵触。这就是黑梦世界的规则，一如狮子扑食羚羊的自然法则。这代人在成长过程中早就被无孔不入的黑梦信息给潜移默化地影响了。
罗余在稍稍的不适应后就是获得新身份和一枚黑梦币的欣喜，他可以把精灵的身份挂到黑梦系统的商城上卖钱，五黑梦币或者六黑梦币，六黑梦币是c级身份的极限，除非是极少数可升级的c级身份，会突破这道界限。
当然，罗余并没有选择将它上架，这会是他的一大助力，即便他的确很缺钱。
或许，在黑梦里赚钱没那么难。罗余躺在白马背上，望着碧蓝的天空，微风拂面，他的心情相当惬意。
回到盒子后，他挑选了别的看上去会聚集较多人的地方，继续寻找合适的猎物。
漫漫长夜才过去一半时间。
可接下来的几次行动，他进行地并不顺利。他宣告的身份离别人真实身份相当接近，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三次机会终究没能让他如愿。
这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运气的重要性不可低估。
第二天醒来后，罗余顾不得刷牙洗脸，兴奋地在三人群里发送“昨晚宣杀了一个c级身份！”的消息，好事情当然要和好朋友分享。
“我靠，你抽到什么身份，这么厉害，当晚就宣杀别人。”陈胖子首先看到消息，惊讶回应，“看来是我妈的卤鸭掌起作用，回头你得请我喝汽水。”陈胖子又补了一句。
“卤鸭掌？肯定是孔孟老庄上古诸贤同在的威力。”柴美人因为要帮他外公整理古言典籍，不得不跟上他外公早睡早起的习惯。要是放在平时周末，保不定要睡到中午才醒。
“两根老冰棍，不能再多了……”罗余边刷牙边按着山寨机的屏幕键盘，下意识避开了重抽身份的回答。
“话说，你宣杀的是什么身份？”柴美人刚发完消息，就被他外公说了一通。
“年轻人，专心做事，不要开小差。”他外公戴着宽大的老花眼镜，身型匀称健朗，踩在可移动的台阶上，翻看着书架上的一本数百年前的老书。
“精灵，有弓箭有白马，强不强？”罗余畅快地说出了身份，他完全不担心陈胖子和柴美人会因为一个c级身份就翻脸不认人。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他看错人。
“不过，倘若他们追问我重抽的身份，我该不该说？”罗余心里犯着嘀咕。
诸多奇妙的巧合汇在一起，让他不得不思考幻徒身份和五彩琉璃牙的关系。要不是幻徒只能复制c级身份，说是黑梦里最强大的身份都不为过。
“我中午再聊……”柴焕来不及表达自己羡慕的情绪就赶紧收了手机。
“这么强？晚上带带我，罗麻子。我都好久没去人多的地方走动过了。”陈胖子喝着牛奶，想象着罗余带他共骑白马持弓射箭的场景，只觉今天的纯牛奶入口满是酸甜的清香。
“对了，前几天你不是也重抽了身份，怎么样？”罗余关心道。
“别说了，又是一个奇葩！”陈胖子欲哭无泪，“嘴炮，只会扯犊子的那种。”
“还有这种身份？晚上了解一下。”罗余见陈胖子这么轻易就把他重抽的新身份告诉自己，自己先前还在瞻前顾后的，心里有些羞愧。
打工的日子是枯燥无味的，尤其是前台收银的这种。
可是，罗余因为昨晚的“丰功伟绩”而精神抖擞。不仅动作麻利，就连顾客的细微要求都一一满足。
“你吃错药了？”蒋梦看着异常亢奋的罗余。
“白天卖力干活，晚上才能更好地入眠。”
“额？这是什么理论？”
罗余完全没有理睬蒋梦的挖苦，专门践行自己的理论。
人在忙碌中，会发觉时间过得飞快。
到了晚上，罗余难得在外面吃了碗牛肉面犒劳自己，就骑回垃圾站的破木屋。爷爷还在的时候，他都会回去吃饭。
“爷爷不在后，家里连丝烟火气都没了。”罗余拿手指轻轻蹭了蹭厨房的电磁炉，手指上立马沾了和电磁炉表面一样厚实的灰尘。
罗余看了眼窗户外电子垃圾山的灰暗轮廓，文明产物的遗留，却堆成了大自然的山形。
“人类的科技在21世纪初头二十年达到匪夷所思的高度，可科技高速增长的背后，也是自身欲望的膨胀。二三十年的动荡战争岁月，直至诸神创造出黑梦，才平缓下去。可将一部分欲望转移到黑梦这件事的背后，人类的科技似乎永远停在了21世纪初的水平。”
罗余揣测着爷爷对他说过的这番话，猜不透他爷爷对黑梦和诸神的态度是赞同，还是反对。
“爷爷为什么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罗余想了会，无果，准备去洗掉堆了好几周的脏衣服。
“啪啪”罗余拍了两下垃圾山里捡回来的老旧洗衣机，屋里空间小，洗衣机放在外头，“怎么还不转？”
他又用力踹了几脚，洗衣机总算是传出了嘈杂的声响。好在这里远离市区，声音再大也不会有人投诉。
“动了！”罗余笑了，这意味他不用在寒冬腊月的日子里手洗衣物。
他回到稍微暖和的屋子里，在冻僵的双手上哈了口热气，手指才灵活起来。他钻进被窝里，发了条信息。
“黑梦见！”
“约哪里？”柴美人问。
“先互加好友昂！”陈胖子发了个笑脸。
“约圣彼得教堂吧！里面不能争斗，我们可以放心交谈。”罗余定了位置后，就把山寨机开飞行了。
罗余沉入梦境，一如既往的灰暗盒子。
他点开从未关心过的交互一栏，输入了陈胖子的昵称“牛奶哥”和柴美人的昵称“青青子衿”，发送了好友申请。
“只有九个好友位吗？”罗余瞥了眼好友一栏的空位。
没多久，系统就传来两条添加成功的消息。两个昵称便出现在罗余好友栏的空位上。
“青青子衿”的后面有显示柴美人所在的位置，正式圣彼得教堂。
“柴美人先到了。”
罗余说着点开圣彼得教堂的光图。
下一秒他就站在了曾经是世上最著名的教堂门前，当然是在黑梦里，现实世界里的圣彼得教堂已是一片废墟。
罗余看着左手边树立着的高大且栩栩如生的圣彼得雕像，雕像右手握着通往天堂的金钥匙，左手拿着圣卷，神情自若，面带微笑。
“柴美人，你在哪？”罗余在脑海里直接发送信息。他冲两旁威风凛凛的侍卫看了眼，就径直走了进去，首先是一个带有人物雕像拱顶的走廊，再通过一道门才是教堂内部。
只一眼，罗余就被殿堂内的宏伟所深深折服。即便是收到柴美人回复的信息也没第一时间回复。
“不可触碰哦！”一个导游模样的人物走到罗余身边提醒一句就离开了。
“我在中央的穹顶下。”
罗余要不是看到柴美人头顶的昵称，绝对认不出那个穿着红色的花衣服，身宽脸庞的嫩爷们会是记忆中在意形象，主营性冷淡风的柴焕。
此时，柴焕仰头看着外暗内明双重结构的拱形屋顶。陈胖子则在一旁絮絮叨叨。
“这是中世纪米开朗基罗的杰作。”柴美人注意到罗余看着他这身艳丽的衣服。
“本来不想穿这身份的衣服，可是又觉得光着身子只着一条内裤不适合这样严肃的场所。”柴美人摊摊手解释道，“还有，你管管我身边的陈胖子吧，他的嘴巴抽了。”
“我要不是膀胱里没水，一定要在这雕像上撒上一泡！”陈胖子一副贱样，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雕像，目露戏谑。
这还是现实里说话带点结巴的陈胖子？
两人身份的反差不要太明显。这样看来，猫耳兽皮衣的罗余反而正常许多。
第11章 贱萌兄弟（）
“你们倆和现实的反差大得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我也不想呀，可这破身份，我就是忍不住要哔哔。”陈晨夹带着哭腔，“罗麻子，你的猫耳我想帮你揪下来煲汤……”
人会受黑梦里身份的影响，这也是黑梦的奇妙之处。
罗余决定不去理财陈胖子的碎叨，用琢磨不透的眼神看着柴焕，问道：“那柴美人你的身份？”
“老鸨！”柴焕被罗余这么一问，瞬间没了看艺术品的心情。
“老鸨不是女性身份吗？”罗余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在宽宏的内堂里显得格外悠扬。
“嘘……”不远处的白须老头回头警告道。
柴美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服装和身材，清了清嗓子，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没好气道：“可我就是男的。”
“我看你怎么越来越像女的了！”陈胖子话锋转向柴焕。
“闭嘴！”
“我也想啊！”陈胖子宛如人格分裂。
“你们的武器和技能是什么类型的？我们先整合下现有的身份，好做搭配。”罗余问。
陈胖子和柴美人看了眼，点点头。
“我的武器就是一把纸扇，技能是欲仙欲死，应该是精神类的攻击。”柴美人“唰”地掏出一把纸扇旋开，盖住半张肥脸，扇上画着仕女出浴图。
“配，真配！”陈胖子挖苦道，说着从系统里取出一个手持喇叭形扩音器，“这是我的武器，不多介绍了，也没什么用。技能是连珠嘴遁，估计和柴美人的差不多，也是偏精神类的攻击。”
“精神类攻击用得好，会有奇效。”罗余金色的眉毛一挑，“要不先给你们弄倆新身份，你们现在的样子看着不太适应。”
“好！”两人异口同声应道。
“怎么宣杀别人这件事，在你眼里这么容易？”柴美人目露疑惑。
“你另一个身份是什么？”陈胖子同样困惑，他举着喇叭凑到罗余耳边。
“何必连一个c级身份都要瞒着他们呢？”罗余心里反问自己，想通后就爽快答道，“说出来不怕吓到你们，幻徒！”
陈胖子和柴美人面面相觑，单凭字意，实在是联想不出这身份的武器和技能。
罗余把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满意道：“没有武器，但是技能……可能是c级里面最强悍的。”
“不信，你才遇到过多少人，就敢说自己的技能在c级里面是最强的？”陈胖子的大嘴巴起劲地作响。
柴美人“啪”合上纸扇，也是一脸的不信。
“复制，复制场上另一c级身份的武器和技能。”
“听起来有点厉害。”陈胖子收起喇叭。
“等等……知道别人的武器和技能后，身份猜起来就容易得多。”
“柴美人，还是你灵光。”
“这真是神技，没有限制吗？”
“有的，十分钟的冷却时间。”
“起先我还想着灭杀贱萌兄弟就完了，有你幻徒的身份，看来宣杀的确不难。”柴焕意动。
“快离开这鸟地方吧，浑身不自在。”陈晨仍在那絮叨。
“有时候想，诸神创造黑梦何尝不是想给人类一个瞻仰文化遗珠的地方。”柴焕环顾着四周美轮美奂的雕像和壁画，不无感慨。
“贱萌兄弟？听你们说起过，发邮件约他们吧，找个地方。”
“不用约，我知道他们在哪！”柴焕收起留恋的目光，“走吧！”
“哪？”
“贝克街！”
“酒吧一条街？”陈晨问。
三人各自返回盒子。
不久，三人站在一家“蓝月”酒吧前。
“我和陈胖子就是在这里碰到贱萌兄弟的，双方发生口角，出去解决问题。后来陈胖子身份被夺，我也被灭杀。之后我来过几次，都在这家酒吧看到他们。如果不在，我们再发邮件。”
“好，进去吧。有罗麻子的身份，必胜。”陈胖子一脸兴奋地看向罗余，却看到罗余对着一家名叫“贝克街的亡灵”的酒吧发呆。
“罗麻子，你在想什么？”
罗余摸摸灵巧的鼻子，说：“想一个女人！”
“发春啊？走啦！”
“来了！”罗余跟上二人。
“蓝月”酒吧的内部装饰和“贝克街的亡灵”完全不同，清新脱俗的田园风格，每个座位旁边都有供植物攀爬的支架。
“他们在那！”柴焕环顾一眼，指着远处角落的一张桌子。
罗余顺着柴焕指的方向望去，两名头顶“贱兄”“萌弟”，一个穿着蓝色制服，另一个身着黑色便服的中年男人各自怀抱一名年轻少女，面对面玩着骰子游戏。
“能够经常泡在酒吧里，两人的财力不可小觑。他们有别的身份吗？”
“说来惭愧，我和陈胖子才逼出其中一个人的身份，另一人在旁压阵的。”柴焕对来往酒客看他的眼神视而不见。
“武器？”
“一根会喷火的棍子！”
“什么？”
“你用幻徒身份一观不就知道了？”
“身份的切换有十分钟的时间，我准备先用精灵的身份重伤他们，再切换成幻徒的身份，宣杀他们！”罗余说出自己的计划。
“有什么我和陈胖子能做的吗？”
“你先出去混在人堆里藏一下，我们三人同去，他们二人必然警觉。等我们几个出去后，你再尾随我们，关键时刻再出手。”
“不赖！”柴焕摇着扇子，扭着肥硕的臀部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地下酒吧。
“陈胖子，一会你尽可能激怒他们两人。”
“他们怀里的妞要是同仇敌忾？”
“你眼睛不好使，那两货不是人，是黑梦系统的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