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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待她心软,不是吗?尽管那种情感相当地危险,却是她能握住的希望。
“死了。他死了。他早死了。他死了七个月,八个月,一年,两年。。。”
燕羽兰神神癫癫地笑着,哭着,笑着,哭着,声音清脆又嘶哑,悦耳地像春天里的百灵鸟在欢叫,又像受伤的母鹿在悲鸣。
萧如月的琦思嘎然而止,所有的神经僵硬,连思考都停止,久久:慕容惊鸿死了。那个曾经会红着脸向她求婚的青年,那个最终温和淡泊如一汪春水的男人,死了。
燕羽兰有一双湿漉漉地黑的大眼睛,无论何时何地都显得纯净而无辜。她很想说这个女人善于撒谎,却又清醒地意识到,燕羽兰说的是真的,一意识到这点,萧如月僵硬的所有又有知觉地沉重下去,原来,他们的最后一面就在那明珠山庄,果然是永生都不再相见了。
真好。
不是慕容惊鸿的布置就好。
“他说什么?”
燕羽兰哈哈大笑,恶狠狠地盯着萧如月,冷冷地回道:“你这辈子都不要想知道!”
萧如月已无力跟她争执,乍闻慕容惊鸿的死讯耗去她所有的气力,她虚弱地闭上眼,悉疏地听到有人将燕羽兰带出去,她需要更多的体力她需要休息,隐约间,她听到外头李明武正和郁管事在争执,显然地,郁管事在阻止皇帝犯错,李明宪对萧如月志在必得,皇帝若帮萧如月,那便是要和他长兄对立。
“陛下,您和宪少爷三十多年的兄弟情谊,万万不可毁于此啊。”
“萧箫才。。。都不肯好好休息,她那么急,我怎么忍心?大哥那儿我会去说的,大哥那么疼我,最多生气几天,现下萧箫的身体要紧,我去挡着大哥,你们快点进去。”
“陛下,陛下。。。”郁管事急追不及,他愤怒地跺脚,领着一班人进寝宫见萧如月安心地闭眼,他怒斥道,“妖女!陛下待你一片赤诚,你却要毁他根基,断送大秦江山!”
萧如月睁眼,情绪淡漠,道:“要我提醒你么?是谁向他主子谗言非娶我不可?”
“那、那时你不过是宪少爷不要的破鞋!”
嘭地一声,郁管事被人打烂了嘴,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因势倒贯出寝宫,红木门上留下一个齿据的窟窿。萧如月抬眼看看殿上隐蔽处,冷冷地笑了笑。
不多会儿,几个年长的冷肃男子护着一个五六岁的女童走进寝宫,后面四个美貌女子,游千帆一向带着身边侍候的杀手侍女,她们飞上殿揪出暗处的人,两班人便打斗起来。
那女童不管外事,步履平稳地走到萧如月床前,倨傲地问道:“听说,文德皇后要慕容家的盘龙玉佩?”
听这小孩说话老气横秋,萧如月收回发散的心神,在她眉眼间依稀看见慕容惊鸿那身如谪仙般的绝然风骨,有些怔然,轻声问道:“你是惊鸿带在身边养着的吗?叫什么名儿?”
“青云,复姓慕容。”这孩子眉宇清朗,掩盖了所有孩童的天真与无邪,她静静地看着萧如月像没有人气的精致瓷偶。萧如月低叹,道:“听来你父亲对你有很高的期望,真是为难你了。”
小女孩忍了忍,道:“你装得再温柔也没用,我不会把盘龙玉佩给你的。我知道你恨我娘,可她没做错,错的是你。”
萧如月轻轻地微笑,道:“不要忘记,燕家与公孙氏图谋窃得大秦皇权三载,满手赢氏子孙的血液,这谋反罪名足矣。”
“又不是我娘下的毒,你不讲道理,你滥用私权。”慕容青云再老成也不过个五六岁的孩子,给人萧如月一吓冷静的样子便破功。
萧如月笑起来,道:“那你给是不给?”
慕容青云凝着两汪眼泪,倔强地抹了抹脸,问身后的护卫眼下这种情况算不算慕容家覆没难事?近身护卫微愣点头,慕容青云又神气起来,冲病中皇后哼一声,从衣裳里取出一个满福锦囊,取出一个蜡丸捏碎后看她父亲给她留下的妙计。
“爹爹果然料事如神,”慕容青云仰脖子,看向萧如月很骄傲地说道,“我爹说你一定会向我借盘龙玉佩,只要你答应教养我到十六岁,我就把玉佩给你。否则,宁可打碎了也不给。”
“哦?”萧如月再嗤笑,这话慕容惊鸿本人来说还有用,就这么个孩子,她拿到玉佩不杀人就已经够偿还慕容惊鸿的“恩情”。
她接过慕容家主的遗言之一看起来,慕容惊鸿的字如青竹般清峻挺拔,信上言明请萧如月暂代慕容家主,并把女儿托付给萧如月教养,寥寥数语,压抑内敛,就像他先前保证的,知她不喜待见他绝不多言。
慕容氏帮萧如月度难,同时,慕容惊鸿为延续慕容氏寻求的最好助力。
萧如月心底冷笑,慕容惊鸿就是死了也不忘算计人。她相信,照慕容惊鸿的布置,慕容家不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应该是拿盘龙玉佩与她谈条件,说不定,她还真会感恩戴德帮慕容氏。
可惜,他样样布置到位,却败在燕羽兰手上。
萧如月微微抬眼,笑道:“若不借,你那些叔叔伯伯就为我那个死去的孩子陪葬好了。你是想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受人欺侮,还是和那些疼你宠你的表哥表弟一起长大呢?”
“你,你,”小女孩哇地哭起来,扑到身后护卫的怀里哭闹不休,“爹爹骗人,爹爹骗人,他还说文德皇后会喜欢乖孩子的,爹爹骗人,我要爹爹。。。”
那几个护卫为难又气愤,萧如月好整以暇,护卫里总还有个把人是清醒的,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若真是皇帝的龙子,那还有退路;若真个是李明宪的,那慕容家的独苗苗危在旦夕;何况,皇后这人也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主。最后在其中一个护卫的劝解下,慕容青云红着眼眶,问皇后要怎么保护她。
萧如月淡淡回道,会把她送到蓬莱仙山:“那儿是你父亲学艺之地,且蒙山医仙与你父亲交情极好,必会悉心照顾你,你就在那儿好好学医吧。”
慕容青云从护卫那儿得到赞同,她抽抽噎噎地取出盘龙玉佩,萧如月招来霓裳,吩咐她带护送慕容家女到任沧海处,让他安排人送到蓬莱仙山。霓裳怔住,恳求萧如月三思后再决定,若萧如月接下盘龙玉佩就无法再召唤隐堂鬼卫保护她自己。萧如月决意不改,霓裳无法,起身带慕容青云等人离开。
殿外传来匆忙声,浏阳公主拦住众人,问她们要把她女儿带哪儿去。
霓裳未答,倒是慕容青云伤心又愤怒地推开她,叫嚷着自己的生母是个骗子。燕羽兰尖叫说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认仇人为母?慕容青云小小年纪却和她父亲一般绝情,道:“我倒宁可不是你生的,我真不明白爹爹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女人。。。”
要不是燕羽兰哄骗说除掉萧如月肚子里的孩子,皇后就会只疼她一个,她现在就可以和明镜皇子一样快活,也不会被送到蓬莱山去,她再也不要见到自己的生母云云。
原来这孩子进入燕京城后,在除夕夜对承权殿上那个既聪明漂亮又高傲无比的明镜皇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尤其在见过明镜皇子与皇后的快乐互动,暗生羡慕:自己要是也有皇后这样美丽又温柔的妈妈就好了,一定会和明镜皇子一样幸福。
这事让燕羽兰查知,便起波澜。或许慕容惊鸿生前曾流露出过把女儿放到萧如月膝下抚养避难的意思,燕羽兰见女儿的心给拐走,就哄女儿说萧如月有自己的孩子绝不会喜欢别的孩子,慕容青云误以为她母亲是要帮她除掉未来的隐患,就按始皇遗命给母亲秘药、人手和权利,保证事后萧如月不能怪责燕氏一族。
慕容青云走了,燕羽兰要冲进宫殿里,被人拦住,她在外头哭骂不休:“萧如月,把女儿还给我,你不得好死。。。”
“把她的舌头割了。”男孩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弄干净点,妈妈不喜欢看到血。”
萧如月的心猛然抽痛,她的孩子。。。外头的侍人回道:“回六皇子,皇后醒了。”
宝宝立即冲进殿里,扑到床前,明亮的大眼睛可爱地眨巴眨巴:“妈妈,妈妈,你还痛不痛?”
萧如月强打起精神伸手摸摸孩子的头,他一定吓坏了。她柔声问道是谁教他割人舌头?宝宝皱眉头,噘嘴道原来妈妈有听到。他振振有词道:“她污蔑当朝皇后,本该治她个大不敬诛九族,割她一条舌头算便宜的了。还有,妈妈,你干嘛待慕容青云那么好,她要敢留在燕京,我定叫她后悔,敢毒害妈妈。”他哼一声杀不得就见点血好了。
廷尉石文洁是他的律法先生,他已经看完新旧秦律,很想找人实践他对刑法这门功课的熟悉认识程度。萧如月轻轻吁一口气,和宝宝讨论起现行秦律中一些不人道的地方,这些都是封建陋习,极大地阻碍文明发展文化进步等等。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萧如月正给宝宝讲到独立宣言,李明宪走进来,眼角扫过有破的殿门,隐卫落地无声地汇报,李明宪冷脸,道:“剁了喂狗。”继续走近萧如月母子,看到宝宝有些不快,让人把孩子带走。他已把自己收拾得整洁干净,神采精神,他淡淡地清笑,带了几许温情,伸手欲抱萧如月,轻语道,“明月,明宪哥哥带你回家。”
宝宝眼珠儿像宝石般耀眼,他看向母亲眼中全是惊喜,萧如月把书放回宝宝手里,让他先回明镜宫温习功课,她有些事要和御史大人谈。
待孩子离开,萧如月还没开口说话呢,李明宪就坐到床边斜靠着,不时低头密吻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不一会儿有人进殿送药给李明宪,说是密医新配的调理药,保管明月夫人吃完这药十天就恢复健康,还保美容令皮肤宛若新生儿般富有光泽有弹性;保证身体就像处子一样柔软紧窒等等一萝筐功用。
李明宪满意地收起药瓶,挥退鬼卫,自己含了药就往萧如月嘴里塞,萧如月惊神,委屈闭上眼,抿唇不让他轻易得逞。李明宪低低地笑着,用手用舌头挑弄萧如月的神经,待她张嘴的时候,趁机用舌尖把药丸顶入她的喉咙深处,直把肉麻当有趣。
“再吃一丸,乖,张嘴。。。”
正文 第131.
更新时间:2010…7…28 17:18:01 本章字数:3881
在两人为吃药互相恶心人的时候,李明武匆匆赶回来。“大哥。”李明武慌张地叫了声,在自家兄长前,他很自然地收起皇帝派头,拘束得像听训的小学生,又按捺不住地提醒,“太医说萧箫体虚,不宜搬动。你,轻点儿。”
李明宪逗弄萧如月正乐呵呢,见有人打扰非常地不快,他给萧如月掖好被子,起身下床,转过身,坐到旁边的桌位处,端起茶碗,冷声问李明武来做什么。李明章李明文也赶来,想把四弟拉走,两人一言一句叫他没事不要来骚扰大嫂,提醒他叔嫂得避嫌,李明文更干脆,叫他赶紧下旨废后。
李明武固执又有些底气不足,就是不吭声。
李明宪倒是了解他,眼一抬,问道:“她叫你做什么了?”那一眼直冷得李明章李明文抽气,抬脚踢人叫老四赶紧交待。李明武慌神看一眼萧如月,见她没有阻止,便照实说了。
一听之下,李明章气得直踢墙,指着四弟的鼻尖差点儿开骂。李明文皱眉头,把人拉到旁边:“眼下这阵势瞧明白没?慕容家就巴不得咱兄弟四个内斗,不就一个女人,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做甚跟大哥过不去?你给我清醒点!”
“三哥,萧箫她不愿意,要逼急了会出事的,三哥,你帮我跟大哥说。。。”李明武又央求他兄长,大哥那么聪明,怎么就在这种事上折腾人呢?要折腾也等人身体好了再商量。
“闭嘴!”李明文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没瞧见李明宪那什么脸色,惹毛他大家都倒霉。李明宪一副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测模样,瞧不出他心情好坏,李明武斜抬眼又恹恹地垂下头,李明章见李明宪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冷笑两声,走到长兄前头说来去就那么回事,叫大哥先回乾坤园休息,这件事他来办,保管把人带回去。
李明宪莞尔,点头同意。他走到萧如月床前,低头看她浅笑吟吟,神情纵容而又宠爱,道:“玩够了就回园子。”说完,抬步走人。
李明章把两个弟弟也带出殿外,李明文说这局面刚平定,不宜有大动作,不能让老大出手。因此最好是李明武自行废后,李明武反反复复地说萧箫待他真心好,他怎么能再让她伤心?李明章训斥李明武,言下之意不从也得从,李明武牛脾气上来,直吼吼地叫道当初大哥也同意的,不管什么理由,反正现在萧箫是他老婆,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把人让出去的。
仨兄弟在外头忽高忽低地争辩,萧如月听了几句就呼呼地睡香了。
几天后,萧如月重新搬回明镜宫休养。明面上隐堂的人已撤走,屋子周围只剩下几个先时跟随李明武的老人;皇帝便派出八千御林军驻守宫外,又新调拨三百宫人给萧如月使用;任沧海从传世楼借来诸多好手暗中保护,也是游千帆表达萧如月没顺手杀掉慕容青云的谢意。
皇宫里众人等着那一场注定的腥风血雨,萧如月却按兵不动。
李明武主动和萧如月说起她中毒流产的案子调查结果,目前查出来是苏贞秀干的,谋害中宫可赐死鸠酒白绫三尺,苏太尉那边却说有人陷害拖着案子重审,还在朝中施加压力即便是苏贞秀干的也罪不及死应轻判,问题在于苏贞秀已经相当于住在冷宫,还能怎么办?
“萧箫,我也觉着不是她干的,可到底是谁我还真说不上来。”李明武觉得无比惭愧,个个都是李明武的枕边人,个个都是柔美如花般娇艳,却个个都有可能是毒蒺藜。
若给苏贞秀机会那必然是会做的,但是,李明武相信封锁凤栖殿的御林军,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苏贞秀如何对外传信害人?退一万步讲,在争立太子这节骨眼上,苏家要办这事也绝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等着人抓。
萧如月宽慰说,不急,慢慢查总会查出来的。她的确不着急,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与宝宝的终身教育大事比起来,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何况她已知李明宪目标在她,逼她走投无路,那就大家一起拼一拼好了。
旁的事全部放下,她把给宝宝教课的几位夫子都叫来问话,又查看他们授课所用的教材,摒弃她认为不合适的东西又耳提面命嘱咐仁德为主。这样她还不放心,时时遣人过问夫子讲课内容。
霓裳芍药不知萧如月在担心什么,纷纷劝她先将身子养好,这些先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出不了错,何况宫里又有珊瑚盯着,就算何思烟生出皇子也出不了岔。萧如月心里的担忧只有自己明白,这年代里她能跟谁说呢?即便是这两个贴身侍候保护的也不过是人家眼线。
萧如月全神贯注在宝宝身上,朝堂上那是风起云涌,引发朝野内外震动的既不是谋杀皇嗣案,也不是武将新贵孙家与武官世家何家的东宫之争,而是“白相卖主求荣罪”案。此案追究的是白云起在天启年间受伪帝公孙天都重用的事,永和帝在登基那年颁旨不追究过往,是以,本案基本已经算得上永和帝登基以来最大的亵渎皇权冤案。
随着白相的下台,朝中凡是支持萧皇后一派的年轻官员统统遭到摘贬,朝官们随时有可能被摘掉乌纱帽砍掉脑袋的危险,这风向还不明白么?和萧皇后有关的纷纷撇清关系,传世楼的生意也因而再次受到极大地重创,没关系的也对明镜宫那方向一天三次吐口水以示清白。
新上任的相国伊登楼,做的一件事无故罢黜七名女太医,二件事禁止女性行商,三件事开辟男市女市,也就是说有男人在的地方女人一律不准出现,最好乖乖躲在家后院缝缝补补做饭生孩子,一下子让无数女伶绣工妓女无法谋生。
这是个彻彻底底的女子三从四德男人三妻四妾三纲五常的忠实奉行者,男子就是女人的天,君要臣死臣就得死,无论男女在家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