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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杜氏女能培育出珍珠米这般奇物,可见是个有福的,听说她还将种出来的珍珠米捐出大半来救助那些灾民,使得水患之后流民大大减少,灾祸更快平息下来,正应了‘安’之一字,贫道看,福安二字正好。”
“师兄说的正是!那她的封号就定为福安吧。”
道玄带着从泰和帝那里索来的数百斤珍珠米,心情颇好地出了宫。他在宫外也有自己的府邸,便叫“国师府”。
张继在后头看着,那个羡慕嫉妒恨就不提了,看看人家车上装得满满的珍珠米,再看他手里提的少得可怜的一斤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过,这等好吃又有奇效的米,能得着一斤已经是皇帝的仁慈了,想想冯凭那老货连一两都没得着,他就又高兴了。
不提张继回去后如何宝贝那一斤珍珠米,且说道玄回府后,直接将一车珍珠米搬进了自个儿屋里。
做什么?
——炼丹!
结果一揭开丹炉盖,一道黑影淬然跃出,朝他攻来。
修道不光是打坐念经就行,武功也必不可少,因为你必须先得有一副健康的身体,这样才能保证修道之途走的更远。
所以道玄的武功也不差,起码抵得上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对付一般人完全没问题。
然而这个早就埋伏在丹炉中的黑衣人并非一般人,其攻击之凌厉,其速度之快,都让他难以招架。
打不过道玄也没打算硬抗,一掌拍向黑衣人胸口,身形往后一跃,张嘴就要喊人来。
就在这时,黑衣人怀里掉出来一枚三角符篆,道玄见了,生生将到了嘴边的声音给咽了下去,眼见得黑衣人迅速捡起符篆再次攻过来,他忙道:“道友且慢!你那符篆可是出自松枯道长之手?”
九月九,重阳节。
雀屏山一座名为小孤山的山峰上,种满了枫树,每到深秋季节,漫山遍野的枫树都红透了,层林尽染,美得如梦似幻。
这天一早,杜春澜一家子就提着装了各种吃食的篮子,往小孤山去了,既是爬山,也是欣赏山上那美丽如血的枫林。
山路坡度很缓,一层层青石板蜿蜒而上,上面铺满了被风吹落的枫叶,人走在上面,会响起沙沙声。
丫丫不肯好好走路,一跳一跳的,还不时跑进路旁的林子里,或是捡一片叶子,或是捉只虫子回来,献宝似的拿给杜春澜几个看。
林子成了小丫头的探险之地,即使在大人看来一眼就能看透的林子,在她眼里却仿佛藏着数不尽的珍宝。
到了山顶,枫叶红得愈盛,让人除了“美”之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丫丫到处跑着,杜春澜和孙氏将带来的一块碎花布巾铺在地上,将篮子里的一应吃食拿出来摆在布巾上,一家人坐在上面边吃着东西,边赏着景,悠闲而惬意。
杜金桐拾了几片叶形甚好的枫叶,夹在随身带着的书册里。
杜春澜暗道这个弟弟心思还挺浪漫的。
“阿姐,你看,我找到了一颗蛋!”丫丫举着一颗鹅蛋大小的蛋跑回来,红扑扑的脸蛋上跑得满是汗。
杜春澜接过来看了看,说是鹅蛋不是,说是鸭蛋不是,应该是什么鸟生的吧。
“你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那颗大树的洞里。”丫丫指过去。
那里伫立着一株十分壮硕的枫树,树干底下有一个不小的洞口。
“晚上回去将这颗蛋炒了吃吧?”丫丫舔了舔唇。
杜春澜正要答应,忽然感应到蛋中透出一股生命的气息,说明里面已经孕育出了一个小生命。
“不行。”
丫丫脸垮下去,“为啥?”
“里头有一只小鸟马上就要出来了,所以不能吃它。”
“那好吧。”丫丫有些遗憾,毕竟这可是自己捡到的第一颗蛋呢,还以为能吃掉。
不过她转瞬又高兴起来,“小鸟什么时候出来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杜春澜将鸟蛋收起来,暗自收进空间,用精神力给它在树上搭了个窝。
登了山,吃了一顿野餐,赏了一番美景,一家人都感觉不虚此行,说是明年还来。
第二天,就是杜春澜的生辰了,十五岁生辰。古代女子十五岁也叫及笄,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因为及笄之后就可以议亲嫁人了。
当然,乡下人家多的是女孩子没到十五就出嫁了的。
一早起来,杜春澜就穿上了孙氏给她做的一身大红色裙子,裙子很美,她穿上之后,行走间就像走在赤色的霞光中一般。
这大半年来她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再加上灵气时刻滋润着身体,长高了许多,现在差不多有一米六吧。
孙氏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而原主记忆里的爹身材也颇为高大,所以身为女儿的她,只要营养跟得上,怎么都不会长得矮。
现在她才十五岁,以后还有得长呢。
杜春澜站在人高的玻璃镜前,看着里面那个亭亭玉立、艳色夺人的女孩,微微弯唇,对这样的自己颇为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
她视线稍稍下移,落在胸前,她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前世那样傲人的胸围呢?想到孙氏那秀气的胸型,她就不由有些忐忑。
希望这方面她不会继承孙氏。
杜春澜出来后,孙氏看着她,眼眶微热,“一晃眼,兰儿都是大姑娘了。”
杜春澜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娘,我才十五岁呢,哪里就是大姑娘了?”
“好,你永远是娘的小姑娘,行了吧?”孙氏戳了她额头一下,嗔笑道,眼角眉梢满是宠溺。
徐婶子在旁边凑趣:“当年阿兰出生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那么小丁点的粉团子,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可以嫁人了,我们这些人可都老咯!”
“娘,你说你自个儿就行,干嘛还把云婶带上啊?云婶看着可一点都不老,走出去说是阿兰的姐姐都有人信呢。”杜海棠在一旁道。
徐婶子拍了她一下,“你这死丫头,还埋汰起你娘来了是吧?”
杜海棠笑着躲到杜春澜身后,“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这话一出,屋子里众人都笑了起来。
徐婶子向孙氏看去,不得不承认自家丫头说的很对。
她这个好姐妹,也不知道吃了啥,都三十岁的人了,皮子却嫩得跟小姑娘似的,白里透着红,气色好得不得了,眼角连一根细纹都没有,跟朵花儿似的!
乡下人家,及笄礼也不会办得多隆重,孙氏给杜春澜挽了个娇俏灵动的发髻,将一支早就准备好的玉簪插…进她发间,说了几句希冀她美好幸福的话,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吃吃喝喝的事儿了。
徐婶子、谢嫂子、杜铁牛几家都聚到杜春澜家来了,围了两大桌子,男人一桌,女人和小孩一桌,大家热热闹闹吃了顿饭。
闹了大半天,直到下午筵席才散了。
帮着将酒桌收拾好后,徐婶子留了下来,将孙氏拉着进了屋,“秀云,如今阿兰都及笄了,是不是该考虑给她找个婆家了?”
孙氏愣了下,“之前忘机道长给兰儿算了一卦,说兰儿不宜早出嫁,得等到十八岁以后才行。”
“十八岁?那也太晚了点吧,像我当初嫁给海棠他爹,十八岁的时候冬生都出生了。”
“这也没法子,忘机道长说了,要是十八岁之前出嫁,对婆家对兰儿自己都不好。”
“不出嫁也行,不过这时候可以相看起来了,不然等到十八岁,好后生都给人家挑完了。”
孙氏默了默,“原本我看着阿磐那孩子很不错,有意把兰儿许给他,谁知道唉。”
徐婶子也跟着叹了声,“如今人都没了,想再多也没用,还是该向前看才是。”
她转而说道:“昨儿冬生那孩子来找我,还没说话脸就先红了,我问他,他才磕绊着说——”
徐婶子看了孙氏一眼,“说想跟阿兰一块儿过日子!”
说完她自己噗嗤一声笑了,“你说这傻小子傻不傻!敢情他早就看上阿兰了,却憋到现在才说。不过我也知道,阿兰长得顶顶好,又这样能干,我家那个傻小子哪里配得上她?”
孙氏要说什么,被徐婶子制止了,“你先听我说,冬生那孩子,从小就是个闷性子,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遇着啥事儿也从来不给我和他爹说,就闷在心里,这次他肯到我面前来说中意阿兰,想来是真的将阿兰放在心上了。
“这孩子心实,虽然知道他配不上阿兰,但我这个当娘的还是要来替他问一声。若是阿兰看得上我家那傻小子,别说让他等三年,就是五年十年,他怕是也肯的!你也知道,咱们女人家过日子,情啊爱啊的都靠不上,最要紧的是找个踏实又肯疼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秀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别的我不敢保证,若是阿兰嫁到我家来,咱们两家住得这么近,以后就算阿兰出嫁了,也和在娘家一个样不是?再说我,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拿她当自家闺女疼,以后她做了我的媳妇,我更得疼她了。”
徐婶子走后,孙氏坐在炕上,细细思索着她的话。
想到冬生那孩子,除了性子闷一点之外,还真找不出啥缺点,但男人要那么多话干嘛?
她越想越觉得冬生当女婿不错,不过最要紧的还是看兰儿自己,她要是不喜欢,那冬生再好也没戏。
想到这里,她就坐不住了,来到杜春澜屋里。
第107章 流言()
杜春澜斜靠在榻上,手里摩挲着萧磐送给她的吊坠,看着矮桌上的一碟鲜果出神。
“兰儿——”
听见孙氏唤她,杜春澜将吊坠放回衣襟内,坐直身体,唤了声“娘”。
孙氏在她旁边坐下,拉过她的手,“兰儿,我问你件事儿。”
杜春澜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孙氏犹豫半晌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委婉问:“兰儿,你觉得冬生这孩子怎么样?”
“冬生哥?很好啊,怎么了?”
“你也觉得他好?”孙氏目中绽出惊喜的光。
这下子杜春澜总算察觉出些不对劲了,“娘,你问他干什么?”
“咳,这个,我——”
“娘,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刚才你徐婶子跟我说,冬生那孩子中意你,想跟你一块儿过日子,你觉得呢?”
杜春澜一阵惊愕,旋即失笑,“娘,我跟冬生哥?怎么可能?我就是拿他大哥看。”
“兰儿,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阿磐?”
杜春澜沉默下来,看在孙氏眼里就是默认,她叹息一声,摸摸她的头发,“兰儿,我知道你跟阿磐那孩子情投意合,但他现在已经不在了,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总不能一直不嫁人吧?”
见杜春澜要说什么,孙氏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想说忘机道长给你算过卦,说你十八岁前不宜出嫁是吧?不出嫁,但亲事还是可以定下来的,女儿家,年纪过了十六岁就不好结亲了。”
自这天后,十里八乡上杜春澜家来提亲的人家是络绎不绝。
一来她长得美,二来她的能干是有目共睹的,三来,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家那么一大片菜园、良田,出产的东西不知卖了多少钱,家里的银钱指不定都堆成了山,到时嫁妆能少得了?
一个头戴大红花脸上涂脂抹粉身穿绿裙的媒婆进了杜春澜家,那眼珠子就滴溜溜转个不停,这里瞧瞧那里摸摸,嘴里啧啧有声。
见丫鬟扶着一个十分貌美的女子出来,常媒婆当即迎上去,“哎哟,这就是春兰姑娘吧?长得可真俊俏!看看这手白得,跟那嫩藕似的。这脸盘也是嫩得能掐出水来,别说这十里八乡,就是县城府城,恐怕都找不出这么标致的人儿”
媒婆拉着孙氏一顿夸,夸得孙氏和丫鬟都一脸懵逼。
孙氏尴尬地将手抽出来,“您误会了,我是兰儿她娘。”
“啥?”常媒婆傻眼了,上上下下盯着孙氏打量一番,忽然猛一拍大腿,“哎哟我滴娘哎!难怪大家伙儿都夸您家闺女长得好,敢情都是随了娘!您要不说,我可真没认出来!看看,您这哪儿像是女儿要嫁人的人啊,说您自个儿要出嫁都差不多!
“话说,您家那位都去了不少年了,您就没想着再找一个?我常媒婆可知道不少好人家,保管您嫁过去就做正头奶奶,穿金戴银使奴唤仆,金山银山享用——哎哟!”
话未说完,她猛地被人推得一个趔趄,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险些打翻茶杯。
一看,面前一个粉雕玉琢玉雪可爱的小女孩狠狠瞪着她,虽说表情凶恶,但那模样真是漂亮极了!跟那观音坐下的童子似的!
孙氏拍了丫丫屁股一下,“丫丫!你怎么推人呢?啊?快给大娘道歉。”
丫丫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上前揪住孙氏的衣襟,“她是坏人!我不要娘嫁给别人”
她已经七岁,知道不少事了,以前就听人家说,娘改嫁孩儿苦,娘改嫁之后就成别人的娘了!娘是她跟阿姐阿兄的,谁也别想抢走!
孙氏听了这话眼睛也不禁湿润了,将丫丫揽进怀里,摸着她的脑袋,“娘怎么会改嫁呢?常大娘在跟娘开玩笑呢。”
“真的吗?”丫丫仰头望着她,因为哭过,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更显得水润透亮,看着就可人疼。
孙氏爱怜地抚着她的脸,“当然了。”
丫丫低头沉思一会儿,松开孙氏,走到常媒婆面前,“大娘,对不起,刚才丫丫误会你了,我跟你道歉,喏,这是我藏起来舍不得吃的牛乳糖,我给你一块儿,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丫丫从荷包里拿出来一块牛乳糖递过去,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常媒婆早年遇人不淑,与人渣丈夫和离后就干起了媒婆这一行,也没有再嫁人,因为没有孩子,所以她对孩子,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孩子特别没有抵抗力,看丫丫这么乖巧可爱的模样,她一颗心都化了。
“不生气不生气,大娘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呢?糖你就收着吧,大娘不爱吃糖。”其实她还是很想尝一尝这个牛乳糖的,闻着就有一股甜甜的奶味儿,肯定很好吃,但丫丫说这糖是她舍不得吃留下来的,她怎么好夺小孩子所好?
丫丫甜甜笑道:“我还有呢,这个给大娘吃。”说着就直接将糖送到常媒婆嘴边。
都送到嘴边了,再不吃就说不过去了,常媒婆张嘴将糖纳入,顿时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甜味儿在舌尖化开,一直蔓延到心底。
丫丫得意道:“怎么样?好吃吧?”
常媒婆忽然有股落泪的冲动,忙抹了下眼睛,笑道:“好吃,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糖。”
“这是阿姐做给我吃的,不过阿姐不准我多吃,每天只给我两块呢。”小丫头眼睛里的炫耀掩都掩不住。
“你阿姐就是阿兰姑娘吗?”
“你怎么知道?”
常媒婆点了下她的鼻子,“大娘这次来啊,就是来给你阿姐说媒的。”
丫丫脸上的笑顿时落了下去,眉头都纠结起来,“阿姐要出嫁了?那我以后是不是都见不到她了?也吃不到她做的好吃的了?”
孙氏无奈笑:“你这孩子,你阿姐是出嫁,又不是不回来了。”
丫丫并没有被安慰到,哼,别以为她年纪小就以为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