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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进家的也不及多问,反身就进了屋,这会儿外面的人离这边也只差几间院子了。
十五先低声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这么乱糟糟的。”
王进家的先看了吴情一眼,才对着玉颜昭道:“这些人只怕是冲着玉帮主来的,若是玉帮主方便,还请带我们姑娘先寻个安全的地方避开些。”
吴情一愣,纳闷道:“玉哥哥不过才来,什么人这般架势来寻玉哥哥。”
话一说完才反应过来,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是私下里的恩怨,那就得是官府了,吴情想了想,看着玉颜昭道:“玉哥哥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玉颜昭轻笑道:“玉哥哥这回是得罪大人了。”
多的话也不说,只对着王进家的道:“光天化日,量这些人也不敢乱来,只要我避开了,这些人也不会奈你们何!”
十五却同意王进家的话,对着玉颜昭道:“我们自是不怕,只是让这些人冲撞了姑娘就不好了,帮主身手了得,且带我们姑娘出去逛逛,反正我们姑娘闷在家里也无趣的紧,正好跟帮主出去走走,待这些人走了,我再去寻二位就是。”
那意思就是说这里住与不住还是未知了。
玉颜昭到也听明白了十五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回身对着吴情道:“正好我有一处别院一直想寻了机会邀小九一游,这会小九不若与我同去,回头十五姑娘带了东西只管寻来就是。”
十五点了点头,听着玉颜昭把地方交待清楚,便看着玉颜昭带着吴情从后窗户出了巷子。
王进家的朝着外头呸道:“看他们还能蹦达几天。”
十五也不多言,目光只在屋里转了一圈,随手就收拾起两人的东西,头也未回的对着王进家的道:“一会应付完了,咱们也收拾东西离了此地,只怕这处院子也住不得了,回头你与师太说一声,我去寻姑娘,待师太什么时候返回再与我们知会一声就是。”
王进家的有些探寻道:“十五,你就甘心守着这么一个主子过了?”
十五手都未停,头也未抬,她与王进家的在组织里就见过,她们这些人,都是经过筛选出来的,经过了那样层层的生与死的筛选,大家也就没必要蒙着那层脸了,同样也是怕以后在出任务的时候出现了误伤的局面。
所以王进家的这般问十五,是有些不解,她们在组织里那般艰难的求着生存活了下来,虽然静慈师太也会给她们分派任务,可是时间上都是自由的,而且平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按时完成任务就好,一年里面大半的时候还是自由的,像十五这样只守着一个主子这么护着,而且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又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王时家的很是不解。
十五却是淡然道:“能守着姑娘就是我的福气。”
王进家的一听,摇了摇头,各人自有各人命,己之蜜糖,吾之砒霜,各人造化各自缘份,只能说机缘是一个很巧妙的东西。
十五却是低头嘀咕道:“姑娘就像一块璞玉,只有真正跟了她以后,才知道为了这样的人,就算是以死相酬都不为过。”
玉颜昭带着吴情从房顶避开搜查的官兵出了巷子,两人也不招摇,玉颜昭叫了两顶青布小轿,两人便往玉颜昭的小别院而去。
坐于玉颜昭别院的亭子当中,打量着别院里的景致,并没有那处画航那般的招摇过市,这处院子只能说得上清秀,带着些江南园林特有的水乡之感,由于季节的关系,这会也没有潺潺流动的效果,不过这处亭子却是挺有特色的,望着亭子上的题字,吴情轻声念道:“清风亭,不知道可有什么意义?”
玉颜昭拿着茶壶给两人续上了水,才道:“这茶还是你与我的那些,今儿我算是借花献佛了。”
吴情拿起一只茶碗轻饮一口,道:“玉哥哥的手艺进步不少啊!”
玉颜昭心理暗道:“他还是头一次除了学武以外,专心的做些别的事,不然像他们这样的粗人,哪会泡出这么一手好茶来,连着义父最近都夸他多次,说他越来越有情调了。”
吴情不知道玉颜昭在想什么,她便自已四处打量起来,只见亭子北面高挑的两条飞檐上各有一条鲤鱼,面对面,尾巴翘得高高的;南边的两条飞檐上各有一只跃跃欲飞的凤凰,它们虽然都是石刻的,却栩栩如生。在屋檐下的四个角上,各有一只银铃,一阵风拂过,铃销就会“的铃”“的铃”地响起来,似乎奏起一首轻快的乐曲。清风亭的四周是围廊,红色的柱子,黄色的半墙,色彩虽旧,依然漂亮。清风亭正中墙上挂有一幅画,画着一个身穿袍服、留有三缕清须的书生。
吴情觉得这个书生应该与这个亭子有些渊源吧,便笑指着那幅画道:“这亭子的名字不会是这人题的吧?”
玉颜昭笑着抬头道:“你到是观察的细致,我也是在住了许久以后才听人家说起过的。”
吴情纳闷道:“这处院子不是玉哥哥的吗?”
玉颜昭点头道:“这还是我刚入帮的时候,义父私下里给我置办的,帮里的人不知道这处院子,应该算我的私产吧,那个时候我还小,多数的时间都是随着义父吃住的,所以这里也不大常来,就留了哑叔在这管着,噢,对了,就是你上次在画航里面见到的那个人。”像是怕吴情不知道一般,对她解释了起来。
吴情点了点头,那个哑叔,她有印象。
玉颜昭见吴情点头,才接着道:“后来我去了外地,这里就一直由哑叔照管着,义父自从买了这宅子与我,也从未进来住过,我也是这次从外地回来的时候先回了宅子住了几天才去的盐帮。”
吴情笑道:“玉哥哥是先探了盐帮的底了吧。”
玉颜昭点了点头,道:“我一走就是五年,帮里的变化我自然是关心,而且我当初走的时候,义父也与我提点过,就算是他日归来,也要先与他知会一声。”
吴情点了点头,道:“老帮主很爱护玉哥哥。”
玉颜昭也不否认,生死之际,义父首先就能想到护着他,虽是养父子,也胜于亲生父母。
玉颜昭这才抬手指着那柱子上的画道:“这画也是我回来的时候,跟我一处去的三当家受了伤,我就带了他来这里养伤。那个时候不方面露面,所以我就没事在院子里面闲逛,对这个亭子也起了兴趣,后来哑叔见我对这亭子有兴趣,便寻了这府里原来的下人,给我解惑,这座府邸原本应该是一个文人的府邸,这个亭子应该就是那个人的号了,取“清风亮节”之意。想来也是影射了此人的做人处事的原则,到是颇为我所喜,因此这个府里我也没做过改动。”
吴情笑道:“到是与玉哥哥的处事之风颇为相像呢,都是眼里融不得沙子这辈呢!”
玉颜昭却是轻笑道:“江湖草莽不过图的是心理痛快,可是文人若是清高了,只怕这日子就难过了,我听说这个院子原本的主人也是因为落魄潦倒才卖的院子,不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些,若是知道,或许”
吴情接口调笑道:“或许玉哥哥就要倾囊相授了,要是这家再有个姑娘就更好了,到时候就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与危难,虽然年少,却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伴长大,到时候自然谱得一曲江湖上的美谈。”
玉颜昭看着调皮的吴情问道:“什么时候离开青州?”
“呃”吴情一噎,原本还在调笑的脸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道:“玉哥哥转的可够快的,下次还是先打个招呼吧,不然真要是呛到了就不好了。”
玉颜昭点了点头,道:“你要是留在青州,下次玉哥哥一定先打好了招呼再说话。”
吴情又是一噎,明知不可能而为之,摇了摇头,道:“玉哥哥,留下不留下不是我能做主的,再说我现在也没有自保的能力,不怕玉哥哥笑话,静慈庵如今却是我最安生的去处。”
玉颜昭想了想道:“玉哥哥保护你不好吗?”
吴情笑道:“玉哥哥,你要保护的人太多了,小九不习惯做别人的负累,再说,小九上有高堂,即便不在静慈庵,也有青州的吴府,京里的吴家,他日若是小九摆脱了这个身份,那才是小九自由自在,想去何处就去何处的时候,到时候玉哥哥若是不嫌小九烦,小九一定缠着玉哥哥一块游遍这大好的国土。”
吴情不过一句玩笑,想脱离吴家的身份,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就算是嫁人了,她除了贯上了夫家的姓,也顶着吴家女的名号,当然,除非她嫁的人于吴家一点助益都没有,或是被吴老爷卖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地方,到时候吴家想寻她也寻不着,或许她能得了片刻的安宁,只是那样她就得面临又一个新的家族,到时候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呢,这些事,吴情很讨厌去想,只想享受着眼下还算自由自在的时光。
玉颜昭却是当真了,看着吴情道:“好,那玉哥哥就等着陪小九一块游遍这大好山川的那一天。”
吴情不信道:“只怕到时候玉哥哥已是娇妻幼子,舍不得放下喽。”
说完也不给玉颜昭解释的机会,转移了话题道:“我还没问玉哥哥呢,今天这些人怎么就朝着玉哥哥来了?”
玉颜昭也不想多说,在外面行走这几年让玉颜昭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时候,说的不如做的重要,有些事,不需要说,只要到时候你还在,就可以用行动表明今天你说的就是对的。
玉颜昭这会对着吴情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打死了几个走狗,再加上朝廷最近有什么动作,让有些人有些惴惴不安了吧,所以就有人狗急跳墙了。”
玉颜昭说的简单,可是吴情来回串连,也能猜出个大概,小声问道:“玉哥哥不会把阎王的马蜂窝给捅了吧?”
在青州,能被称得上阎王的,也只有管着盐帮与漕帮的都转盐运使大人了。
玉颜昭轻笑道:“不只捅了马蜂窝,而是连着底牌一块掀了。”
吴情两眼冒光的看着玉颜昭道:“玉哥哥单枪匹马杀上门的,真有气魄。”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玉颜昭轻笑的摇了摇头道:“你玉哥哥还想好好活两天,没有上门找死的兴趣。”
再想起来那天发生的事,若不是有人相助,只怕他也不能全身而退,再说这之前他们也不知道盐运使大人竟然养了这些爪牙。
吴情嘟着嘴想着那精彩的打斗场面,有些失望道:“就算不是玉哥哥上门,而是被别人找上门,能单挑这些人也很是精彩了。”
玉颜昭一瞧,这丫头这是在失望没看到那打斗的场面不成,诧异道:“你就不害怕,刀剑无眼,伤人于无形,你就不怕玉哥哥护不住你?”
不过是试探的一问,也是玉颜昭心理的一句话。
吴情却未深想,不加思索的回道:“玉哥哥自是不会弃我于不顾的,不过若是因为我成了玉哥哥束手束脚的原因,那还是不看的好,相比于看戏而言,小九还是希望玉哥哥完好无损才是最重要的。”
吴情看着玉颜昭有些不舍的问道:“是不是青州的事马上就要完结了?”
玉颜昭淡淡的道:“只怕师太比我们还要清楚。”
吴情嘟着嘴道:“我都好久没见到师太了,十五说等师太办完了事就该带我们回去了。”
玉颜昭想了想,看着吴情道:“小九以后想嫁什么样的人?”
吴情瞧着突然间一本正经的玉颜昭,很不自然的笑道:“玉哥哥怎么想起问这个事了。”
玉颜昭也没多说,轻笑道:“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咱们小九也是大姑娘了,再有几年也该到了议亲的年岁了,咱们相识一场,小九又帮玉哥哥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玉哥哥总要有些表示才好。”
语气轻松,心理却是紧张不已。
吴情轻微的松了一口气,暗怪自已多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为自已是桃花呢,谁见谁开的。
放松了心情,吴情畅想道:“嫁一个老实人吧,不会打女人的,也不会欺负人的,最好有几亩良田,家里不缺吃穿就成,也不必太富有,我听过一句话噢,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
玉颜昭眉头一皱,问道:“打哪听来的胡言乱语。”
吴情不服气道:“这是经过千百年锤炼下来的总结,是精华,当然我不会想着做了为了钱就学坏的女人,也不想找那太有钱的男人,我可操不起那心。”
第71章 梦尽缘散()
玉颜昭很是不解的道:“你一个小丫头哪里得来的这些结论,据我所知静慈庵里也都是尼姑的吧,莫非是你娘在世的时候说给我听的?”
吴情拽道:“这还用别人教啊,我们家老爷不是最明显的例子吗?”
玉颜昭知道吴情从来不会用爹、或者是父亲一词来形容吴老爷,只要一提吴家,都是老爷,太太,这些生硬的词汇,也证他知道吴情与吴家的关系不好,想了想,玉颜昭还是问道:“你要不要考虑好好与你们老爷把关系修复一下,毕竟你以后回了府里要仰仗他的地方还多。”
吴情却是嘲笑道:“玉哥哥,这是你不了解我们老爷,这世上有三种人,而我们老爷恰恰就是这三种人当中的一种。”
玉颜昭轻笑道:“愿闻其详!”
吴情摆着指头道:“第一种人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第二种人是良心没被狗吃的人,第三种人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据我所知,我们老爷是在你能用的时候尽其所能的挥霍你为他所用,待你不能用的时候,便扔至一旁,想让我们老爷学会感激,那可真是做梦了喽。”
这样的人,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玉颜昭真想说他不配为人父,可是再与自已一对比,至少小九还能叫出一声老爷,自已只怕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吧。
其实吴情心理并没有古人那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也没有一定要唯父母命是从的概念,更何况她的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借来的,要说真正疼惜这个身体的人早就在三年前的那一碗毒药里丢了性命,如今留在这个世上所谓的亲人能关心她的也不过尔尔。
吴情不知道的是,现在二房巷里,她住的院子门口正有一个身影在独自徘徊着,往来反复,面对人去屋空的境遇,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吴长修静静的立在那间尚有一丝余温的院子里面,却没见到九姐姐,明明从老爷那里偷听来的地址就是这里,难不成九姐姐真的先走了,只是九姐姐这么疼她,为什么来了青阳却不回家,就算是不回家,为什么没想过来看看他,吴长修不解的想着,最后伴着落日的余晖落寞的转身离去,却不知为何,当小冯氏问起他这一下午的行程的时候,吴长修难得的在小冯氏面前撒起了谎,并没有提到吴情半句。
吴长修虽然年小,可不代表他傻,九姐姐为何会离家,为何到现在三年的多的时间一去不回,为何自已屡次求太太接回九姐姐,都未有果,这些吴长修都会想,只恨他现在年幼,不能左右别人的心思,也没有能力去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吴长修看着自已还如孩童般稚嫩的脸嫩,还有那没有长开的手脚,气闷的捶打着床上的枕头,只有这样才能没有声音,才能不传到太太的耳朵里。
小冯氏此刻却是有气无力的看着六儿媳妇道:“我只怕不能帮哥哥嫂子做什么了,你先回京去,我这里有一万两银子,你先拿着,到了京里想办法去见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