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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情失笑道:“大王子只记得君无戏言便是,即便是北国皇帝这一刻问到我头上,想来我也是这番说词,更何况谷里的事大王子也是亲眼看见了,确实需要有人在这守着,而且那些被大王子动员来的百姓,想必也不能完全的信任我吧,不过是凭着大王子的危信,大家过来赌一把罢了。”
改变一个民族长久的生存状态,哪里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吴情理解燕默风的苦衷,对于他口中的三、五十户百姓,想来也是费了一番口舌,或是用了强权的,不然依北国的人口,再不济也不会只有这么一点。
燕默风早就体会过了吴情的聪慧,这会儿见借口被打破,心理只觉得吴情难缠,可偏偏是这样的人儿越发的吸引他。
想起给吴情寻棋,正是因为在别苑的时候两人对奕,燕默风深深的体会到了吴情诡异的棋道。
棋者,以正合其势,以权制其敌。故计定于内而势成于外。战未合而算胜者,得算多也。算不胜者,得算少也。战已合而不知胜负者,无算也。兵法曰:“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由此观之,胜负见矣。
博弈之道,贵乎谨严。高者在腹,下者在边,中者占角,此棋家之常然。
两人对奕时吴情曾舍了数子为了占尽先机,棋逢中断,燕默风曾打趣她的棋风不像女子所为,敢于取舍,吴情当时就说:“根据棋法,即使舍弃数子也不可失去先手,这样才能照顾大势,但弃子是有前提的。也有勉强抢先手,后面留给对方手段的场合;也有有些看起来好像是落了后手,后面却留有先手的手段,要能分辨清楚才能作出正确选择。
要看准全局局势的发展,左边发生战斗时就要注意右边的处境;动手攻击时,必先详细考虑和前面着手的连贯性。切断两边都活着的棋毫无用处,接连两边都活的棋也是白费工夫。虽说占地广阔才好,但下得稀疏而有漏洞的话,什么也得不到;而棋子过于密集则围地效率变差。要根据实战经验所产生的感觉才能作出正确抉择。与其眷恋既着之子而谋求生路,不如弃掉一些棋子取得大势较好。
与其无事生非,不如自我整补才好。在对方子多己方子少的地方,要想办法早点活透。而己方子多对方子少的场面,则应一面攻击,一面扩张势力。一般说来,善弈的人不争就能获胜;善于布局的人,根本用不着战斗;有充分细算变化而开战者,不会打败仗,即使局部打败仗也不至于乱了全局。
战斗一开始,必须堂皇布阵应敌,但实战过程中,如不能抓准时机,出奇制胜,是无法抵达终点的。围空时要留意周边,务求没有漏洞,才不致于留下后遗症。如此出击时,下在对手料想不到的地方,就有攻其不备而无后顾之忧的效果。敌方安泰仍然补其不全时,必须留意它是否有反侵略的手段。对方视小欲弃时,必然另有大图谋。看到对手下就跟着应,是无谋的证明。这样不假思索去接应是不会赢的。诗云:“惴惴小心,如临于谷。”便是这个意思。”
燕默风还记得当时听完吴情这番话的时候,他心理是何等的震撼,与其在说棋,不如在说打仗,若是两国交战之时,吴情便在北国,想必这场战争,还有得耗时。
燕默风一直是骄傲的,作为北国皇帝的嫡长子,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虽然北国没有大夏的实力,可是一国王子自小也是骑射围猎样样精通,礼、乐、射、御、书、数,医、卜、算、书画、均有涉猎。
而且燕默风无论在各种表现上都超出了同龄的孩子,即便是枯燥乏味的兵书,棋谱,他亦是精读细研,直到这些东西整个贯穿到他的脑海。
人的傲气是有资本的,燕默风就有这样的资本,因此在正妃的人选上,燕默风不愿意委屈求全,更不愿意取一个空有一身皮囊没有内在的女人,他早就打定主意,除非在他登上王位时必须选择的情况下可以妥协,否则,他一定要求一位与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子。
登高者孤绝,作为王者,已然有他的无奈,燕默风总想有一样是属于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
而吴情的出现,算得上是意外之喜,所以他愿意以不对等的条件与宫中的宠妃交换这盘棋子,即便可能会引起父皇的猜忌,他也这般做了。
对于吴情能看透事情的本质,燕默风已不作过多的表情了,点头道:“你说过,事实胜于雄辩,只是你若住在这里,到底是太委屈了。”
吴情不在意的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在哪不过是一张舒适的床,一日三餐解决温饱罢了,我到是觉得在这里比在京都更自在呢。”
虽然才来了谷底不长时间,可是吴情脸上的笑意却是由心而发,如七月的阳光一般明媚照人,直入人心。
燕默风转过了眼神,起身道:“这两日委屈你了,等过两日房子就能建好,到时候按照你的意思盖一坐你喜欢的屋子,等到百姓们都过来,这里的人烟就更盛一些了。”
吴情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燕默风往外走,并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到底是经过训练的兵士,干起活来的速度极快,不过五、七日的光影,谷底的村庄已是盖出了模样,有的屋子还没上梁,有的屋子还没上窗,不过大概的雏形已经出来了,而且与吴情图纸上的规划几乎是一模一样,这样真实的体现在人们的眼前,更让人看到了一种鲜活的气息。
吴情的房子也是自己设计的,也许是一时调皮,也许是对很久以前的一种留恋,吴情把自己的屋子设计成了差不多三百来平南北通透,卧室里面套着浴间,间隔出书房,琴室与棋室共处的差不多四室两厅的样子,说起来,与山谷里的村民屋子除了外面的框架一样以外,里面是极不相衬的,别说是燕默风瞧着别扭,就是十五和玉颜昭瞧过了也有些奇怪。
不过吴情到是脸上带着欣喜,像是巡游自己的领地一般,把几个房间都逛了个遍,还一个位置一个位置的指挥着十五摆上什么东西。
十五瞧着一个个间并出来的小屋子不解道:“姑娘以前住的屋子即便用屏风隔开也比这间卧房大上不少,如今地方也够用,姑娘何苦委屈自己?”
一间屋子除了里间的浴室,卧室就只能放个大床,再加上一个临窗的榻,墙角是吴情自己动手画的图设计出来的开合式的衣柜,这样衣物就不用规整叠在箱子里面了,衣架也极好做,照着现代的样子画了几个,两个木匠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能做出个百十来个,足够她用了,这会正臭美的展示着自己的衣柜。
吴情指着屋里的摆设笑道:“我到是觉得这样的屋子瞒好的,你瞧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再说你看这屋子里面什么摆设也不缺,整座房子也能间并出书房、琴房,还能给你留间屋子,就不用委屈的挤在榻上,要是让你再去寻个房子,想来你也是不乐意的,这样咱们正好,屋里有什么动静你也能听的到,客人来了有专门的客厅用来招待,不必像原本在家的时候,卧房在小客厅的里面。”
玉颜昭这会儿在外头进来寻吴情问事,听到这话笑道:“照你这般说,那留出来的别的屋子不一样可以住人。”
吴情点头道:“对啊,本来也给玉哥哥留了房间的。”
“姑娘。”十五不赞同的皱眉道。
吴情一瞧十五的样子,还有玉颜昭有些脸红的样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自己大条了,这里不是现代,在现代,男女同住极其平常,不说那热恋中的情侣自己出去租房子去,就是那合租的不也有不少,而且西方国家为了防止同性恋,对外租房子可都是只租男生跟女生共同的,若是两个男生或是两个女生那就不能租了。
玉颜昭轻咳了一声,才道:“我的屋子就挨着你屋子下边,十五跟你住这,我住在隔壁的房子里,到时候有什么意外咱们里外都有照应。”
吴情被两人搞的也有些不自在,轻噢了一声,便转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第135章 玉颜昭的告白()
半月之后,玉颜昭陪着吴情、燕默风站到了半山坡的位子,看着四周已初具规模的梯田样式,由上往下,一道道整齐的田埂跃然眼前,比在图纸上规划出来的还要漂亮几分。
吴情赞叹道:“到底是人多力量大,昼夜轮换,到底把进度撵了下来。”
燕默风指着这一片的梯田问道:“乔大人说这里还要灌水,施明,养护,这一套全下来,还得抓紧些,不然就错过了今年种植的月份。”
吴情点了点头,道:“北国春季来的晚,夏季又短,原本不适合种水稻,咱们这一举措也是想着用来做试验,在平地种上玉米,在梯田种水稻,好在山上引下来的雪水还能用来灌溉,到是不愁缺水。”
玉颜昭一般在这种时候都只充当倾听的作用,不过有他在,到是把十五替了下来。
燕默风跟着点头,道:“虽说难度大,可若真能种成了,以后我北国的粮食也就不足为惧了,到时候我定要把你这番作为记入史册。”
吴情失笑,摇头道:“大王子不必如此,咱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再说我也问过乔大人,把这方土改造成适合稻禾生长的土,到底还是需要循序渐进的,想必头两年的收成并不会太好,目前咱们的要求就是有收成就好,一点点的改良,不只是土地,还有稻种,只要经过时间的积累,终会见到成效的。”
众山坡上下来,沿路走来,已经建好的一排排木屋前坐着三三两两的老人在闲聊,力壮的妇女们则忙着摆弄吃食,看着她们将吃食一一放进大桶,而后挑着往山上走去,心下一片了然,必是给劳作的士兵和她们的丈夫送饭去了。
燕默风行事说话向来是雷厉风行,五日这前,这些百姓就都迁了过来,自打搬进这个谷底便任劳任怨,男人女人各司其职,除却身体不好或是体格不济做不了活的,其余的都跟着去开垦梯田了。
吴情瞧着这一个个崭新的面孔对燕默风道:“大王子不如把这些土地分到她们个人的身上,种植的殃苗由大王子来提供,待到秋收的时候,若是哪家的粮食产量高,大王子再给一定数额的悬赏以滋鼓励。”
“呵,跟你在一起,真是每每都让我觉得惊艳,似乎在你身上总有新鲜的趣事等待着别人去挖掘。说起来,我竟有些后悔当初答应放你离开了。”燕默风有些感叹的说道。
吴情话里的意思燕默风自然很快的反应过来,这种责任分配自然会调动个人的积极性,可以说选来的这些百姓都算是对农桑稼墙有一定了解的人家,像那种专门以牧业为主的百姓他压根就没动员,不然只教这些人学种田就是一大麻烦,他现在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专门去培养这样的人,还不如让这些人来做,等到做出成绩了,再让这些人去给他带人。
燕默风从小就生活在统治阶级最高层,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收拢人心,怎么样才是最好的最半功倍。
玉颜昭微皱着眉头看了燕默风一眼,没予置评,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玉颜昭看到了燕默风对于吴情越来越浓厚的兴趣,还有眼睛里越发柔和的光彩,可能吴情还没有注意到,燕默风以前在吴情面前都是自称本王子如何如何,可自打进了山谷以后,燕默风就以我这样的称呼自称,完全弃了一国王子的架子。
吴情耸了耸肩,并不想跟燕默风继续探讨这个话题,显然他也不是第一次提及了,对于吴情的表现也在意料之中,反倒没什么失落的。
谷底也引了一条小溪,专门用来给谷里生活的人洗衣服用,又打了几口井,用来生活用水。
不得不说,引雪山之水若是还算艰难的话,这打井取生活用水却真真是让吴情看到了北国人用水的艰难,光是井眼就打了十几处,深度可想而知,费了好些力气才算是打出来五、六口能饮用的水,已经让谷底的这些百姓兴奋不已。
吴情驻足,指着小溪边好些小孩正在水里嬉闹,失笑道:“这些孩子可真淘气,天也没暖和,也不怕冻坏了。”
玉颜昭瞧了眼水位,小孩子站在里面也就只到了肚子左右,说道:“水很浅,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孩子们的安全,只是这天气也就中午的时候阳光才盛一些,这水也是因为一天早、中晚三遍饭都是在溪边做,才越发的活了起来。如今再有小孩子们的嬉笑声,到是比咱们刚来的时候要热闹些许。”
吴情点了点头,望着周围的其乐融融,待一切归位之后,这里会更加和美吧。
燕默老调重弹道:“既然这里已归整的差不多了,不如你就随我回别苑去住吧,到底那里的条件要比这里好不少。”
吴情摇头道:“大王子不必再提,我到是觉得这里更让人自在。”
燕默风无功而返,玉颜昭脸上带着笑意随吴情挑了棵枯枝萌芽的树下坐了下来,望着天上的碧玺晴空,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闭目凝神,整个人都沉浸在蓝天之下,心也跟着纯净下来。
“小九,你的愿望还没有变吗?”玉颜昭依然闭着眼睛,轻声开口问着。
目光越来越远,似乎隔着这一片碧海晴空看到了一个遥远的世界,同一片天空下,是不是有那么一群人也在生存着,半晌,方摇了摇头,把头放到了膝盖上淡笑着回道:“玉哥哥,小九的愿意从来就是最简单的,可是小九走的路却离那个愿望离的好远。”
“兜兜转转,繁华褪尽,坐看云卷云舒,静听花开花落,任凭潮起潮涌。小九,玉哥哥没读过多少书,可玉哥哥曾经看到过这样的话:“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
吴情到也知道这话,点头道:“我小时候也看过,是说聪明人喜爱水,有仁德者喜爱山;聪明人活动,仁德者沉静。聪明人快乐,有仁德者长寿的意思。”
玉颜昭笑道:“是啊,在千变万化的大自然中,山是稳定的,可信赖的,它始终矗立不变,包容万物,是最可靠的支持;水则是多变的,具有不同的面貌,它没有像山那样固定、执着的形象,它柔和而又锋利,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难于追随,深不可测,不可逾越。
聪明人和水一样随机应变,常常能够明察事物的发展,“明事物之万化,亦与之万化”,而不固守一成不变的某种标准或规则,因此能破除愚昧和困危,取得成功,即便不能成功,也能随遇而安,寻求另外的发展,所以,他们总是活跃的、乐观的。
仁爱之人则和山一样平静,一样稳定,不为外在的事物所动摇,他们以爱待人、待物,像群山一样向万物张开双臂,站得高,看得远,宽容仁厚,不役于物,也不伤于物,不忧不惧,所以能够长寿。”
说到这,玉颜昭微顿了一下,把目光投在了吴情身上,心理鼓起了勇气,认真的说道:“小九,玉哥哥愿意做一个像山一样坚忍不拔,像水一样勇往直前的人,无论你在哪里都给予你最宽阔的怀抱。”
吴情的手一颤,实在没有想到玉颜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时候,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大家还能兄妹般相处,可现在,吴情心理低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说起来,来到古代这些年,似乎与玉颜昭的相处是让她最为舒心的,也是唯一一个没在她身上有所图的男子,而且以玉颜昭的品貌,她自己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