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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他这样的回答,暗自松了口气。
却猛然发现,坐在帐外的男子,唇角微微弯起,竟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仿佛刮起一阵强风,垂下的床帐倏然四分五裂,强烈的属于雄性的占有欲望充斥强行占据了她的上空!
男人俊美无匹的容颜近在眼前,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是何等的寒彻骨髓。
“我不关心你爱的是谁,也不关心你有什么想法,我只需要你明白一件事情!”
他压在她的身上,俯首在她的耳边,轻如春风拂面,却冷如刀锋刮骨。
“你只需要明白,应该躺在谁的身下!”
“你!”
身体上的重量像一座大山般难以撼动,绝望之感自心底升起,断掉的手臂如同灌了铅般无法动弹。
谁都没有出声,这场激烈的反抗与强悍的镇压,在悄然无声当中进行着。
叶琼姜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助,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孔,此刻看来,已是恶魔。
又是可怕的一夜,那场噩梦又要降临了吗?
挣扎的手脚都被无情的压住,女子的力量本来就没有男人强大,何况还带着伤。
散开的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当所有反抗都变成徒劳,她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生杀予夺。
男人眼中燃起的,是要将她融化般的最原始的欲望。
或许连顾容止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她只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他却想将她彻底的撕碎。
“娘娘,琼妃娘娘!”
忽然,门外响起了宫女的呼声。
“什么事?”
顾容止皱眉,从叶琼姜身上抬起头,任谁在这个时候被打扰都不会开心。
本已绝望的叶琼姜豁然睁开眼睛,这声音,她听出来了,是莺儿!
莺儿听见顾容止的声音传出,哽了一下,皇后出现在琼妃这里,不言而喻,室内发生着什么事情,显而易见。
莺儿不由得抬手打了几下脑袋,自己真实笨啊,这岂不是坏了琼妃娘娘的好事?
不过顾容止的问话,她却不可不答,“皇后娘娘,琼妃娘娘,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其实莺儿去了神星宫,早就回来了,只不过路上正巧遇到太子殿下,这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太子殿下似乎很是关心琼妃娘娘,询问了一些近况,又跟着她一起回到琼露殿。
莺儿回来以后,见琼妃的寝室里昏暗无光,以为她躺下休息了,这才呼唤一声,若是睡着了,只好请太子殿下明日再来,若是还没睡实,正好可以与太子见上一面。
哪成想,皇后在里面啊!
自己竟打扰了未来的新皇对娘娘的临幸……琼妃要是怪罪下来,呃,想想就可怖。
听到是顾瑀来访,那燃烧般的温度终于冷却,理智也仿佛回归。
顾容止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转头看了一眼叶琼姜,又伸手将她扶起,帮她将散开的领口拉起。
两人整理妥当,室内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之处,顾容止燃起一盏琉璃烛台,才道:“让他进来吧。”
“是。”
莺儿恭声应着,轻轻将房门推开,回身向着从始至终都站在身侧的顾瑀道:“太子殿下,请。”
顾瑀迈步而入,只见顾容止站在桌旁,正用银剔挑着灯花,琼妃娘娘则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往日里高高挽起的秀发如今都披散下来,用一条丝带松松的系着,身上披着一件轻纱,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没什么异常之处。
顾瑀目光轻扫,只见床铺上被子叠得整齐,床帐分别挂在床头两侧的双鱼金钩上,一切都了无痕迹,看不出任何端倪。
“儿臣给父亲见礼,”顾瑀双手在身前微抱,躬身向着顾容止一拜,又向着琼妃一礼,“见过琼妃娘娘。”
第120章 还有什么()
顾容止笑着摆手,让他免礼,放下手中银剔,将琉璃烛台挪到桌角,“瑀儿,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早说了让你跟我一起来看看琼妃,你又不跟着,这会儿又跑过来了,真是调皮。”
顾瑀有些赧甚,紧绷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红晕,“儿臣……不是来见琼妃娘娘的。”
顾容止颇为意外,“那你是……”
顾瑀眼珠转动,望了一眼叶琼姜,又看了看顾容止,犹犹豫豫了半晌,才期期艾艾的低声说道:“我……我一个人,在凤鸣殿睡不着……”
顾容止失声而笑,看着顾瑀脸上那丝淡淡的红晕,心中又不免感到一阵难过。
顾瑀这个孩子,一直表现出的是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智慧。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流露出孩子所应该有的软弱与无助。
他的冷静自持,甚至让顾容止都忽略掉他还只是个小孩子的事实,更多的时候,是把他当成一个大人,一个可以和他同等对话的成年人看待。
其实,顾瑀,真的就只是一个孩子,孩童的软弱,以及对父亲的那种天然的依赖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父亲……您能陪着儿臣吗?”
顾瑀小小声的说道,眼中露出一丝祈求,又生怕顾容止说出拒绝的话语,飞快的接道:“就这一次!儿臣可以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做这种无理的要求……”
“瑀儿!”顾容止忽然打断他,落在顾瑀身上的目光是满满的心疼,更是充满了深厚的慈爱,“这不是无理的要求!是为父疏忽了,忽略了你的感受和需求。”
他起身,走到顾瑀面前,将他瘦弱的身躯拥入怀中,“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你想,我都会陪着你。”
顾瑀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亲人,绝对有权利向他撒娇,要求他的陪伴。
“走,我们一起回凤鸣殿。”
顾瑀笑容温柔的拉着顾瑀的手离去,没有再看叶琼姜一眼。
直到他们走出琼露殿,站在门口恭送的莺儿才直起腰身。
紧绷的呼吸放松了一些,莺儿向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看了几眼,才走到琼妃面前,懊悔自责,“都怪奴婢多事,不该带着太子殿下回来,打扰了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她低着头,寝殿里寂静无声,只有琉璃烛台上那跳动的灯火,偶尔炸起一个火星,噼啪作响。却尤显出此刻的宁静。
莺儿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这般不自然的宁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平静,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与窒息。
莺儿真的有些害怕了。
她在琼露殿的时间也不短了,在她的印象里,琼妃的性子是很和蔼的,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琼妃发怒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琼妃发起怒来,必定是雷霆之怒!
看来自己今夜,真的是狠狠的惹得娘娘不快。
唉,横竖不过一死!
暗中揪紧衣角,莺儿等着那即将降临的狂轰乱炸的琼妃之怒。
可等了半天,仍旧没有动静。
到底是怎么回事?
莺儿又等了半晌,还是没动静,她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缓慢无比的抬起头。
映入眼中的,并非是想象中的怒不可恕,只见琼妃娘娘竟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那苍白的脸色,被桌角的烛火映得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娘娘……”
这样的状态,像是丢了魂魄的傀儡,没有一丝生气。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娘娘您倒是说句话啊!”
莺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娘娘,您要是生气,就骂奴婢吧!就打奴婢吧!千万不能这样憋着!娘娘,您倒是说句话啊。奴婢求您了!”
莺儿以为琼妃是怒极攻心,生怕她这一年个憋得背过气去。琼妃要是死了,这整个琼露殿的宫女太监,都得跟着陪葬。
想到后果,眼泪都害怕的落了下来。
在莺儿声泪俱下的呼唤中,叶琼姜僵直不懂的眼珠终于转了两转,“呼——”闷在胸中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听见她的呼气声,莺儿又惊又喜,破涕为笑,“娘娘!您总算出声了,奴婢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叶琼姜闭上有些酸痛的眼睛,又再次睁开。刚刚顾容止带来的那股绝望,随着他的离开,终于缓缓退去。
在他们离去之时,她分明看见顾瑀在迈出门槛的时候回过头来,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只这一眼,便让叶琼姜明白,今夜顾瑀前来,绝对不是误打误撞,根本就是专门来替她解围的。
她自然无从猜测顾瑀因何帮她,也无暇顾及这些。顾瑀虽然年纪幼小,但他的心思却如同乃父一样深不可测,她猜不透他的用意,也懒得去猜。就算他真的有心相帮,又能解救她几次?
只要她一日在这皇宫之中,只要顾容止一日是这个皇宫的主人,像今夜这样的侮辱,早晚还会来临。
而且,经过今夜的事情,她的心态突然就有所转变,曾经所坚守的一切,都仿佛在忽然之间变得无所谓了。
她,是死士。
入宫为妃,本就是以身体作为筹码。
反正,这身体已经是如此的肮脏,反正,这身体已经被彻底的玷污。
还有什么,值得贞守的?
还有什么,值得抵抗的?
何不就真的履行一次死士的精神,何不就将之当成自己最有力的武器?
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吐出,连同胸口那郁郁之气一同舒尽,她整理了一下情绪,看了看还在悲喜交加中的莺儿,缓缓开口,“神星牌,你领取到了吗?”
莺儿怔了怔,她实在有点不太适应自家娘娘这思想转换跳跃的程度,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块铜牌,呈到叶琼姜的面前,“自然是领取到了。”
叶琼姜冷眼打量着神星牌,却话锋一转,“神星宫,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摒弃掉所有脆弱的情感,心,从未有过的坚定起来。
她现在,真正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便是确定莫华被关押的地方,然后,想办法救他出来。
“异常之处?”莺儿被问得有些莫名,不过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奴婢愚钝,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这话一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
每个人的出发点不同,想要找的“异常”也就不同。或许同样的事物,落在她的眼中再正常不过,可落在琼妃的眼中,也许就是天大的“异常”。
在没有问清楚的情况下,这样轻易的回答,显然有些冒失了。
“奴婢去到神星宫时,其实并未见到神官大人,确切的说,是在半山腰上的半圆平台上被日月童子拦下的。”莺儿补救了一下自己的冒失回答,尽量详细的描述着去神星宫的见闻和经过,“日月童子说,神官大人已经知道奴婢为何而来,便将这神星牌交给奴婢带了回来。”
叶琼姜将神星牌接在手中,仔细看了两眼,“辛苦了,时辰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莺儿身子微躬,敛衽而退。
叶琼姜坐在椅子上,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神星牌,坐了半晌,才吹灭烛火。
夜色已深,万籁俱静,后宫里已是漆黑一片,一座座宫殿在月色下显得有些灰白。
唯有东南角的建筑群中,还有这一处亮着烛光。
东南角这一处,前后共有四排大型院落,这是专门辟出来给宫人们居住的地方。
各殿伺候的宫人当然都住在各殿里,但是还有一些轮值的宫女太监,以及刚入宫,需要教导训练的宫人们,都要住在这个地方。
在这样的深夜,宫人们都是要遵守规矩,在规定的时间里灭灯上床,四排大型院落里,其他三处都已灭了灯,只有属于四平的院落里,还亮着灯。
四平这位新任的内务总管,虽然是一整天都跟在顾容止身边伺候,但到了晚上,顾容止留宿在任何地方,都自有那一处的宫人服侍,反而用不到四平。
四平便可以回到这独占的大院落里休息。
屋子里的灯光,将两个人影映在窗棂上。
“你轻点,轻点啊!痛痛痛痛痛……要死啊你!轻点!”不断有痛呼和咒骂传出。
屋子里,一个小太见正跪在地上,给躺在床上呲牙咧嘴的四平上着药。
白天被叶琼姜打了一顿,他脸上腿上的肿痛未消,此时似乎更严重了一些,眼睛已经肿得眯成一条缝,几乎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您忍着点,忍着点。”虽然被骂了,不过小太监也只能安慰两句,手上上药还是不停。
“你倒是轻点啊!”在上到脸上时,四平终于忍不住,一掌将小太监掴倒在地。
“哗啦”一声,小太监摔倒,手中拿着的药酒瓶子摔在地上,跌得粉碎,药酒流了满地,刺鼻的气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德章!”四平大怒!
小太监德章吓得浑身发抖,匍匐在地,不停叩头。“奴才错了,请大人息怒!”
第121章 梅子()
“德章,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你就得随着你那死鬼师傅去阴曹地府走上一趟!”四平手指着他,恶狠狠的说道。
德章是庆安的徒弟,自从政变之后,庆安身死,他这一脉出的弟子便受尽打压欺辱,许多弟子都被派了苦差,更有一些命不好的,直接被找了理由处死,悲惨之极。
而德章,刚巧就被四平要到身边,专门在这院子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是是,您息怒,德章向来对您感恩之极,要不是您,德章……德章早就死了。”
德章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心里很清楚,四平要了自己过来伺候,根本没怀什么好心。
当年师傅在时,四平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虽然在勤政殿轮值,皇帝却从未注意过他,甚至有一次,他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茶碗,那茶碗皇帝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因平时用惯了,所以总也有些怒色。
当时,还是师傅帮着求情,才饶过了四平。离开勤政殿后,庆安虽然非常严厉的训斥了四平,那不过是他职责所在。可是四平却一直怀恨在心。
四平要了德章过来,这种报复的心理,显而易见。
“哼!”
四平怒哼了一声,还不解气,又抬脚狠狠的踹在德章背上,将本就倒在地上的德章踹得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
只不过这一下用力过猛,接好的断腿都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啊!”四平脸色剧变,惨叫出声,整个人瞬间勾成了虾米,抱着腿哀嚎,“我的腿!我的腿!啊,痛死我了!天杀的德章,你竟敢谋害我!”
德章也顾不得背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将他扶住,“大人,德章不敢,您,您快快躺到床上去。”
四平的脸本来就肿,此刻痛得呲牙咧嘴,肌肉扭曲,看起来更像猪头,“你个坏心眼的家伙,我就知道你心里巴不得我赶紧死!”
“大人误会了,德章绝无此心。”
四平被他扶到床上躺下,腿上虽然还痛,但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剧烈,稍微缓过来点,他吸着气,看了看德章脸上并没有幸灾乐祸的神情,重重哼了一声,“行了,你先把地上的碎片都收拾干净。我这腿,刚刚那一下可能是错了位了。明天早上,你去找御医过来给看看。”
“是。”德章应了一声,俯身去收拾。刚收拾好,就听见外面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四公公,四公公,您睡下了吗?”
四平一怔,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