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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拉着她悄悄的道:“纺春姐,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哭声啊?”
“什么哭声?”纺春被问得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昨天晚上,凤鸣殿里传出哭声,那哭声一直持续了一夜呢!”
“凤鸣殿?那不是皇后的寝宫吗?”凤鸣殿里传出哭声,这……
“是呀,就是皇后的寝宫里传出来的,那声音,听起来呜呜咽咽的,有点……有点渗人……”莺儿缩了缩肩膀。
旁边的小宫女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猜测道:“会,会不会是……皇后娘娘殡天了!”
其他宫女听得都大吃一惊,这皇后一直病中,身边除了宫女云清,不得任何人近身探望,谁也不知道她的病情如何,这……没准还真的可能是病重不治……
“别瞎说!”纺春严厉的瞪了一眼那个猜测的宫女,“皇后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儿,整个皇宫都会震动,怎么可能只是听到哭声?”
呵斥之后,纺春看着小宫女们一个个都蔫蔫的缩起来,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你们要想活得长远,就要学会多听少说,以后不得再有这种议论,否则,别怪我不看顾你们了!”
“散了吧。”
“是。”
第78章 舒服()
小宫女们连忙应声,各自散去,莺儿也要离开,却被纺春叫住,“莺儿,你留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纺春姐,有什么事?”莺儿见其他宫女都走远了,才低声问道。
纺春笑问道:“你去跟昨夜当值的小太监们打听打听千岁节的盛况,看看是否有好玩的新奇的玩意,回来也给我们讲讲。”
昨夜的千岁节,她们都不被允许跟在琼妃身边,结果一整夜,琼妃没有回来,早上回来时却换了一身装束,再加上皇后的寝宫里莫名的传出了哭声,昨晚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纺春在心头计较一番,便决定让莺儿去打听一二,只是她也知道莺儿办事不够成熟稳重,倒没有刻意说这里面的意图,只是表现出对千岁节盛况的好奇,让她去打听打听。
莺儿当然想不明白这背后的弯弯道道,只是笑着称是,“嘻嘻,正好有个跟我一同入宫的小太监被安排到千岁殿去当值了,我去问问他去!”
莺儿去了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兴高采烈的跑去找到纺春,将问到的盛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描述得绘声绘色,简直如同亲见一般,讲到新颖的戏法之时,更是眉飞色舞,向往之极!
“你是说,娘娘被变没了,然后又出现在平民群中?”纺春敏锐的发现了可疑的地方。
“是啊,是不是特别神奇!”莺儿兴奋的点头,脸色忽然又是一暗,“只不过小严子说,娘娘再出现之后,皇上有点奇怪,似乎对娘娘的态度有了些转变,甚至中途独自离开,直到千岁节结束,娘娘是跟着大神官一起离开的。”小严子就是跟她同时入宫被安排在千岁殿当值的小太监,千岁节的盛况,也都是从他那里打听到的。
纺春微微点头,转眸之间已经露出微笑,柔声道:“这千岁节还真是好看,明年的千岁节,咱们也找个机会偷偷的跟过去,躲在角落里看看吧。”
“嗯嗯,好呀好呀!唉,不过要等一年的时间呢,还真是有点漫长。”莺儿自怨自艾的叹息了一声,见纺春脸上露出一些疲倦,便道:“纺春姐,你的伤还没怎么好,先趟一会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纺春点头,看她离开后,才缓缓的坐在床沿,并没有躺下,只是歪在床头略略休息,脑子里却在飞速旋转,盘算着无尽的可能。
琼妃换下来的衣服被她带回自己的房间,此刻正铺散在柜子上,还没有收起来。
她想来想去,这个差头恐怕要着落在那个戏法上了。只有那个时候,琼妃娘娘才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正想着,忽然就见刚刚出去没多久的莺儿又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
“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她没直腰,断掉的肋骨才刚刚长好,总觉得直腰时间长一点,就觉得肋骨有些痛,想来是刚刚长好,还不堪重负。
莺儿进了门,反身向外看了看,又将房门关好,才道:“纺春姐,我刚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什么消息?”需要这样慌张而神秘?
“云清,云清……”莺儿有些喘不过气来。
“云清?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她怎么了?”纺春皱眉。
“云清被封为嫔了!”
“什么?”纺春听得有些迷糊,“怎么会?”
这消息,也太过诡异了。竟然会被封嫔?还是云清?
“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圣旨是刚刚下的,皇上还赐给她一个字,乔,封为乔嫔。”莺儿有些担忧的道:“纺春姐,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是不是……是不是……”她压低声音,惶恐的道:“皇上他……是不是不喜欢咱们娘娘了……”
“不许胡说!”纺春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吓得莺儿连忙垂头。“行了,你出去吧,让其他人也都不许在背后乱说。这事情暂时别让琼妃娘娘知道。”
“哦,是。”
看着莺儿灰溜溜的再次走出去,纺春眯起眼睛,冷笑一声,“乔?乔嫔?呵,乔装打扮的乔么?”
厚重的窗帘将阳光严严实实的挡在外面,屋子里漆黑一片,浓重的药味只能无助的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飘荡。
清冷而华丽的凤鸣殿里,云清坐在床头,面无表情的对着空空的床铺。
曾经,那位皇后在的时候,自己从来不被允许进入这间寝室,她曾经对这间寝室有着说不出的好奇。如今,皇后不在这里,她却不得不每天都进入这间寝室,对着空空的床铺。
今天早上,和过去的每一个早上都一样,只不过刚刚庆安来宣读了一道圣旨,让她有些混乱难受。
直到现在,她纷乱的脑海里仿佛还回荡着庆安的声音,“宫女云清,性行温良,勤谨恭顺,特赐名乔,着即册为乔嫔……”
赐名为乔,乔嫔吗?云清想要大哭,又想要大笑。
皇上竟然赐她一字为乔,这是在讽刺她昨夜乔装成琼妃吗?
以这个字为封号,是要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她只是个可悲的替代品吗?
她是曾奢望过成为皇帝的女人,独宠后宫,可是……昨夜,皇帝走后,压根就没有再见她。今早下的那道圣旨里,虽然册封她为乔嫔,却没有给她封造寝宫和侍从,依旧让她住在皇后的凤鸣殿,要她继续照顾这凤鸣殿里根本就不存在的“病重皇后”。
这“乔”之一字,是要她记住自己的身份,并非飞上枝头变凤凰,反而在时刻提醒着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下人!
云清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口,用力将厚重的窗帘拉开,阳光扑面而来,晃得她眼眸一阵刺痛,却也让她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乔嫔么?既然封了我做乔嫔,又怎能不去见见那个正主儿?”
叶琼姜昏昏沉沉的半靠在躺椅上,被人从熟睡中叫醒的滋味儿还是相当难受的,虽然看到纺春的嘴巴不停开阖,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她打了个呵欠,总算清醒了一点,“你刚才说什么?再重新说一遍吧。”
纺春道:“娘娘,奴婢不是有意要吵醒您的,是新受封的乔嫔娘娘在外求见,奴婢请她到偏厅休息,她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奴婢不得已,才把您叫醒……”
“谁?”叶琼姜眨眨眼,以为自己还是不够清醒才再次产生了错觉。
乔嫔?后宫有这么个人么?
纺春咳了一声,道:“娘娘回宫就睡了,还不清楚,皇上今早下的圣旨,册封皇后的大宫女云清为乔嫔。”
“云清?乔嫔?”叶琼姜一怔,莫名的情愫在心底狠狠的一震。“纺春,帮我梳妆。”
“是。”纺春应了一声,却低头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纺春轻笑着宽慰道:“娘娘放心吧,这位新受封的乔嫔娘娘,您根本不必挂怀。皇上要是真的打算宠幸她,她也不会急急忙忙的跑来见您。她这根本就是想抱您的大腿,跟您讨点残羹冷炙。”
叶琼姜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嗔道:“胡说什么!你以为本宫是在吃醋?本宫只是……只是刚刚睡醒,头发散乱,不想在乔嫔面前失了礼数。”
纺春似笑非笑的点头,“是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娘娘就算不打扮,也比乔嫔好看一百倍!”
云清,现在应该叫做乔嫔了。乔嫔坐在偏厅,茶水上了一壶又一壶,直到她喝得肚子都有些发胀了,琼妃才姗姗来迟。
“让……妹妹久等了。”叶琼姜迈入偏厅,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这宫里以先后为序,虽然云清比她入宫早,可这时候,称一声“妹妹”才是正理。
云清回头,只见珍珠穿成的帘拢挑起,一位容颜清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堆鸦般的青丝松松的绾着,髻上不缀半点珠翠,脸上淡傅薄粉,只在眼角挑一抹亮红,唇瓣点着金红色的唇脂,看起来,娴适之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高贵。
“真的……果然就是真的……”云清轻声言道。
真的?什么真的?叶琼姜听得莫名其妙,坐在她对面,微笑问道:“妹妹在说什么?”
她跟云清接触的不多,上次见面还要追溯到好几个月前,还是顾容止受伤之后她去凤鸣殿探望之时,对云清的印象并没有多少。
但是顾容止已经离开了皇宫,凤鸣殿除了云清,竟不许要其他人进入,可见皇后不在宫中的事情云清心知肚明。在她心中,这云清要么就是皇帝的心腹,要么就是顾容止的心腹。
只是如今这云清忽然被封为乔嫔,看来,应该就是皇帝的心腹了。
看着神情似乎有些恍惚的云清,她有些猜不到,这位新晋的乔嫔,来见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珠帘再挑,纺春亲自端了茶水糕点奉上,笑着对琼妃道:“娘娘,这是今年初雪后新摘下来的‘东瑞’,是皇上前儿才赏下来的,想来乔嫔娘娘那里没有,一起尝尝吧。”
纺春笑着,将其中一杯奉到云清面前。没有封设寝殿,没有宫女随身伺候,这样的娘娘,只有被打压的份儿!
第79章 锋芒()
云清面不改色的接到手中,掀开盖子,只见一片片碧绿的茶叶飘在水中,每一片的叶脉都呈现深紫之色,一丝丝紫意正慢慢融化在水中,整杯茶水碧中透紫,却并不混淆浑浊,如同一条条紫色彩练穿梭碧水之中,非常神奇。
云清盯着茶水,并没有喝,反而轻声道:“东瑞,产自大夏极东之地,初雪后的骤寒,凝脉沉紫,泡水之后,紫练碧水如同紫气东来,祥瑞之兆,因而命其名为‘东瑞’。名字很好,可惜茶水入喉苦涩,当配些红枣一同泡入沸水,以枣味滤过,才成润喉良茶。”
纺春面露尴尬之色,这茶是她第一次泡,从没想过还有这么多讲究,至于产地什么的,她更是不甚清楚。本来想打压一下对方,却没想被反击回来了。
叶琼姜心内一叹,纺春向来以帮助自己“争宠”为己任,想要打压这个新晋的乔嫔也是可以理解,可惜弄巧成拙啊,她不得不笑着接茬,以此缓解纺春的尴尬,“妹妹怎么会懂这么多?”
云清微微一笑,将茶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答道:“我侍奉皇后娘娘有五个年头了,每年皇上都会赏下‘东瑞’,皇后娘娘不爱喝,便都给了我。唉,姐姐您想,连着喝了这么多年,是人都会腻的,所以,这‘东瑞’我也就不喝了,倒是缝在软囊里做了两副鞋垫,穿起来很是舒服。”
云清回答的风轻云淡,却将纺春气得险些要跳起来。
她们奉若珍宝的东瑞,到了云清那里竟然只配做鞋垫!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纺春又是生气又是懊恼,只想着这云清是由宫女晋的妃嫔,只想着她身份卑下,却忘了她好歹也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许多东西,就算没吃过,那也是见得太多的主。
这一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被羞辱也就罢了,竟然还连累了琼妃娘娘,真是……真是……该死!
云清微笑道:“姐姐想不想也试试这东瑞做的鞋垫呢?泡过的东瑞晒干了也一样可以,就是功效差了点,毕竟是喝过的,茶香都散掉了。”
她这话说的极其缓慢,仿佛生怕琼妃听不清楚。
“你过来见我,到底想干什么?”叶琼姜脸色微寒,她从不软弱,也绝对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面对这种明显欺上门来的人,向来喜欢摆明车马,直截了当!
“姐姐生气了吗?”
云清悠悠一笑,“我原本以为,皇上喜欢上的,必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如今见了……”她从头到脚,认真打量了叶琼姜两眼,唇角掀起一抹讥讽笑意,“也不过如此。”
“云清!你要小心说话!”纺春大怒!
云清猛然起身,直接一掌掴到纺春脸上,将纺春掴得摔倒在地,脸上已经起了三道红肿痕迹,她冷冷笑道:“一个小小婢女,也敢直呼本宫的名讳!”
“放肆!”叶琼姜柳眉倒竖,冷厉的抬手狠狠掴在云清脸上,“啪”的一响,响彻整个宫殿!
“我的人,纵然有错,也轮不到外人来教训!何况你不过才是新晋的妃嫔,更别说嫔位比妃位要低上两级,你对着我言语放肆,这已经是犯了大过,我的宫女教训你一两句也是理所应当,如今你怎么打的纺春,我便怎么打你!”
纺春在地上捂着脸,看着同样摔倒在座椅上捂着脸的云清,又看了看替自己出气的琼妃娘娘,一时挂在眼圈上的眼泪也不往下掉了,只觉得为了这样的娘娘,便是死了也值了。
云清也被打傻了,她在宫中时间也很长了,这宫中妃子争斗也见过不少,可无论争斗的多么凶狠,也都是藏在了背后,当面必然笑脸相迎,不露痕迹。
她从来没有见过当面动手的情况,纵算是一个打了另一个的宫女,另一个想找回面子,也要拿对方的宫女出气。
云清依仗着自己身边没有可供对方动手的宫女,自己打了纺春,落了琼妃的面子,那也是白打。
却没想到,琼妃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压根没想找她的宫女出气,而是直接冲着她来了。
这一掌,掴得她骤然清醒过来。
论资历,她是新晋的妃嫔;论帝王的宠爱,她根本还没得到半点;论美貌,在帝王的眼中自然也要不及琼妃半点。
如此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在琼妃面前做高人一等的姿态?
“放肆!”
莫华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勤政殿的地面都仿佛跟着这一巴掌颤动起来。
庆安战战兢兢的跪在阶下,恨不能无限缩小成一个看不见的球。
他偷偷的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的神官大人,心中大为怨念,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他不过是个不明真相的传话人啊~~
“陛下,神卿确实放肆了一回。”
大神官看着皇帝捏在手中的圣旨,淡定的道:“陛下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放肆,其实对您是有利的吗?”
莫华愤然道:“有利?你倒是说说,你假传圣旨,册立一个宫女为朕的妃嫔,是有什么利处?”
大神官轻笑一声,并不回答,只是抬脚踢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庆安,“你还不快起来?”
庆安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