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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年,肖秋堂才会一步一步走入你设下的圈套,他太小看你了,可我不会,你是我见过的最能隐忍的男人。”
“多谢夸奖,但我想,肖秋堂这笔酬金,你怕是拿不下了。”纪君阳笑笑地。
“都说输人不输气势,纪总这份镇定自若还真是让我佩服,但你的人,好像已经落了下风。”顾亦恒提醒他。
纪君阳不以为意地,“那又如何?就是不知道是顾先生的刀子快,还是我朋友的子弹快。”
顾亦恒猛地转头,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就将枪管对准了他的头,心里不免微微一惊。
若是刚才这人偷袭他,他怕是不一定躲得过。但是,多年杀手生涯积累下来的素质让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深深地锁定这个男人的面孔之后,将头扭了回来对着纪君阳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个人只是纪君阳身边一个并不惹眼的小秘书,文弱书生一个,倒没想到,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场,也是强中手一个,不若平时的那股阴柔。
人果然不可貌相。
“你身边的能人倒是不少,个个深藏不露。”
“过奖。”纪君阳淡淡地。
“就是不知道纪先生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现在落在我们的手中,还会不会这般云淡风轻,听说纪总可是个严重的妻子控和女儿控。”
纪君阳轻轻一笑,“或许,是你的人,落在我的人手中,也说不定呢。”
“纪总不仅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实力的人,同时对虚张声势也挺上道的,你觉得我会上当?忘了提醒你,你暗插躲在洗手间的那个女人,早就自身难保,还怎么保护她们母女俩的安全。”顾亦恒好不得意地笑着,成功地看到眼前的男人变了脸色。
所有的一切,他都作了严密的布署,每一种可能,在行动之前,都步步计算过,他的人,不可能失手。
“怎么样?纪总,这个消息是不是很震撼人心?”顾亦恒笑得很阴,透着残戾和噬血的本性,“听说,五六年前的时候,你的女人很幸运的从一群废物的手中逃出,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那么幸运,从我手下的身下逃出来,给你保住她的清白之身。”
纪君阳一道烈火眼神燃烧过来,“你敢!”
“啧啧,顾总你不是临危不惧的吗,怎么也有情绪外露的时刻,真是难得一见啊。但现在敢不敢,可是由我说了算。”顾亦恒故意发出叹息的声音,话锋忽然一转,“只是现在最好让你的手下把搁在我头上的这把枪仔儿拿开,我喜欢威胁别人,但不喜欢别人来威胁我。我心情若是不好,我的手下可是会失手,也许一不小心就把你的两个心肝宝贝给扔出窗外去了。”
“顾亦恒,你觉得你和你的同伴有那么容易得手吗?”男秘书冷哼一声,眼神与纪君阳无声地交流过,那枪洞离顾亦恒的脑袋又近了一分。
顾亦恒无所畏惧,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用一种很蔑视的口吻道,“当然,你可命你的手下一枪崩了我,但我死了,会不会发生机毁人亡的事可就不敢保证了。我想纪总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狠气一来,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生死不过是两个字而已,没有太多的意义,我们都是些无牵无挂的人,但是对纪总来说,可就不同了,你有娇妻幼女,还有老母亲要送终,若是现在死了,人生岂不是有很多的遗憾。”
“顾先生,现在在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一点,你既然这么自信,那我也不妨把狠话说在这里,但凡今天我的妻子和女儿有掉一根头发,我便会让你们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他纪君阳的心肝和宝贝,岂容他人羞辱和欺负。
“我好怕怕哦。”顾亦恒阴阳怪气地说,“难不成纪总还认为这飞机能准时落在江城的机场里?”
“这么说,驾驶室里的人也被你们控制了,动作倒是挺快。”纪君眉宇间微微一挑,没有大骇之色,仅是轻瞥一眼,目光里意味不明。
凡成大事者,心理素质果然不一般,顾亦恒冷冷地,“过奖,只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纪君阳笑,“你倒不如说是肖秋堂不希望我出现在明天的股东大会上好了,话到这个份上了,咱们都实诚点,听说你每接一个任务,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定价,在杀手界你虽然屈居第三,但所要求的价码却是最高的,倒不知这次肖秋堂承诺了你多少酬金。”
“你知道又如何?虽然我现在不能杀你,但早晚会送你见阎王,可不能在你身上坏了我的规矩。”这是他顾亦恒的原则,从无空手而回的记录。
“我只是为你担心,杀了我,也不见得就能从肖秋堂的身上得到你所想要的东西,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濒临破产的人,在外人面前所撑起的,不过是一具什么都没有的空壳。他肖秋堂在人前一直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铤而走险。可千万别以为他这是在为他的女儿报仇,这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害怕当年丧尽天良的坏事被暴露于人前而已。你和你的搭档们在这里拼死拼命,可别到时候伤筋动骨甚至送了性命,却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赖账吗?我还真心地不怕,因为,谁敢赖我顾亦恒的账,我就敢结果了他的性命,这也是我的规矩。”
他顾亦恒接活,全都是无订金合作,先办事,后拿钱,事没办成分文不拿,事若办成分文不能少,这便是他的魄力所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雇主在事成之后敢不付钱的。
敢赖一个顶尖杀手的账,除非这人是真的活腻了。
“好吧,既然好心相劝你不听,那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纪君阳怜惜地。
“什么赌?”
纪君阳却并没急着回答他,抬头对秘书道,“阿南,把枪收起来,走了火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叫阿南的;明显不愿意;“纪总。。。。。。”
纪君阳打断他的话,“既然顾先生暂时取不了我性命;这刀子和手枪地举久了;手臂不酸吗?”
顾亦恒冷哼了一声;刀锋移开寸许;只见弹力一收;尖刀缩进了钢管里。
阿南这才在纪君阳眼神的迫力下不情不愿下将枪挪开顾亦恒的脑袋;但依旧提在手里,随时警惕着他的发难。
机舱里的打斗越发地激烈;尖叫声不时仓皇嘶喊;纪君阳这边三个虽然没占到上风;可也没让那些歹徒捞到便宜;各自身上都挂了彩,唯独郁闷的是空间的限制让他们无法好好地教训这些人渣。
“说吧;打什么赌。”顾亦恒最不怕打赌;因为他逢赌必赢;这次在他的心里,当然也不会例外。
纪君阳轻轻扭了下脖子;“如果你和你的人能让这架飞机停在江城之外的地方;接下来的一切;我无条件配合你的雇主;撤下所有的对抗。但如果顾先生没能成功;便要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顾亦恒问。
纪君阳道,“什么事我还没想好;但绝对不会是昧着良心的事;至于酬金;肖秋堂给你多少;我给双倍。”
“我要是输了;听你差遣任意一件事;不收你一分钱。”笑话;他顾亦恒还怕输不起?就怕他纪君阳赢不了。
第281章 人性真善美()
纪君阳又是轻轻一笑;自信是好事;但自负往往坏事;他忽然扬声;对那打斗中的三个保镖道;“再给你们五分钟;拿不下对手;这个月的奖金不必领了。”
“是。”浑厚的男中音齐整整地在机舱里响起;有如士气上涨。
乘客之中;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喊了一声;“你们是男人的有种的就给我跟着勇士们上;打死这些为非作歹的混蛋;要不然;飞机被劫持到别处;咱们想活也活不了;他们会将我们作为人质;甚至杀人灭口的。”
本来还畏缩的乘客,在这一声的呼唤下,猛然惊醒。横竖是危险重重;不拼等于坐以待毙;一起拼了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在等着;不能就这么地当缩头乌龟。
陆续有人跳了出来加入战斗;拿着一切可能当作武器的东西往歹徒身上砸。他们顾忌着歹徒身上的利器;不敢靠得太近。
但聪明的一个小伙子趁着前面的歹徒转身挥刀砍向保镖的时候;从身后抱住歹徒;限制了他的发挥;与他周旋的那个保镖立即抓住机会给了他致命的一击;将他手中的利器踢落在地。
没有了刀子的威胁;立即又有一个人冲过来,一同将他按住在地。
“用皮带把他的手扣住。”有人叫道。
有人立即解下裤子上的皮带,“给,我这个是真皮的,不易挣断。”
“还有我的,把他的双脚也给绑上,别让他有反抗的机会。”
这办法虽土,却也实用,歹徒的手很快被反扣在身后,连同双脚倒提,身体被绑成了一个三角形,无力自己解脱,被丢到了一边。
这边制服一个,无形之中给乘客极大的鼓舞。就连那个吓得瑟瑟发抖只知道哭泣的女人,也趁着另一个歹徒与保镖打斗时不够注意,狠准快地抡起她金属链子的包,照着他的脸猛拍过去。
包上的金属扣坠划到了歹徒的眼睛,如火烧般刺激的感觉激怒了他,挥着刀就朝她刺去,“臭娘们,你活腻了。”
女人吓得抱头尖叫,心想这下真完了。
过了半晌,却发现,预料的疼痛没有亲临身上,反而是听到歹徒杀猪般的一声嚎叫。
睁开眼睛抬起头,看见歹徒满脸是血地捂着耳朵处。那本应该砍在她身上的刀子,不知保镖是如何做到的,竟削掉了歹徒的整只耳朵,明明刀子还留在歹徒的手中。
那耳朵飞从歹徒的身上飞出去之后,掉在了旁边一个人的腿上,那人只觉得浓重的血腥味扑来,尖叫得好似高音喇叭,一口气没提上来,活生生地晕了过去。
女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保镖大哥很酷地说了一句,“真没用。”
回头夺了歹徒手中的刀子,再狠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立即有人依法炮制将他捆绑起来。
“帅哥你真利害。”女人一时忘了危险,一颗心砰砰乱跳。
但保镖大哥无睱与她搭讪。
当最后一个歹徒被制服,顾亦恒的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纪君阳笑道,“这个结果,是不是没有想到。”
顾亦恒听着那些人的哀吟声,不禁骂道,“真是一群废物。”
“其实你的人身手也不错。”纪君阳并不吝啬赞美,“只不过,别小看了群众的力量,虽然他们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团结起来不容小觑。”
顾亦恒冷哼道,“那又怎样,纪君阳,别忘了,驾驶舱里现在都是我的人,十分钟之后,飞机就会降落在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地方,那里,有天罗地网在等着你,你觉得以这些小角色,能替你抵挡得了孤岛之上的守卫森严,能让你穿过茫茫大海?”
此话一出,无异于在飞机上扔下一个重磅炸弹炸开来,立即有人惊叫,“飞机是不是真的被劫持了。”
“天呐,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怎么就遇上这么倒霉的事。”
“我们刚才的抗争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害我还白挨了几刀子。”
“我上有老下有小,还不想死啊。”
“怎么办?”
躺在地上被绑缚的歹徒抓住乘客恐慌的心理,不顾踩在他背上的脚,大声哼道,“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们,等飞机落了地,我们的兄弟冲上来,你们一个一个都跑不掉。刚才谁踢了我,最好老实点站出来,也许我呆会可以考虑少给你们点折磨。”
另一个歹徒说,“死到临头还站错队伍,活该你们这些人倒霉。”
紧接着有第三个第四个歹徒横起来。
“赶紧把我们给放了,也许还能留你们全尸。”
“再不放开我们,等飞机落了地,我一定招呼我们兄弟好好地招待你们,男的抽筋扒皮锉骨扬灰,女的先奸后杀,哼!”
特种兵出身的保镖们岂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其中一人踩上一个歹徒的胳膊,只听见咔嚓声中伴随着鬼哭狼嚎的惨叫。
歹徒疼得全身痉挛,咬牙切齿道,“你有种,等飞机落地,我第一个收拾你。”
“那也得你有这机会。”保镖警告着他,“少在这里煽风点火。”
“是我们煽风点火,还是你们想拉人陪葬,等会不就很清楚了。”歹徒很是张狂。
躁动不安在人群里传染开来。
“可怎么办好。”
“原来我们只是垫背的。”
有人开始质问纪君阳,“你们这些罪魁祸首,平时赚了黑心钱也就罢了,现在得罪了人,凭什么让我们来替你买单。”
“就是,你们有私人恩怨,为什么要来祸害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我要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横竖是活不了,不如一起把他们也给灭了。”
责问声越来越多,有人甚至拿起了水杯和食物朝纪君阳和保镖的身上扔,情势在失控的边缘。
人在惊恐之中,最容易失去理智跟常性。当希望破灭,一时半会叫他们冷静显然是件奢侈的事情。
顾亦恒将嘴唇得意地靠近纪君阳的耳边,笑得好不张狂,“你不是说群众团结的力量不容小觑吗?这群众反噬的力量可也是不容小看的。”
纪君阳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边浮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又怎样?难道你觉得你的手下煽动了他们你就可以胜券在握了吗?下结论未免太早。”
顾亦恒笑,“我只是想提醒纪总,看看这些丑恶的嘴脸,人性经不起考验,每个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危险面前,只会想到自己如何活命。”
纪君阳淡淡地,“看来顾先生曾经受过这方面的伤害,所以才有这么深的感触。我听说,你曾经只是一名普通的武术教练,但在女朋友背叛之后,心性大变。”
顾亦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还是挺多的,陈年往事都能被你翻出来。”
纪君阳还是那副老神在在地状态,“知己知彼而已。”
“知道了又怎样?你还不是落在我们的手里。”顾亦恒冷冷笑道,“不过你应该庆幸,有这么多人给你陪葬。”
“快给我们松绑,也许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歹徒嚣张地叫着。
有人开始动摇,左看看,右看看,悄悄地将手搭在了绑着其中一个歹徒的皮带扣上,准备打开束缚的结。
那个抡包砸歹徒的白衣女子眼力尖,一把将那人推开,“你疯了,不能打开。”
那男人说,“不放我们的下场会更惨。”
“杜其旺,贪生怕死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我也害怕,怕得要命,但是你长点脑子好不好,放了他们,岂不是等于放虎归山。既然保镖大哥和我们能一起将这些人制服,为什么要这么快地放弃希望,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协力,也同样可能打败驾驶室里的歹徒。”
能叫出那个男人名字,这白衣女子想必是与那男人熟识的。她的话,让那些有所动摇的人的思想又开始有些犹豫了。
杜其旺却是惨白着一张脸,“甜甜,你才疯了,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能打得赢他们吗?”
白衣女子说,“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你没看见这里还有几个很厉害的高手吗?”
杜其旺说,“甜甜,你别再天真幼稚了,这里是天上,不是地上。把那些人制服了又怎样?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