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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最后面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叫达呼巴雅尔,是交来河牧场的武装部长,他是唯一一个不通过组织部门考察的干部,是地区警备司令部选派的军转干部,他的工作受上级武装部领导,但是他的政治生活却是归地方党高官领导。
娜仁花今天的会议内容就两项,第一项:自我介绍,互相认识。
第二项:当前谁手里有最急切的工作,说出来大家商量。
讨论第一项时,娜仁花虽然是新上任,但是大家几乎没人不认识她,这些党委会的老人娜仁花也都认识,但还不能说对他们有所了解。武装部长是新来的,但是他自己只是介绍一下名字,对于其他好像不太愿意介绍。
当议到第二项时,谁也不说话,好像当前谁也没有紧要的任务,好像这一时期场部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可做。
娜仁花心里很生气,她知道这是人家在看她热闹,就是不告诉你工作头绪,看你工作从什么地方着手。你不是女强人吗!我们还就是想看看。
第一次会议,娜仁花不想多说什么!她马上宣布一条政令,两天内每人交一份年度工作计划给她,迟交者年底记入考核记录,不交者马上回家休息,什么时候写好考虑好再来工作,接着宣布散会。
在场部背街的一个小饭馆里,副书记管已通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说着什么!纪检书记包长治从外面走进来,进屋他的脸就变了,由原来的死人脸变成了迷罗佛,眼睛笑成一条缝,在那个女人脸上捏一下问:“想我没有?”那个女人用手狠狠地打他一下说:“上次打麻将你还欠老娘钱呢!别忘啦!”好像他们都认识,是不是有一腿就不知道了。
女人进厨房不一会就给他们俩弄来四个小菜,拿来一瓶泸州二曲,打开瓶盖给他们两个倒上酒就走出去!知道他们俩有事情商量,好像很上道的样子。
这个女人是管已通的外甥媳妇,叫蔡金花,今年三十三岁,具体是哪里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她是从小就被人贩子偷出来,经过无数次转手或者她自己逃跑,已经不记得自己走过多少地方。
她要过饭、偷过包、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她的人生可以说是苍山如海。
她是管已通的外甥在抚顺当兵时把她拐回来的,她本来就是想跟着过来玩玩,没想到来到这里后她就不想走啦!主要是这个男人的舅舅是个大干部,能给这个男人安排最好的工作、能帮她弄到最多的钱、跟着他能过上最好的日子。再说自己已经人老色衰,天天过飘忽不定的日子怎么能行。
所以她就刹下心来跟着这个男人在这里稳定下来。
管已通他老婆在西辽河市里的一所中学当教师,她给管已通生下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他这个外甥十岁时父母就出了车祸,从此外甥王六斤就住在他这个舅舅家里,管已通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这小子不好好读书,整天打架动殴,给管已通没少惹麻烦,初中毕业就被管已通通过关系送进部队。
没想到这个王六斤三年转业时还带回一个老婆。
市里的转业军人工作安排管已通是插不上手的,但是交来河这一亩三分地管已通还是能办到的,外甥回来就被他安排进派出所,虽然不是所长,但是说话比所长说了还算,就连蔡金花写个条子,在派出所里照样好使。
管已通罩着王六斤,王六斤就可以利用执法权为非作歹、到处盘剥钱财。
蔡金花利用王六斤的淫威,在家里办起赌场,对外挂着饭馆的牌子,暗地做着黑色的买卖,形成一条黑白两道的产业链。
纪检书记包长治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他正想查一查他们的时候,却被蔡金花用美色给直接拿下。
第44章()
娜仁花办公室里迎来送作业的第一个人是武装部长达呼巴雅尔。这个年轻的军人做事很干练,他的工作计划汇报洋洋洒洒写下四页,娜仁花看着他笑着说:“我想听听你口头说一下你的工作”。
达呼巴雅尔说:“我和你女儿萨日娜是同班同学,她考上大学,我成绩不好去当兵,私下我就叫你阿姨吧!”娜仁花看到他诚恳的样子点点头,巴雅尔继续说下去,他说:“我没有接触过牧场其他方面的工作,我的工作范畴就是维护牧场的治安和综合治理,但是我来到这里后发现,这里有些案件一直压着没有处理,牧民的牲畜小批量丢失经常发生,一直得不到根治,持刀伤人的现象也时有发生,派出所形同虚设。执法人员违纪违规的行为屡屡发生。这些如果不得到根治怎么稳定我们这里的环境,环境不好怎么对外开放旅游景点,这些可是直接影响着牧民的生活,影响着这里的经济发展。
两人整整谈上三个多小时,娜仁花表扬了这个年轻人,鼓励他大胆地干吧!我会支持你的。
第二个走进娜仁花办公室的是第二副场长呼和乌力吉,这个高高瘦瘦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岁,从为人处事看他显得非常老诚。他就写16开一页纸,上面列举的时间和具体工作,娜仁花从自己的办公文档里拿出场部办公室设定的年度工作计划一对比,几乎连标点符号都一样,娜仁花没有说什么!就是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他低下头说:“其实我在市委办公室工作时是秘书,整天写写画画,我可以对你胡写一通,但是我觉得那是对你的不尊重,你可以问问你的那个秘书,我来到这里他们给过我工作吗?我是一个年轻人,不管是谣传的镀金也好,锻炼也罢,我拿着工资,天天喝着茶水不干工作,是我不想工作吗?我找过他们,人人都说你先看看,有你工作的时候,可是已经两年!我天天就是这么混下来的,他们天天传我快被调走了,就暂时不安排具体工作,我调到哪里啊!我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乌力吉说着就掉下了眼泪。
第三个走进娜仁花办公室的是第一副场长阿力塔,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到哪里都是一个军人的样子,身体笔直,说话有理有节,头脑清醒、办事认真、思路明确。
娜仁花没走上这个岗位的时候就对他的印象不错。
阿力塔的工作计划不是现抓现卖的,看来他是有章可循,他的工作计划写得很详细,他所承担的工作安排得也井井有条,每项工作都有进度追踪和注解。
娜仁花说:“你的计划我很满意,我一定会认真看一下,能说说你现在工作中遇到的最大的困难吗?”阿力塔拿出烟来又装回去,娜仁花知道这些长期在下面工作的同事都有吸烟的习惯,索性就让他抽吧!阿力塔点着一颗烟深吸一口,想了一会说:“咱们这个班子里大家如果天天待着什么事情也不做,你一定会感觉挺好,如果你想真正去做一点事情,那一定会有麻烦。去年下边一所小学房屋倒塌,孩子们在牛棚上课,我特事特批给五万块钱叫他们自己再补点马上把校舍建起来,房子建起来后!孩子们进入新校舍,这本来就是件好事,但是有人去市里把我举报,说我利用职权为自己辜名勾誉,上级没有来人调查,就是把上访信转回场部党委,包长治这回可是有活干啦!天天去下边调查我,隔三差五就以组织名义找我谈话,其实他们的目的我知道,就是老书记要退休,他们怕我跟他们争权力,我对包长治曾经说过,大家都好好工作吧!别乱整啦!我不上位总行吧!我把情况告诉过老书记,老书记在党委会上公开批评过,他们才消停下来。
你来这里担任领导!他们早就下决心把你挤掉,你自己加小心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会积极地配合你的工作”。
送走阿力塔,娜仁花看看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就锁上门拎着包走出办公楼。一路上娜仁花就在想,如果自己刚工作就搅进官场这些勾心斗角里,那工作还怎么开展,可是如果不端正班子里的正气,怎么叫大家脚踏实地去工作。边想边走进自家的院子。
这所院子,是老书记去上海时交给她的,当时告诉她,这是一所公房,因为人员调换如走马灯一样,来这里工作的几乎都是公房,你如果要是房改归个人,可能谁也不会要,因为会永远卖不掉。
娜仁花把嫂子达古拉请过来帮她收拾一下就搬进来,这房子面积很大,离上班的办公室也很近。
她刚打开院门走进院子,门口就停下一辆小汽车,娜仁花看着从车里出来一对青年夫妇,她根本不认识他们,但是开车的小伙子却自来熟,自我介绍说是管已通的外甥,女的是他媳妇,他舅舅让他过来看看家里有什么活没有,一个女人刚搬过来还得工作,室内就让他媳妇帮着搞搞卫生。
娜仁花两手支着门口就是没让他们进来,然后笑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王六斤两口子回到自家的饭店后,把见到娜仁花的情况告诉正在喝酒的管已通和包长治,包长治和管已通两人对望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过一会儿管已通告诉王六斤,最近别搞事情,消停一阵看看再说,别撞到人家枪口上,拿咱们杀鸡敬猴可犯不上。
这时王六斤的电话响起来!他支吾几句马上出门就走。
管已通也和包长治碰一杯说:“咱们俩也撤吧!两个人站起来就想走,蔡金花不干了,开口对着管已通就骂道:“管管你家小犊子!听说最近又在邻村养着一个寡妇,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千万别惹毛我,惹毛我没他好果子吃!今天他匆忙跑掉,你们俩也和没了娘一样跑掉,你们以为老娘好耍是咋的,今天你们俩必须留下一个陪我”。
管已通看着包长治,笑着把他推回去然后带上门走掉。
那一年王六斤带着蔡金花转业回来,管已通一眼就看出蔡金花是个烂女人,从她看男人的眼睛里就能知道,这是一个苍山如海的女人,不然就自己外甥王六斤那个样的,有一点点能耐的女人也不会看上他,他没有阻止王六斤他们,心里想说不定她会成为自己的福利,他把王六斤安排进派出所上班后,就叫蔡金花什么也不用去干,在家打打麻将,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伺候他和王六斤就行!老婆在市里有工作需要上班,市里还有两个孩子在上学,所以老婆是不能来交来河牧场伺候他的。
第45章()
管已通怎么安排蔡金花就怎么做,但是蔡金花是闲下来的人吗?很快家里就成了麻将馆,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蔡金花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是输赢她都赚钱,每局收钱、赢者抽红,饭菜茶水啤酒都收钱,每天收入上千元,缺人时她也上去赌两把,她上场几乎是通杀,因为她从不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椅子靠背上,穿着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小底裤晃来晃去,那些男人光顾着猎奇,但是蔡金花可是没心思跟他们扯,不是天胡就是大满贯,后来人们谁也不让她上场了。
管已通家开赌馆的消息是包长治告诉管已通的,不然他还被蒙在鼓里,他回家就开始追问这些事情,麻将馆就这样停业。
蔡金花可不想停下来,她还想找个地方继续开她的麻将馆。
她在街上看到一个小饭馆不错,可是人家正在经营,她就叫王六斤给她拿下来!开始时六斤并没有对这家小店动心思,因为经营吃喝这种生意赚钱太慢不说,太熬人,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在那里靠着,蔡金花搞出一个小动作,让他不想搞定都不行!
一天,蔡金花带着四个不男不女的的人到这家小饭馆里吃饭,点上很多东西,几乎没吃多少,就开始找毛病,老板怎么客气解释都不行,不但不想付钱,还要老板包赔他们健康费,老板知道这是人家故意上门找事,就不再解释!问他们想怎么样?蔡金花非常干脆地告诉他,我看上这块地方!你马上低价兑给我,老板说如果我不同意呢?来的这几个人直接动手就开砸,这个老板是个草原上的摔跤手,没用几下就把蔡金花带来的人放倒在地上,这下可捅下马蜂窝,蔡金花又哭又叫地给王六斤打电话,不一会儿派出所的警车就来到这里。
老板没让解释就戴上手铐装进警车。倒在地上装死的几个流氓蔡金花一人一脚告诉他们去医院躺几天,警车不顾老板妻子的哭叫开起来就走。
当这个老板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时候,这家小饭店已经是蔡金花的。
其实蔡金花不是相中这家饭馆,而是看中这两进的房子,上屋三间可以继续开办赌场,下屋这三间继续办饭店,即使没有人来吃饭,光是这些赌徒每天的吃喝就是不少的收入,这种两进院落的房子,这条街上倒是还有几户,但是那几户人家是房主自己占着,就是这户人家是租来的,听说房主在市里做买卖,已经多少年没有回来,所以蔡金花才动上心思。
蔡金花在这里搞上经营后基本就吃住在这里,管已通和王六斤他们下班后也是来到这里吃饭。所以管已通多数时间家里就不再起火,一天吃完饭后天下起来大雨,王六斤来电话说不回来了,农忙季节麻将馆也没有人来,蔡金花拿出一瓶酒叫管已通陪她喝一点,反正这么大的雨也回不去。
两人喝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但是第二天早上在一个被窝他们是知道的,第二天两人同时在被窝坐起,蔡金花看着一丝不挂的管已通,一点羞涩也没有,因为她见过的男人太多,可是管已通却是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平时虽然很色,却只是意淫,并没有出轨的纪录,怎么现在出轨啦!而且还是跟自己的外甥媳妇。他马上穿上衣服下地就要走。
蔡金花立着眼睛站在他面前问:“怎么提上裤子就想走啊!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管已通问她:“你想咋样!”金花告诉他:“我不想咋样!就是你外甥六斤是不是该提个所长!他每天那么辛苦,把媳妇都丢了”。
管已通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是他只能答应,他说:“管好你的嘴,我知道怎么做”,说完就走。
连续几天管已通都没有到这里吃饭,王六斤也打电话叫过他,他说在市里开会,有一个问题明显是管已通给照办,就是王六斤已经变成派出所的所长。
蔡金花心里想:“我才不怕你躲着我呢!老娘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这年头做什么都要有回报,你上过老娘,给老娘的男人上位,这是利益共享,谁也不欠谁的事情”。
从此,蔡金花的胆子是越来越大,自己的男人是所长、自己的情人是大官、我是金花我怕谁,索性就明目张胆地开起赌场,买来四台麻将机,她当上馆长,把个小饭馆搞得乌烟瘴气、甚嚣尘上,一时间在小镇上流传开来。举报信从市里反馈到场党委,老书记责成包长治调查处理此事。
包长治马上开始着手调查。
一宗偷牛案,王六斤他们已经在失主家吃住一个星期,搞得失主牛都不想要了,可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另一个牧铺一夜之间丢失三十多只羊,王六斤放下牛捡起来羊,所以连续十几天没有回来了,家里媳妇怎么搞他都不知道,可是管已通却不能装不知道,他再次走进蔡金花的小饭馆,进里边一看,屋里四台麻将机坐着四圈人二十几人抽烟、喝酒、吃东西,把屋里搞得乌烟瘴气!他上去就推翻四台麻将机,把人都给骂出去,并警告这些人如果再来这里他就叫派出所抓人。
当屋里只剩下蔡金花和管已通的时候,蔡金花开始发飙,扯着管已通的衣领说:“你砸老娘的饭碗,你得包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