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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蒙古族女人娜仁花结婚不久就被丈夫抛弃了,可是她并没有倒下,她一个人扶养儿女,还收养了五个孤儿,历尽坎坷终于把孩子们扶养成人,并同时带领草原牧民积极投身于经济开发走上富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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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今年冬天的雪下的非常大,大雪覆盖的科尔沁草原上一片洁白。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娜仁花一大早就把牛、羊打开圈门赶进自家的草库伦。
回到蒙古包后她就开始升起火炉,炉火燃起来后,她把奶茶壶放在火炉上,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去给五岁的女儿萨日娜穿衣服,她今天要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自己也必须捯饬一下,因为出外打工几年未归的丈夫胡日查今天回家过年。
七十多岁的公公婆婆知道儿子胡日查今天回来,他们也都起的很早,公公在外面清理着蒙古包前的积雪,婆婆收拾着一家人过年吃的东西。
小萨日娜也配合着阿妈穿衣打扮。
一家人都怀着愉快的心情在等待着一个人——老人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女儿的爸爸。
娜仁花的爱人叫胡日查,现年31岁、身高1。85米、黑黑的脸膛,长得有点像日本男演员高仓健,他和娜仁花小学、中学、高中都是同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高考那年,娜仁花考进内蒙古民族大学畜牧兽医系,而胡日查却只考了260分的总分,别说上什么大学,即使想复习一年再考也不会有什么希望,基本上可以说是名落孙山。
他自己也丧失掉了继续复习下去的信心,摆在胡日查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回家放牧。
回家放牧让胡日查的心里很不甘,他很想一个人去北漂,因为他有着一副非常自信的歌喉,但是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太好,年迈的父母就是他这么一个儿子,他们年龄已经大了,他只能任凭命运的安排回到家乡交来河牧场去放牧。
四年后,娜仁花大学已经毕业,她拒绝了城市的诱惑,义无反顾地回到家乡交来河草原,吸引娜仁花回到家乡的因素有两个:一是她的家乡交来河草原太需要她这样的人才!她每次放假回家从乡亲们的眼里都会看到乡亲们的渴望。二是在家乡这里有一位她日思暮想的男人胡日查。说起来他们可谓是青梅竹马,小学时他们是每天背着书包一起上学,中学时他们双双考进西辽河市蒙古族中学,他们这一届初中生20个平行班,但是胡日查和娜仁花他们两个仍然在一个班级上课,高中时他们还是一个学校,娜仁花因为学习成绩好进入重点班级,胡日查因为成绩太差就被安排在普通班级,可是高考时他们阴差阳错地被分在一个考场。这一对从交来河过来的青年男女,他们平时是一起去餐厅吃饭、放假一起回家、开学时一起登校。
在同学们眼里,他们俩是铁定能够走到一起的,可就是让人们猜不到他们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直到高中毕业离校,他们之间也没有公开过两人的恋爱关系。
初中时,胡日查有点粘娜仁花,可是娜仁花觉得他们年龄还小,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对胡日查采取的是敬而远之,胡日查那点爱意还没有爆发就被娜仁花给扼杀掉。
高中时胡日查所在的普通班学习气氛不浓,有很多男生开始谈恋爱,高高大大的胡日查已经长出胡须,变成一表人才,围在他身边已经有很多女孩子,这时候娜仁花有点撑不下去,她怎么能看到自己心爱的男孩被别人抢走那?娜仁花开始天天围着胡日查转,如果这个时候胡日查开口说点什么,娜仁花一定会答应他投向他的怀抱。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着这个剧情发展,胡日查跟她装起少爷来,每天跟同班女生扳脖子搂腰,娜仁花也动起小性子,索性远远地离开胡日查,马上快要高考的时候胡日查才知道自己玩大了,他主动去和娜仁花解释,并且说出“我爱你”,但是娜仁花并没有向他说什么,她是想吊吊胡日查的胃口。
他们这么一折腾就到了高考以后,当娜仁花拿到录取通知书,胡日查准备离校回家的时候,娜仁花抱着胡日查表白了自己对胡日查的爱恋,可是胡日查并没有接受,他说:“我们已经不太合适,你大学毕业后就会变成凤凰,而我回家后就会变成癞蛤蟆,我们怎么可能成为夫妻,你还是远走高飞吧!我会祝福你的”。
娜仁花是哭着离开胡日查的,她暗暗发誓:自己四年大学毕业时,如果胡日查还没有结婚,她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娜仁花四年大学一直在关注着胡日查,胡日查这四年也一直没有成家,所以娜仁花毕业就回到了家乡。
他们是从两个恋人抱在一起含着眼泪互诉衷肠开始,不到一个月就举行了婚礼。
婚后的生活他们是幸福甜蜜的,娜仁花自己的事业也一步一步走上正轨,她是由背着药箱骑着马走村串户发展到自家办起了兽医站。
她给自己兽医站的定位是:牧民有钱给牲畜看病她给治,没有钱她同样给救治,很快她就得到乡亲们的拥戴,在给牲畜看病的同时,她还开设,牲畜改良配种、牧区牲畜防疫等业务,事业上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而丈夫胡日查却正好相反,他看到妻子的阳光、感觉到妻子的强势,心里的蒙古男人身上那点骄傲,让他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
意志上的消沉他开始天天泡在酒里,早上喝牦牛酒,喝个半醉的时候骑着马不是漫山遍野轰赶着牲畜跑,就是站在草原上开他的演唱会。而这些却被忙得脚不沾地的娜仁花给全部忽视。
胡日查的老父亲是交来河牧场退下来的老书记,退下来后一直帮着儿子胡日查放牧,儿子的状况他看在眼里,他了解蒙古族男人在想什么,想让他给妻子打个下手,那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牧民家里就这么点事情,如何能叫儿子胡日查振作起来,他这个岁数的老人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想还是和他谈一下,看看儿子的想法吧!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的草原上,透过月光,让人感到草原上的夜色真美!暗绿色的草丛被风吹动掀起一波波的绿浪,交来河的河水眨着一条白色的光,就像一条白色的哈达镶嵌在草原上。
胡日查家的蒙古包前,阿爸扎目苏今天在门前拢上一堆篝火,他烤着两只野兔,他想和儿子胡日查喝一杯。
想在酒桌上和儿子胡日查谈谈他的想法。
因为老人家知道今天儿媳娜仁花不在,她是被一辆汽车接走去给牲畜治病,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他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和胡日查彻底谈一次心,看看儿子的心结在哪里?他还这么年轻,每天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第2章()
扎目苏老人和儿子胡日查每人也就只喝二两酒,胡日查就有点醉了,老人知道儿子是心醉,心醉的人即使不喝酒人也是醉的。
他知道儿子的情况,所以也就开门见山地说:“草原上的汉子做什么都要像骏马一样,不管脚下沟壑纵横,都要飞驰勇猛向前,草原上的蒙古族汉子就要向雄鹰一样,不管风霜雨雪都要在空中翱翔。你没有考上大学,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你如果心中有梦想,那就去试试吧!因为你还有这个条件,你还年轻,可是你整天这么昏昏耗耗的混下去,你的人生就会废掉,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够成为草原上的狼,不希望他变成一个窝囊废”。
胡日查听到阿爸的话哭了,他也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说:“阿爸啊!我很想做出点事情,也很想出去走走看看,但是你们就我一个儿子,你们年岁都这么大,我心里放不下,现在娜仁花又铺开这么大的摊子,我有心去帮她吧!可是我是真的帮不上,自己心里总好像还存在着其他梦想,我心有不甘啊!所以才这么每天踌躇不安的活着”。
他们父子间的谈话,全被刚刚回来的娜仁花给听见,她从暗处走出来说:“如果你想出去走走就去吧!家里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问题,明天你就把咱们家的那几头老牛拉出去买掉吧!估计能卖两万多,这些钱你全部拿走做旅费吧!”说完她就走进了蒙古包。
三天后,从交来河草原深处跑出两匹马,一匹黑马和一匹白马,黑马上的胡日查今天穿着蒙古族服装,身上背着一个旅行包,骑着他经常骑的那匹黑马;白马上骑着的是妻子娜仁花,她今天按照蒙古族风俗亲人远行要喜庆相送,所以她是穿一身非常艳丽的衣服,这身衣服是结婚时阿妈帮着做得,她今天又拿出来穿上,头上系一条白色纱巾,在白色纱巾外面系一条长长的红飘带,两匹马并行跑起来,娜仁花头上的红飘带随风飘荡。
从交来河牧场去全国各地都得到西辽河市上火车或者上飞机,妻子娜仁花今天就是把胡日查送到公路干线上,这里有很多发往西辽河市的汽车从这里经过。
从草原上的牧铺到公路上的这个站点也就五公里,他们很快就到达这里的站点。
在这里娜仁花碰见一个人,他叫阿尔斯愣,和娜仁花、胡日查他们夫妻是小学、中学的同学,这家伙别看学习一般,但是会拉一手非常棒的马头琴,由于学习成绩不行,初中毕业他就回到了牧场。
在这里胡日查才告诉娜仁花,他是和阿尔斯愣商量好一起走的。
娜仁花觉得这样也好,两个人互相还有个照应,也就没有多想,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登上大客车。
汽车开走的时候,娜仁花才知道她的心也被同时带走了。
她是含着眼泪上马跟着汽车跑有300米后才打马跑下公路,马不停蹄地向着家里跑去。
胡日查坐在车里看着妻子回去的背影眼泪也流下来,马跑得越来越远,只能看见妻子的红飘带在一闪一闪地在草原上飘荡,这时候胡日查知道,自己的一颗心还是系在那颗红飘带上。
胡日查走后的那个月,娜仁花才发现自己怀孕,这个消息双方父母知道后非常高兴,可是胡日查走后家里的三十多头牛,五十多只羊还是得娜仁花一个人来管理,接近七十岁的公公婆婆,每天帮着清清圈,帮着做点饭就算不错了。
好在她把镇里的兽医站搬回到家门口方便了很多。
知道她怀孕后,公公为了照顾她,家里聘请一个勤杂工,每天帮着清清圈、搞搞卫生、跑跑腿啥的,这到让叫娜仁花轻松了不少。
八个月后,时间已经临近胡日查离开家里的第一个春节,时间到了腊月二十八,家里还是没有接到胡日查的电话,全家人都很担心他,娜仁花正月初十左右就要临产,她给胡日查打电话也打不通,胡日查也不回个电话,娜仁花的心里非常着急,这个时候的她是多么需要丈夫守在身边啊!
腊月二十九的傍晚胡日查才打来电话,说他在张家口山区,那里电话信号不好,所以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今年春节回不去了,叫娜仁花带他给父母问好!说完他就撂了电话,虽然只是这么一个简短的电话,到是叫全家人放下心来。
其实打电话时胡日查就在北京,他正在西直门外高粱桥下摆摊卖唱。
胡日查离开家乡时从家里带来两万多块钱,不到十个月就被他和阿尔斯愣两人挥霍光了,因为阿尔斯愣从家里出来时说他就带个旅费,这点旅费还是他老婆四处借的。
胡日查从没有自己管过钱财,平时他就大手大脚,他们初来北京总得四处溜溜,住宾馆、吃酒店,不到六个月他们就花个差不多。当感到经济危机的时侯他们才开始去找工作,可是偌大个北京还真是很难找到适合他们的工作。
一天,阿尔斯愣告诉他,他想回家,家里老婆病倒,只剩下孩子没人照顾,因为他的父母早就过世,这些胡日查是知道的,其实胡日查也想回家,但是他还拉不开这个面子,自己带着那么多的钱出来,一事无成地回家,这可怎么面对家人啊!看来自己还得硬着头皮在这里撑下去。
他把自己兜里仅有的钱拿出来给阿尔斯愣买张火车票,把他送上火车。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个阿尔斯愣根本就没有回家,他转道去了深圳。
阿尔斯愣其实是一直跟胡日查装穷,他从家里带出来也是将近两万块钱,装在兜里一直没有拿出来。当他看到胡日查兜里的钱已经花光,继续跟他混下去没有什么希望,就开始动起分道扬骠的念头,他的这些想法让一贯豪爽的胡日查岂能察觉。
阿尔斯愣走后,胡日查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他从旅馆里搬进地下室插间,这里人员混杂,男女都有,行业五花八门,卫生也很差,生活条件更差。
但是这里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大家都是北漂,没有什么贵贱之分,虽然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互相不认识,但是大家见面后都会像一家人一样,说得上话、聊得起来、互相之间也无所忌讳。
胡日查刚开始住进这里的时候感觉很不适应,但他很快就融入了这个隐形社会的大家庭。听同一寝室的大哥闲聊,胡日查才知道在北京混下去的一些必备常识。
第3章()
和胡日查住在一个寝室的这个男子叫祁原,他是来自河南,是河南省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生,他的专业是声乐,已经来北京六年,今年已经29岁,还没有结婚。他告诉胡日查,他来北京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找机会继续在音乐的道路上深造,二是向影视歌方面发展。
听他的话胡日查想,这不是所有北漂人的想法吗?这个祁原每天早出晚归到是非常忙碌。
胡日查在北京又继续转悠半个多月也没有找到工作,地下室的插间他只住二十天就搬了出来,因为他已经没有钱去支付每天只有5元钱的床费。
他已经沦落成乞丐,住进北京西直门火车站,每天靠捡矿泉水瓶子为生。
一天他突然发现西直门立交桥下围着一群人,他走上前一看惊呆在那里。
这不是同住在地下室的那个大哥祁原吗!他正在那里卖唱,地上放着一个简单的音响,他在那里拼命地吼唱,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歌曲,已经被他嘶吼的变了样子。
很多人都是听一会就摇摇头走掉,根本就没有人给钱。
胡日查上前夺过他的话筒,开始帮他演唱,拿起话筒的那一刻,胡日查想起草原上的父母和妻子,所以他声泪俱下地、尽情地演唱了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鸿雁、我心中的女神等歌曲,他在那里演唱,祁原在那里收钱,一直到晚上八点多人们才渐渐地散去。
祁原高兴地数一下钱,今天下午他们这一气就赚二百多,他拿出五十元给胡日查,还请胡日查吃一碗牛肉面,并且约定明天还在那里见面。
俗话说好事多魔难,这话一点也不假。
胡日查和祁原的地摊演唱会,只进行三天就被城管没收了音响,他们被勒令今后不许在高架桥下面演唱。
当天晚上祁原请胡日查吃饭,他们喝了一点酒,祁原在酒桌上给了胡日查200元钱,叫他去二手市场自己买上一把琴,自己边弹边唱吧!你音乐潜质不错,说不定将来会有发展,我已经混不下去、已经买好车票,明天就回家陪父母种地,说着话眼泪就掉下来。
五天以后西直门地铁通道上,出现一个青年男子抱着一把吉他在那里唱歌,过往的人们看着这个青年歌唱的不错,大多都会驻足听一会,扔下点钱再走。
就是每天这点微薄的收入,让胡日查离开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