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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大人其实早已经知道儿子请来戏班子,但装作什么不知道的样子问。
艾维尔在父亲面前才有一些孩子气,“您等会就知道了”
臭小子,还卖关子。
时爱登场,莲步轻移,袅娜端庄。
青衣极为考验唱功,小小的少女立在台上,柔婉的嗓子将人带入那一片瑰丽浪漫的极致想象意境里面。
少女的声音让人沉醉。
一曲终了,艾维尔的父亲久久不能回神。
“父亲……“艾维尔想问问父亲的感受,是否喜欢这个节目。
公爵大人像是陷入什么遥远的回忆里面,皱着眉头。
艾维尔被母亲瞪了一眼。
“我有点不舒服。”公爵夫人握住丈夫的手,打断他的思路。
她不能让他再往下想。
万一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一旦打开一个缺口,过往的记忆如潮水奔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
公爵大人的注意力被全部召唤回来。
“有点头晕。“
“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父母亲离去。
艾维尔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少年去往后台,时爱正坐在梳妆台前,一张脸浓墨重彩,突出一双妙目灵动。
“还要唱吗?“
她的声音软软的。
艾维尔轻笑,“不需要。“
听曲的人都已经离开。
“我唱的不好是吧?“
爹地早说过让她不要出去献丑。
她居然为了过一把戏瘾,跑到公爵大人家里面唱牡丹亭。
“很好。“
“真的?“
“你要自信。“
艾维尔低垂眉眼,蓝蓝的眸子,平复时爱心地里面的忐忑。
时爱不好意思地笑,“不瞒你说,我已经小半年没有唱过戏。家里人不准我再唱昆曲。今天唱得可能不怎么样。”
时爱是惋惜的,这是她喜欢的东西,却被迫割舍。
“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只有做某些东西的时候才会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艾维尔微笑,“有。“
“你喜欢什么?“时爱期待地问。
“收藏喜欢的手枪。”
“……”
当她没问。
“还想再唱吗?“艾维尔问。
时爱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当然是想的。若是在港城,她根本就没有可能再唱昆曲。
那些伴随她多年的行头,早已经被送人。
“好啊。”
时爱点头。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时爱看是强子哥打过来的,先接电话。
“时爱,方南出事了。“
艾维尔在旁边看着,时爱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
“怎么了?”他出声询问。
“我……我要回家。”
“好。”艾维尔没多问,“我现在就送你路易十四。”时爱摇头,神不守舍的模样,“我要回港城。“
这个很好办。
艾维尔有专机送她。
飞机滑上天际,失重感袭来的那一刻,时爱才猛然想起自己这一走,竟然都没有给妹妹和妈妈说一声。
算了,等到了港城再说。
时爱心里面清楚,自己没有勇气道别。
没有办法面对妈咪,更没有办法面对妹妹。
要回港城,她的心,像是即将进港的船只,安定。
时爱到达港城,熟悉的湿热空气扑面而来。
手机在这个时候的响起。
“阿姐!你怎么匆忙回了港城!我还打电话回家询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面对妹妹的责备,时爱只好打哈哈圆过去。
“我……我这边的朋友遇到了一点急事。“
“什么朋友?男朋友?“
“……“时爱只是想找一个回来的借口,”我这边忙不过来。等我忙完了再给你打电话。“
嘟嘟嘟。
时爱挂断电话。
时鱼听着忙音,一脸迷茫。
为什么姐姐说得是再打电话,而不是再回来?
时鱼趴在窗口上,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
程女士回来了。
她从劳斯莱斯的车里上下来,时鱼正想开口叫一声妈咪,却见程女士俯身,从驾驶座上探出男人戴着腕表的手,扶着她的肩膀。
时鱼的妈咪闭上眼睛,正在跟那个男人接吻。
法式深吻。
时鱼一眼就看出来。
这在巴黎的大街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可是没想到这一幕会在自己亲妈的身上上演。
玻璃窗上,映出时鱼凝重的脸色。
程女士上楼,打开门,见只有小女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小爱呢?我给她带了松饼。”
时鱼眸光幽幽,落到母亲的唇上,再落到她怀里抱着的一束白玫瑰。
这个情人,比爹地更有情调。
难怪,程女士日渐风情,面色红润,看上去像是二十出头的小女人,哪儿看得出来像生过两个孩子的妇人。 时鱼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姐姐回港城了。她知道你有情人的事情了。“
skbshge
时爱番外40章无法拒绝()
时爱下飞机,直接去往殡仪馆。
强子哥在电话里面说得含糊,他当时似乎在过去的路上,到底是什么事情,时爱也听得一知半解。
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方南哥哥一直在国外的爸爸回来了。
回来的方式很特别,死在国外,遗体运回来。
殡仪馆里面很冷清,时爱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目光定在火盆边的身影上。
方南跪坐在那儿,以一种虔诚的姿势。忽明忽暗的火光也无法染暖少年棱角分明的侧颜。
他在烧冥币,很专注,连时爱到了他的身边都没有发现。
时爱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酸涩。
他终于见到他迟迟未归的父亲,却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阴阳相隔。
方南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过来,他没有抬头,不想看,也没有力气看。
反正不会是自己的父亲。
视线里面,多了一双白嫩的手,像是抽了外衣的水嫩青葱,往火盆里面丢冥币。
方南没有说话,时爱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烧完手里那叠冥币。
“方南哥哥。”时爱轻声叫他的名字。
方南眨了眨眼睛,眼眸迟缓地落到时爱的脸上。
时爱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写满哀伤以及怜悯。
这些天方南看了太多这样的眼神,他实在不喜欢。
好像少了一个爸爸,他们母子俩的天都塌下来。
然后方南并不觉得他在或不在有什么不一样。
哦,但只是仅限于他。
对方南的母亲来说这显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方母晕倒过去两回。
第一回是听到噩耗。
第二回……
方南的脸上闪过冷意。
“回去。”方南嗓音沙哑,像是着了火一样,很疼。
他才发现自己今天一天滴水未进。
时爱站起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跑了出去。
整个灵堂只剩下他一个人。
冷风穿堂过。
就算方南面前一直没有熄灭的火盆,都无法温暖他。
南城的冬天来地格外早。
“喝点水。”
时爱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个杯子。她也不知道跑到哪儿要来的水。
方南接过来,还是温热的。
“喝吧。”时爱在他的身边跪下来,接过他刚拿来的冥币,一张张往里面丢。
一杯水下肚,僵硬的身体这个时候才感觉活了过来。
“方南哥哥,你去休息一会。”
方南的脸色也不太好,她注意到他眼下的清灰。
看着怪心疼的。
身上忽然一暖,时爱烧纸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都忘记了,她的身上只穿着一字肩的红裙子。而南城都已经是冬天。
“冷不冷?”
方南沙哑的声音问。
时爱对他笑了笑,“不冷的。”
话音落地,方南的手已经握住她的。
她的手,比他的要暖。
方南淡然抽回手。
时爱的手却追了过来捉住他的。
方南挣扎了一下。
他的手实在是太冷。
时爱握地紧紧的,“方南哥哥,你的手比我的冷多了。要不,这件外套还是你穿着吧?”
“我不冷。”方南冷着脸拒绝。
可是手上,却没有挣开时爱的。她掌心的温度,将他网住,他无法挣脱,也无法挣脱。
“不是说要在巴黎待着吗?怎么回来了?”
不得不说,看见她……他是有点高兴的。
他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了。
时爱低垂眼睫,“因为我发现我是个笨蛋。笨蛋还是要跟着一个聪明的老师。所以我回来了。”
方南摸摸她的脑袋,“回去吧。打电话让师爷来接你。”
“不。我不想回去。”时爱坚定摇头,“刚好我在倒时差。回去也睡不着,你就让我在这里陪着你吧。我保证,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她在这里怎么会是添乱?
是他在给她添麻烦。
时爱看向灵堂上的黑白照片,极为俊雅的一人。时爱又看看方南,发现他的长相结合父母亲的优点。
如果有这样的头脑、这样出众的长相,你会愿意跟他一样父亲早逝吗?
人生无法完美。
时爱不求完美,但求拥有普通人的幸福,都很难。
凌晨的时候,强子和胖子赶过来。
方南吩咐这俩人将时爱强行送回去。
她已经熬了一夜,上下眼皮子打架,也不肯走。
强子和胖子架起她,轻而易举。
“小爱,你家在哪儿?”
两个人在古城区门口下车,没看见高楼洋房,还以为是来错了。
时爱指向古朴的大门口,“有两只石狮子的就是我家。”
为了感谢强子和胖子,时爱邀请他们俩到家里吃早饭。
一路进去,别有洞天。
强子和胖子才知道有种富贵不是高楼洋房可以比拟的。
……
时爱回到家,爷爷将她叫过去,问她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时老爷子问她,“是不是因为方南回来的?”
否则,怎么会回来的时间点这样刚刚好。
时爱拉着爷爷的手撒娇,“不是。我就是突然间想爷爷了。想回来给您一个惊喜。”
“惊喜?那你应该一下飞机就到家里来。”
“时间太晚了呀。”
她撒娇卖憨,时老爷子刮刮她的小鼻子,“回来好,爷爷也想你。”
回来就好,回来就行。
否则他还担心到时候用什么理由让是爱回来。
年纪大了,总是希望儿孙绕膝头。
“你这一次过去,你妈妈和妹妹都好吧?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都很好。”时爱靠在老爷子的肩头,“妹妹长得可快了,都已经和我一样高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你平常挑食,以后小鱼就要比你高。到时会一起出去,别人不知道你是姐姐。”
“爷爷……我以后不会再挑食。”
爷孙俩说了一会话,时爱离开时家,去往殡仪馆。
这一次,她带上了羊毛毯,晚上好给方南披上。
刚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人吵架的声音。
时爱加快脚步走进去,却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正在叉着腰,指着方母。
“这些年我和他住在一起,我和他在国外领证,我照顾他起居饮食。我才是他的遗孀。你算什么东西?方齐名压根就没有提到过你。那笔抚恤金应该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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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爱番外41章告诉你一个秘密()
方母面色憔悴,被方南扶着。
知道丈夫死讯,她晕过去一次。
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她又晕厥一次。
其实心里不是怀疑过,只是没有亲眼见到,她不会轻易死心。
“钱,一分都不会给你!”方母握紧儿子的手,她还有方南,还要为今后的人生打算。
“你不要脸,你就去闹。闹得全世界都知道姓方的是个渣男好了!”
小三扶着肚子,“我现在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大使馆那边我也比你熟。你等着吧。”
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过,一股浓烈的香气,经久不散。
方母大哭,指着丈夫的灵位,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好狠心的人,一蹬脚就这样走了,半点不为他们母子考虑,还在外面有狐狸精恶心人。
时爱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方南说过那段话。父母想念子女有一万个理由回来。
如果不回来,那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没有那么重要。
心口忽然间涌上一股疼痛。
方南哥哥那么清醒,所以一滴眼泪都没有吗?他早就预料到父亲在国外的情况。
时爱观察过方南,他的眼里只有疲惫,并不像方母那样充溢着伤痛。
如果换做是时爱,她肯定要哭得死去活来。即使爹地对她很严厉,可他供她吃喝穿行,她很满足。
方南发现立在不远处的时爱,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被她看见了这么荒唐的事情。
时爱走过来,没有说其他的,只是把手里的羊毛披肩递给了方南。
“夜里凉。”
方南摇头,“我不冷。”
因为心冷得彻底,所以其他的感觉都已经淡化。
“你拿着吧。”
“要我说几次?我不冷。”
方南的语气突然间很坏。
时爱瑟缩了一下,羊毛披肩掉到地上。
披肩是白色的。
方南的手动了一下,时爱已经弯身去捡。
“对不起,方南哥哥。”
“回去。”
丢下这一句,方南转身走进去。
时爱确实离开了。
方南站在灵堂里的,漠然地跟黑白照片里面的男人对视。
这个男人越看越陌生,真的是他的父亲?
方南一脚踢翻火盆,灰烬飞扬。
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回国?
不如死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
时家。
“大小姐。有您的电话。”
“谁打来的?”
时爱一边问,一边走向电话。
“国外打过来的。”
难不成是小鱼?
时爱有点害怕接这个电话。
她不会再回去了。
可是妹妹肯定是希望她能够回去,姐妹俩有伴。
“喂……”她迟疑,“小鱼吗?”
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是艾维尔。”
时爱松了好大一口气,“忘记向你道谢。”
“举手之劳。”
时爱赶紧找话说,“以后你要是再来港城,我做东,请你吃饭。”
“你不回来了?”
“还不知道呢。我还要上学。”
……
今晚是最后一个晚上,明天清早,举行葬礼。
方南妈妈心力交瘁,体力不止只能在家里面休息。
强子和胖子都不在,被方南赶回去了。这里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帮忙,方南一个人足够。
时爱悄悄出现在殡仪馆外面,一路上,步子轻得都像是猫一样。
一天的时间过去,方南哥哥的心情应该好一点了吧?
时爱希望方南忘记那个笨笨的、不会看眼色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