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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了:“不错。不管怎么样,人都相信自己身边相互了解底细的人。主公如此信任夏侯一族,甚至对外界传说他为夏侯之后代都不曾反驳,这就说明这个从小一起成长的感情有多么好了。我也想让满儿、亦儿他们能有这样的感情基础,这样做,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光有训牧场还不行,像亦儿就不适合练武。三哥,你们经常出征,孩子的教育不能放弃。我建议你们向主公提议,兴建官学,也就是把这些信得过的大臣的孩子集中起来,延请大儒才子,比如刘基、董昭之类的,最好把杨彪等元老请动,给这些孩子当老师。”
郭嘉眼皮子跳起来了:“好主意,这个主意简直是绝了。如此一来,君与臣同学,即有相伴之情,又有师兄弟情谊,任是恼怒之下,心中还是有不惜之情,活罪即便不免,死罪却是容易逃过。子云此计,至少可保你我家族百年荣恩了。我明白你的百年大计了。”我笑笑,你不会完全明白的,我这个主意不过是掩人耳目吧了,至于我们后代的百年大计,我另有安排,到时候,你们会清楚地。
望着三哥有些兴奋的眼光,我还是泼点凉水的好:“三哥不要太有把握了。这些事情自然要安排好,不过,你切记嘱咐这些孩子,对待主公的公子们,一定要不偏不依,不可对其中某一个人过分示好,更要紧的,是不能介入到公子们的党派之争中去。主公为人,择才以立,长幼其次,很多事情不是做臣子能参与的。我看这些孩子中,亦儿年纪最大,也最聪明,你一定要他负起长兄的职责,随时提醒教导弟弟们。还有,每家如果有两个以上的男孩,尽量过继给族中之人一个,放出去,至少不会出现全家被灭光之事情。这其中的厉害,你要仔细说与兄长们,最好把这条立为家规,世代遵循。三哥,不是我疑心重,自古一来,没有见过世代为官,长盛不衰的家族。还不用说,朝代更替,你我的家族是本朝的重臣,就很难融于新王朝的。你看人家荀家,不管怎么样,家族中的人都有多种安置,那种情况下,都不会出现灭族之事情。我既然看到这点,就要先安排好一切。”对于我这样的安排,郭嘉真是无话可说,频频点头了。
回到家中的我,没有休息,却是坐在梅花树下想心事。该交待的事情,我已经交待了;该做的事情我也努力在做。现在,我唯一牵挂的就是云哥哥了,不知道那边的事情,秦勇安排的怎么样了?时间不等人,等秦勇回到许都,就是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了,这也怪我,心太急,让他把小白骑走了。这一离开,不知到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一、两年都不为多。
今天对郭嘉说的这些话,真是我考虑了很久的。我这个秘密的身份能保持多久,我心里也没有底,还不用说,历史已经开始被我改变,以后我不可能再置身与战争之外,上了战场,错综复杂的情况下,我武艺高超的事实早晚要暴露。我倒是不怕兄长们埋怨的目光,虽然面对众兄长关切的目光和高顺苦心寻找来的剑谱,我昨天差点就要坦白交待了,如果他们知道我的武艺如此高超,是不是会少担心点?可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固然是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主要是让曹操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却是我不能预料的,我不能去冒这个险。现在,我不由后悔当初和三哥说好的,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都不瞒着曹操的这个决定了,这是自保,何尝也不是一种制约?唉,自找苦吃。
武艺的暴露,必然带来秘密身份的暴露,回归朝堂后的我,如何面对身边的一切,也是个问题。一个不小心,女儿身自然无法保密,就再也不能如现在般这么潇洒过日子了,这才是我现在开始考虑身后事情的实际出发点。可怜的三哥,被我彻底利用了,还不自知,他现在肯定还沉浸在我出的这个百年大计的兴奋中,对兄长们来说,建功立业是他们的奋斗目标,保持家族的荣兴也是他们的心愿呀!
不是我狡猾,也不是我不忠心,我的孩子怕是不可能立于朝廷之上,可我要为兄长们的后代子孙考虑周至了。原来历史上,鲍勋被曹丕所杀,周胤死于疾苦,伯符后代被夷族的悲剧,不能在我的兄长们的后代身上出现。我们兄弟如此得享主公的恩宠,特别是我身份的特殊,日后势必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就是我们不去撩拨他人,也保不住小人万一得势后的谗言,预先的安排是必须的,我可不是羽哥哥,钱财只能保住一世,保不住百世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斗嘴
一统北地篇——第一百三十一章斗嘴
看着我坐在树下一动不动,邹姐还是过来了:“如,天这么冷,你不要坐在这里发呆,想什么事情回屋吧,不要又受寒了。”我笑笑,站起来才发觉,腿有点麻,竟然坐了这么长时间了。是呀,大家都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而我给他们的实在太少,还不用说,很多时候,我或多或少都利用了他们,好在我也是为大家好,心里不会有内疚之情的,就算日后三哥他们醒悟过来了,也不会怪我利用他们的。
闻着梅花的清香,我笑着说:“姐姐,过不了几天,我就要走了。我想走之前在家里请兄长们和主公一起吃个晚饭,就在这梅花树下,你帮我准备准备。饭食就从德裕酒楼定制吧,让家人报我的名字就行。那些地下的酒都起出来,放着也是浪费了,喝了它们。”姐姐笑了:“你还是第一次在家里请客,放心好了,我定给你安排的大家满意。”我当然放心,再怎么说,姐姐也是在侯府待过那么长时间,这些事情她比我还在行。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我都无所事事地在几个兄长府第游戏,我在等秦勇回来,荀彧和四哥在等我决定去寿光的时间。实际上,我真正等的是庞统的到来,他没有来,我始终不放心北上,况且,我一走,就不知道要错开多长时间了。四哥家里我去了,虽然有些害怕徐母的眼光,我还是去了,否则就更惨了。好在徐母只是关心我的身体,真是吃顿团圆饭,没有别的意思,我松了口气,才明白过来,那天四哥故意神秘地说家母让你过府是戏弄我了,真是的,都是聪明人,谁也不肯吃半点亏。
等待的日子并不难过,相反,如果可以延续下去,我还是很乐意的,人都是有私心的嘛。所以,在酒楼的当家老蔡悄悄找到我,说我给出去的玉佩在酒楼亮相了的时候,我在心里轻声叹气了,告诉老蔡请客人雅间就坐,我过会儿就到。
把典满和郭亦送回大哥家,让大哥通知主公,就说小鸟飞来了,我在酒楼门口等他。等我慢幽幽地走到酒楼门口,曹操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比我还着急,身边已经这么多大才了,他还是那样求才心切。不过,想想也是,我可是说这小鸟是半部论语哟!换谁都会心急。
我和曹操故意放慢脚步走进了精室,就见一个儒生打扮得人背门而坐,听见我们进门的声音,他转头看来,果然是庞统,庞士元。今天,他没有像我上次在庐江看到的那样,不修边幅的邋遢相,而是干净利落地穿着。没有那份玩世不恭的神态,却有了一份洒脱随意的气质。他人虽然长得不美,可是这份气质却真是独一无二的。不仅是我,就是曹操也感觉眼前一亮,脸上不自觉地露出那种贪婪的神态来了。当然,我看着是贪婪,到了庞统的眼睛里,却是渴望。
我笑着上前:“广兄真是好兴致,竟然真的愿意来找小子喝酒。”庞统笑笑:“赵如小兄弟如此盛情邀请,我当然要买帐。”我注意到,庞统这笑嘛,随意中带着一些高深,马上就让曹操两眼放光了。看着他猴急地样子,如果不是顾及到我定下的计策,他已经扑上前去了。我肚子里笑翻天,赶快为他们做介绍:“广兄,这是在下的忘年之交,朝中大臣,孟先生。孟先生,这位就是我的朋友,广龙兄。”
曹操马上就开始说久仰,幸会之类的外交词汇了。庞统也虚应了几句,竟然也表现的客气的很,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看的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果然,曹操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里透出疑问:这个人不像你描述的那样狂傲不羁呀,挺知书识礼的一个人!我郁闷,看看曹操:谁知道眼前这位发什么神经?这种作为不像小鸟,像那条卧龙。
等我回过神来,方对庞统说:“广兄来了几时了?可曾安排下住处?要不,就先住到小弟府上,可好?”庞统扬眉一笑:“我来了两日了。”他这么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半句话,我哪有不明白的,所以我也笑了:“兄是厉害之人,赵如佩服,这哑谜就不打了。不是赵如无礼,只是觉得没有你的同意,不好贸然说破,还请庞兄见谅。”
庞统哈哈大笑:“看来,你在襄阳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对吗?叔父对你很是赞赏,连司马老师都说你不是凡夫俗子。”光有笑声,脸皮子不动,话音中还透着少许醋味,并带上少许生气的意思。哟,他也明白了,我用美酒诓他来此。只是,这人也太好酒了吧,知道上当还来了。是恃才傲物,目空一切?还是好奇心太强?管他的,来了就别想走了。
我嘿嘿一笑,假话实说:“不是在襄阳,是在你和四哥的老师——司马先生那里知道的。天下为了酒而找我的人,除却兄,却是没有别人了。知道了你的字是士元,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赵如可不就成傻子了。”
曹操聪明的很,马上站了起来,先对庞统一拱手:“庞先生莫怪我二人无礼,实在是怕唐突了先生。曹孟德重新给先生见礼了。”他倒是直接说实话了。主公都起身敬礼了,我也只好站起来了。倒是庞统终于露出原形了,站起来,随随便便地回回手:“曹大人此礼我可不敢消受。统不过是闲散之人,一介白衣,就是广龙之名,也是我自己说与赵如老弟的,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何谈是否失礼?实在与君无关。”一席话,半推半就,半声明,曹操有的领教了,尴尬地一笑,坐了回去。
看着曹操吃瘪,我肚子里好笑,面子上却要帮他找回来,因此,我对庞统一笑:“庞兄话里有话,看来是不满赵如之作为。赵如自认还不曾对兄太过无礼,未得你的同意,我又怎能把你的真实姓名告知曹大人,这也算不上赵如的错吧。不过,让兄如此费心找我,也是我的不是。赵如就给兄赔个大礼,请士元兄看在四哥徐元直的份上,原谅与我,可使得?”看谁的嘴巴厉害,嘿嘿。我说的痛快,曹操不停地给我使眼色:你收敛些,不要把我这个大才给气跑了。我不理他:你的大才?人家还没有松口呢!
庞统一点都不在乎我话中的冷嘲热讽:“你我彼此彼此。元直兄是厚道的老实人,输给你很正常。赵如,曹大人如此宠爱与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而让老师也惊异的人更不会是什么平凡之辈吧。北海小神医,寿光县令,九州商人,吴侯府公子,这么多的身份,哪个是真的?你能把真实身份告知与我吗?”
我看着他笑:“我的身份你基本上说完了,全是真的!看来,士元兄来此两日,收获不小。不过,这个九州商人却是第一次听到,是士元兄给我取的?倒是我另一个身份你不曾说的,我还是徐元直的义弟。”我的谋士身份,只要我不承认,曹操不说,量你也打听不到。
庞统一挥手:“元直是你兄长,还用再说?九州商人之称,是我在江东听到的,与我无关。赵如,不仅仅是我,就是我叔父和老师对你的一切也颇感神秘。在此两天,除了知道你是曹大人宠幸的商人,你的几个结义兄长的利害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感到你更神秘了。”
我故意叹气:“看来,人与人之间难相处,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更难说话。我说士元兄,你干吗想那么多复杂的问题?我是谁?什么身份?会妨碍我们喝酒聊天吗?士元兄,你在襄阳留话,又来此地找到小弟,不会是为了弄明白我是什么身份,是否神秘吧?”
庞统听了我这半嘲讽半滑头的话,愣了一下,想了想,笑了起来:“倒是我想多了。是呀,你的身份跟我们喝酒有什么关系?你的酒呢?还不拿出来?”我哈哈一笑,看一眼曹操,起身出去了。不过,我可有听壁角的习惯,轻声回来,耳朵贴在了门上。
屋中的两个人都是明白人,看着我出去,都明白是给他们独处的机会。曹操刚刚碰了一鼻子灰,正想着怎么再开口求贤,庞统先说话了:“曹大人百忙之中还愿意跟着赵如来见我这样一个闲散之人,必有所图吧?”一点也不客气了。曹操嘿嘿傻笑两声,态度很好地对庞统说:“庞先生乃天下奇才,操得知先生到来,焉能怠慢与你。还请先生不嫌操乃无知之辈,不吝赐教的好!”我跟曹操说过,这小鸟就这脾气,你对他越恭敬,他心里越舒服。
面对人家的一味迁就,再大的气性也不好发作,何况,庞统这个时候,好奇心占了上风,也没有什么气性的。见曹操如此恭敬的态度,他心里舒服极了,一方霸主,实际的朝廷掌权人,对自己一白衣人如此恭敬,强如庞统也不仅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受用是受用,不清楚地事情还是要问:“曹大人果然实在。既然如此,在下冒昧相问:那赵如到底是公什么人?为何你如此看重宠爱与他?”曹操一听,哟,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了。你还不是我的人呀,这子云的身份怎么能说与你听?可是不说,这万一人家认为你不诚心,还能为你所用吗?
眼珠子转了几圈,他说话了:“要说子云,真是很不简单,他与我真是忘年之交。操也不是什么宠爱与他,而是非常喜欢他。子云为人很是率真,且又轻财好义,更喜欢结交能人义士,我与他是相见恨晚呀!子云的才智也是很高的,虽然他在这些方面很低调,可是操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谈论一些事情,请教一些问题。再则,子云的医术非常好,操的头疼病经过他数年的精心治疗,已经是大为好转。加上自从早年他与我相识的以来,对操是一直有所帮助,故我也对其多方有些照顾,外人都说我是宠爱他,也算吧!反正不管别人如何说他,操一直不认为他会对我不利。”啰嗦了一大堆,一句没错,一句也不对。看似说的实在,其实全是虚的,没有一句实在的回答,我在门外听得直竖大拇指。
曹操肚子里得意:我说的可全是实话。我和子云可以算是忘年之交,我也真的喜欢他,更是真的相信他。子云的优点我也全说了,他本来也在为我医治头疼病,既然是我的人,自然要为我做事,帮助我。嘿嘿,全是实话,没有骗你的。你成了我的人后,再告诉你子云的真实身份,你也不会怪我骗了你。
庞统也是听的不甚明白,这个曹操说的看似很诚实,态度也很诚恳,人家回答的多圆滑,你问的问题全回答了,理由也是十分地充分。可是怎么老是觉得有点不上路,可也没有抓住什么把柄,也分不清楚他说的是真是假。隐林文士之间的争论、斗嘴是常事,庞统在这方面也是行家,不过,那些争论、斗嘴都是有针对性的,他还真没有遇上这么滑头的人。
想了想,曹操这些话一点没错:“看得出来,大人真是很看重赵如。既然如此,大人为何不把他留在身边呀?难道是大人身边人才济济?他赵如还不能被大人看重?”曹操嘿嘿一笑:“不是操不想留下他在身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