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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顾奚亭额角贴着一个创可贴; 大家面面相觑; 又忍不住脑补大佬打架不小心被暗算的大型动作连续剧。
顾奚亭面色如常; 让周双双先进去坐下,自己才拉开椅子。
齐舒照例从窗户翻身进来,刚刚坐下; 他就笑嘻嘻地冲顾奚亭喊了一声; “亭哥早!”
然后他放低声音; 小声叫周双双,“小嫂子好啊。”
握着水杯刚喝了一口水的周双双听见他的声音,忽然呛住; 咳得面红耳赤。
然后齐舒就被顾奚亭盯上了。
“……亭哥我不是故意的。”齐舒无辜地说了一句。
顾奚亭没搭理他,拿了纸巾扔给周双双。
周双双红着脸接过来,擦了擦自己被水弄湿了一点的校服外套。
班主任周宗辉踩着铃声走进来,“今天讲新课,都别给我打瞌睡啊,这才早上第一节课。”
翻开数学书,周双双盯着讲台上的周宗辉,听他讲啊讲。
或许是因为他的语速有点快,而周双双在这方面却稍显迟钝,她还没弄懂他前一刻讲的东西,他就已经开始讲下一个知识点了。
磕磕绊绊地听了小半节课,周双双终于坚持不住,眼睛半睁着,眼看着就要闭上了。
她放在膝上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微凉的温度瞬间让她清醒了一些,她偏头就看见顾奚亭正在看她。
周双双瞬间坐得端端正正。
下课铃声对于周双双来讲,是最悦耳的声音。
上课时所有的瞌睡在下课的时候全都烟消云散。
上午阳光明媚,下午却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周双双偶尔会看一眼窗外渐大的雨势,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因为教语文的老师临时有事,所以这节课成了自习。
除却窗外淅沥的雨声之外,教室里静悄悄的。
她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空空的座位,中午的时候顾奚亭说有点事,离开的时候还揉乱了她的发辫。
周双双一点儿也不生气,在旁边齐舒揶揄的目光下,她重新扎好了头发,趴在课桌上画画。
寂静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周双双!”一抹清脆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
周双双抬眼,竟然是周幼。
此刻的周幼脸色苍白,红着眼眶,看起来有些狼狈,完全不是平时那副高傲的女神模样。
教室里有不少人是认识周幼的,但却并不知道她与周双双的关系,这会儿见她来找周双双,都多多少少有点惊诧。
“快跟我走!”周幼几乎要哭出来。
周双双的心猛地一跳,手指微松,笔掉在了地上。
当周双双跟周幼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周幼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双双有点慌乱无措。
周幼红着眼眶,眼里还有大颗大颗地眼泪砸下来,她声音哽咽,有些发抖,“我妈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我爸他……”
“二叔?”周双双一滞。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医院之后,周双双跟着周幼一路往重症监护室跑。
她们刚到那儿的时候,就看见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进进出出。
周幼认出来其中有一个人是她父亲的助理。
“何叔叔!”周幼喊了一声。
何助理转头看见周幼时,连忙走过去,说,“小姐,赶紧进去吧。”
“双双小姐,你也快进去。”
何助理的眼眶有点发红。
踏进监护室的那一刹那,周双双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周烨然。
那个在周双双眼里从来都是那么高大如山的男人,这会儿躺在病床上,那张脸已经苍白得不像话。
盛如曦就站在床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此刻显得有些憔悴。
“爸爸!”周幼哭着跑过去。
周烨然听见她的声音,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
走过去的周双双发现,他的眼瞳看起来一片灰败,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神采。
“二叔……”周双双轻轻地唤了一声。
“你们来了。”周烨然显得很平静,甚至弯了弯有点干裂的嘴唇,对她们笑了笑。
“幼幼,不哭。”他望着自己的女儿,满眼慈爱。
周幼听见他这么说,眼泪就更加克制不住了。
“爸爸……”
她一声声地叫他,带着无尽的恐惧与不安。
“幼幼,你已经长大了……”周烨然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声,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似的,他忽然笑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是十几年过去了……”
“爸爸把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幼幼。”他轻声说,“你要快快乐乐的。”
这些话,太像是临别之际的言语了。
周幼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她使劲摇头,几近失控,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幼幼。”周烨然想伸手去触摸她的脸,却没有力气。
后来,他将目光移向旁边的周双双。
一时间,他眼底压着千种情绪,最终他愧疚地说,“抱歉双双,这些年,二叔没有照顾好你……”
周烨然心底一直压着一个遗憾。
那就是他还没来得及报答自己的兄长和嫂子,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他们。
在这个世界上,周双双和周幼,是他唯一的亲人。
而盛如曦……他那么多年的温柔以待,都已经被她的铁石心肠给消磨光了。
周双双是他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是他的亲侄女。
然而他却没有照顾好她。
他一直都很愧疚。
“没有……”周双双摇头,眼泪已经盈满眼眶。
“你父母留给你的遗产我已经嘱托律师帮我弄好了,等你十八岁,就全都交给你。”周烨然这时说话已经有点吃力,他还是尽力地对周双双笑了一下,“二叔也送了礼物给你。”
“双双,你和幼幼,都要好好的啊。”
他的语气温柔无比。
在意识快要渐渐模糊的时候,周烨然勉强看了一眼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盛如曦。
“离婚协议,在书房的抽屉里。”他的呼吸已经很艰难,“我签了字。”
最后,他定定地盯着盛如曦惊愕的脸,弯了弯嘴唇。
“如你所愿。”
他闭上了眼睛。
这辈子,他爱上了一个心肠冷硬的女人。
他用了半辈子的时间,都没能软化她的心。
或许是因为心里的那点执念,他曾发誓绝不和她离婚。
可后来那么多年漫长的消磨,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究竟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锁在书房抽屉里的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他一直都没有拿出来。
但到了今天,这一刻。
他才恍然发觉,自己这半生,真是何必强求。
周烨然死了。
这很突然。
周围有医生护士涌进来,把失控的周幼和发愣的盛如曦拉开,周双双被人群推挤到后面,她茫然地望着雪白的墙壁,忘了反应。
齐舒在周双双跟着周幼离开的时候,就给顾奚亭打电话。
但那边却没有人接。
齐舒又给他发了微信消息。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刚回家的顾奚亭才看见齐舒发的微信。
他眉头拧了一下,拨通了齐舒的电话。
“怎么回事?”电话接通后,顾奚亭直接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看高一那周幼跑到教室里来就把小嫂子叫走了。”齐舒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周幼还哭着呢,哭挺惨。”他又添了一句。
顾奚亭没听过什么周幼,也不知道周双双和周幼有什么关系,但他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于是他挂了齐舒的电话,拨通了周双双的号码。
没人接。
顾奚亭皱起眉头。
他衣服也懒得换,手机一扔,化作一道浅金色的流光,跃入云霄。
等他到周双双的公寓时,隔着阳台的玻璃门,他就看见她坐在地毯上,抱着双膝,那双向来水盈盈的杏眼此刻空洞洞的,没有丝毫神采。
胸口莫名像是被刺了一下,他本就见不得她哭。
周双双听见声音的时候,她抬眼就看见拉开玻璃门,走进来的顾奚亭。
那一刻,视线忽然朦胧,她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身影。
她咬着嘴唇,所有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全线奔溃。
当顾奚亭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的眼泪晕湿了他的衣领。
她揪着他的衣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二叔这一个亲人。
可是现在,她没有二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推一下我的预收文:《她与龙》
那年暑假,陶初回到了儿时住过的小山村。
那夜清溪银光微泛,漫天星子疏漏。
少年衣袖如雪,半浸在水里的龙尾鳞片闪着凛冽的光。
而她隔水一望,就心神晃荡。
——
陶初从小山村里捡回来一个清冷少年,给他吃,给他穿,还带他一起上学。
陶初喜欢他,但却从来不敢告诉他。
直到某天夜晚,她在半梦半醒间,嘴唇被他吻到发麻。
她的手腕被他的指腹寸寸摩挲。
她听见他轻轻地喟叹:“好喜欢你啊……”
嗓音微哑,犹带羞涩。
——
小太阳女主x稍微偏执腹黑龙男主
我发誓炒鸡甜!我山栀子甜度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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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要害怕()
周烨然走得很突然。
这是周双双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明明她的二叔才四十多岁的年纪; 平时身体也并没有出现过多大的异常,就算是有点什么,那也都是早年创业时,在酒桌上留下的毛病。
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调理,身体也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他的死,没有丝毫征兆; 就是一瞬间忽然发生的事情,让周双双猝不及防; 更难以接受。
而医院对于周烨然的这种突发性心力衰竭也感到很疑惑,因为他们根本查不到诱因; 也无法给出最有效的治疗办法。
最令人讶异的是; 在周烨然的心脏停止跳动之后,他的身体表皮开始干涩发皱; 明明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却因为身体里的水分缺失而变得干瘪。
这种现象是医院几乎从来都不曾遇到过的。
任是再好的专家; 也无法解释周烨然身体的变化。
“亭哥……这里挺吓人的啊。”
医院的停尸间的白炽灯散着冷淡的光芒; 齐舒站在顾奚亭身边,只是看了一眼搭着白布的那几个床,就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你们鸭子还怕这个?”顾奚亭瞥了他一眼。
“顾奚亭……”齐舒被他这个称呼弄得有点发毛; 但是在看见他那双微冷的眼瞳时; 齐舒憋了一下; 扯了扯嘴角,“你……你会说话就多说点。”
说完他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说的什么玩意儿?!
顾奚亭一点也不想搭理这只智障鸭子,他回头看向面前搭着白布的病床; 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掀开了白布。
“窝草!”齐舒瞪大眼睛,差点被眼前这具“干尸”吓得魂都要丢了。
这绝非是人类死亡后的正常状态。
顾奚亭偏头瞪了一眼那只吓得胡乱叫的小鸭子,“闭嘴。”
“……”齐舒顿时捂住嘴巴。
顾奚亭回过头,盯着眼前的这具尸体,看了个仔仔细细。
半晌,他的目光停在尸体耳后的一枚若隐若现的暗色印记,神色渐渐肃冷。
凡人是不可能看见这个印记的。
即便是一般的妖修,也绝对难以察觉。
“亭哥这印记……”齐舒捏着鼻子,在随着顾奚亭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他愣住了。
因为他好歹也是仙鹤家族的,也沾了那么点仙气,所以他也能看得见。
“魔修???”齐舒惊呼出声。
顾奚亭薄唇紧抿,微微颔首,神色有些复杂。
他昨晚只是听小姑娘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跟他说了一些话,就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有点蹊跷。
但说到底,也只是他的猜测。
所以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一探究竟。
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还会牵扯到魔修。
顾奚亭低眼定定地看着周烨然那张已经快要辨不清面貌的脸,他微微眯起眼睛。
可那个魔修,为什么偏要动周烨然呢?
这件事在调查清楚之前,顾奚亭没打算告诉周双双,但他绝不会让她的这位二叔,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管他什么魔修不魔修,他会把这个凶手揪出来的。
眉眼间仿佛凝着寒霜,顾奚亭将白布再次盖上,他顿了一下,又微微弯腰,对着被白布包裹的尸体鞠了一躬。
周烨然对周双双意味着什么,在这之前,顾奚亭从不清楚。
但他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昨天夜里,在他怀里哭得那么伤心的她。
“我没有二叔了……”
她夜里一直反复念着这样一句话,连后来昏睡做梦时,都在一遍又一遍地呢喃。
顾奚亭从没看过她这么绝望又无助的模样。
于是在来这里之前,他事先查了周双双的过去。
一个十一二岁就失去了父母,十四岁就开始独自居住的女孩儿,该是有多么珍惜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
周烨然的死对于她来讲,犹如当年她父母的悲剧又一次重演。
那么惧怕孤单,却愿意自己一个人住,永远看起来都那么乖,那么听话的女孩儿,在这个世界上,终于还是只剩下自己了。
“您放心,她交给我照顾。”
最终,他垂着眼眸,低声承诺。
随后,他转身往停尸间外走。
齐舒见状,连忙跟上去。
“你通知天极山赶紧派几个人过来。”顾奚亭刚走出医院门口,就对齐舒说。
齐舒刚点头,就听见他又说,“记得让他们派几个脑子好用的,上次那种就别要了。”
“……哦。”齐舒又点头。
“亭哥亭哥你是打算管这事儿了?”齐舒见他往地下停车场走,就连忙跟上去问。
“怎么?”
齐舒抓了抓后脑勺,“诶我看刚刚那尸体的样子,估计那个魔修还是挺强的,我这不是怕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顾奚亭停下,偏头睨着他,眼神有点冷冽。
“你觉得我会怕?”顾奚亭冷笑了一声。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齐舒被他这样的目光盯得有点怂了。
“那是你怕?”他眯起眼睛。
齐舒当即梗起脖子,“开玩笑呢亭哥?我怎么会怕!”
“那就别废话。”顾奚亭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