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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这样啊……”
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之前谁不羡慕他们是许嘉玥一手提拔上来的嫡系，跟了许嘉玥，待遇都是翻番的。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个时候许嘉玥在明眼人里面都是总裁跟前的红人，总裁提拔许嘉玥，许嘉玥提拔小团队，小团队在公司上下都很吃得开的。
现在一下子，好像是后宫争宠里，宠妃骤然失宠一样，之前还在说笑的人，现在背后里都在议论纷纷，要是唾沫能杀人，恐怕许嘉玥都能死很多次了。
“小吴，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嘉玥姐说了，让我出来的时候顺便把你叫进去。”
小白顿了顿，说，“我看嘉玥姐的心情不是很好，你进去之前，给嘉玥姐带一杯热可可吧？”
许嘉玥爱吃甜的东西，大家都知道。
小吴点了点头，“你们都去忙吧，我进去看看嘉玥姐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叩叩。”
“请进。”
许嘉玥抬头，脸上的认真神色还没有消散。
“嘉玥姐，小白刚刚出去说，你找我。”小吴把手上的热可可递给许嘉玥，“你喝一点，也许心情会好一点。”
许嘉玥淡淡地笑了笑，接过小吴手上的杯子，示意挑坐下，“嗯，确实是有事要找你。”
“什么事啊嘉玥姐，你吩咐，我马上去做。”小吴把椅子拖得更靠近了一点，脸上的神情很诚恳。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让你加入项目，担任项目助理，除了工资待遇会涨以外，你的实习评价也会由我来填写。”
“公司最近有直推实习生转正的名额，我想了想，如果你愿意，可以填一下表，正式申请转正。”
小吴先是一愣，继而马上喜不自禁，“嘉玥姐，真的吗！可是，可是公司不是……”
“公司招聘你们的时候，虽然说的是要半年的实习期，但是你表现得很好，我可以提请让你提前转正。”
许嘉玥把表格递给小吴，“如果你想的话，把表填好了，拿到人事部去备案。”
小吴按捺住自己的激动，接过那个表格，上面的基本信息和申请内容都是空白的，但是许嘉玥却已经在推荐人一栏，把她自己的信息和推荐理由写好了。
显然是，只要小吴把她自己的个人信息填完，她就能够直接拿到人事部去，然后转正就指日可待了。
“我，嘉玥姐！真的谢谢你，谢谢！”
许嘉玥看着激动的小吴，微微一笑，仿佛是一朵淡雅的玉兰花盛开。
“不过你要快一点。”
许嘉玥脸上还是原来那个淡淡的笑，语气也轻描淡写地，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仿佛一个深水炸弹一样，让对面坐着的小吴被震在了原地。
“我下个月可能会申请辞职。如果你慢了的话，说不定人事部就不认我的推荐了。”
小吴怔怔地看着许嘉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问，“嘉，嘉玥姐，你，你要辞职？”
114 她愣住了，“总，总裁？”（）
114 她愣住了，“总，总裁？”
沈慕山捏着陈秘书递过来的文件夹，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人事已经批了？”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陈秘书觑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还没有。人事部收到辞职申请以后，就转了过来。”
她之前一直以为总裁心里的人是许嘉玥，毕竟之前她帮总裁处理一些个人私事的时候，她发现了很多痕迹都跟许嘉玥有关。
原本陈秘书也不知道的，是那次总裁任命许嘉玥为项目负责人的时候，她看见了许嘉玥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之前总裁亲自打了电话来让她挑了送去山顶别墅的……
再后来，仔细观察，许嘉玥身上穿的好几件衣服，都是她当时从合作商那里留下来的新款，全部送到了总裁的住处……要是一两件还能说得过去，可好几件衣服，再对比之前总裁让她留给合作商的尺码……赫然就是为许嘉玥量身定做的！
陈秘书看总裁对许嘉玥那么上心的样子，还以为许嘉玥真的能像那些总裁文里面说的一样，能逆袭成总裁夫人，从此灰姑娘跟钻石王老五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呢。
没想到，大学里面看的那些总裁文都是骗人的，总裁根本就没有把许嘉玥真的看得很重。
不然怎么会在许嘉玥出事的第二天，竟然约了容真真去爬山！
陈秘书想起来还觉得头皮发麻。
总裁让她打电话把容小姐给约出来爬山，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后来容真真小姐在电话那头，也连续地问了好多遍，确定是沈慕山约她，才尖叫了出来。
连当事人都觉得自己不可能是被沈慕山约出来的……
别人不知道，但是陈秘书却是知道的，之前带她的andy跟她说过，总裁对容小姐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的，要说特别，也因为是容少的关系，照顾好朋友的妹妹而已。
可现在……。
现在不仅总裁亲自吩咐了约容小姐单独出去，许嘉玥还提交了辞职申请。
难道真的是压错宝了？
陈秘书一下子有些走神。
早知道容小姐最后会正位，她之前对容小姐就不该那么冷淡？
正是陈秘书这么一番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慕山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了。
“我知道了。”
说着，沈慕山把辞职申请放在了一边。
陈秘书一愣，就这么一句话？那这个事情怎么办？
“总裁，那人事部那边……”
陈秘书的话咽了回去，“那我先出去，总裁您有什么事情再吩咐我。”
出了总裁办公室，陈秘书还觉得自己背后发凉。
她怎么就迷了神了，总裁的事情哪里是她能过问的！
陈秘书暗暗的骂了自己一顿，只盼着总裁别把自己刚才愚蠢的问话给放在心上。
想起沈慕山刚才淡淡地扫过来的那一眼，陈秘书忽然打了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总裁太可怕了！
这个念头，不仅仅陈秘书有，整个沈氏，但凡是能见着沈慕山的人，都有。
整个沈氏大厦，从底下小员工，到顶层的中高层管理者，每个人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一直黑着脸的总裁，哪天忽然把他们当成炮灰，给轰走了。
毕竟，之前的人事部经理，好像就是因为什么事情做错了，被总裁直接解雇了？
新上任的人事部经理是个乖觉的，知道是之前的那位收了许嘉玥的辞职信，所以才被总裁给发作了的。他顶着战战兢兢的心情上岗，现在这种高压情况下，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希望熬过这一阵子，等总裁的心情好一点以后，他的日子大概也就好过了。
可是谁都没想到，总裁这一黑脸，竟然黑了大半个月。
许嘉玥的辞职申请提交了上去以后，就没有再去公司上班。
她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好了东西，又在网上发布了租房讯息。
她打算辞职了以后，就到外面去旅游一段时间，房子租出去，既能给自己增加点收入，也让房子能有些人气，到时候她如果再回来……
回不回来，也还不知道呢。
许嘉玥垂眸，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平静心情。
忽然，一张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女孩子容貌已经有些模糊，但是眉眼间还能依稀看出来，这应该是多年前的许嘉玥。
那个时候的她，笑得张扬肆意，仿佛在太阳底下的太阳花……
翻过照片看背面，上面有一行模糊的字：
生日快乐，我的小太阳，愿你笑脸常在。
许嘉玥的手顿了顿，看见这个照片，十年前的那些回忆就一下子涌了上来。
“你说，我以后要是去当服装设计师，你会不会做我的模特，穿我设计的衣服？”
“会。”
“如果很难看呢？”
“你设计的，一定是最好看的。”男孩子眼底里满满都是信任，“你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女孩子。”
她听了，眼睛都笑得弯弯的，“溜须拍马。”
“看在你那么会说话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迟到了。不过下次我过生日，你要是再迟到，我就把你衣服都剪了，让你裹着床单去上课！”
“女王，我不敢了！以后你每年过生日，我发誓绝对不会迟到！”
她假装恶狠狠地说着，男孩子也假装害怕地跑开，她就一路追，最后把他抓住了，一副很得意的模样。
泛黄的那张照片，就拍摄于那天下午。
许嘉玥还沉浸在回忆里，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你好。”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语气平淡地接了电话。
“好，我知道了。”许嘉玥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话，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明天十点，我会到公司去办理手续的。”
挂了人事部的电话，再看见那张旧照片，许嘉玥的心情已经没有那么复杂了。
都过去了。
当初她既然能够离开那个地方，把那些糟糕的、乱七八糟的情绪和想法都抛掉，那么现在，她也可以再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勾了勾嘴角，她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十年前她是如此，十年后，她以为自己变了许多，可原来面临相同的问题，她还是会有一样的选择。
把一张泛黄发旧的老照片扔到了垃圾桶里，许嘉玥从电脑桌前离开，准备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
十点，许嘉玥准时回到了公司。
人事部换了新的经理，许嘉玥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别人打错了的。
电梯里挤满了人，许嘉玥上去了之后，原本在玩手机的，或者是在聊天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窃窃私语的电梯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叮”一声，许嘉玥到了人事部所在的楼层。
“你好，我找一下孙经理。”
许嘉玥到了前台，跟正在低着头，修指甲的女孩子说，说，“孙经理约了我今天过来办理离职手续。请问他现在在办公室吗？我可以进去吗？”
“啊？”前台的小姑娘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许嘉玥吗？”
“嗯，我是。”
听见她亲口承认，小姑娘仿佛得了免死金牌一样，脸上的神色一下子从苦着脸，变成了喜悦的笑脸。
“你终于来了！”
“经理办公室等了你很久了！”
许嘉玥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
明明是孙经理约了她十点钟过来办理手续，为什么听这个小姑娘的意思，孙经理等了很久？
“办公室在这边，我带你过去！”
前台的小姑娘神色很激动，忙把手上的事情都放下了，很积极主动地要给她引路。
等到了经理办公室门口，小姑娘才走了。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请进”的声音。
许嘉玥推开门，里面那个高大冷峻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微微一怔，愣在了门口。
“总，总裁？”
115 沈慕山，你的风度呢？（）
115 沈慕山，你的风度呢？
办公室的百叶窗帘拉下来，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却能把外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她款款走来，精致明媚的眉眼仿佛风景画一般，窈窕玲珑的身材裹在黑色的套装裙里，干练又妩媚。
但她脸上的神色淡淡的，仿佛离职对她来说，就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沈慕山的眸色沉了沉，脸上的线条紧紧绷住。
“总，总裁？”
她语气惊讶，脸上有一丝慌张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平静。
“你要走？”他声音平平，听不出任何喜怒。
“嗯。”许嘉玥应了一声，理出一个笑容，依旧如平日里的温婉，“孙经理通知我来办离职手续。”
仿佛在说一件毫无干系的事情一样，沈慕山看见她神色淡然，怒气都然而生。
“呵，你跟公司的合同还没有到期。”他眯了眯眼，“这就想走？”
许嘉玥抿唇，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显然是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合同应该是上个月到期的。”
她敛眉，“没有续约，我想，我现在应该算是自由身了吧？”
上个月，也就是她下了决心要离开的时候。
那个时候，合同到期还有一个星期，许嘉玥想了想，干脆就辞职算了。
公司补的休假，加上她提交了辞职信以后的请假，再到人事部的拖拖拉拉，辞职信压在顶层总裁办公室里。
这个月，她的合同已经到期了。
没想到她会算得那么准，沈慕山挑了挑眉，怒极反笑，“很好。”
不知道是说她的算计很好，还是说人事部跟她的配合很好。
“所以，我想来办离职手续，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她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没有丝毫的波澜。
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烟火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怒气横生。
沈慕山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走了？”
沈慕山冷冷地盯着她，褐色的眸子，颜色转深，沉了声音道，“项目是单独签约的。”
“赵甜甜的合同，你也有一份。”
“可能你不记得了。”
沈慕山嘴角挂了一抹嘲讽的笑，他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把一个文件夹扔在了办公桌上。
“不过，你可以看一看。”
许嘉玥皱了皱眉，沈慕山的神色不似作伪。
她上前几步，把被沈慕山扔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拿了起来。
唰唰翻了几页，最后一页的落款是她签的，但——
一双清澈的杏眸瞬间一缩，许嘉玥又瞪大了双眼，脸上完美无缺的镇定终于有了一丝破裂。
“啪”一声，把文件夹合上，许嘉玥的脸色沉了下去。
“这份合同不是当初我签的那份！”
她美眸里藏了几分怒意，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我当初跟甜甜签的合同，没有这一条！”
上面说明了，项目完成以前，她如果离职，就要算她承担整个项目的预算资金。
她自己是项目负责人，前期的项目预算资金就已经多到她卖身都还不起了。
“呵。”沈慕山扯了扯嘴角，双手交叉抱胸，反而有些兴味地看她，“你说没有就没有？”
“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沈慕山走过来，眼睛微米，步步逼近，“许嘉玥，你想违约？”
她先是一怒，又是一恼。
想要反驳，可是话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去。
签订合同的时候，她看得清清楚楚，赵甜甜确实要签的三年合同，因为她要更改，改成两年零八个月，许嘉玥还特地让小吴重新做了一份合同。
之前提出的那份合同就作废了。
但不管是之前的，还是之后的，都没有关于许嘉玥的那一条。
她红唇抿得紧紧的，攥着文件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沈总真是好手段。”
她冷笑出来，语句里也夹枪带棒的，“我一个小员工，还值当您费那么大心思？”
沈慕山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向后，靠在了办公桌上，左手手背垫在右手手肘下，右手侧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