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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时候没想这一点,现在被周博一说,容真真想起来沈慕山之前那冷冰冰的眼神,寒气从后背腾地就升了起来。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容真真的心神乱了,她佯装镇定地道,“人是你手底下的人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样说,可是容真真说出来的这句话,却没有一丝底气。
不,不会的,沈慕山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周博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慢慢悠悠地上了黑色的轿车。
医院病房内。
沈慕山的神色阴冷得吓人。
许嘉玥的身体温度陡然升高,苍白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一样的陀红。
一下午,许嘉玥都没有醒过,唯一这一次睁眼,却是神志不清地嘴里呢呢喃喃着什么。
沈慕山皱着眉头,探了探她的额头,一片滚烫灼手。
按下床头的紧急呼叫,值班医生和护士连忙赶了过来。
量体温,降温,输液。
高烧四十度不退的许嘉玥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沈慕山握着她的手,听她低低地喊着“妈妈,妈妈”,一时又叫着身上很疼,一时又说自己很冷。
“乖,乖。”沈慕山声音低沉,抱着她的肩膀,把她搂在自己的臂弯里,轻声哄着她。
“痛……”她烟柳般的眉皱了起来,嘴唇发白干裂,一看就是受了很大的痛苦。
沈慕山心疼她,锐利的目光让准备给许嘉玥注射的小护士哆嗦了一下。
她手上还拿着针,差点弄错了地方。
沈慕山声音沉了下来,“滚。”
他脸色阴郁,乌云密布。
“沈先生!您别激动,许小姐不会有事的!”
医生和护士长见状不对,一个马上给沈慕山打包票,另外一个赶紧让小护士出去,别在这里惹这尊大佛。
冰凉的液体透过细细的管子流到许嘉玥的体内,她浑身发烫,但是却觉得自己骨子里都是冷的,都是疼的。
她睁不开眼睛,就揪着那个给了她温暖的怀抱,紧紧贴在他身上,想从她的怀里得到更多的暖意。
给许嘉玥输了液,医护人员都有些战战兢兢地在沈慕山的目光里退出病房。
刚才还有些拥挤的地方,现在一下子空荡荡了起来。
侧躺着的沈慕山一只手抱着她,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则时不时探一探她的额头,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她滚烫的气息和不断低喃的胡言乱语,都让沈慕山觉得心疼。
“别走……”
她话音里带了哭腔,浓浓的委屈让沈慕山皱起了眉头。
“嗯?怎么了?”他声音低低的,又轻又温柔,“乖。”
许嘉玥的眼角就有泪珠滑落,而且不停地没在沈慕山的衣袖上。
“嘉玥,嘉玥。”
沈慕山的指腹轻轻抚在她的眼角,声音轻柔地唤着许嘉玥的名字。
可许嘉玥已经烧得有些迷糊,她只听见了有人好像很心疼她,很担心她的样子。
眼皮烫烫的,也沉甸甸的。
许嘉玥睁不开眼睛,也舍不得睁开眼睛。
像是一场梦啊,在梦里有人疼她、爱她,还愿意宠着她,哄着她。
女孩子一定都有过这样的感觉。没有人哄着的时候,哪怕再委屈也只是憋着,因为生怕别人看轻,所以坚强得像是在沙漠里数十年不遇雨水滋润的仙人掌,即使环境、条件再艰难,也能顽强地生存下来。
人前笑语盈盈,仿佛永远也不会有任何伤心难过的时候。可实际上呢?人后也会独自脆弱,深夜里抱膝落泪,也会想,如果有一个人……如果那个人他愿意出现,该多好。
他会心疼我,会照顾我,会在我脆弱的时候抱紧我,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哄我笑,会在我无助的时候告诉我,“我在,你别怕,还有我”。
但天一亮,她又恢复到了一副超人的坚强姿态,仿佛世间上也没有什么是她不可以做到的。
可是一旦有人心疼她,在她委屈的时候愿意哄她,那憋着的情绪,就会一下子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来势汹汹,气势如虹。
许嘉玥现在就是如此。
她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沈慕山带着怜惜的语气让她更加觉得委屈。
身上疼,骨头疼,心里疼。
“别哭了。乖。”
沈慕山把她搂得更紧了,侧过脸去,看见她苍白脆弱的容颜,眼中满满都是心疼。
“妈妈,妈妈……”她原本只是在低低地喊,忽的一下声音高了起来,“妈妈别走!”
“嘉玥,嘉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沈慕山知道她是做了噩梦,不忍看她痛苦,就轻轻都摇了摇她的肩膀。
“疼……”她委屈地皱了脸,艰难地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眼底里满是晶莹的泪水。
眼前一片模糊,她看不清这个抱着她的人是谁,但是他怀里的那种厚实和与怜惜,却让许嘉玥忍不住放肆地把脸颊上的泪水都擦在了他想胸口。
她的肌肤很嫩,在他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竟然带出了些红红的痕迹。
沈慕山看着她满脸泪水,眸色一暗,冰冰凉凉的唇,就落在了她滚烫的肌肤上。
眼泪是热的,她的脸颊也是热的,忽然有什么凉凉的,柔软的东西落在她脸上,许嘉玥舒服地哼了一声。
也不再喊疼了,闭上眼睛,她像只刚刚出生的小奶猫一样,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怀里。
沈慕山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见她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却没有不舒服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宠溺,把她眼角的泪都一一轻轻地吻去。
这一个晚上,许嘉玥梦见了很多的事情。
很可怕的,很伤心的,很孤独的,很无助的。
梦里面,她一个人在奔跑,赤着脚在沙漠里,被太阳灼得失去了意识,睁不开眼,浑身发烫。
忽然又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黑黢黢的一片,没有人在,她被冻得骨头都疼了起来,害怕又慌张。
……
纷乱复杂的场景切换数十次,但慢慢的,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在一片昏沉荒野里,慢慢地向那个声音寻去。
眼前有光,她眼睛睁不开,但是却能朦朦胧胧地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在光的尽头处。
他张开了胳膊,一副拥抱的姿势。
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许嘉玥就是觉得,他很可信。
于是,许嘉玥就欢欣鼓舞地跑过去——
不是幻觉,也不是假象,她真的感觉到了那个厚实的怀抱。
仿佛因为这个拥抱,之前那无边的折磨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许嘉玥紧紧地抱住那个人,生怕一松手,这个梦就醒了,没有人再对她呵护备至。
感觉到她的依赖,那个人就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嘉玥,乖。”
声音低沉,轻柔,带着浓浓的心疼与怜惜。
许嘉玥就真的安静下来。
眼泪也止住了,那声声的低喃也停了。
她紧紧地赖在那个怀抱里,不肯放过一丝一毫他带来的感动与温暖。
二十多年,她总是一个人,可这一次,她却仿佛有了另一个人能够跟她共同进退,拥她入怀,给她安慰。
她弯了弯嘴角,更加不愿意清醒。
如果这个人只在梦里出现的话,那么她宁愿一辈子都只在这个梦里,长长久久的,不会再失去。
沈慕山不知道许嘉玥心底里的想法,却能从她的眼角眉梢都看出来,她现在不像刚才那样的难过了。
眉头舒缓,苍白的肌肤上,双颊异常的陀红也已经慢慢地散去。
他把脸贴在她额头上,刚才还滚烫的温度,现在已经低了一些。
沈慕山心中稍安,拢了拢怀抱,将她搂得更紧。
在梦里梦外都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紧,许嘉玥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欣喜上涌——
在梦里,虽然她看不清那个抱着她的人是谁,但是她依旧嘴角含笑,在他怀里轻声地道,“我很早以前就在想,我一定会遇到一个人,他爱我、疼我、呵护我,他懂我所有的喜乐与哀愁,知道我的所有脆弱与不安,他明白我所有的缺陷和不足,但他还是始终愿意伴我左右。
“我始终相信爱情,相信,哪怕外面风大雨大,我也能遇到一个人,护我周全,免我风吹雨打,免我颠沛流离,会跟我说一句,‘走,我带你回家。’
“而在这之前,我遇到的所有苦难,都会成为上天考验我是否有资格遇见她的一个测试。但我想,我盼望着,我一定能遇见他的。”
许嘉玥对着在梦里对着一片模糊的人影,轻轻巧巧,却又深情款款地道,“我知道是你。虽然这是一个梦,可是我知道,你来了,是不是?”
她闭着双眼,嘴角微翘,梦外的人见了,倍感怜惜。
而梦里的人,则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说,“嗯,是我来了。”
111 她大方而镇静,神态自若。()
111 她大方而镇静,神态自若。
第二天,天亮后。
病床上,许嘉玥蜷缩在沈慕山的怀里,他手臂修长,一只手让许嘉玥靠着,垫在她的脑袋下面,让她睡得更加舒适,另一只手臂则成u型状,把许嘉玥搂在自己怀里的同时,手掌贴在她的背心,固定着被子和她紧贴,怕她半夜的时候醒来把被子弄掉,着凉了。
被细心呵护着的许嘉玥,脸上的神色很安然,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样。
两个人紧紧相拥,画面唯美,世界仿佛都定格在这个时候。
忽然,许嘉玥的睫毛颤了颤,被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的身体动了动。
沈慕山警惕地睁开了眼睛,眼底还有红红的血丝。
他把贴在许嘉玥背后的手收回来,温柔地抚摸上她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
沈慕山的神色就松了松,眼底的担忧还带了一丝怜惜,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柔软的唇蹭过她光洁的额头,热热的呼吸轻轻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许嘉玥觉得有些痒,眼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阳光有些刺眼,许嘉玥怔怔地,躺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应该是医院。
眨了眨眼睛,她目光在四周扫过,赫然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她皱了皱眉头,视线撞上了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深邃而幽静。
“醒了。”他的声音里,沙哑低沉,带了一丝性感。
“嗯。”许嘉玥应了一声,嗓子干得难受。
“我想喝水。”她声音小小的。
沈慕山把手臂从她的身下抽出,坐了起来,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杯子递到唇边,许嘉玥也不接过,就着他的手,喝了慢慢一杯。
“还要。”
她目光清澈,意识清醒。
沈慕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为她倒了一杯水,叮嘱她,“慢点喝,别着急。”
水杯见底,许嘉玥才刚刚觉得嗓子舒服了一点。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沈慕山把枕头立了起来,放在床头,她就靠了过去。
“谢谢你。”
她的笑容温婉又舒朗,很真诚。
沈慕山挑了挑眉,颇有些探究地看她。
许嘉玥一向或远或近地跟他保持距离,是她的性格使然,也是因为周边有些闲言碎语,她不大希望被别人说三道四。
他刚才还在想,许嘉玥如果醒来了以后,发现自己窝在他的怀里,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
大概是害羞?又或者是恼怒?还是紧张?又或者是生气?
可是他没有想到,许嘉玥会那么大方和自然。
他抿了抿唇,看来,他还不算真正地很了解她。
“我在医院待了很久吗?”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输液的痕迹还很明显,“我发烧了。”
语气很肯定。
不问他为什么在医院,也不问他如何把她救出来,许嘉玥这个样子的表现,很不同寻常。
冷静,又镇定。
沈慕山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开口道,“嗯。不过现在烧已经退了。”
许嘉玥点点头,注意到他眼球里有红血丝,一看就知道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她略想了想,道,“慕山,我现在已经退烧了,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一点饿。我们洗漱完了,去吃点东西吧。”她神情语气都自然顺畅。
“然后你回家去休息一下,我就在医院里等你。”
许嘉玥的一切反应和表现都自然得让人有些奇怪。
被人掳走,又发烧生病,睁开眼醒来,在一个她一向保持距离的男性怀里……
可她居然还能这样镇定自若?
沈慕山脸上神色不动,心底里却有了一丝探究。
就像是那天早晨,她醒来之后,发现两个人发生了关系,可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裹着被子跟他道歉?
沈慕山眉头皱了皱,隐约觉得许嘉玥这样有些不对劲。
洗漱完了,许嘉玥换上了沈慕山让人准备的衣服,脸色虽然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是很好的。
“我们走吧。”她温柔一笑,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生动。
沈慕山眸色沉了沉,淡淡地应了一句,“嗯。”
去的还是上次喝粥的地方。
“昨日中午十三点左右,本市的沈氏大厦门口,一女子被掳走一案,今日告破……”
粥店的电视里,播报着昨天许嘉玥被掳走的事情,监控视频里面显示的画面有些模糊,应该是刻意处理过的。
许嘉玥看了一眼,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昨天跟鼎盛的合作案……怎么样了?”
沈慕山挑了挑眉,没想到她提起昨天,问的居然是这个事情。
“嗯,还好。”他淡淡地应了一句,显然并不打算跟她很详细地说。
许嘉玥点点头,“哦”了一声,又说,“那昨天我失踪了以后,甜甜怎么样了?”
赵甜甜虽然跟她认识不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她有一种莫名的自来熟感觉。
不仅第一次见面就很直接地跟她说,要跟她做朋友,而且后来的相处里,更是把她当成多年相交的好友一样,没有丝毫隔阂。
她失踪之前刚劝解了赵甜甜,也不知道后来沈慕山跟赵甜甜说得怎么样,但是她陡然失踪,赵甜甜一定也很担心。
沈慕山勾了勾唇,声音温润如玉,“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你回头给她打个电话。”
“嗯,我会的。”
回医院的路上,许嘉玥接到了杨晓洁打过来的电话。
“许嘉玥!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在沈氏的门口被人掳走!”
“你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你被救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在哪个医院里?我让我妈替我去看看你!”
“真是气死我了,我说要回来看你,结果我们老板那个傻逼居然还不让我请假,我气得差点炒了他鱿鱼!”
听到电话那头杨晓洁火爆的语气,许嘉玥的嘴角不经意的就牵了起来,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真实的笑容。
“嗯,我很好,在医院里。你不用特地赶回来,好好上班,也不用让阿姨跑一趟。我明天就回家了。”
她语气温和又感动,“还有,你好好上班,别担心我,回来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之后,她抬眸,正好撞进了沈慕山的眼底,有一丝深深的探究。
“怎么了?”她问。
“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