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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拿了一个软木塞塞进祁公子的嘴里,说:“我没有麻沸散,所以你就忍忍吧,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疼的了。”然后对围在一旁的随从们说道,“按住你们公子,不能让他动一点儿,否则他腿里的木刺就挑不出来,伤口还会更大。”
几个随从听了,连忙按住祁少爷,不敢让他乱动。
唐言蹊这才用自己捣鼓着弄出来的那点酒精往祁少爷的伤口上倒去,祁少爷顿时浑身一震,即使咬着软木塞也忍不住痛苦呻吟出声,还忍不住挣扎起来,随从们连忙用力按住他的身子。
唐言蹊用一小撮棉花沾着酒精把柳叶刀擦了一遍,这才开始动手。那根木棍直接插到了祁少爷的小腿骨上,怪不得他这么痛苦,他没痛晕过去已经算他能忍了。
唐言蹊依照自己前世处理过的外伤的经验来看,仔细找好了角度,计算好了拔出木棍时最合适而又不会一拔就喷出血来的力度,便也没开口要祁少爷有心理准备,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拔出了那根木棍。
祁少爷痛得脸都扭曲了,太阳穴的青筋都蹦了出来,浑身出了一场大汗。
因为唐言蹊处理得当,伤口虽然出了血,但还算少的,所以唐言蹊只擦了擦伤口旁的血,让她能看清伤口肉里的木刺,就没在止血了,而是用柳叶刀把木刺一一挑出来,这是个需要耐心和细心的活,周围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唐言蹊眼睛都不眨地用刀子挖着别人的肉挑木刺,惊吓得气都不敢大声喘了,胆子小的转过了脸不敢去看她的动作,而胆子大的,则震惊而诧异地看着她干脆利落的手法。
因为是大街上,所以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但唐言蹊丝毫不受影响,实际上她看到这个伤口就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出生入死的特工生涯时期,有一次是她和同伴们跟贩毒的亡命之徒们在丛林里展开生死搏斗,她和同伴们都受了伤,但因为还没有把歹徒们全都逮捕住了,所以他们还不能结束战斗,唐言蹊便和同伴们互相包扎处理伤口,唐言蹊在那时便也是这样只用了一把柳叶刀、一点简单的药品就处理好了同伴们的外伤
唐言蹊的思绪回到了许久以前的特工生涯,但她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她细心地把木刺一根根地从祁少爷的伤口里挑了出来,检查过两遍后,确定里面真的没有残留的东西了,这才再次用酒精清洁他的伤口,敷上利于伤口愈合的伤药,然后用绷带包扎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利落地处理好了祁少爷的伤,这才相信她是有真本事的,两拨纨绔少爷们才放下了一颗紧张的心,那跟祁少爷起争执的那方更是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不对付,见了面互相吵闹,但都是动口的多,之前动手也只是下人们拉拉扯扯一番,主子少爷们是不动手的,但这次却不知道怎么的,冲动起来就造成了这样重的后果,两方人马见出了事,立刻就后悔了,他们即使有龃龉也还没到费了人家一条腿的地步,所以这次见祁少爷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惊慌而不是觉得痛快。
等唐言蹊处理完伤口之后,祁少爷已经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了,但还是没有晕过去,唐言蹊都有些佩服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了,没想到他骨头还挺硬的,这种痛都能忍,是个当特工的人才啊!唐言蹊忍不住爱才心切地看着祁公子,怜惜而又满是赞叹地对他说:“不错,有这个忍性,跟刮骨疗伤的关公也差不了多少了。”
听到她的话,被剧痛狠狠折磨过一回的祁少爷这才回了神,看向给自己治伤的唐言蹊,只是他太虚弱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过唐言蹊也并没有什么要跟他说的,只吩咐他的随从们,说:
“你们去找一副担架过来,把他抬回去,记住千万不能让他动伤腿,否则很难愈合。两天换一次伤药,换药时注意清洁,特别是绷带的卫生三四天后要是伤口没有流脓发黑就没有问题了。”
那些随从们连连点头,把唐言蹊的话当圣旨一样记下来,刚刚唐言蹊处理伤口时的熟练和利落他们都看见了,因此对她说的话便格外信服,现在自然是她说什么就听什么了。
“咳,这位夫人,不知道能不能帮这位伤者也处理一下?大夫还没来”旁边的公子哥儿见识过了唐言蹊的本事,这回倒是恭敬有礼地跟唐言蹊讲话了。
唐言蹊看向那位头破血流的公子,见他坐在一旁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哀嚎了,刚刚看唐言蹊处理祁少爷的伤口看得入迷,像是忘了他自己头上的伤,因此这会儿虽然狼狈不堪,但精神也还好,唐言蹊一看就知道他其实伤得并没有祁少爷重,那满脸的鲜血只是看着恐怖了些,但只需要简单包扎就行了。
唐言蹊刚想要帮他处理伤口,那随从就带着大夫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大夫来了!快让开,让大夫进去!”
人群于是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让他们走了进来,唐言蹊也合上了医药箱,那点小伤就让给大夫治吧,她不需要出手了。
第216章 熟能生巧()
“怎么都包扎好了还叫我来?”大夫奇怪地看着包扎得整整齐齐的祁少爷的伤口,纳闷地问道,这包扎的手法比自己还包的好!
“在这儿,这儿有一个伤了脑袋的!”那个随从见祁少爷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便把大夫带到额头受伤的那位公子面前。
唐言蹊移开位置让大夫过去给他清理伤口,大夫的手脚也不慢,很快就清理好了额头上的伤,唐言蹊看了一眼,果然伤口并不大,只是被什么东西划了半指长的口子,血才流得厉害了些,看起来就比较恐怖。
见伤得比较重的两个人已经处理好了,其他人最多只有些微青肿,大多只是衣衫凌乱,浑身狼狈了些,所以唐言蹊便打算离开。
“哎,这位夫人你先别走啊,我家少爷的伤多亏了夫人的帮助,请问夫人家住哪儿?奴才回禀了侯爷之后,便会上门道谢。”一个看起来比较说得上话的、体面的随从代替他家虚弱的少爷对唐言蹊说道。
唐言蹊并没有打算跟这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哥扯上关系,于是说道:“不必了道谢了,举手之劳而已。”说着便要走,但那位随从却有些着急地说:“还请夫人留下地址!要是没有夫人帮忙,我家少爷的腿还不一定能保住,您这恩情要是咱们府里不派人上门道谢岂不是让人说咱们武安侯府忘恩负义?所以还请夫人给咱们一个报答的机会。”
唐言蹊听他这么一说,看了看他的表情,却发现他脸上的神情完全没有像他话里那样对自己充满感激,更多的是一种想要推卸责任的担心?
唐言蹊顿时明白这随从再三地请求自己留下地址,并不是真的想要让主子上门报答自己,而是防止这位祁少爷的伤口没治好,主子责怪起来可以找到她顶包、负责!唐言蹊想到这里,顿时对这些人的恶心程度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下次再有这种事她绝对不会多管闲事了!
怪不得那些身娇肉贵的少爷们,即使生病了找大夫,大夫们开药治病大多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原来是怕病没好却被人把责任推脱到大夫自己的头上来!唐言蹊想起这些来,就明白了此时自己的多管闲事很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了,要是这位祁少爷的腿上并没有完全恢复如初,那武安侯府的人很可能会迁怒到自己头上来。
唐言蹊便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那位怕承担责任的随从,她并不怕武安侯府找自己的麻烦,毕竟她对自己治疗外伤的手段还是很自信的,只要祁少爷不作死乱动他的伤腿,好好养伤,那一定能恢复好,至于武安侯会派人上门道谢什么的,唐言蹊并不放在心里。
没过多久,就有人把担架做好抬来了,祁少爷被他的随从们小心翼翼地抬上了担架,被这些纨绔子弟们堵住了的街道顿时畅通起来,唐言蹊便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家去。
“唐唐,你刚刚帮人治伤的手法很熟练啊,没练习过千百次就不会有这种举重若轻的感觉你以前经常给人治外伤吗?”宁长生边赶着马车边问唐言蹊。
唐言蹊顿了一下,她没想到宁长生居然看出了这点来,不过她也不怕他怀疑什么,毕竟自己身上的功夫也很强,这早就超出了一般女子的正常范围了,所以多出个治伤能手又算得了什么?他难道还能说自己是妖孽不成?
于是唐言蹊便说:“治过啊,以前我还上山打过猎,野狼什么的都打过,受伤了就自己包扎,我还认识一些草药,所以每次都能治好,别人受伤了也会来找我帮忙,就这样慢慢地就熟能生巧了。”唐言蹊其实说的是上辈子做特工时的事,但跟这辈子的际遇也没什么不同,她并不怕露馅,因为她刚穿越来这里,秦向远去青阳镇读书的时候,她自己就上山打过猎,就算有人来查,也是有据可查的。
“你一个女流之辈还上山打猎啊?那小白脸不,状元郎干嘛去了?居然要你养家糊口吗?真没用!”宁长生说着还不忘踩一踩秦向远。
“我去山上打猎并不是养家糊口啊,只是练练身手而已,毕竟实战比虚练更能提高实力。至于秦向远,他那时候应该挺嫌弃我的,哪里会管我干什么。”唐言蹊说着,突然就想起刚和秦向远成亲的那阵子,自己被秦家人疏离排斥,虽然有吃有穿,但总是被人用轻视的态度对待,心中总是有点不舒服的,要是以原主懦弱胆小的性格,那就更可能得抑郁症了,不过幸好是唐言蹊,内心足够强大,才能平和地度过那段时间。
唐言蹊想起那时候的日子,也许她至今不想和秦向远和好,大概那时候的遭遇也是原因之一吧,那时候秦向远还对自己很冷漠,视而不见,就算唐言蹊明白他的态度情有可原,但如今想起来总是意难平的,所以在经历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后,她才能这么坚决、果断地要离开他,至今不想回头。
“原来这样怪不得你不要他了!不要就不要吧,那样的男人就算是状元郎也不可惜了,我再也不劝你吃回头草了。”宁长生立刻便站在了自己老板这一边,鄙视起秦向远来。
“噗嗤”唐言蹊笑出声来:“对,我不吃回头草,也不吃窝边草了。”
街道旁一边的茶楼二楼临窗,两个男子站在窗边看见了下面街道上发生的一切,其中一位浓眉大眼,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自然是看到了唐言蹊那熟练利落处理祁少爷腿上的场景。
“那位女子是谁?雅兄认识吗?”李伯年问一旁的雅乐康,他不久前才跟跟着父亲从西域边疆回来,对京城里的事物都陌生了,因此才约自小就是好友的雅乐康出来闲聊一番,好大体了解一下京城如今的状况,没想到见看见了这样有趣的一幕。
雅乐康本人虽然弃武从文了,但因家中世代是武将,因此跟同样武将家庭出身的李伯年是世交的好友,他一直在京城里,这次和好友出来相聚就瞧见了两拨眼熟的纨绔子弟的对决,还动起手来见了血。
第217章 莫名成为外科大夫()
雅乐康虽然认识那几位纨绔子弟,但却不认识那位给祁少爷治伤的女子,所以只好摇头回答道:“我也不认识,不过看起来不像出身大户人家的,要不然不会这样抛头露面,所以大概是医术还不错的女医吧。”
李伯年听了便对一旁的手下道:“跟着她的马车,看她住在哪里。”
雅乐康听见好友居然这样吩咐,便忍不住打趣道:“怎么?看上她了?那女子确实姿色不错,但也还没到能让你出手的地步吧?她可是梳着妇人髻的,肯定已经嫁人了,你可不要想不开强抢人妇啊!”
李伯年淡淡地看了一眼雅乐康,说:“放心,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她好不好看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觉得她拿手治外伤的医术很不错,要是到了战场上,能进救下许多士兵的命”他说着就怅然起来。
听到他的话,雅乐康也少了开玩笑的念头,说:“确实,有经验有能力的军医可是很稀缺的,我听我爹说过,许多士兵其实并不是立时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受伤后得不到治疗的伤病上。要是有厉害的军医救治他们,伤亡就会少很多。只不过这位夫人是个女子,就算医术了得,也不可能会上战场,去当军医啊。”
李伯年点头,说:“她不会去战场,但她的医术可以教给能上战场的人啊。还有,你瞧见她给祁阳治伤之前,在他伤口上倒的那瓶子东西没有?她倒了好几次,像是用来清洁的水,但要是水的话,也不必特地装在一个严谨密封的瓶子里吧?所以那瓶子里的液体肯定对治疗有什么特别的作用。’
雅乐康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唐言蹊的行动,确实发现了她对那瓶子液体的重视,于是说道:“这也许是她用来治伤的秘方呢?这样随便去挖人家的独有的药方,不太好吧?”
“如果她的秘方对治疗外伤特别有用,那要是用在战场上,能救回多少受伤的士兵,我想不用说你也知道吧?要是她能把这种秘方献出来,那绝对是利国利民的一大善举,不管是皇上还是将士、百姓都会对她感恩戴德,朝廷一定不会亏待她。”李伯年仿佛看到了唐言蹊把这种秘药献出来后救回许多士兵的大好场景,不由地激动起来。
“李兄,现在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具体是不是真的秘药,也得先看过祁少爷的伤腿是否能真的恢复如初,祁少爷的伤要是真的恢复好了,那咱们再慢慢打算也不迟,一定会说服那位夫人把这种秘药用到真正需要用的地方上去。”雅乐康提醒他。
“对,你说得对,所以我还要派人去盯着祁阳,看他的口恢复状况再说!”李伯年说着便兴冲冲地吩咐手下去了。
唐言蹊在还没有回到家时,就觉察到有人跟着自己的马车了,不过她只以为是那位祁少爷家里派来跟踪自己的,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只随他去了,却并不知道是另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派来的。
三天之后,居然真的有人上门来找唐言蹊了,来人当前的是一位看着有些地位的嬷嬷,她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规规矩矩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管事嬷嬷;而跟在后面的则是两位护卫打扮的男子,他们各自提着不少礼品。
管事嬷嬷一进门就笑眯眯地向唐言蹊表达了她主家的谢意,恭敬而有礼地送上了礼物,最后还连声赞叹唐言蹊医术精湛,说是府中请来的御医都对唐言蹊包扎治伤的本事称赞不已。
唐言蹊没想到武安侯府居然真的派人上门给自己道谢了,她还以为要是那位祁少爷恢复得不好,自己就要被人找上来算账了;而要是恢复得好,武安侯府的人应该也觉得理所当然,不会真的前来感谢自己一个升斗小民才是,毕竟在许多达官贵人看来,自己一个平民百姓能为贵族治伤,是自己的荣幸,并不值得、也没有资格得到他们的感谢。
所以唐言蹊一开始有些惊讶,但后来就想明白了,大概那位祁少爷是真的恢复得很好,而武安侯府的人也不是那些仗势欺人、瞧不起平民百姓的贵族,唐言蹊便释然了,自己救助的人亲属品性良好总比那些忘恩负义的人好多了。
至于只是一个管事嬷嬷前来送礼道谢,唐言蹊也并不觉得被人辱没了,毕竟以自己的身份,总不可能是武安侯、或者他夫人本人亲自前来吧?唐言蹊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她虽然不妄自菲薄,但也不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