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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身体的触感让那人觉得诧异。他伸手摸到了穆澜的脸。
…………
今天两更哦。
第184章 运气好的人()
火熠子的光亮了起来。
“我莫琴这运气是要逆天了?不对,你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他拉下了面罩,脸上两个小笑涡被火光映得一跳一跳的。他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但愿你是池家的漏网之鱼。池起良当初救了指挥使老娘。他要报恩。我救了你,岂不是也报了指挥使的恩?小爷从此再不欠他了。这笔生意倒也划算。”
说着他揭开了穆澜的蒙面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半晌才喃喃说道:“少爷,你的运气才是真的好啊。”
他一巴掌拍自己脑袋上骂道:“你是燕声那猪脑子么?今晚行动的明明是珍珑局的人,有这轻身功夫的人不是穆澜是谁?还用得着猜?”
该怎么处理穆澜?
站在莫琴的角度看,他幼时是被龚铁捡回锦衣卫的孤儿。奔着活命之恩,他该对龚铁忠心不贰。站在雁行的角度看,十岁就送到了林一川身边。十年来林一川待他如兄弟,对他有知遇之恩。
他没有思考多久,俯身捞起了穆澜:“反正也对指挥使瞒下了你可能是刺客珍珑的事。这件事站在少爷那边,这次先帮少爷好了。”
谭诚背着手站在库房里。
李玉隼,梁信鸥和曹飞鸠讪讪地站在他身后。三位东厂大档头出马。户部一有动静,早有准备的五城兵马司就围了六部衙门所在。依然叫那人逃走了。
梁信鸥擅破案,也擅追踪搜捕,先开口道:“督主,是从下水道逃的。管网复杂,夜里雨大,狗不好使。”
谭诚思索着:“咱家记得,去冬工部才疏通清理了下水道。那份图纸怎么流出去的?”
“卑职去查。”梁信鸥领了差使,走了。
“飞鸠,你眼力过人。看出什么没有?”
曹飞鸠想了想道:“督主。有点像鞭法。”
“银丝惊云鞭!”谭诚喃喃说着,眼里飘过一丝唏嘘,“总算找到你了。咱家早该想到,珍珑是你所建,也只有你能建。”
李玉隼再次失手,单膝跪了下去:“督主,卑职让您失望了。”
守在老库二十天,仍然没能抓住那人。还让那人把东西带走了。李玉隼满心愧疚。
“这库里的东西都是假的。早就重新置换过了。能逼出珍珑的人来,就是大功一件。”谭诚毫不在意地说道。
都猜想池起良或许藏有东西,焉能让池家的东西这样摆在库房。既然知道那东西就藏在抄家所得之中。拆碎了所有的物件,还能找不出来?
谭诚愉悦地吩咐道:“全城搜捕。惊一惊对方也是好的。”
天蒙蒙亮的时侯,林一川和谢胜如往常一般早起。正打算去林子里打趟拳,他看到了燕声。
燕声平时呆在国子监外,等闲不会偷偷溜进来。林一川正诧异着,燕声就憨憨地笑了:“雁行回来了。说家里有急事,请少爷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回府一趟。”
雁行素来心细谨慎。林一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和谢胜说了自己家里有急事,要装病回去一趟。谢胜心里有了数,会帮他请假。林一川径直去了医馆。
自己好好的御医,被皇帝一道旨意调国子监给这些小孩子开病假条来了?方太医心里不痛快,写了突发痢疾的假条,扔给了林一川,板着脸道:“拿走拿走!”
接了假条,林一川很没骨气地朝后院张望了下:“小穆的腰好些了吗?”
穆澜整晚未回,方太医正提心吊胆着,听到林一川询问,立时吹胡子瞪眼:“你走不走?不走把假条还来!”
林一川悻悻地揣着假条溜出了国子监。
带着燕声骑马回了林家宅子。雁行侯在内宅二门处,望着林一川直笑。
“什么事这般急?”林一川最担心的是扬州家中的老父亲。见到雁行笑,先松了口气。
“燕声,关了院门你就守在这里。谁都不让进。”
吩咐完燕声,雁行扯了林一川往屋里走,边走边道:“少爷,这回我不担了。你运气好啊。”
林一川不以为然地问道:“什么好事?”
“穆公子是女的。”雁行笑咪咪地在房门外站着不动了,朝里面努嘴,“你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林一川也没进去,盯着雁行道:“穆公子是女的?你怎么知道?”
“她受伤了嘛。自然要脱了衣裳给她治伤。这一脱”雁行咽下了后半句,很想给自己一嘴巴,“脱了一半”
林一川已经开始磨牙了。
“得,少爷早就知道了啊。”雁行讪讪地比划了下,“就这么小一块,肩膀。我发誓。”
林一川突然笑了:“我瞧过她再和你好好聊一聊。想说什么,提前先想好。”
主仆二人相处十年,素来心有灵犀。雁行马上明白了林一川的意思。他是怎么遇到受伤的穆澜,这件事该怎么解释?
林一川推门进屋,见穆澜浑身湿透躺在床上,身上横七竖八地胡乱缠了些白布,模样凄惨无比。他转身就骂:“你就这样给她治伤?”
“简单包扎了下。她死不了。”雁行脸上的笑涡更深,“机会啊少爷。”
“叫个机灵点的婢女来。”
雁行摇了摇头:“这宅子里能真正守口如瓶的,只有我和燕声。”
想起回来时看到街上搜查的官兵与东厂番子。林一川马上明白了雁行的意思。昨晚有大事发生。穆澜伤成这样,连郎中都请不得。
“我知道了。”林一川走进房间,听到身后雁行又来了句,“少爷,你得对人家姑娘负责。”
“滚!”
听到林一川开骂,雁行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屋子里静了下来,林一川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他的目光掠过穆澜苍白如纸的脸,手轻轻挨在了她脸上,触手冰凉:“小穆,雁行说你不会死,你就一定无事。”
他没有扭捏作态,镇定地解开了穆澜的衣襟。
收拾妥当,已近午时了。林一川点燃了一炉安神香,出了房间。
雁行正站在银杏树下笑咪咪地望着他。
林一川走到树下也笑:“说吧。”
“我一回来,就发现她倒在墙根下。”
“这么巧?”
“可不是嘛!”
林一川没有再追问下去:“少爷我早知道她是位姑娘。不说破自然有不说破的道理。你现在带她回来,你让我怎么办?”
“一直没说破,岂非憋得很难受?现在捅破窗户纸,不是更好?不过少爷你可想好了。你别忘了那枚白色的云子。这位穆姑娘,接手等于接了个大麻烦。”
雁行以前就提醒过林一川,穆澜极可能是刺客珍珑。想和她在一起,不是一般的麻烦。
“雁行,人心不由自己。将来你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你就明白了。”
………
昨晚失眠,凌晨四点多才睡。起得晚更新也迟了。今天第二更大概在四点左右吧。
第185章 气不走的()
穆澜睡了很久。也许是累了。累得连思维都停止,睡了一个白天连个梦都没有做。她醒来时,看到如豆灯火,趴在灯火旁睡着的林一川,脑子里还一片空白。
承尘上熟悉的花绘藻井,精工雕啄的拨步床,眼熟得很呢。最近每次受伤或晕倒,醒来后,都躺在林家宅子里。林一川怎么办到的?昨晚他也在下水道里溜达?
穆澜揭开薄被看了一眼,穿着宽敞轻柔的亵衣。伸手在腰间摸了摸,伤口都处理好了。上次在这里沐浴,好像用的澡豆就是现在闻到的味道。往旁边案几上扫了眼。叠得整齐的夜行衣,斗蓬,内甲,革囊,武器。搜刮的还真是干净。
轻轻揭了被子,穆澜小心地想坐起来。牵着伤口,她嘶了声。
林一川像只警觉的猫,眼皮噌地就睁开了。正看见穆澜以肘撑着身体,揭开被子想下床的动作:“想喝水还是想出恭?”
说话间已走到了床头。
“口渴。”
林一川从暖套里拎出茶壶倒了杯水,一手扶住她的脖子,早着热气的水送到了她嘴边,极自然地说道:“亏得你师父给你做的这件内甲在,否则你早没命了。没伤到筋骨,还算幸事。”
穆澜喝完一杯水,感觉舒服多了,很配合地接话道:“算我倒霉。若换成冬天那件厚甲,最多受点皮肉伤。对了,麻烦你帮我弄身衣裳,我换过就回国子监医馆里躺着,也免得引人怀疑。”
没有一个字提到那挺括的内甲干什么用的。也没有一句话问谁给我脱衣洗澡包扎伤口。更没提昨天晚上她做了什么惊天动事的事,引得东厂和五城兵马司全部出动搜捕。林一川仔阵推敲精心准备的各种应对硬是一句都没用上。
“外头宵禁。巡逻盘查很紧。不如天明开了坊门再回。”
穆澜想了想,又躺下了:“也好。”
见她闭上眼睛真打算继续睡,林一川不淡定了。
这什么态度这是?她怎么想的?一点不吃惊?一点不害怕?你一直在我面前扮男人,如今被我戳破,你总得表现点什么,说点什么吧?
林一川心口像被棉花给堵住了。这种使不上力的感觉真特么难受。
这时侯穆澜加了把火:“大公子也去歇着吧。我的伤无碍了。不用这样守着我。”
他又不是抹布,用完就扔。
一句大公子,拉开了和林一川之间的距离。彻底惹恼了林一川。
好吧,你不吃惊就算了。你连声谢都没有说呢。
林一川又忘了每次都被穆澜气得堵心跳脚的事。所有准备好的话忘了个干净,来了句狠的:“小穆,人多嘴杂。所以你的衣裳是我换的,伤口也是我给你包扎的。你放心睡吧,这里很安全。”
说完目不转睛盯着穆澜。
“嗯。”
就嗯?一个字?
林一川气得窝火:“你就没别的话和我说?”
穆澜睁开眼睛揶揄道:“你打算告密揭发我?”
“那我还救你干嘛?”
“你想听我说什么?”
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林一川不干了,坐在床边道:“你是个姑娘!我帮你换衣裳,清理包扎”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帮着清理下伤口就要以身相许,那是戏文里才有的事。”
林一川恼羞成怒:“谁要你以身相许了?我的意思是,你居然是女人!你就不打和我解释解释?
穆澜慢吞吞地问道:“你才知道吗?”
一层绯色浮上了他的脸。她居然早就知道自己猜出她是个姑娘!
那她是不是早就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思?她怎么能这样?装糊涂装不懂,冷眼瞧着自己活宝似的他憋着不敢说,她却早就看出来了!一直在看戏偷乐?实在可恶!
一时间林一川羞愤交加,脸色变来变去,噎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既然不提,我自然也不会解释。”穆澜淡淡说道,一层悲凉浮上了心头,“你知我身世,知我性别,知道我的事情太多。大恩不言谢。”
林一川回神了。他以为她不知道他知道。生怕说破了,穆澜会拒他于千里之外。然而她知道他知道。他不提,她怎好和他说?只以为自己嘴严,为她守口如瓶。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回过神,林一川的话就滑溜了:“大恩不言谢,将来你可要记得报恩。”
穆澜上下审视着他,提醒道:“你从前不是口口声声说,应承了我师父,会保我性命?”
我去!我就占不到你一点便宜?林一川真真给气乐了:“穆澜,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真心吗?”
“有啊,换作从前,我早杀了你灭口了!”
还饶他一条性命,他该行大礼谢她不杀之恩?气得林一川跳起来骂道:“你这个白眼狼!”
“现在才知道?”穆澜面不改色地说道,“早说了让你离我远点。”
“明天一早你赶紧滚蛋!”林一川气得拂袖就走。
“记得帮我再买身衣裳。”
“凭什么?”
“你要我穿夜行衣出门。被逮着,我可不经打,会直接供出是你救了我。送佛送到西,我平安回到国子监,和你就没关系了。”
林一川用手指点了点她,黑着脸走了。
穆澜苦涩地叹了口气。但愿林一川这一次真被气着了,再不搭理她。
她心里清楚,下水道里最后和她打斗的人不是林一川。既然救了她,这人必定和林一川有关系。会是谁?
穆澜勉强地坐起了身,从革囊里取出一只木制的弥勒小佛像。这只小佛像只有拳头大,是幼时随母亲去寺里烧香,见雕得精巧可爱买的。拿回家孝敬了父亲,从此一直摆在书桌上。她的记忆没有错,只不过,当时她看见父亲不是往那本黄帝内经里藏“银票”,而是看到父亲将一团物事塞进了佛像中,然后用蜡将佛像底部封了。
父亲的书已经全部被换过了。
穆澜记得那本黄帝内经,是因为儿时淘气,她在内页上画了只蝴蝶。库房里的那本书里却没有。
也许他们都认为父亲书房里的书最为重要,将所有的书都换掉了。
她在库房里呆的时间够长,随意将油纸包着的纸缝进了那本书中,给了穆胭脂。
母亲不值钱的粗布衣裳没有换掉。这只街边小摊上卖的佛像太不起眼,也和她幼时房中的玩具放在了一处。
她拿起匕首捅开底部的蜡团,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
父亲熟悉的笔迹映入了眼帘。这是一纸脉案,照例太医为贵人们诊脉开出的医方,都会保存在太医院中。而这张医方却被父亲藏了起来。
“仁和二十六年十月初八,奉旨入坤宁宫请平安脉脉如行云流水,母子康健。”
那是十八年前的事。那一年先帝元后难产而死。穆澜疑惑地想,父亲不是在十年前为重病的先帝开出了虎狼之药而获罪?为何他藏起的这张医方是十八年前的?如果说他诊错了,十八年前就该获罪。
“既然你们很害怕父亲吐露秘密。那我就一定要揭开这个秘密。”穆澜想起户部的围剿,想起穆胭脂背后的一刀,整个人燃起了熊熊斗志。
她将佛像与脉案重新放回了革囊。门突然被推开,林一川虎虎生风地走到了她面前。
………………
没睡好,还是两更。不过明天只有一更。出门办点事。
第186章 你没有比不上他()
穆澜第一时间缩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装睡。
事实上她也很累。没伤到筋骨,流血过多让她分外疲倦。她打定主意要冷了脸对林一川。被他瞧出来装睡又如何?只会把他气得更厉害。她的身份太过危险。她不想连累林一川,不想让他为自己涉险。
闭着眼睛却没有失去感觉。穆澜感觉到林一川的气息迎头罩了下来,不得己又睁开了眼睛。
林一川俯身下探,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穆澜顿时觉得自己活像被老虎按在爪子下的兔子,浑身不自在。她挑起了眉讥道:“大公子恼羞成怒想要霸王强上弓?”
他就知道。她嘴里就不会有一句令他舒坦的好话。林一川调整了下动作,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按着被子。确定不会碰着她的伤口,也不会让她有挣扎的余地。
穆澜蓦然发现自己像一只刚露出脑袋的蚕,眼睁睁瞧着林一川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隐隐猜到他的心思,气极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