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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冰冷的寒风席卷而过,短短的距离跨不过的是那场漫天大雨。
“你瘦了!”林小柔无意间吟出这句话,霍齐寒敛下眼眸低低一笑,继而抬起头来,清冷道:“你是在说我?难道姑娘以前见过我?”
轰的一声,不止林小柔呆了,就连霍齐源也愣了,王兰更是一脸的纳闷。
唯独福伯不明就里呵呵道:“小柔,霍公子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
林小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福伯,又慢慢看向霍齐寒,最后也低头苦涩道:“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霍齐寒嘴角的冷笑,冷的她一个寒颤,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突然不再认她了。
心里说不出是愧疚还是失落。
“林小柔,你安心养身体,其他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吧。”霍齐源看了一眼他们两人,颇有意味的笑了笑,然后又套路化的安慰了几句便出了房间。
霍齐寒也跟着出去,眼神未曾在林小柔身上停留过一分一秒。
“小柔,这霍公子怎么又不认识你了。。”
很快房间里只留下了王兰和林小柔两人。
林小柔背靠着床,两只手慢慢抱住了屈起的膝盖,许久才出声道:“或许他不想再认识我了吧。”
王兰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但看她的脸色不是太好,便也不再问了,叹了口气倒了杯水给她:“你呀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其他的也确实不要多想了,这人跟人的缘分呐都是天注定的。”
林小柔呵呵一声,手握着茶杯思绪却又陷入了那场大雨中,就像一场想要逃避却始终像根刺的噩梦。
她从来不曾设想,如果当初跟了霍齐寒私奔,那么结果会怎样?而自己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位置?
南宫翎还是霍齐寒?恐怕自己也没有答案。
有时候感情就是在这种纠结矛盾和摇摆不定中慢慢流失,直至被岁月消磨殆尽再也不复见。
喝了杯水林小柔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躺下,而是下了床想要活动一下,奈何身体实在不够力气,不过走了几步就气喘的不行。
王兰心疼她,要她再躺着,可她不知从哪来了股倔脾气就是不肯躺下甚至坐下。
“王婶,如果想要靠自己就得坚强,我不想日复一日的躺下去,这蛇毒毕竟已经解的差不多了,不会有大碍的,倒是我天天躺着容易懒了骨头,倒不如起来走走。”
王兰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便也不再管她,任由她一只手撑着墙壁随意走动。
只是自己也跟在后面,准备在她摔倒时可以随时扶一把。
林小柔很快走到了房门口,她一只手用力推开了门,外面的空气和阳光便肆意的弥漫了过来。
闭上眼睛深呼吸,心里肺里都开始慢慢苏醒起来。
“王婶,你看,只要能站起来了,那些小痛小痒并不是不能挫败的,怕就怕输给了自己。”
王兰觉得林小柔有些不对劲,这话里话来透出来的意思都那么奇怪,好像自从见了那个霍二公子开始她就不正常了。
于是接话道:“你能好起来就是好事,不如我扶你到院里去晒晒太阳吧。”
林小柔抬头看天,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偶尔几只麻雀飞过带来一丝生气。
“也好,是该晒晒太阳了,不然我都要发霉了,万一长芽了那还得了。”林小柔笑着说,王兰看着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正常的林小柔啊,典型的说话不着调。
两人来到院子里,坐在了石凳上,林小柔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像只猫咪一样,之前那点小伤感被阳光一晒全跑的没影了。
“王婶,你说要是福伯没救我,那我是不是已经嗝屁了?”
“呸呸呸,胡说八道。”
“呸什么呸啊,王婶,我要是死了也不可惜,没爹没娘的,还长得那么难看,要是真死了说不定就能投胎到好人家去了!”
林小柔说一句笑一笑,脸上全是无所谓的样子。
王兰白了她一眼很是不高兴:“别胡说八道的,好好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想当年我男人没了,孩子也是这副模样,要是真要死也该是我死,可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不过你这脸这么大块胎记应该也是可以去除的吧?我听说有个什么神医很厉害?”
林小柔一愣,惊喜道:“王婶,你也知道鬼谷神医?”
第90章 被跟踪()
王兰眼眸一暗,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知道,当年为了给乐乐看病,我打听过很多大夫,别人告诉我这医术最厉害的就是鬼谷神医了,可惜没有人说得清他长什么模样,或者住在哪里,我想着既然是神医给你去除这胎记应该也是不难的吧。”
林小柔单手撑住了下巴,也很是失望:“其实我一直有个念头,就是存钱去找鬼谷神医,我觉得我这么倒霉始终跟这个胎记脱不开干系,但是人海茫茫要找他不容易,而且肯定需要大量的钱财,可惜我现在两袋空空的。”
王兰呵呵一笑,凑过去问:“小柔,假如你真的找到了神医去除了胎记,那么你最想做什么?”
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这个问题,林小柔一时有些迷茫,想了半天,才喃喃道:“或许会找个人嫁了,然后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吧。”
“就这么简单?”
“是啊,我想要的不过就是这种简单的生活。”
白云寺,秘密的院落里依然青竹曼曼,凉亭内,围着石桌各坐着三人。
三杯清茶,白烟袅袅。
“施主,这前尘往事已不可追忆,而对于未来则是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先知还不如不知,既来之则安之吧。”
坐在玄智大师对面的霍齐源一脸的尊重和虔诚,他很是认真的听着大师说话,那淡然的语气已经完全脱离了人世间的种种牵绊。
他这次来雪浪镇并不是为了林小柔而来的,目的完全是为了那道想不破的禅语,而林小柔的事情不过是顺便处理。
要说这次行程唯一的变数那便是霍齐寒了,若非他表了决心会乖乖听自己的话自己也不会费了好大番功夫带他出来。
不过这小子最近被那南宫静缠的快要发疯,出来散散心倒也好。
只是方才霍齐寒对林小柔表现出的那种陌生和疏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是这样也更让他放心了。
毕竟桥归桥路归路,不应该再有过多的交集。
但是很显然,霍齐寒对于大师所说的话是不太相信的,他一个人无聊的轻轻磨着杯子,低头不发一言,眼神更是飘忽到不知哪里去了。
霍齐源轻轻踢了他一脚,他才如梦初醒的抬头,然后拱手作揖道:“大师说得极对,弟子受教了。”
“哦,那你都明白了什么?”霍齐源看着他。
“既来之则安之,我以前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现在才明白人不但对于生活既来之则安之,对于感情更应该如此,强求往往是没有结果的,所以我现在想出去走走。”
霍齐源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敢情这小子饶了半天弯就是屁股坐不住了想要开溜,方才在酒楼里他倒是一本正经的深沉模样,如今倒是显出原形了,依然是没个正经的。
看来这个臭小子也就是在林小柔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算了,勉强要他来听禅语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霍齐源挥了挥手道:“那你就出去转转吧,一盏茶后直接大门口见。”
霍齐寒告别了两人,走出了这个院子顿时松了口气,在寺里面转了几圈还是觉得无聊,便干脆出了门,来到门口只有三三两两的香客,他盘膝坐在一个大石头上从山顶往下看去。
这山下的景致便一一映入了眼帘,最近的天气愈发暖和了,葱郁的树木绿的几乎可以掐出水来,苍翠之间偶有花树倒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分外有趣。
蓝天白云,静谧的仿佛停止了流动,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
这样的天气和环境很适合想事情,霍齐寒叹了口气,眼睛微眯着,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这个笨蛋女人,总是用各种方式伤透他的心,方才见到她那么虚弱那么苍白的躺在床上,可怜的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咪,他多么想像以前一样抱住她细声给她安慰。
可是该死的,自己始终无法忘记约她私奔那日连个回音都没有的伤痛,最后自己还要被不喜欢的南宫静救回去。
霍齐寒的手指因为愤怒忍不住握成了拳头,他看着山下恨不得飞回去好好问问林小柔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那日他早得到宇文夜的消息会在另一条小巷子里等着他,而他也早就暗中看到林小柔了。
可是直到自己倒下去那个该死的女人都不出来。
好不容易把命给捡回来了,自己的自由也彻底被费了一半,现在那南宫静天天用各种方式骚扰他,简直快要让他疯了,自家的老头子又成天瞎撮合,让他苦不堪言。
最狠的是南宫翎直接越过父辈擅作主张给他们定好了婚期就是下个月初十。
想退婚?可以,只要霍元舍得吐出来锦绣纺那块越来越肥的大肥肉。
当然,更可怕的是大哥成婚在即,老头子有意让他开始接手部分生意,这个栖凤楼就是其中那一小部分,虽然这酒楼前期是大哥来开荒的,可日后要来经营的却是他,只是目前根基尚不稳定,大哥还不放心交给他。
这一次大哥会同意带他来估计也是有意想让他早点接触。
自从大哥知道自己和林小柔的事情态度一直是暧昧不明的,但是总体而言并不是太过支持,因为两人之间实在太过悬殊,霍齐寒一直觉得兄弟两人最像父亲的就是大哥霍齐源,他能够为了将来而娶王如烟就可见一斑了。
微风拂面,很快就觉得有些凉意了,何况又是在山顶上。
霍齐寒身子刚好没多久禁不住这些寒气,便又从石头上下来了。
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也到了,大哥该出来了。
他站在门口垂首等着霍齐源,片刻人就从里面出来了。
霍齐源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大哥,你这听闻禅语再得一番见解该是拨得云开见月明啊,怎么倒是叹起气来了。”
霍齐源嘴角划过一抹苦笑,低头看着山脚下,半晌才语:“因为即使我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我想要的答案,白白来了一趟。”
霍齐寒不明白他那声叹息,可他自己心里明白大石落在心上的感觉。
“走吧!”霍齐源伸手拍拍霍齐寒的肩膀,两人便一同下山,行至半山腰时忽觉异常,两人对望一眼迅速转头,山上依然一片平静。
霍齐源朝着霍齐寒使了个眼色,意会之后两人决定不动声色继续下山。
“大哥。”
“我知道,一会你我分开两路走。”两人低声交谈,快要到山下时又分开行走,来时两人是一辆马车,霍齐寒示意大哥上车,自己则准备再搭车,来这里的香客大多是雪浪镇人,说两句好话要回去很是方便。
“你自己小心点。”霍齐源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低声嘱咐道。
“大哥,你放心吧,这里山上山下的总有香客来往不会有事的。”霍齐寒笑笑,眼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兴奋。
“好,我就在前面等你。”霍齐源一弯腰上了车,马车很快朝前去。
霍齐寒站在山脚下,眼睛迅速扫了一遍山林,精锐的眸子犹如老鹰一样,方才他与大哥同时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们,只是是敌是友实难分清,而且两人在雪浪镇并无交好朋友更谈不上得罪过人。
很快,有辆马车从山腰上下来,霍齐寒伸手拦下了马车表示了要搭车之意,车夫看了他一眼,然后朝车厢里低声说了几句话似是征求意见。
很快车帘掀开示意他可入内。
霍齐寒临上车时嘴角闪过一抹笑意,眼风又再次迅速扫过山林,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快如闪电般的在树林中穿梭而过。
他装作没看见,坐上了马车。
“公子还请坐在上首。”
进了车厢,他才看清这马车主人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
“多谢姑娘愿意让在下搭车,实在感激不尽。”
“无妨,只是顺路之事不必过多言谢。”
“姑娘是去白云寺烧香的吗?听说这白云寺很是灵验啊,想你这般年纪一般都是去求个姻缘问个将来吧。”
霍齐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另一边则是悄悄的透过车窗帘子看着马车后面。
果然那黑影也随车跟了过来,只是很小心翼翼的借着树木跟踪而来。
“公子,这姻缘之事向来是讲究缘分的,即使问佛祖也逃不开一个天字,所以不如不问,何况我对姻缘早已不抱希望。”
“哦?姑娘何出此言?”
为了避免对方发现自己已经知道被跟踪了,霍齐寒放下了车窗帘子,转眸看向了那女子。
但见那女子眼眸暗淡,似乎有些憔悴,本是如花的模样也因此蒙了尘染了灰。
“公子可是雪浪镇人?你若是那只需打听钱家女儿之事便知道为何了。”
此女子正是钱蓉蓉,她神色哀婉,甚至有些自嘲的揶揄。
这雪浪镇所有人都知道堂堂钱家大小姐被人逃了婚,现在是所有人的笑谈了,所以即使对着一个陌生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第91章 外出()
“姑娘,正如你方才所说这万事讲究一个缘字,所以切莫心灰意冷,该来的自然都会来的。”
霍齐寒微微一笑,随口安慰了几句,然后又微微掀起帘子问道:“这是回雪浪镇的路吧。”
钱蓉蓉嗯了声:“正是。”
“姑娘,我方才来时这半路上不知何故多了几大块石头,马车要是过去估计很难通过,不如换条路走吧。”
钱蓉蓉一愣,很是疑惑:“方才来时这路上也没见石头啊?”
“估计是在你之后才有的,估摸着是哪里掉下来吧。”霍齐寒面色真诚,一点也不似在说话。
钱蓉蓉半信半疑便让车夫改道走。
霍齐寒眼风一拐,看到了停在半道上的霍齐源的马车,便伸出手去做了个手势,霍齐源坐在马车里正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看到了霍齐寒做得这个只有他才能看懂的手势时立即会意朝着原路回雪浪镇。
于是两辆马车便分开了两条路走。
很快,马车一前一后回到了雪浪镇,霍齐寒示意可以放他下车了。
钱蓉蓉便让车夫停了车。
“今日多谢姑娘相助,在下霍齐寒还未问过姑娘芳名。”
钱蓉蓉敛眸一笑,柔声道:“我叫钱蓉蓉。”
霍齐寒下了车,回头间看到了钱蓉蓉眼眸里掩不去的哀伤和死寂,犹如一潭死水不起波澜,还是这么年轻的女子就这般以后的路会更痛苦吧。
两人告别,马车又很快离去,霍齐寒看着远去的车影,随手拉了一个人问道:“这雪浪镇钱家的千金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被他拉住很是恼火,刚要甩脱骂人,霍齐寒塞了一张银票过去。
那人接住银票,简直欣喜若狂,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禁竹筒倒豆子般的将钱蓉蓉被退婚闹得满镇风雨的事情讲了个清清楚楚,末了还嘴贱道:“这个钱小姐长得也不赖,要是嫁不出去不如送给我得了。”
霍齐寒一声冷笑嗖的将他手里的银票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