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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元夕反问。
“既然知道我要问什么,你应该也知道我要的答案是什么。”
寒元夕沉默了一会,无奈的“哎呀”了一声,絮絮长叹一声。
“站在假盛叠锦的立场,不可以产生任何感情;站在寒小姐的立场,我更加不能对他有一点真心。”
寒元夕的回答,让沈蔓的眉心皱的更加深了。
沈蔓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到了你这里,却是克制,我想知道为什么。”
寒元夕一脸为难。
沈蔓却一步也不肯退让,“你知道我的性格,不弄清楚,是不会做决定的。”
“因为iris集团的寒小姐有心疾,活不过三十岁。”
“什么?”
“就是沈总听到的这样,师傅为了逼我换心,所以才给霍少下毒,为了强迫我配合治疗,师傅就算给霍少解毒,也会在解毒药上动手脚。”
寒元夕话及至此,沈蔓的唇,抿的越发紧,却一句话也没说。
“他已经被我卷进这场风…波里,我不想他被我连累一辈子,我更不希望他带着对我的感情,或者无妄痛苦的回忆里。”
寒元夕说起这些埋在心底的秘密,反倒很坦然,“就算换了心,一样不过多出十年的寿命,努力保养才能活下去,对我来说太痛苦了。”
寒元夕说起生死,语气淡然的就想谈论天气。
沈蔓听完寒元夕的陈述,脑子是懵的。
生死对于一个二十几几岁的人,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沈蔓无法理解她的心情。
不想寒元夕却无所谓的笑笑,“你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是害怕你们这种“仿佛我下一秒就会gameover的表情”,这样真的只是在提醒我,你就快死了,让我充满压力。”
“有病治病,西医没办法,就找中医,十年时间足够创造一个医学奇迹了。为什么要这么悲观?”
沈蔓不会安慰人,她的世界里,只有往前走。
“我已经等了一个十年,时间并没有温柔的对待我,我想要出奇迹很难很难。”
这是一个很绝望的答案。
“事情出乎预料的复杂,但是霍少要是知道你是为了这么一个理由,就放弃他,他会比你骗他更恨你。”
“如果恨能让他舒服一点,我无所谓的。”
“你是无所谓了,你想过没,霍少对你是真心的?”沈蔓叹了一口气,“你可是他的初恋,初恋已经这样惊天动地,生死离别的,你让他以后还怎么去接受别的女人?”
“沈总是怕霍少会为此有心里阴影吗?”
“母胎单身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迎来了桃红柳绿的春天,谁知道却是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换你你接受的了吗?”
沈蔓眉心微跳,语重心长道,“看着满地花残枝断,换了我,别说这辈子,下辈子我也不想再谈恋爱。”
“真这么严重啊?”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你要是这么死了,简直就是害人害己。”
沈蔓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心里最难取代的就是心口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刻骨铭心之后的全部,都是平淡如水的存在。”
“再说又不是明天就死,还有十多年呢,十年好长的够你做很多事了。”
沈蔓伸手一把抱住寒元夕,“咱们有病治病,咱有的是钱,找最好的医生,总能有办法的。相信我,只要你愿意相信,奇迹就会存在。”
第359章 是有什么不好的吗?()
寒元夕心底流淌过一抹暖意。
只要你愿意相信,奇迹总会存在的。
那些绝望的念头,被她一句坚定的温暖吞噬的一干二净。
寒元夕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谢谢你,沈总。”
“我信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最难得的是真心,我会帮你,用尽我的全部的精力。”
除此之外,沈蔓还坚持道,“带你去个地方,有个人或许能帮着给你调理身体,别想太多,忧愁无济于事却能吞噬一个人的生念。”
“开心一点,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你更应该努力的精彩的把一天当成好多天来过。”
“不然,一样生而为人,岂不是太亏了?”
…
沈蔓给寒元夕戴上一个假面舞会女士用的面具。
在寂静的夜晚,横穿了半个城市的街道,带着寒元夕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医诊所的后院门口。
沈蔓和寒元夕都穿着黑色的斗篷,沈蔓拿钥匙开门进了后院里面。
沈蔓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福嫂,看见门口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吓得立刻要关门。
寒衍照伸手挡在门缝里,沈蔓撩…开斗篷的帽子,压低了声音道,“福嫂,是我。”
福嫂定睛一瞧,这才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道,“沈小姐,您怎么打扮成这样?”
“造孽哦,吓死人了。”
“快进来,快进来,林医生念叨着你好久没来了,正想着,您可不就来了?”
福嫂开门,让沈蔓一行人进屋,“这二位是?”
沈蔓笑着说,“这两位是我朋友,身体不太舒服,找林姨来号号脉。”
进了门,过了狭窄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四方的天井映入眼帘。
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有一口水井。
两侧各植一棵金桂。
正值花期,桂香四溢。
水井边上支了一张方桌,四张木质的方椅子。
福嫂引着他们坐,有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三杯凉茶奉上。
福嫂看到沈蔓格外的高兴,她笑嘻嘻的说,“我这就去请林医生过来,说是有贵客到。水井里还湃着沙瓤的西瓜,我这就切了给沈小姐去去暑气。”
“福嫂别忙了,我这位朋友急着要见林姨,还是先去请林姨过来吧!”
“您瞧我,这都高兴糊涂了,我这就去。”
福嫂步伐矫健,三两步人就跑没影了。
不难看出,沈蔓和霍裴江的生…母一直相处的很融洽。
之所以让她带着面具,披着斗篷来,应该是不想让林诗意知道她是谁。
既来之则安之。
寒元夕淡定的观察着四周的景致,“宜清宜静,这里倒是很养人。”
“百年历史了,这房子是林姨的陪嫁,有钱也买不到的好地段。”
沈蔓也喜欢这里,她笑着跟寒元夕解释,“前面是两层的铺面,后院住人,回来整修的,水电管道燃气一应俱全。冬暖夏凉,确实养人宜居,非说有什么不好,就是太过安静了。”
“静有静的好处,市中心要寻这样一处,可遇而不可求,难怪能养出霍小姐那样安静的性子。”
“芳菲长到七岁,霍老夫人就心疼的接了去教养,成年后,老夫人怜爱,另辟了房子她单住。霍家的孩子,哪怕是女孩,也是不允许归在外姓这一边。”
到底是差点嫁进霍家的女人。
霍家的规矩了若指掌。
福嫂很快领着是林诗意过来。
林诗意走过来,沈蔓和寒元夕一起起身和她打招呼,寒衍照一直就站在寒元夕身后。
“小蔓,这两位是?”
“林姨,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久仰大名,慕名来找您好好脉。”
林诗意看上去比傅静姝更温柔,气质也是不分伯仲间。
霍董倒是专一的很,连喜欢的人都是同一款。
只不过,林诗意的眉眼看上去更多了一份云淡风轻,不问世事的淡然。
“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林诗意提了药箱过来,从药箱里取出青瓷脉枕搁在放桌上,“既然是找我看病,这位小姐要是方便,可否先伸手让我切一切脉?”
见寒元夕为难,林诗意又补了一句,“左右都可以,两只手的脉象都是要切的。”
寒元夕伸出了左手搁在脉枕上。
林诗意抬手,微凉的指尖搭在寒元夕手腕上。
切完左手,林诗意又让寒元夕伸出右手。
寒元夕盯着林诗意的表情,发现她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不知道这位小姐方不方便在这住一晚?诊法常以平旦,阴气未动,阳气未散,饮食未进,经脉未盛,经络调匀,气血未乱的晨起之时。”
林诗意也不说病情,只是顺势问,“客房都是现成的,不必觉得打扰。医者想为病人负责,况且深夜切脉不是急症,都会在第二天再切一遍。何况,这位小姐的脉象怕是有段时间没有休息好,我开一记安神汤,让福嫂煎了,喝完好好睡上一觉,一切以明晨的诊断为准。”
沈蔓也笑着说,“就依了林姨,在这住一晚。”
“你的身体也不好,前儿又听说你进了医院,伸手过来,顺道给你断断症候。”
林诗意把脉枕挪到沈蔓面前,眸光在她身上点了点。
沈蔓无奈伸出手,搁在青花脉枕上。
也是左手右手细细都切一遍,林诗意这一回却表情微微一滞。
“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吗?”沈蔓伸手拿过取了一块福嫂切好的西瓜,正要吃。
林诗意伸手打在沈蔓手背上,“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当心?你的身子,我叮嘱了多少回了,寒凉辛辣的东西要少吃。”
她扭头瞪了福嫂一眼,“这井里湃的瓜凉浸浸的,两位小姐都吃不得,换了凉茶来,我特地放了温性的药材下去,亲自煎的,最适合睡觉前喝上一碗。”
“是。”
福嫂很快撤了瓜,从厨房端了特制的凉茶出来。
林诗意笑着站起身,“外头还有病人,我抓完药店门下了钥再过来。福嫂你先带她们去看客房,有什么需要,按照两位小姐的吩咐办。”
“那就打扰了。”
沈蔓和寒元夕跟着福嫂上楼去。
安顿好房间,沈蔓借口去找林诗意。
寒元夕知道疑心尚未完全去除,现在去问个清楚也很正常。
第360章 转机()
…
沈蔓下楼的时候,林诗意已经锁了门。
诊室大堂灯火明亮,药柜里散发着浓郁的中药香气。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撇下那位朋友,是想问她的身体状况吗?”
林诗意拉了一把椅子给她坐。
“她的身体怎么样?”
“先天性心…脏…病,全靠特效药吊着命,要说不好能活到现在已经算好的了,但是要说好也算是好,要说不好,从小得了这样的病,又怎么会好?”
林诗意抽了一张纸,执笔翻医书在拟方子。
中途福嫂来拿抓好的安神汤去煎。
林诗意低头翻书,正聚精会神的斟酌药方。
沈蔓守在一边,也是静默不语。
药方沈蔓看不懂,医书上密密麻麻的中药名词,更是看的人头晕眼花。
林诗意眼观六路,见沈蔓没有要走的打算,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
叹了一口气,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看向沈蔓。
“你不说话在这看着我开方子,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打搅,不过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大大方方的直接问。”
林诗意微笑着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只是想问问,我的朋友还救吗?”沈蔓紧张的手心冒汗。
来之前,沈蔓就提心吊胆的,生怕林诗意切完脉也是一句无药可救。
那她的一番好心,反倒成了催命。
“好是好不了了,死也是暂时死不了。”
林诗意实话是说,“好好条理一段时间,身体保养到最佳状态,换心是唯一活命的机会。术后护理,调养,环境和心情都是决定寿命的关键。”
“能说的再直观一点,详细一点吗?”
“心主血脉,气血双亏,你的朋友是旧疾且病势已经无法挽回,服的又是虎狼药,她看上去和正常一样,但也将她内里掏空。如果继续用药左不过保她五年无瑜,但是五年之后凶吉不明,祸福难料。”
林诗意怕沈蔓还是听不懂,继续解释,“这是最乐观的情况,如果她的情绪起伏一直像现在这么大,我觉得五年都可能很难。”
“除了换心,她是否还不能有太过激烈的情绪,比如失恋分手什么的?”
“你这朋友心还真大,身体这样了,还想着谈恋爱,这不是祸害别人吗?”林诗意皱眉,“她的男朋友是不是就是陪她来的那个人?”
“不是,那是她的保镖,她男朋友还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沈蔓叹了一口气,“她就是不希望男朋友知道了伤心,才悄悄的想找路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病治好。”
“这可难了。”
林诗意摆…弄着手里的写了一半的药房,“你这朋友够异想天开的,且不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换心的手术,就算是立马可以做,我也建议该临别就临别,遗书心里话什么的直接交代好。”
“林姨的意思,这手术风险很大吗?”
“怎么说呢?任何低风险的手术医生都没有办法保证百分之一百的成功率。何况是这种难度系数高的高风险手术,成功率只有对半开。”
林诗意强调,“之前芳菲跟我提过一个和你朋友相似的病例,那个人的情况还没你朋友这么严重。芳菲和我讨论过,也翻阅了很多资料,对半开是领先或持平国际最高水准。”
“成功率怎么会这么低?”
“因为难度大,容不得一点差错。还有就是术后可能出现排斥,感染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有些特殊血型出现排斥可能几乎是”
“百分之九十几。”
“所以并非是换了就没事吗?”沈蔓忽然觉得很挫败。
“这不是现在术前担心,术前担心的应该是合适的供体,以及病人的生理心理状况,术前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可以提高术后恢复状况。”
林诗意很遗憾,“我和芳菲都不是主攻这方面的专家,不过我可以推荐一个人给你,我的博导姜燮尧,姜教授,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他经手的病人都是情况特殊复杂的特例,他一再刷新手术难度成功的记录。”
“国医姜燮尧?他不是已经对外宣布退下手术台,再也不主刀了吗?”
姜燮尧名声享誉全齐去,z国的核心人物的手术都经由他手,z国医学界最有说服力的一把刀。
“我是姜老的学生,林家和姜家也有几分交情,就算他不愿意主刀,请他断一断症候也是好的,当然要是能劝动姜老主刀最好不过。”
林诗意指了一条明路,“这是江儿欠你的,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诊完脉,我写一份详细的病历,开一张方子和拜帖,你们一块带去给姜老看看。”
“我会联系他说明,你们过去递上拜帖,他就知道了。”
“那就麻烦林姨了。”沈蔓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我朋友的事情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还希望林姨能帮忙保密。”
“我们之间还说这个,岂不是见外了。”林诗意从新拿起笔,把写到一半的方子,细细的写完。
纸上的墨痕未干,林诗意拿起来吹了吹。
才把方子递给沈蔓,又问,“最近有没有哪里不爽快的?”
沈蔓被她这一问,反倒怔住,“也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是总熬夜看文件,腰酸的很。”
“你也该好好照顾自己,他都不管你的吗?”
林诗意站起身,按着方子给沈蔓抓药。
浅褐色的桑皮纸铺了小半张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