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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命定。
“那么,”莫灵兰深吸一口气,缓缓闭眼,脑海中浮现任长行信誓旦旦的神情和坚定的双眼和记忆中前世的种种,再睁开眼时。
“我跟你回去。”
眼波中不带有丝毫的犹豫,全然是对未来的信任。
无论是哪一种情感还是这一刻的夺人目光,都是任长行上一世未曾注意到的,无法掩盖的魅力,只可惜,错过了一世,他才发现。
任长行眉间压抑了数日的阴霾终于散开,胸口的沉闷也在这一瞬间消散。
只是还未来得及微笑,就听见莫灵兰又补了一句,“只是我还是子衿的宫女,就是要回,也是回到公主殿上。”
“无妨,只要回去就好。”任长行内心虽然还是留有几分遗憾,但终究是喜悦的。
不过,既然她肯答应自己回去,就代表她还是肯相信自己的,这么想着,任长行的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
这些天来,莫灵兰在宫外生活得也是不错,也多亏了柳令对莫灵兰生意上和生活上的照顾。
即使任长行因为之前柳令对莫灵兰的关心很吃味,如今莫灵兰已经答应回宫,任长行还是陪同莫灵兰去向柳令作别。
两人并肩走回了茶铺,一路无言。
与莫灵兰分别了数日,任长行本来十分担忧莫灵兰这段时间的状况,不过从之前的事来看,那个柳姓的文秀还算关心莫灵兰。
有他在,想来莫灵兰被照顾得很好,就没有再继续追问的必要了。
回到茶铺里,两人一进门就看见柳令神色淡然的坐在桌前,双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茶杯。
茶杯中的热气蒸腾而起,氤氲着茶香,柳令手中合起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一袭岩青的素衫衬得他更加脱俗,也更加柔和。
察觉到有人现在门口,柳令抬头,不出意料的看见莫灵兰和任长行一齐出现在视线里,便起身相迎:“你是临走之前来向我告别的吧。”
语气神情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和怀疑来,好像早就知晓了一切。
反倒是莫灵兰有一瞬的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虽然不是什么谋权智仕,但思索之后就明白了。这位皇子肯来找你,还因为你帮了我,我就知道你不会在这茶铺了久居,至少,这位殿下不会同意你继续留在这里,”
柳令始终儒雅地微笑,脸上是了理解之后的了然,“只是可惜,以后来饮茶论文的机会少了。”
莫灵兰点点头,对柳令的推测并不否认:“的确,你我知己一场,又照顾了我这些时日,今日小别也是为了感谢你。”
“即是知己,又何必据此小节,”柳令施施然打开手中的折扇,“我也是欣赏你,才与你交这个朋友的,这么说不是和我见外了吗。”
看柳令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莫灵兰也不禁失笑,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任长行不觉之间眉眼又冷淡了几分。
柳令感觉到任长行的不悦,看着莫灵兰的眼神中就掺杂了一丝玩味和惊愕:还真是没想到啊,竟与皇子有如此的“交情”。
眼看着气氛又向冰冻的方向发展,莫灵兰不得不打破突如其来的沉默:“咳,我说我这一走,就很难随时再回来了,我这茶铺就交给你了。”
柳令“啪”的将折扇合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含笑向莫灵兰作揖:“你就放心的走,茶铺有我在。”
莫灵兰感激地拍柳令的肩膀,顺手将头上簪的镂雕玉钗拔下,递到柳令面前。
“我手里也就这个还算值钱,也是我的半个宝贝,就留给你作文墨铺的本钱,也算相知一场。”
“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把这个留下是为了让我纪念,”柳令瞥了一眼任长行,不出意料地看见后者投射过来的冷冽目光。
柳令保持着温润的浅笑:“既然这么说了,我就不敢再推辞,就权当作你入的红利。”
说罢,伸手接过玉簪,小心翼翼地置于怀中。
任长行在一旁站了许久,听着两个人言语往来,完全无视自己,终于抿了抿薄唇,按耐不住地开口:“时辰也不早了,宫门也快落钥了,再不回去,只怕皇妹要担心了。”
说着,就自顾自地回身走向门外。
莫灵兰也知道该回去了,抬首挽起少见的明朗笑容:“保重。”
“保重。”柳令看着莫灵兰与任长行相伴离开的背影,目光相送,良久才独自回到店铺内。
“后会有期。”指腹轻轻摩挲过温玉上的精巧花纹,似有似无地叹息着。
第160章 任长鸣拒婚()
四海楼,是京城里最大最奢华的酒楼,这个名字乍一听倒不像是吃饭的地方,有食客便问了掌柜的这酒楼之名取之为何?掌柜的说这“四海”有两层寓意,一是店门大开广迎四海的宾客,其次是酒楼里囊括了四海之内的美食。
由此可见店家的雄心,果不其然,四海楼不到一年就成为了京城第一酒楼,比酒楼里的四海美食更出名的,是四海楼昂贵的价格,越是贵,那些达官贵人将相王侯便越是趋之若鹜,好似能在四海楼吃一顿饭,便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此时,任长亭便阔气地包下了四海楼的二楼,邀请了满朝近乎一大半的文武大臣前来赴宴。任长亭早在任长行出宫的当日,便派小厮去各位官员府中送请帖,邀各位一日后来四海楼小聚,还美名其曰“诗宴”,就是效仿古代名士饮酒作诗。
任长亭虽为宫女所生,但他却为大皇子,又自小养在王后膝下,自身能力也还可以,目前也尚未做出什么让人诟病的事情来。皇帝如今未立太子,将来哪位皇子登基还很难说,朝中的大臣都是人精,自然不会此刻就急忙站队,都如墙头草一般跟着皇帝的风向四处摇摆。
如今大皇子如此大手笔地邀请,众位官员自然不会不给面子,到了约定的时间后纷纷前往四海楼。此次说是小聚,任长亭却浩浩荡荡地几乎把半个朝堂都搬了过来,借着“诗宴”的名头,交际往来,拉拢朝中大臣。
宴会间各位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任长亭也卖弄文采地作了几首诗,官员们自然拍手叫好满口称赞,漂亮话一个劲地往外倒,把任长亭夸成了文曲星下凡。
任长亭喝了不少酒,已是半醉,又听众人如此夸赞他,以为他们都是真心实意的,心中更是得意万分,暗道:任长行你看见没有,真该让你亲耳听听文武百官是如何称赞我的,文韬武略诗画才情,我任长亭有哪一点输于你?你的一切我都要夺过来,父皇百年之后,这皇位,只能由我来坐。
四海楼内一片热闹和睦的气氛,任长亭把半个朝堂都搬了过来。任长行离开还没有几日,这朝堂,似乎都快成了任长亭的天下了。
翌日早朝,任长亭昨夜宿醉头痛欲裂,差点起不来,但在去上朝的路上见官员们一个个都对他笑脸相迎,态度十分恭敬殷切,心情又不自觉地愉悦了起来。
早朝上,皇帝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听到文官们因为一件小事又各为一派互相打嘴仗,若是往日必定会拍龙案发火,但今日却是兴致勃勃地坐在龙椅上听,仿佛还听得津津有味。果然人的心境不同,遇事之后的态度也随之不同。
往日皇帝只觉得文官们的争执像几千只乌鸦呱呱乱叫一般扰人刺耳,今日却觉得听着像评书一般,拿来逗乐不错。
众官员争得脸红脖子粗,青筋暴起,见皇帝迟迟不作声,暗道不好,还以为皇帝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便都自觉地噤了声。
皇帝见底下一片寂静,开口道,“众位爱卿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这办法不是争着争着就有了吗?”
众大臣心想,皇上果然生气了,这话里绝对是在反讽他们。于是更不敢作声了,个个缩着脖子跟斗败的公鸡一样。
谁知皇帝却继续道,“众位爱卿能这般绞尽脑汁地出谋划策,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着想,实在是朕的福分,是百姓的福分啊!”
各位官员心里更加嘀咕了,这皇上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果然伴君如伴虎啊,皇上愈发高深莫测,心思也是愈发难猜了。
皇帝却不管底下人的小心思,从龙案上拿起一本奏折,摇晃着对众大臣道,“朕昨日接到一本奏折,说是北方受洪灾影响的三个县的百姓俱已安置完毕,农田也已重新耕种起来。看到这个消息,朕心甚慰啊!朕既为君父,天下苍生都是朕的子民,但凡有一人不好,朕就寝食难安。受灾之县的百姓能重建住所安居乐业,朕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底下那一贯爱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大臣就道,“皇上能如此为百姓着想,才真真是万民之福!”机智地把皇上方才说他们的话又还给了皇上。
皇帝摆摆手,又道,“长鸣啊。”
任长鸣见父皇叫自己,往前踏出一步,道,“儿臣在。”
皇帝一脸满意的神色,温和道,“朕记得这件事一直是你在负责,你办得很好,不愧是朕的儿子。聪明机智,办事得力,朕要赏你,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
任长亭本就是心性狭隘之人,见父皇如此看重任长鸣,心中顿时不忿,暗想,除了任长行,这老二也是他的劲敌啊。
任长鸣却躬身行礼,一板一眼道,“为父皇分忧解难,本就是儿臣的职责所在,本分应当,不敢求赏。”
皇帝却不在意他的推辞,反而很欣赏任长鸣这丝毫不居功的态度,道,“要赏,而且要重赏,朕记得你还未娶妻吧?”
任长鸣不知皇上的话题如何就突然转到娶妻这个问题上来了,莫不是要父皇要赏赐自己几个美人吧,于是谨慎道,“儿臣一心为父皇分忧,还无意娶妻。”
皇帝却笑道,“这如何行?为朕做事就不能娶妻了?照你这个说辞,众爱卿岂不都不敢为朕分忧了?”
任长鸣见皇上有意曲解自己的话,只好祸水东引,道,“大皇兄尚未娶妻,儿臣不便先”
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今日只说你的婚事,朕觉得长萧郡王的女儿,和善郡主就很好,和你十分般配,朕今日就做主了,将她指给你,做你的正妃。”
任长鸣心下大惊,他还以为父皇要赏自己几个美人,谁知竟直接定了正妃,这如何能行,他心中早已有了心爱之人,若不是莫灵兰,他宁愿此生不娶。
便直接抗旨,拒绝道,“儿臣不愿,还望父皇恕罪。”
皇帝也没想到任长鸣会拒绝,拍案大怒道,“你敢!”
不出半日,二皇子任长鸣抗旨拒婚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上层圈子,连正在回程路上的任长行也收到这个消息,心中十分震惊。
第161章 被嘲与质问()
要说这二皇子任长鸣当朝抗旨拒婚,气得皇帝龙颜大怒愤愤退朝这件事,谁最高兴,当属任长亭。任长亭先前见父皇如此看重任长鸣,又是夸奖又是赐婚的,还即将拥有长萧郡王这个助力,便将任长鸣当作是第二个心腹大患。
可谁曾料到,任长鸣这大好的局势当朝就翻了盘,眼看就要青云直上,下一秒却跌落谷底。任长亭心觉任长鸣简直是愚蠢至极,让他跌得站不起来才是最好。
这世间之事,总有两极,有人高兴,那便有人不高兴。皇上那便不用说了,任长鸣竟敢忤逆他,深觉龙颜扫地,气得退朝。最生气的,还是被拒婚的对象,和善郡主。
朝中大臣们只是感慨,这二皇子真真是太可惜了,一盘必胜的棋局生生地下毁了,不说拒婚让他失去了长萧郡主这么有势力的一个妻家助力,最重要的是,任长鸣这一举动惹怒了皇上,拒绝的话也不知说得委婉一点,若是皇上因此对他心生不喜,那任长鸣以后的前途可就是明暗两说了。
毕竟事不关己,任长鸣拒绝的也不是自家的闺女,朝臣们还能理性地分析一下利弊得失,但和善郡主已经要被气得发疯了。
和善郡主从小娇养着长大,被长萧郡王视为掌上明珠,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本就是身份尊贵之人,容貌在京城的贵族之女中也排得上名次,素来自视甚高,深觉自己以后必然是要嫁入皇家的,没想到竟然被二皇子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直接拒婚,让她脸面何存?
和善郡主本来是不知道这事的,长萧郡王也不是泥人,二皇子瞧不上他家小女虽然他这老脸稍微有些挂不住,但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去纠缠高攀。长萧郡王想着,既然被拒绝了,瞧着二皇子那坚决的态度,此事必然是黄了,也就不多此一举说出来让他闺女堵心了,便没有告诉和善郡主这件事。
翌日,毫不知情的和善郡主精心装扮了一番,首饰衣裳无一不精致华贵,带着丫鬟兴致勃勃地出门赴宴去了。此朝民风开放,闺阁小姐自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反,她们还不时地举办各种名头的宴会,相互联络交际。
和善郡主今日要赴的宴会是赏花宴,名为赏花,说白了就是一群贵族小姐聚在一起相互炫耀攀比,看谁的衣裳更华丽、比谁的首饰更精致。
往日这种宴会中和善郡主都是最为引人注目拔得头筹的那一位,毕竟在这些人之中,家势地位能与她相比的也没几个,更何况她还有好相貌加持,对于这种宴会,和善郡主是乐此不疲的,去的时候斗志昂扬,回来的时候眉开眼笑,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这次也是一样,一进门便骄傲的像一只孔雀,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微仰着下巴,嘴里说着,“各位妹妹,不好意思,是我来迟了”,眼里却没有丝毫抱歉之意。
却没发现,今日大家看她的目光却和往日大不相同,有嫉妒、有怜悯,还有快意。
往日里与她不对付的尚书之女便假意安慰道,“郡主昨日经历了如此大的事情,今日还有心情出来赏花,如此心境,妹妹实在是佩服啊!”
另一位贵女也接话道,“这你就不懂了,遭遇伤心之事,自是要多出来走走,散散心中的郁闷之气。”
和善郡主心里极其茫然,丝毫听不懂她们的言中之意,自己昨日经历了什么伤心事?她们说的这般有板有眼的,便强装镇定道,“各位姐妹在说什么呢?我竟是一句话都听不懂,哪位愿意为我一解其惑?”
大家都是嘴上姐姐妹妹叫得亲热,背地里对彼此的脏言恶语不知说了几多,和善郡主被二皇子拒婚一事昨日便传遍了,大家都知道,便只当和善郡主是为了脸面,故意这样说,假装不知道。言语上拐着弯暗讽几句便可,聪明的人是不会直接揭和善郡主的伤疤明晃晃地大脸的。
可就是有人,不知是真蠢还是装傻,却道,“昨日皇上在早朝上,将郡主指配给二皇子,郡主可知道此事?”
和善郡主一听这话,心中大喜,她们必不敢拿此事骗人,爹爹怎么没和她说呢?丝毫没想起来她们之前说的伤心事。
说话那女子也是心机颇深,故意将话说一半留一半,看见和善郡主面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压制不住的喜色,心想和善郡主可能真的不知此事,又继续道,“然而二皇子不知为何,当场抗旨拒婚。郡主可不要太过伤心了,凭郡主的家势,这世上的好男儿岂不是随便挑?”
这话说得可就戳心了,世间的男儿再好哪比得上皇室子弟金贵。
和善郡主上一刻还满脸喜色,这一秒恍若五雷轰顶一般,怪不得众人今日的话语这般阴阳怪气,原来都是来看她的笑话来的。
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