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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养心殿后,守着殿门的太监见着她,有些为难地传消息道:“回娘娘,皇上刚上完早朝,有些疲倦,说想小憩一会不见任何人。”
皇后执意站在门外让他通报,见皇上真的狠心不愿意见她,厚重的宫殿门丝毫没有人情味儿地紧闭着。
不禁沉思,难道皇上真有意立任长鸣为储?
她沉着眸,卷而精致的长睫遮住了眸中的神色,约莫站了一会儿,她旋即跪下。
奴才眼见惊恐万分,心下慌乱地想要劝劝皇后,却被她生人勿近的气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此时,艳阳如锦,煦煦地照在养心殿门前。
宫人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进去通报。
太阳毒辣,火辣辣地照在皇后单薄的身上,她却恍若未觉。
宫人站在一旁想要用油纸伞替她遮阳,她声漠如斯地制止:“退下。”
皇帝原本就只是为了避免和她争执,才以“小憩”作为理由打发她的,谁知她竟任性起来。
而她之所以执意如此,断定皇上不会这样对她,是因她身在后宫不知道前些日子朝廷发生的事情。
关于三皇子被人参了一本,她并不知情。
殿内
“也罢,先让她在外面跪会儿。”皇帝声音冷冷地道。
他最见不惯的,就是威胁,而皇后,惯会使用这招来逼他。
她大抵跪了一炷香的时间,皇上才派人传唤,请她进去。
皇后因为在外跪得久了,面色苍白,她踏进殿中时险些脚跟不稳,却还是婉言开道:“皇上,臣妾听说您要立长鸣为储君?”
皇后心里想的却是:当初明明是将行儿以储君来培养的,如今却要将一个庶子立为储君,她属实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哪怕从前,她就未曾明白过一星半点。
皇帝点头,目光微沉:“怎么,皇后有何高见?”
皇后原本还持着怀疑的态度,亲耳听到皇上向她承认时,却失望地垂下了眼眸。
“您当初,明明说,明明说”她红润着眼眶,素手卷着锦帕,却又碍于龙威,不敢直言。
“朕当初怎么了?朕问你,朕可曾亲口对你说过要立你的儿子为皇储?”皇帝声音威严,反问道。
皇后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曾亲口向她承诺过,可是所有皇子中,他曾说过最深得他心的便是行儿。
“可是您”她掩面而泣,她作为皇后,她的皇子是太子本应理所当然才是。
皇帝不悦地摆手,示意她不必再提了,又坚决地道:“这事是朕的意思,你作为六宫之主,本就不该干预朝政。今日朕不与你计较,下去吧。”
皇后见劝说无用,不情不愿地拂身准备离去,出养心殿前,她停滞了会儿,似是下定决心,捏紧手中的锦帕,走出了殿门。
刚一回宫,她就派了自己的亲信太监去找她爹,意欲召集娘家的势力,推翻任长鸣。
皇上似乎已经决定把储君之位立给任长鸣,但是,这件事还没有确立下来,只要任长鸣一天没有成为储君,她就还有机会让众臣拥护任长行。
公公领了命,把皇后的话带了给她娘家的人。
当即又带了话回去。
“娘娘,国丈让您尽管安心,他已经派人去处理这件事了。”公公回道。
“那国丈可曾告诉你,他打算怎么做?”皇后又问,神色紧张。
公公在她耳边小声地告知,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那便好。”
一夜过去,待到早朝。
此时朝中大臣各执一词,争锋相对。
“皇上,老臣认为,三皇子乃是嫡出,又睿智英明,体恤百姓,实为太子的不二人选。二皇子固然不错,但他只是庶出,不配成为储君!”
“皇上,陈大人这是偏见。微臣认为,储君人选和身份没有关系,他们都是正统的皇家血脉。且二皇子为人和善,待人接物宽和有礼,有储君之风范,纵为庶出,也并未有何不妥!”户部尚书声声掷地,戳人肺腑。
任长鸣原本无意,见到这一幕却不禁哑然。他没想到的是,因为昨天父皇那番凌模两可的话,会在朝中引起如此大的轩然大波。
其中,还有不少倒戈相向的人。
以前他是二皇子时,倒并不见得有多少人留意过他,如今他仍是二皇子,却因娶了百里秋雨后,麻烦事一天比一天多。
头疼地看了眼身后还在争执的臣子,不禁无语。
而与此不同的是,任长行依旧和昨日一样,静站在殿前,并未露出什么异色。
他只是在静等,既然皇上的心思难以揣摩,那他索性就不妄自猜测,静待结果。
今日这番闹剧,不用多想,他便能猜到是母妃的意思。
只是殊不知,连他都能看出来的事,父皇又怎会看不明白。这样一闹,只怕不但无益,还会让他们之间的间隙越来越深。
皇帝并未发表看法,也不出声喝止争执不休的朝臣,就连眼神也并未透露出半点可让人捕捉的痕迹。
朝中登时流言四起,一派要立任长鸣,一派要立任长行。
人声逐渐鼎沸,鼎沸到最后渐渐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因为皇上一直静静的未说话,最后扬了扬手:“退朝!”
第261章 不肯为储()
任长鸣回宫后,百里秋雨便从殿里迫切地走了出来,一脸着急的问:“怎样,皇上今日可有宣布立你为储?”
他皱着眉摇了摇头,着实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希望他能够被立为储君。
她走至他身旁,和他一同走进正殿,又问道:“那皇上可有暗喻什么?”
见任长鸣摇了摇头,她垂下头凝思,不可能啊,昨日皇上还放出风声,有意提及要立他为储的事,今日怎的就变卦了?
任长鸣见她那么想了解,又开口叙述道:“今日朝中大臣,因为我和三弟争执起来,有人说我是庶出,不配成为储君。”
百里秋雨闻言,沉默,任长鸣的确是庶出,和嫡出比起来相差甚远,可是她堂堂南越国公主,身份无比尊贵,加上父王休书一封难道还不能让皇上改变心意?
再说,任长行因为被参奏一事被皇上疏远,现下有才能的皇子,除去那些懦弱无能那几个,也就只剩下大皇子和任长鸣两个。
大皇子乃是庶出,本就无须担心皇上会有意立他,而任长鸣虽然也是庶出,却有她南越国的帮助,难道这样都不能压过一个仅是嫡出的三皇子?
“那皇上呢,皇上如何表态的?”她摇了摇他的手臂。
“父皇没有发表看法。”他目光如水的道,眸里泛出幽幽的光芒。
百里秋雨闻言,喜极,双眸微弯:“太好了!”
皇上没有发表看法,就说明他既不想立任长行为太子,又不想在众人的反对下立任长鸣。
此刻时机成熟,她只要再休书一封,送到南越国请求父王帮忙,任长鸣为储毋庸置疑。
任长鸣见状睇了她一眼,眼中神色淡漠又不解,伸手推开她的手,声音低沉地开口道:“你就那么希望我能当上太子?”
百里秋雨见他不高兴,神色迷茫,她实在不明白,别的皇子都野心勃勃,为什么任长鸣对储君一事就这么漠不关心,反倒还不愿意让她插手。
她无奈出声劝道:“当了太子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到时候所有人都得看你的脸色行事,难道这样不好吗?”
“不好!我做事马虎不及三弟细心,又没有容纳百川的胸怀,更不像三弟那样胸怀远大的抱负。我只想盛世安稳太平,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况且,太子之位本就该是三弟的。我劝你,也别再动那些心思了!”说完,他拂袖而去。
百里秋雨怔愣在原地,而后又想,他只是因为还没有当上太子,不知道权势的好,等他真正当上太子,就会明白了。
于是,她转身进屋,把任长鸣的话抛置脑后。
百里秋雨休书一封,命人瞒着任长鸣,快马加鞭地给南越国国主送去了一封密信。
南越国皇帝收到密信后,当即写下书信一封,派人传到了皇宫。
这边
皇帝坐在养心殿,手里拿着南越国皇帝派使臣送来的金色折子,思绪万千。
南越国皇帝在信中说到,希望他能把储君之位立给任长鸣,南越国愿与他们百年交好,更甘愿臣服,愿意每年派人奉上稀世贡品。
皇帝倚着龙椅,眼中神色幽深,其实在他心中,原是认为任长行可行的,可谁想会有人奏他一本,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他亲口承认与南斗宫的人有来往却是真的。
这要他再如何推心置腹地相信他?
而任长鸣,想起上次他一气之下命人仗罚了他,心里还觉得有愧,而他,也确实是除了任长行之外的最佳人选了。
加之,南越国国主亲自上书,此事他若不给个回应,怕是伤了两国和气,之前煞费苦心的联姻,也便成了白费心思。
他不禁开口,问向身旁一直神色严谨的总管:“你怎么看?”
总管吓得跪倒在地,受惊地回道:“皇上圣意,奴才不敢妄自揣度。不过,奴才也认为,二皇子是不错的人选。”
皇帝目光审视,看了他一眼:“起吧。去传二皇子前来。”
他叹了口气,目光里这才露出了焦虑,任长行做事稳妥,又从小深谙治国之道,而他因为一心栽培于他,而忽略了长鸣几兄弟。
如今,任长行不能信任,在他心中,不得不默认了任长鸣。
他现在是南越国国主的女婿,南越国国主一心想要帮他,他若是让任长鸣担任太子,以后和南越国有其它的交往都会容易许多。
就在他心中敲定,决定任任长鸣为太子时,心口的重担也落了下来。
一炷香功夫后,任长鸣匆忙赶来。
他先跪下行礼,不明白来意,便道:“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把儿臣叫来养心殿,所为何事?”
皇帝不语,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处理国事方面你确实不如你三弟,且你闲散成性,事事不上心。现在朕要你多加学习,好做一个受人拥戴的好储君,赢得朝中大臣的信任,你明白了吗?”
任长鸣闻言身体僵硬,静默了一会儿,才低下头缓缓地回道:“父皇,儿臣不愿意做储君。”
虽然早料到有这一天,却没想到一切来得这样突然。
父皇竟然真的转变心意想要栽培他。
他心里为难,却又无比坚定地抬起头,看向皇上,希望他知道他的心意后能够应允。
皇上在和他的目光对视上的一瞬间,忽然发现,自己原来这样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甚至不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的是,任长鸣究竟想要些什么。
如果他只是假意推脱,那他就真的是城府深沉,若是任长鸣所说的是真心话,那他就更是不明白了。
“你长大了,不再像从前那样让父皇操心了,你现在是如何想的,父皇更是不得而知,但父皇想让你知道的是”他话还未说话,就被任长鸣打断。
任长鸣此刻打定主意,他不管皇上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也不管是此番话否会让他生气,继续一意孤行地继续重复:“父皇,儿臣真的不愿意做储君!”
第262章 下定决心()
皇帝这才敛去了一脸猜忌,见他再次申明,他不由得心下震惊,眼睛一直紧盯着他,不愿放过任长鸣脸上一星半点的表情。
见他极为认真,不像是说说而已的玩笑话,他有些不敢置信注视着他问:“你为何不愿意?”
别人都在争先抢后地算计该如何夺得储君之位,他却在这里想着该如何推脱皇储之位。
这个令他十分不解。
他不相信这个世间还真的有人看淡权势,想要淡出红尘的。
殊不知,任长鸣就不喜欢争权夺利。
他抬手作揖,说出了心里早就想说却一直没人给他机会开口的话。
“回父王,儿臣粗蠢,不及三弟踏实稳重,聪明睿智,又从小到大熟知该如何处理国事,深知该如何体恤百姓疾苦。不像儿臣自幼懒散惯了。”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任长鸣低着头,虽然把皇帝的话都听了进去,却深知自己不如任长行,他还是喜欢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想卷入这场血腥又残暴的斗争。
因怕太过极端惹怒皇上,他便缓缓地摇了摇头。低着头再次回道:“储君之位本该是三弟的,我若横刀夺爱,是谓君子之耻也。”
“朕不曾说过立他。”皇帝矢口否认,却眼神闪躲,他之前宠爱任长行确实把父爱展露得无遗。
“大家都心知肚明。”任长鸣梗着脖子道。
他心想:您中意三皇弟的事,表现得那么明显,众人一眼便能看出皇上偏向任长行。
皇帝没想到会因他这话而凝噎住,不知作何答复,皱了皱眉没说话。
背过身站了一会儿,语气沉沉:“你先起来吧。”
任长鸣闻言起身,抻了抻身上的灰尘,看向神色讳莫的皇帝。
只见他思忖片刻,启齿道:“你当真不愿做太子?若朕有意让你做太子呢?”
“儿臣不愿!”他拒绝得干脆,接着道,“儿臣不愿成为太子卷入无休止的宫斗,此其一;更不愿破坏了和三弟昔日的情份,此其二;儿臣为人愚钝,更不像三弟关心朝政爱民如子,此其三。儿臣一愿父皇长寿喜乐,二愿吾国昌隆兴达,盛世太平。”
皇帝在听到他拒绝以后,原本已经黑了脸,却在听完他的话以后,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只是心里更加笃定,任长鸣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他不仅重视手足亲情,为人更是单纯没有城府,若以善治天下,未尝不可。
只要他有意立他为储。
任长鸣却在想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皇上应该会看在他那么真诚的份上,外加上他无心朝政,打消立他为储的念头。
却不想,皇帝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后脊发凉,却不敢出声。
“朕已经决定了,就你了。”说着,再次拍向他的肩膀,不轻不重,缓缓三下。
任长鸣实在不解,心想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为什么父皇一定要那么执意。
“不,父皇,儿臣已经说了,不愿做储君,请父皇另择贤人!”
“你知道你还是头一个敢明目张胆跟朕对着干的皇子吗?”皇帝抬手示意他噤声,脸色有些难堪,揉了揉眉心,“好了,不必再说了。你先回去吧。”
“父皇”他还欲再说,却被皇帝吼道,“退下!”
无奈,只得转身回宫。
这次他刚走到殿门前,就见百里秋雨跪着给他行了一个大礼,脸上喜悦自是不必说,她高声道:“祝贺二皇子得立储君!”
因为知道父皇的书信已经派人传到了皇上那儿,所以她才敢有所笃定,皇上把任长鸣叫去是为了立储一事。
任长鸣见状,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不顾夫妻之间的感情质问道:“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百里秋雨摇头,见他不高兴,不敢开口说话。
不过她心里却想的是反正木已成舟,由不得任长鸣不愿意!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起身,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脸上喜滋滋的神色仍没有收敛。
直到任长鸣终于忍不住,不想见她憋着笑在自己面前碍眼,出声把一切都告诉了她:“我拒绝了。”
百里秋雨闻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