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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退后，看着自己漆黑入骨的掌心，嘴中喃喃道：“不，这不可能……我的力量，我修炼了那么久，竟然，竟然如此轻易就被破解了吗？”
她看着古乐乐大喊道：“不！这不可能！”
古乐乐维持着手中的结印，看着此时有些癫狂的白雪，待到将那黑雾完全净化完毕，才收了手中的结印，素白的小手一挥，一个漆黑的陶铁罐从白雪的心口处飞出，落在了古乐乐的手心。
“不可！”闲院悠仁突然出口，可是古乐乐已经意念一动，手心中的陶铁罐便被她收入了空间。
古乐乐疑惑地看向闲院悠仁：“怎么？为什么不可？”
“你快将那陶铁罐交出来？”闲院悠仁的话说的有些急，听起来有些命令式的压迫感。
古乐乐不解：“为何？”
突然古乐乐感觉到丹田处传来一阵彻骨的寒凉，古乐乐感觉自己丹田处的两个元婴中那个没有黑眼珠全是眼白却看到都是黑暗的元婴骤然张开了双眼。
古乐乐觉得这个元婴每次睁开那双没有黑眼珠全是眼白的眼睛就没好事，突然心中警铃大作，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古乐乐感觉到之前被自己收入空间的那个陶铁罐竟然不受自己控制地飞了出来。
更糟糕的是不仅是刚才被他从白雪那边收进去的那个，连同最初那个装着小家伙心脏的那个也飞了出来。
两个陶铁罐围绕着她的那个元婴打转。
这还没什么，最让她感觉到担心的是两个陶铁罐中竟然都散发出浓重的黑雾。
那黑雾带着诡异，不祥，绝望和死亡。
那样的力量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好的。
但是那些黑雾此时凑环绕在古乐乐的那个元四周，将他包裹得似是一个黑色的茧一般。
古乐乐能够感觉到那种阴寒越来越甚，仿佛在渗透入她的骨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乐乐看了看闲院悠仁，又将目光看向白雪。
白雪看着古乐乐，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道：“你问我？我也好奇，可能是连天都看不过去了吧？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死！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被你占了？老天终于开眼，要把你收了！！！”
古乐乐懒得和此刻已经被嫉妒控制失去了所有理智的白雪，转而看向闲院悠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感觉这些黑暗力量在被我吸收？”
闲院悠仁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古乐乐。
古乐乐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那眼神中的含义太多了，好像有爱恋，有不舍，有不甘，有决绝。
古乐乐忍不住冲闲院悠仁吼道：“你倒是说话呀，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闲院悠仁还是定定地看着古乐乐，却张口问：“乐乐，你信我吗？”
古乐乐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神情，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还是看着闲院悠仁的眼睛，点了点头道：“我信你。”
“把手给我。”闲院悠仁向古乐乐伸出双手。
古乐乐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将手放在了闲院悠仁的手中。
这是她第一次将手递给闲院悠仁。
她的手心贴着他的手心，她能够感受到他手心的冰凉。
那种凉像是从冰窖中刚出来一般。
可正是因为这种冰凉，使得古乐乐体内的黑雾仿佛找到了另一个正确方向般，从她体内源源不断地进入了闲院悠仁体内。
随着那黑雾全部进入了闲院悠仁体内，闲院悠仁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道一道黑色的纹路，复杂诡异。
古乐乐丹田处的那个全是眼白的黑暗元婴也缓缓重新闭上了眼睛。
可是古乐乐更在意闲院悠仁的情况，此刻的闲院悠仁明显在拼命隐忍着自己承受的痛苦。即使他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但是古乐乐就是能够感觉出来，他正在经历巨大的痛苦。
第201章 白雪自裁（）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古乐乐关切地看着闲院悠仁。
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大粽子从出现开始一直就是一副无赖的样子。
古乐乐一直没把他当活人看，毕竟他也真的是个死了几千年的人了，她从未想过他竟然也会感觉到痛苦。
古乐乐甚至从心底竟然生出一丝恐惧，仿佛，他会永远离开她，会永远消失一般。
“你在做什么？快停下来，不要继续了！”古乐乐看着闲院悠仁原本殷虹的嘴唇竟然也开始变得苍白，随后那苍白的嘴唇上也出现了那种黑色的花纹。
闲院悠仁看着古乐乐，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停不下来了，乐乐。”
“你在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告诉我该怎么才能帮你？你快告诉我！”
闲院悠仁摇摇头：“你帮不了我。这是我的责任，我的宿命，我的代价。”
“你在说什么？”
闲院悠仁身上黑色的花纹越来越多，渐渐蔓延到他的手臂。
“之前我答应了圣女，护着她儿子的灵魂，也就是圣子的灵魂，因为圣子本应有着世界上最纯洁的灵魂，最纯洁的力量，却遭遇到那样残酷的事情，加上恶术士的刻意引导，必定会生出极恶的灵魂，成为恶术士的利刃。
她不愿自己的孩子不得安宁，于是托我，托我一定要等，等一个人来，等一个能够将我和圣子的心脏带出去的人来，然后找到圣子的全部，利用圣女之前留下来的术法毁掉黑化的圣子。
我之前确实想过不管这一切，利用圣女的术法安心活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我还遇到了你，让我觉得心脏都快要能够重新跳动的人，可是，我不能。
如果圣子他要伤害你，而且必定会伤害你，那我无论如何也是要保护你的。
所以，我会实现我对圣女的承诺，毁掉黑化的圣子，只是，我也会不复存在了。”
古乐乐在他说话的时候就猜到了一些，但即使已经知道了，在听到闲院悠仁亲口说出来之后，她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闲院悠仁艰难地已经布满了黑色花纹的手，擦干古乐乐的眼泪，道：“别哭，乐乐，别哭。我本就早就该死了，是圣女给了我力量，让我能够活过来，再看看这千年后的世界，还让我等到了你，我很知足。”
古乐乐摇着头，她不知足，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但是闲院悠仁对她若隐若现的保护她都看在眼里，她无法看着他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
“一定有别的方法对不对？”古乐乐问着闲院悠仁。
闲院悠仁弯了弯嘴角，却没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
“乐乐，再也不见了，你要好好的。”
闲院悠仁的话音刚落，古乐乐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推了出去，她远远地看到闲院悠仁的身体瞬间炸裂成无数粉末，灰白色的粉末随着风吹得无踪无际。
古乐乐扑向那些粉末中，拼命地挥手，想要抓到一些什么，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只是，她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竟然融入了她的另一个光明的元婴当中。
闲院悠仁送给她的信仰之石也又闪了闪，多了两股信仰之力。
古乐乐猜想，一个应该是属于圣子，另一个应该是属于圣女。
古乐乐从没想到闲院悠仁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和她说了永别。
这分别太猝不及防，让她一时半刻还无法缓过心神。
在闲院又热碎裂的瞬间，白雪的黑袍也碎成了碎片，她身上的黑暗力量也被净化干净。
此时她怔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紧紧盯着紧握着说的双手的古乐乐，欲言又止。
突然，一双略微粗糙却又十分有力的手落在了古乐乐的肩膀上。
将她揽入自己的怀抱。
这个怀抱中有熟悉的草药味，有熟悉的安全感，是小老头。
古乐乐任由自己的两行眼泪滑落，沾湿了小老头的胸前的衣服。
她似乎好久都不曾落泪了。
她怀疑过闲院悠仁却从未想过要他死。
或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早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伙伴、朋友。
古乐乐并没有放任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不多时就，她便从小老头怀中出来。
小老头看着如今收敛自己情绪的小丫头，心中五味陈杂，既欣慰于她的成长，又心疼她的成长。
古乐乐看了一眼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白雪，道：“珊珊呢？”
“我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她。”白雪回答道，又上前一步，看着转身就欲离去的古乐乐道：“之前我被关押在M国的一个监狱中，那个监狱中有非人的实验室，能够影响人的意志，被控制的人会被他们所用，修炼恶术。那里有很多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我也不确定珊珊会不会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去查的。”古乐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你走吧。”
不管白雪是不是被控制，总归是心中确有怨气的。
她自认为从未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如今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却导致了另外一个朋友的死亡，若让她就这样原谅，她实在做不到。
但是她也无法对着现在的白雪出手。
白雪欲言又止，还是离开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经历的事情吗？她知道古乐乐经历的比她还要多，背负的东西比她重得多，可是她都从没有因此去抱怨去报复，自己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嫉妒，而去伤害朋友？
即使是被迷惑了心神，也是自己确实有的想法，不然也不会成为心魔控制了自己。
她没有理由再去乞求原谅。
或许之前乐乐说的是对的，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就不该非要洗筋伐髓，非要追赶上她的步伐。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走同样的路的，有些重量有些人注定是背负不起的。
白雪想通了这些之后，将手覆上了自己的天灵盖，散去了自己所有的修为。
在这样一个灵气匮乏的地球，即使她洗筋伐髓过，也只是比常人的身体更健康一些罢了。
没有了古乐乐的聚灵阵，散去修为的人再想要修炼比常人都要难上几倍。
“我不求能够得到你的原谅，我也不会为我的所作所为虚伪的道歉。我知道已经造成的伤害我永远无法弥补。从此我会安心做一个凡人，再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第202章 破解之法（）
古乐乐并没有回头，即使灵识已经将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还原在她的脑海，但是，她还是不能够面对白雪。
她废了自己千辛万苦修来的修为，她记得之前她洗髓的时候受了多少苦，是多大的愧疚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
古乐乐相信，她是真的放下了，可是，即使这样，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她无法承受曾经那样亲密的人，如今变成了这幅样子。
最后，她只能挤出一句：“各自安好吧。”
而后苍茫逃离。
小老头看着古乐乐的背影，叹了口气，她还是曾经那个重情重义的小丫头啊。
回到云水间，古乐乐的心绪迟迟不能平静。
闲院悠仁死了，白雪自废了修为，那些人一出手就让她失去了两个重要的朋友。
之前白雪说的监狱和实验室，她都有听到。
她也不难想到白雪曾经都遭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让她向自己心中的黑暗和恶念屈服。
古乐乐觉得心里很乱，她最害怕自己在乎的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遭受到厄运，可是，这种事情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了。
她怪白雪，但是也不能恨。如果不是她的缘故，白雪只会一直单纯地生活着，不会经历这些。
“主银，你看这是什么？”
突然，她脑海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古乐乐的意识进入空间，就看到火凤的小嘴里叼着一本古籍向她飞来。
古乐乐接过那本古籍，却被封面上的四个字惊得瞪大了眼睛——术法起源！
古乐乐看向或风格，问道：“这哪里来的？”
火凤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古乐乐，又看看那本古籍，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我看到主人的信仰之石闪了两下之后，这本书就出现在信仰之石旁边了。”
难道，难道是圣女或者圣子，抑或是，闲院悠仁给她的？古乐乐翻开那本书，竟然发现原本不认识的文字竟然瞬间变成了她认识的现代Z国语。
书中详细说明了术法的力量来源和几个最本源的术法。
术法不同于灵力的修炼，需要将外部物质的灵力吸收同化之后转化为自己的灵力。
只需要找到方法之后借用世界万物中的力量便可。
术法主要是要学习和世界万物进行沟通的方法，也就是“术”。
这种借用当然不会是无偿的，所以正统的术法并不会轻易释放，并且为了保证需要的时候能够借用，还会对世间万物都心怀感激和善念。
而恶术却不是，那是一种抢夺和盗取，所以才会有反噬一说。
古乐乐将这本书仔仔细细琢磨了许久，终于融会贯通了术法，也知晓了恶术的原理。
既然恶术和术法都是通过万物的力量，那么想要破坏的话，首先从本源上应该破坏他们与万物链接的通道。
古乐乐灵机一动，觉得这是一个研究方向，如果真的行得通的话，可以从本质上灭掉恶术。
经过反复的实验，古乐乐终于找出一种手法，能够截断术士和外物之间的联系，对于普通术士来说，只是无法从外物中获取力量，但是对于恶术士来说，失去了对于恶灵的控制，那么等待他们的还会有恶灵的反扑，那就不是好玩的事情了。
古乐乐看到依偎在自己身边，长大了不少的火凤，摸了摸她的羽毛道：“谢谢你。”
火凤亲昵地啄了啄她的指尖道：“主银，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古乐乐微微一愣，难过吗？可能之前是有吧，可是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了。
她摸着自己的左边的胸口有些怔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变成了这样？似乎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她的心情，似乎她不会在意任何事情。
古乐乐苦笑，或许是太忙了吧，忙得她没有时间去悲伤去难过去在意。
摇了摇头，将这些没有意义的想法甩掉，古乐乐出了空间。
她拨通了柴老大的电话，拜托他们查一下M国历来的监狱，正在使用的和废弃的，还有有异常的。
柴老大听出古乐乐语气中的凝重，答应下来立刻去查了。
突然，云水间的结界有异动，古乐乐的灵识放出，见到是熟悉的人，嘴角不自觉地弯起，静静地站在窗前等待。
果然没一会儿她的房门就被敲响。
她道一声：“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古乐乐转身看去，明亮的眼眸中倒映出一个帅气的人儿。
“你来了。”古乐乐伸出手，微微笑着。
“恩我来了。”凌苍将手放进古乐乐的小手里，紧紧攥住。
“不躲我了？”古乐乐戏谑道。
凌苍的脸上浮现出两抹微红色的云朵。
古乐乐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脸道：“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躲着我的一天。”
两人并排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微微染上了残红的云彩。
“我哪里想到你竟然是上古妖神。”凌苍的神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