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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怎么说?说自己跟毕良野有一腿,然后芦寒沙吃醋了?
那就是找死。
俗话说撒一个谎要用千万个谎来圆还真的是没有错。
小人儿想了千万种方法,最终决定来个一问三不知,否则以富少歇的精明程度,他一定会刨根问底,连细节都不放过。
谎言终究是谎言,总会有漏洞,索性不承认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么想着她觉得自己该正常一点,最起码不能坐在这里了,该上楼上楼,该换衣裳换衣裳。
富少歇太精明,查旋为了应对,也真的是绞尽了脑汁儿。
角落里的大钟又开始响了,查旋扭头,才发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憔悴的忘了忘大门口,青芽都已经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她轻轻的起身,想给青芽批件衣服。
可没等她走过去,门口汽车的声音轰隆靠近,接着是一排排的大灯闪烁,直接透过玻璃窗打在了查旋的眼前。
白茫刺眼的灯光穿透力极强,打在屋内有种凄惨的惊悚。
查旋一时间没有反应,站在原地驻足。
她担心富少歇。
汽车的刹车声尤其大,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青芽也被汽车的声音吵醒,朦胧着双眼迷迷糊糊的起身想要打开大门。
可没等她打开,佣人背着满身是血的富少歇夺门而入,巨大的撞击声响彻整间屋子。
大门口的风雨趁势刮入,呼啸着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查旋霎时间一口气没提上来,眼神布满诧异和惊恐。
佣人满脸的血,背上的富少歇也是满脸的血,这一时刻,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也看不见富少歇伤在了哪里。
只能看见他们进来的一路全是血,而此刻富少歇的身上也在往地上滴血。
就这么会儿功夫,佣人的脚下鲜红一路。
看见查旋,佣人哭嚎着:“夫人,快叫医生,富少受伤了!”
这个声音对于查旋来说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查旋全身颤抖的朝着佣人跑,到达富少歇面前,才发现根本看不清富少歇的样子。
他白皙的面庞全都被鲜血覆盖住了,唯独能分清凸起部分的五官,可惜也看不清楚原本的轮廓。
查旋从来没见过富少歇这幅样子。
富少歇经历的枪战不少,从来没有受过伤,从来没有。
他的枪法很准,拳脚功夫也很好,一般人甚至是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富少歇在她的心中是战无不胜的。
她哭喊着问佣人,因为她不知道富少歇伤在哪里,该是送医院才对的啊。
佣人也哭嚎着回答她富少歇不去医院,说要回家。
小人儿哭的颤抖,她抓着富少歇的手不停的喊他的名字,她不知道他是昏迷了还是怎么了,心中害怕的要命,连张口说话都说不利索。
佣人背着富少歇上楼,查旋就在一旁拽着富少歇的手掌。
此刻的她全部被害怕和担心所充斥,根本也忘记了自己怕血的事情。
富少歇的手掌还是温热的,这让她揪紧的心缓释了不少。
多怕富少歇有什么意外啊,那样查旋觉得她自己也不能活了。
在这个世界上,富国渊刚去,只剩下她和富少歇相依为命,她不能想象没有富少歇的日子。
她心中懊悔死了,她觉得一定是毕良野干的,他一定是去了码头和富少歇发生了枪战。
不然,没人能够伤的到富少歇。
查旋见过毕良野打枪,略胜富少歇一筹,但比拳脚,他未必能够赢过富少歇。
她恨毕良野,也恨自己,恨不得拿把枪崩了他,在崩了自己。
在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就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进行深恶痛绝的鄙视和强加上道德的枷锁。
虽然不太理智,可能这么想心里会好过一些。
否则富少歇在受苦,而她
她望着躺在床上满脸满身都是血的富少歇,哭的声嘶力竭。
这眼泪中有深深的懊悔,也有无力感,她也恨自己怎么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她有种富国渊离世时候的感觉,她真的好脆弱,真的什么都帮不上忙,到底该怎么办,她到底能做什么才能挽救富少歇。
她一贯倨傲引以为荣的一切,在生死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这种打击,对于查旋来说可以是毁灭性的。
第一次是前一段时间富国渊离去,而第二次就是现在。
从前她觉得有些愚昧的人出了事情,要乞求上天和菩萨保佑,她听了都觉得可笑,上天和菩萨要是都能保佑的过来,岂不是要累死了吗?
那个时候她不懂,甚至心中鄙夷。
可她在这一刻懂了,那些人正是因为绝望到无能为力,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所以才将一切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她现在就很没出息的在心里默念,希望所有的神仙保佑富少歇,她愿意倾其所有,包括生命,只要能够让富少歇无碍,她真的愿意付出所有。
满屋子的随从和家里的佣人都站在门口听着查旋哭泣嚎叫,跟着富少歇回来的随从身上都有血,有几个重伤的都被送往了医院,就富少歇一个受伤的回到了家里。
好在达尔医生住的很近,接到电话,片刻功夫便到了。
他大约也是第一次看到富少歇受伤,或者说此刻满脸是血的样子,到达门口的时候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查旋看见达尔医生完全是看见了救命恩人,和看见天上的神仙是一样的,哭喊让他快点救富少歇。
第85章 大火迎接,花火送别()
达尔医生让人扶着查旋离开,否则他会觉得碍手碍脚。
可查旋不肯,她哭到几乎全身瘫软也不肯松开富少歇的手,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大家又不能硬扯着她,总归她人也小,窝在那里不动地方也算还好。
达尔医生粗略的剪开了富少歇的衣裳,才发现伤的并不严重,只是被流弹片刮蹭了几处皮肉外伤。
也就是说富少歇身上的大部分血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
至于还没有醒,是因为体力透支或者是被震到昏迷。
达尔医生这么说,查旋哭的更厉害了。
知道富少歇没事,她的心彻底放松了,也彻底放开的释放悲伤。
她多怕啊,怕富少歇再也醒不过来,怕富少歇跟富国渊一样也离开了她。
她呜呜的哭着,青芽和麦嫂劝她先起来吧,让达尔医生好好的为富少歇清理治疗。
老家人和小女生的语气轻缓,查旋在她们的搀扶下起来了。
人总是这样,身边什么都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知道快要没有了,或者已经没有了才哭天喊地。
查旋意识到这点了。
如同当日富国渊离去,她后来想了很多。
富国渊在的时候,她虽然对富国渊好,却也总是没有特别上心的去了解富国渊的内心。
就像乔秀的事情到现在不也还是个迷嘛。
如果她早一点有这个意识,也许可以让富国渊的有生之年过的更幸福快乐一些。
正如现在的富少歇,方才查旋以为他快不行了,所以悲痛到不能自已。
现在知道他没事了,她的心是松了的。
可她却体会到了一次类似失去他的痛苦。
她真的要认真的反思自己了。
查旋下楼的时候,碰巧谷彬进门。
谷彬如今跟在富少歇身边顶替原来张楠九的位置。
他刚从医院回来,他负责送那些受伤的随从去到医院,又马不蹄停的赶回来看看富少歇的状况。
见到查旋,他很恭敬的鞠躬叫了声:“查夫人。”
查旋红眼点头:“少歇没事了,医生说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受伤的兄弟情况怎么样?”
谷彬也点头:“情况还好,夫人放心,我都会安排好的。”
“辛苦你了,谷老板。”
谷彬颔首:“查夫人客气了。”
谷彬是个稳重的成年男子,说话做事情都很有分寸,且很有礼貌。
见到查旋的时候,他从来都是秉承着老派礼仪,尽量不抬头看她,以表示尊重和男女之分。
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
他见查旋没再问话,便低头说:“那我能上去看看富少吗?”
查旋停顿两秒,接着问他:“你今晚在码头吗?一直跟在少歇身边?”
查旋需得问清楚情况,这是正常的。
谷彬说在。
查旋让他讲讲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富少歇伤的这样重?是谁伤的?
否则她一头雾水,分辨不出状况。
谷彬没有拒绝。
督军府晚宴没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富少歇和查旋刚离开家后。
码头有异常,原本停泊在附近的船失火了,再加上今夜有雨,火势顺风燎原,肆意疯长。
查旋刚听到这句话,小手儿蓦然间攥紧了,急着问了一句:“起火的原因查明了吗?”
“查明了,有人恶意纵火,但人刚抓到,就自杀了,应该是死士。”
这就是什么也没查到啊。
但查旋生气啊,芦寒沙这个女人也太下作了,答应好的事情来这手,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相信她。
其实起初芦寒沙来找查旋的时候,无非就是赢在了查旋的措手不及。
那天芦寒沙是突然间出现,又说了查旋完全想不到的事情,才会导致小人儿方寸大乱。
芦寒沙捏准了查旋强烈的自尊心和傲骨,才会一击即中。
如果给查旋缓口气的机会,她未必会轻易的和芦寒沙讲承诺讲道义。
并不是查旋想耍无赖,而是要看对手是不是值得她与其讲承诺和道义。
显然放火这件事情,不就证实了芦寒沙是个什么货色吗?
码头上的火势一时半会儿没灭掉,这才着急通知富少歇。
船上有好多为没有出去的货物,这损失必须要通知富少歇,否则谁也承担不起。
好在富少歇在路上赶往码头上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雨。
天佑富家,火势这才得以熄灭。
大雨磅礴的码头火势被熄灭的瞬间,到处冒着白烟。
连同海上被雨水浇灌而升起的雾气也配合着仙缈翩翩。
富少歇下令立即清点货物,报备损失。
而这时,芦寒沙装载军火的船已经在远处露头。
黑暗雨夜中的海平线上,十几艘船只犹如深海中疾驰迸出的利剑,以飞速的姿态朝着码头疾行。
耀眼的灯柱强烈明晃,透过雨帘,打到码头上,是显而易见的恢宏。
富少歇看见了。
他命令所有人停手,严厉盘查这批船只。
润城出手如此阔绰的,富少能不好奇嘛。
一袭黑衣的富少歇伫立码头,随从在一旁为其撑伞。
他明帮东家的气势加之他本身的猖獗让他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深邃的眼眸精光灼灼的盯着远处即将靠岸的猎物。
在船只到达港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芦寒沙在距离码头不远处的隐蔽树林中的车里急的坐立不安。
她大概也没料到富少歇会在此,她很慌张。
本意她会带着查旋给的富国渊的手谕畅通无阻,可如今富少歇在,就棘手了。
而且她和她的人躲在远处观望,知道富少歇命人盘查的架势已经做足了。
她在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现。
她若现身,就等于告诉富少歇这批货是毕良野的了。
本意毕良野走货是正常的,润城都是毕家的,但架不住富少歇软硬不吃,要死咬啊。
她没那个本事挑明富少歇和毕良野的战争,而且她也不敢。
至于能不能牵扯出来查旋,芦寒沙管不着,但这批货如若损失,那么代价可就大了。
她不敢冒险,觉得不值当的。
按原定计划这批军火入了港口,接着再出那批烟土。
很幸运,她载烟土的货船停在了距离码头有段距离的地方,方才的大火并没有牵连到这批船。
很不幸运的就是大火招来了富少歇。
她也知道无法埋怨查旋,今日的大火就是意外,谁也无法料到。
眼看着船越来越近,芦寒沙急中生智,命令人向天空放信号弹。
这是走货事先的约定,一枚信号弹,代表待定,说明这边有情况。
等到处理好之后会再放一枚,船只才可以顺利靠岸。
但同时放两枚,说明情况生变,船只需要立即撤离,且是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什么时候上岸在做另行的通知。
芦寒沙知道今日生了变故,货没有走成,他日未必有机会再要挟查旋些什么。
可也不一定,世上之事多变故。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还算是很理智的。
当即命令手下放两枚信号弹。
富少歇已经死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走的。
所以只能撤退,另寻时间。
两枚耀眼美丽的信号弹同时升空,在天空中摇曳身姿散开,颁布着权威指令。
船只上的人看见信号弹后,在海上立马调转了方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富少歇甚至能看见船只急速调转时激起来的万丈浪花。
奔腾的浪花在雨帘中飞速翻转,大有地动山摇之势。
他没动,眸光闪烁不清的望向了黑色苍穹中消散了的花火,似乎是真的很有心情在欣赏这份独特的美景。
船只没缴到,有美景欣赏也不错啊。
人要想得开,大火迎接,花火送别,别致的光景并非人人有机会能够看到。
远处芦寒沙从望远镜中看到船只脱离了危险地带,她始终悬着的点才算彻底落下。
就算心中千万不甘,放在如今境况中,她也只能忍着,来日方长。
她放下望远镜,朝着远处的海平面眺望,声音轻蔑的吩咐司机:“回家。”
她的话音刚落,空中响彻了震天的枪声!
接着她的司机直接倒在了方向盘上,头盖骨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上,导致喇叭声音响彻四周。
她还没等弄清楚状况,眨眼的功夫,密集的枪林弹雨在她的耳边穿梭,狰狞暴戾的声音刮蹭着车身,火光四溅,刺痛了耳膜。
她紧紧的抱住了头颅躲在车座下方仓皇瑟抖。
不单单是她这边,连同富少歇那边也一样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此刻的码头乱作一团,子弹从四面八方穿过,一时间根本分不清楚对方是什么目地,因为事发突然,码头的随从瞬间倒地一片。
富少歇立即下达作战方案,以封锁码头为主。
他以为一定是方才去而复返的船只要趁乱上岸,所以他第一件事就是全力封锁码头,拦截货物,绝对不能让这批货给跑了。
第86章 理想中的雨过天晴()
来人火力很猛,不单单是富少歇这边有些招架吃力,芦寒沙那边更是伤亡惨重,她随身跟着的人本就没有多少。
富少歇以为是毕良野的人,而芦寒沙以为是富少歇发现了她。
这种乱战持续了很久,两边都是自顾不暇。
火光四射的光亮闪烁了整片码头。
谁也不清楚情况,直到毕良野带人赶到的时候,才把对方给逼退。
而且对方大部分的人已经死了不少,似乎也没准备继续恋战,毕良野一来,这些人就已经呈现出要撤退的局势,所以毕良野并没有废了多少功夫。
大雨未停,洗刷掉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