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只蜜色性感的手掌悬在半空中好久,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沉着嗓子开口:“为什么不愿意,你就那么不愿意,原因是什么?”
查旋听见了,她猛然掀开被子,哭嚎着喊:“我不能一直背叛他。”
毕良野闻言抬头嗤笑了一声儿,视线略过窗纱,打向了窗外,好似落在那几株娇俏的杏花树上。
“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他就那么好吗?”
查旋呜咽,这他妈是好不好的问题吗?人家本来是一对,你毕良野再好跟她查旋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天下比富少歇好的人再多,查旋就都要弃富少歇而去吗?更何况查旋并没有觉得毕良野有多好。
一开始,她就知道毕良野接近她有目地,哪怕是现在,查旋的这种念头也没打消。
事实上,她真的希望毕良野能够开口让查旋做些什么,除了睡觉之外的事情,她想,她是会愿意去做的。
总比她一直出卖肉体和灵魂,在这种强烈的矛盾精神折磨下要强很多。
她重重的,斩钉截铁的嗯了一声儿,希望气气毕良野,气死他。
果然,她嗯了这声之后,毕良野倏然回头,视线看起来缥缈却凝聚了星星点点的寒意,直逼查旋的头顶。
查旋也毫不示弱的冷若冰霜的看着他。
毕良野说:“他那么好,可这次依然是我救了你,如果没有我,査小姐你可能没机会在这里跟我炫耀你那可笑又可悲的爱情,想过吗?”
查旋没反驳,可富少歇不在润城,如果他在的话,查旋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她反驳了后句话:“我的爱情才不是可笑又可悲的。”
她很认真的在说这句话,以至于认真到让毕良野看着她没忍住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
他似乎觉得很好笑,可查旋却觉得像是嘲笑,她整张脸都垮了,没有泪意,也不委屈,而是垮的颓颓的。
他这一笑,先前的那抹寒意便消散了,眼角起了轻轻的细纹,很有岁月的余韵味道。
毕良野起身掸了掸身上军装的褶皱处,很倨傲的说:“起来吃饭,待会儿送你回去。”
这句话才算是聊到了重点,也算是结束了这一时间段的所有情感,甭管是好的坏的,吵的闹得,伤心的难过的,该是要结束的了。
事实就是事实,查旋也知道再也更改不了,除了刚结束的哭闹撒气和过后的悔恨,她此刻在做些什么都是无用的。
再和毕良野吵下去,吃亏的貌似还是她自己。
可她包在被子里面,四周看了看也没看到她的衣裳,她非常愤恨又很不情愿的看向毕良野:“我的衣服呢?”
“起来,我带你去看。”
起来?她光着身子怎么起来?
她用像看病人一样的眼神看毕良野。
少帅大人就明白了,不过他没笑,走近她,给她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去挑挑。”
隔壁的房间内,查旋望着几柜子的衣裳,忍不住的在心里唏嘘了。
不知道用什么感觉来形容,她是不缺这些东西的,可这分细心的程度和恢宏的手笔能够看到准备之人的用心,是有些震撼的。
毕良野放下她,小人儿没顾得上裸露着酮体,不禁走到这些衣服面前观赏了一番。
虽然不是乔秀的手艺,却也丝毫不逊色。
饶是司空见惯的查旋也忍不住的叹为观止了。
她没想过毕良野上次说给她做了好几柜子的衣裳是真事儿,她以为他这人调戏她惯了,定是花言巧语的逗她。
如今的眼见为实,倒叫她觉得她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她又想到方才挠了他,可他也欺负她了呀。
心中的苦涩蔓延,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她轻轻的呼了口气,打眼摩挲着一件江缎旗袍,不过她没有直接拿下来,小手似乎是有些犹豫不决。
毕良野直接走到她身后越过她耳侧将那件旗袍拿了下来。
“第二天,该穿白的。”
查旋愣愣的看着他,他好善变啊,比她自己还要善变。
一会儿吃醋胡言乱语,挑拨离间,一会儿又这样细心,他到底是什么做的?
第71章 周到的细心()
这件江缎旗袍是纯白色的,也是连个滚边都没有,似乎就是为了查旋此刻而准备的一样。
毕良野拿着旗袍递给她:“换吧,我出去等你。”
查旋静静的看着毕良野倜傥的背影随着关门声的戛然而止消失。
她赤身裸体呆呆的望着手中的旗袍和这满屋子的精致。
有那日毕良野偷了东西黑暗中给她念诗的感觉,啪的一下湖面似乎泛起了波纹。
他像是这世间已经修炼成型的魔,全身上下燃着能灼伤人的烈火。
他一出现,查旋准遭殃,她认为自己是讨厌他的。
可他却总是在这种查旋讨厌他到了极致的时候来了一次完美的触底反弹。
让查旋恍惚间像是入了人间的四月天,如春风般细腻,如春日般温暖。
不是查旋好混弄,而是他太会挑时机。
好比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类似对比。
但查旋甚至也会怀疑有些事情是不是毕良野故意制造的,因为太巧合了。
可她又细想了有些事情是他根本造不出来的,好比她大拇指上的这枚指环。
昨晚,她依稀记得她坐在他身上癫狂的时候,毕良野牢牢的握着这枚指环,不停的亲吻她的小手儿。
查旋一度以为他有恋手癖,却没想过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深意。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查旋糊涂了。
她磨磨蹭蹭的拿着旗袍站了好半晌,才看见敞开的抽屉内是她穿的法兰西牌子洋胸衣。
有白色的,有粉色的,有黑色的,也有天水碧颜色的
各种各样,都是她平时喜欢穿的样式。
她拣起一件纯白色蕾丝边的拿起来换上,又磨蹭的梳了梳头发才出去。
上一次她来没有上楼,或者说上了楼她也是在昏迷之中,也没有看见这幢别馆的具体样貌。
棕红色的栏杆考究亮泽,查旋往前探身,一眼就看到坐在楼下沙发上面的毕良野正在拿着份报纸观看。
他不耍流氓的样子真的看上去很绅士,由于他皮相好,气势足,坐在那里很安静却不可能让人忽视。
查旋以前没发现,他虽然性格痞,可他的衣裳却从来都穿的整齐得体,尤其是他穿军装的时候,格外的雷霆英姿勃发。
他的确很扎眼,可跟富少歇的扎眼不同。
富少歇是女人一看就会爱上的类型,俊美刚毅,狂拽的叫人为之发癫。
而毕良野的扎眼,除了皮相外,更多的是在他那独一无二的气势和那份沉稳。
他像是蛊,铺洒一切有关风月的毒,入侵每一颗痴迷茫幻的心。
毕良野没抬头,翻了张报纸开口:“还不下来?”
查旋惯性一惊,隔这么远,他都知道自己在这儿?
她没动地方,小手握住搓了搓。
毕良野放下报纸含笑看她:“知道,我说过你在哪里我都知道。”
查旋更加震惊的看着他,她还以为自己说话了,不然毕良野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了什么。
她不回复他,直接抬腿款款的迈动着步伐,思量着毕良野真的太可怕了。
这种男人就算是在完美,谁跟在他身边也恐怕都是要担惊受怕,不会踏实的。
因为好像永远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似的。
查旋走到楼梯口,毕良野很自然的环上了她的腰。
她没反抗,在想事情。
迎面是两个佣人在摆菜。
查旋坐下后,本来没什么胃口,可桌子上面竟然全是她爱的吃食,她心中再次愕然了。
不过很快,查旋就愤愤的瞪着他。
搞得毕良野很无辜:“怎么?这些不都是你爱吃的?”
“你到底往我家里安插了多少人?”
她聪明着呢。
毕良野不看她,一本正经的微笑:“没有几个,就是专门看看你喜欢吃什么,不然你以后来了,我还要去现学,岂不是很浪费时间。”
现学?
查旋一时间没说出口后面要说的骂人话,转头看了看桌子上面玲玲精致的餐食。
她不太相信这会是毕良野做的。
查旋喜欢吃水晶蒸饺,皮要特别薄的那种,就很不好做。
她的嘴刁,家里面的厨子技艺需得不知道高超多少倍才能做出来。
稍微有偏差,皮厚了,口感不好,查旋不吃,皮薄了,形状破掉,查旋也不吃。
可这桌子上面的蒸饺都透着馅的影子,一看就是厨艺精湛的大师傅才能做出来的。
单单是这一个就不简单,更别提桌子上面其他的东西了。
毕良野那样嚣张的土匪,岂能做出来这样静小细微的活儿。
毕良野都没看查旋,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没说什么,起头先给她盛了碗菌菇海鲜汤:“尝尝。”
查旋餐餐都要有汤,且是饭前先喝汤,这样会有饱腹感,也就便于她控制体重,再者她也喜欢喝汤。
她拿勺子喝汤的功夫,毕良野接着就给她夹了蒸饺。
他这完全是按照查旋平日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的顺序来夹菜的。
查旋喝完汤之后,要吃一个蒸饺,之后在吃两口青菜,然后再喝汤,接着在吃几口青菜,最后吃一个蒸饺,然后把最后一口汤喝光。
她的每顿饭,几乎餐餐吃的东西都很少。
她任性娇纵,可对饮食习惯却规划的很有规律。
查旋愣愣的看着毕良野做的这一切,在想调侃他些什么话,她就没说出口,而是默默的吃着他给她夹的菜。
毕良野看着她不出声儿的将盘子里面的两个蒸饺和一些青菜都吃掉,他满意的轻笑问她:“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
她加了个“很”字,就很不容易嘛,像她要求这么高的人,能给了这样的评价,给毕良野乐的嘴角弯起的弧度也加大了。
查旋见状,不可置信的问他:“真的是你做的?”
他淡淡的回答:“嗯。”
“你居然会做饭?”
“很稀奇吗?”
他平静的样子到衬托的查旋像个无知的小白痴一样。
她就不问了,因为再说下去什么,真搞不好这位毕少帅会不会换成了什么别的套路,那样查旋就会很尴尬了。
其实会做饭也没什么,要照毕良野从小混迹军中,可谓是真的吃了不少苦,几乎也没过过几天少爷的日子,会做饭没啥了不起。
像富少歇还特意为了查旋学习的呢,相比之下那份心该更用心,也更纯粹一些。
查旋吃完饭也没先离桌,静静的等待着毕良野吃完。
她发现毕良野比富少歇吃的多。
可他也不胖,身材还很好,但怎么吃这么多也不胖呢?
查旋觉得桌子上面的这些东西够她吃半个多月的,而等到毕良野吃完的时候,桌子上面几乎没剩下什么了。
她饶有兴趣的调侃他:“你以后一定是个大胖子。”
毕良野抬头瞟她,淡淡的笑着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角:“那也不影响我对査小姐服务的动作。”
查旋的小脸儿啊,就跟变脸了一样,完全没了艳丽的笑容,几乎是眨眼间变成了铁青色。
她根本不是这位少帅的对手。
她晃荡着小脖子起身:“我自己回去。”
毕良野拽住她,拨弄着她嘟起来的粉唇:“生气了?不是怕我吃多了会对你有影响,你又干嘛要担心?”
他这话说的,查旋一想,好像也是啊,他胖不胖的关自己什么事儿啊。
她甩了甩胳膊:“瞎操心。”
“我还挺喜欢査小姐的瞎操心,以后多操操。”
最后两个字经由他嘴里面漫不经心的说出来就变得邪恶了。
气的查旋挣脱开他的拖拽朝着大门走。
分分钟原形毕露,本来就是个土匪,还指望流氓能有善心吗。
毕良野在她身后缓步跟着她,到了车前的时候,查旋直接钻了进去,结果毕良野给她关上了车门,从另一侧上了车。
“你干嘛?”
她可不打算跟毕良野一起回去,富少歇不在,家里面一团糟,跟他回去还有好儿?
他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这个时候坐在前面的副官回头笑嘻嘻的开口了:“查夫人,这”
这份副官说到这里就突然停了话语,接着慌张的样子匆忙改口:“啊,呵呵,那个査小姐,我们送您回去,不送到您家门口,后面车里有四个人,都是少帅安排给您的。”
查旋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副官,好像就是一直跟在毕良野身边的那个嘛。
以前说话不是挺机灵的,怎么这会说话磕磕巴巴的。
她转头看着毕良野说:“多谢少帅好意,您的人我就不用了。”
她就不信回到家里,那简兮珍还能光明正大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家里面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看看是听她简兮珍的还是听查旋的。
毕良野抓住了她的小手说:“别胡闹,他们押着那几个人,否则你回去口说无凭,总要来个对证。”
听他这样说,查旋犹豫了。
是啊,总该有个对质,否则别人会觉得她无理取闹似的血口喷人?
可她不想带着毕良野的人回去,也可以说是她不想跟毕良野再有瓜葛。
她不想欠她的情。
她将这次毕良野的相救和昨晚的春宵一刻给相抵了。
虽然这样想有些糟蹋毕良野的情义,也有些糟蹋她自己。
可查旋这样想,会让自己舒服一些。
不然她可能在心里最近一段时间,也许到以后都不会再过去这道坎。
若说擦了药是借口,那么她的那句开口“求他”算什么?
本能?淫荡?
与其让思绪牵绊这份乱麻,倒不如她另辟蹊径的换个思路,也不至于那样难受。
她不想一次次的经过了理智的推理,下决心,然后再次被毕良野的无赖和巧合给打破,那样,她会疯掉。
可那几个男人她自己怎么带回去?
她愁容满面的在思量,直到毕良野搂着她让她靠在怀里,他轻声的说:“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他声音几分轻飘,几分凉意,没了往日的深沉,是不是不悦听不出来,最起码却叫查旋放了心。
由于她起晚了,所以他们方才吃的饭,虽然还没到中午,可也算不得早饭了。
车子一路疾驰,依旧停在了上次那家蛋糕店门口,就已经是中午时间了。
毕良野放开她,湛黑的瞳孔深邃无波,伸手摩挲了她的脸颊:“去吧,别担心。”
他难得的没有调戏她,也没有黑了脸,云淡风轻中却透着莫名的坚定。
查旋想说些什么,譬如谢谢之类的话,可又怕给了他些什么念头。
故而她没说话,眨巴着大眼睛点点头,转身下了车。
四个副官也分别押着两个衣衫破烂染满了鲜血,气若游丝样子的人下了后面的那辆车。
副官说原本四个人,那两个给处理掉了,少帅说都带着碍事儿。
对峙嘛,有两个重要的就够了。
查旋注意到这四个副官穿的都是便装,而不是军装。
她点头说了句有劳了,便走在了前面。
毕良野这份准备周到的心意,她不能再去想了,算是她没有情义罢。
烈日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