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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待会儿叫价钱的时候,大家心里都会有数,不能跟她抢。
查旋等了好久,不停的看手腕上面的手表,半个时辰过去了,拍卖还没有开始,她最讨厌等了,一等起来,时间过得就特别慢,烦躁的很。
就在她准备招呼一旁的侍者,想要问问情况的时候,后面入会场的大门再次打开了,接着是一个醇磁的嗓音响起:“不好意思,由于我的晚到,让大家久等了。”
查旋闻声霎时间回眸,惊的五雷轰顶!
毕良野一身硬朗的深灰色军装,英姿飒爽的站在门口,面上是他惯有的倜傥硝烟,他身旁挽着他手臂的是那位芦小姐,芦寒沙。
芦寒沙一身乳白色绣着大朵牡丹的江缎旗袍,美丽又清雅,缥缈淡笑,真的像个仙子一样迷人。
查旋的整张小脸儿都绿了,她下意识的想跑,想躲避,她招呼侍者问经理在哪,带她去找。
侍者说:“好,您跟我来。”
可惜没等她挪步,毕良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声音大方道:“您好,查夫人,又见面了,幸会。”
他这样光明正大,全场的人都能听见,也就都注意到了查旋正在猫着腰的滑稽样子,她尴尬到恨不得把脸埋在地底下。
她再起身,小脸儿就有些红,气的。
她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毕良野眼中的那抹玩味,眼中的怒火烧的蹭蹭的。
“你好。”
她说完话,一屁股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没再看他和他旁边的那位芦寒沙。
这种情况怎么走,已经碰了面儿,大家都在看着。
毕良野失笑,没说话,直接坐在了查旋的旁边。
查旋顿时跟被针扎了一样,撇头瞪他:“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毕良野也撇头,两人的小鼻尖儿挨的很近,他的青草味儿顿时传入了查旋的感官中。
他语气几分无辜:“我的座位在这里啊,查夫人这么霸道啊,要撵人啊,你旁边不能坐人的吗?”
查旋没敢相信,探身扒拉小桌子上面的牌号。
看清后,她真得觉得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方才进来的时候她怎么没想着看看隔壁的牌号都是谁呢,这他妈赫然写着“毕良野”三个大字,让她觉得她自己仿佛是个智障一样的丢人。
她挎着整张脸不说话了,原本粉润的小脸儿被气红了,这会儿又被气白了。
看的毕良野嘴角弯笑。
就这样,以毕良野在中间,左侧是查旋,右侧是芦寒沙的位置迎来了拍卖会的开始。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把痕都斯坦玉为刀柄的刀,这种刀多为装饰品,不实用,观赏还行。
查旋根本没心思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介绍,是想快点等到那几个汝窑洗子出来,她好叫价,她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在待下去了。
太欺负人了,什么玩意儿啊。
第64章 査小姐有药吗()
芦寒沙似乎一开始并不知道查旋在,当她看见查旋的时候显然是很惊讶,接着清丽的脸庞骤然间冷淡如水,她再看毕良野那劲头,似乎就明白了一切。
第一件痕都斯坦玉的刀很快被买走了,叫价也不算贵。
到了第四件的时候,毕良野也没有叫价。
查旋开始在心中盘算今天的事情,难不成会跟毕良野有什么关系?
毕竟太巧了,那经理说的太巧了。
她又想到毕良野的手似乎伸的太长了,包括那件他偷的东西。
那么待会儿的洗子他会不会也跟着叫抢?
如果他跟着抢,那么查旋感觉会很难办的。
在她思量这些的时候,毕良野始终也没跟她说话。
而且查旋还能注意到那位芦寒沙的手始终挽着毕良野的臂弯,这么久了,坐下这么久了都没有放下。
呵呵,她这是跑来秀恩爱了吗?
第五件卖品亮相,是一枚粉钻石钻戒。
查旋灵机一动。
她开始了第一次叫价,一根小黄鱼。
这样的粉钻戒,查旋有两枚,成色都比这个好,她对钻石的喜好一般,图个新鲜。
粉钻世面上精贵,这次拍卖的钻也不大,起价就是一根小黄鱼。
查旋的话音刚落,没等司仪说话,毕良野接着举牌了,两根小黄鱼。
果然,查旋就知道。
他他妈就是来找事儿的。
她也不留情面,直接喊了五根小黄鱼。
倒要看看他能喊多高。
毕良野接着喊六根。
嘿,他就比她多一根。
查旋转头,愤恨的瞪着他。
人家毕少帅一脸云淡风轻,觉察到查旋看他,他很无辜的转头,好像查旋在欺负他似的。
查旋注意到芦寒沙虽然目视前方,但脸色很明显的在强兜着。
她不禁想到毕良野真不是个东西,哪有她的少歇好,为了她斩断了花花草草。
带着芦寒沙来,还要跟查旋调情,真的是气死人了。
想到这里,她更不留情面了,哪怕毕良野不跟她叫价,她查大小姐也付得起钱,她直接喊了一根大黄鱼。
在场所有人都唏嘘了,这査夫人怕是脑袋让门挤了吧,这粉钻充其量花两根小黄鱼都算顶天了,一根大黄鱼,那得买多少啊。
这么说吧,在润城,如果花五根小黄鱼就可以买一处普通百姓住的房子,带个小院子的那种,面积还不小呢。
一根大黄鱼可以置办个更好一点的带厢房和花园的那种,估计是可以了。
查旋才不管,看看他还跟不跟着叫。
毕良野倏然凑近她耳边低沉:“这么喜欢吗?这个成色一般,若真喜欢改日我送你个好的。”
查旋连头都没回,直接呕了一声儿给他。
毕良野见状轻笑,眉眼中全是宠爱的样子。
他身旁的芦寒沙看的真儿真儿的,那脸颊上面的美丽瞬间失了所有的血色,她怔怔的看着毕良野。
毕良野没看她,直接叫价两根大黄鱼。
他这一出口,全场没了唏嘘,反倒是鸦雀无声了,连同司仪也愣住了,要不是经理提醒司仪,恐怕司仪可能要在台上当木偶了。
不是人家司仪没见过世面,实在是没碰到过这样子的地主家不识货的傻儿子。
查旋也震惊了,同时她也担心。
她这样做的目地就是想看看毕良野会不会跟她故意抢,可见他就是故意的啊,这个破钻戒都叫到了这个价钱,那待会儿咋办?
她沉了小脸儿沉思,在想对策,她一直叫,毕良野总是压她一头,那要叫到什么时候?
看他这抬杠的样子,恐怕叫到明天早上也叫不完啊。
她得跟经理商量一下,问问如果被毕良野拍了怎么办?
若是碰到了普通的对手,可能拍卖行就能解决,可碰到了毕良野,查旋还是要再三确认好的。
她起身刚准备要走,就听见毕良野说:“我将这枚钻戒送给查夫人,君子总不会夺人所好,我也知道这钱是要募捐的,所以全当我的一点心意,至于这枚钻戒,还是请查夫人笑纳吧。”
今晚的是慈善拍卖会,查旋和富国渊没细打听,就听经理说是要盖学堂,总归富国渊的钱给卖家还是慈善也都没所谓,他要定了这个洗子,捐给学堂反而更好一些呢。
查旋本来就已经站起来了身子,听他这样说,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站在原地。
全场的人以为她要站起来致辞的,全部鼓起了掌,稀稀拉拉的掌声渐渐变得雷鸣响动。
搞得查旋云里雾里的,毕良野搞什么啊?
司仪适时的提醒她上台致辞,查旋才反应过来毕良野这是把钻戒真的送给她了,可她以为他是故意叫价跟她过不去的呀。
毕良野虽然说得没有毛病,可他一这样做,大家都知道他送了她一枚钻戒,这过后还怎么撇清关系。
她气的冲台上挥挥手,示意不说话,接着依旧准备离开,被毕良野一个勾腿勾住了她的小腿,给她稳稳的勾回到了座位上。
查旋一阵头晕目眩,颠的屁股疼,她愤懑又惊愕的看着毕良野,却听见他蛊惑的声音:“不许走。”
查旋低吼:“你有病啊。”
“査小姐有药啊。”
查旋:“”
跟毕少帅比不要脸,查旋永远也比不过他。
查旋看他的小腿还放在自己的小腿后面,一点儿没客气,直接踩了上去,结果他动作特别快的收回了腿,脸上是奸虐的笑容。
气的查旋要哭,看他这张脸,她就特别想挠他。
他的皮相在好,也架不住这么个混法儿。
以前查旋觉得富少歇是最混的,他什么都做,查旋每次都说他好坏哦,可富少歇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每次富少歇都会逼的查旋没办法,可富少歇会让着她的呀。
毕良野这是来狠的呀,而且查旋觉得他是把她往死里逼啊。
他旁边的芦寒沙已经是木头人了,连看都没看他们两个的嬉闹,依旧盯着前方。
毕良野甚至将手从后面伸到了查旋的腰间,铁壁箍着她,她想走也走不了。
“你松手。”
“这么久不见,都不想我?见面不是瞪我就是要踢我,温柔点儿,我喜欢你温柔的样子,像小奶猫一样,尤其是”
他话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转头对上查旋能杀人的眼神,挑衅又玩味的看着她笑。
笑的非常嚣张,眉目间匪气飞扬跋扈的。
查旋每每见他这样,都能气到全身哆嗦,尤其是在人多的场合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拿的查旋死死的,什么时候,他说什么话,然后趁机做些什么别人不知道但又让查旋没办法的事情。
就在他们俩目光电光火石的时候,汝窑洗子拍卖开始了。
查旋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不在和他继续对视,再看他,她自己能气死。
第一次的时候,查旋没有叫价,因为后面的人此起彼伏的已经开始叫价,大家都很喜欢的样子。
叫到两根大黄鱼的时候,查旋叫价了,出口五根大黄鱼。
毕良野颔首低笑,查旋就知道他要使坏了,她使劲儿的掐着他还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小手儿攥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头,估计能给他掐淤血了。
毕良野倏然靠近了她一些,没在乎她掐的疼不疼的问题:“不想让我叫了是不是?”
查旋心想你这不废话吗?
但她没说,她说了句:“你觉得呢?”
毕良野故作轻松的挑眉说:“我觉得我并不是很想叫。”
鬼才信呢,查旋问:“然后呢?”
他肯定有后话呀,他说:“我觉得你叫比较好听,我叫声音太闷了,我还是喜欢听你叫。”
他这话一出,没等查旋作何反应,芦寒沙遽然转头,直勾勾的盯着查旋。
那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探寻,似乎不敢相信什么,也不想相信什么,却又不得不相信的痛苦样子。
查旋恶狠狠的瞪着毕良野,掐住他手的小手指甲都快要将他的手指头扯断了,他就是故意的,他这样一说,瞧瞧芦寒沙那眼神,一切什么都明白了,然后还要吃了她的样子。
这算什么关系?
芦寒沙不是他夫人,却是跟在他身边的女人,那查旋算什么啊?怎么这么乱啊。
查旋想要说些什么反驳她的眼神,亦或者是解释,司仪开始喊了第二次。
查旋便没有在和芦寒沙对视,她心心念念在汝窑的身上,就怕毕良野捣乱。
可惜直到司仪喊了成交,毕良野都没有喊价钱。
查旋糊里糊涂的这会儿又闹不明白了。
他不是来抬杠的吗,该是为了这个盘子,怎么会折在那枚钻石上?
她极度纳闷的看毕良野,毕良野依旧一脸云淡风轻。
第65章 大费周章()
这次拍卖会,除了毕良野出现是意料之外,其余的事情都还算正常。
那套汝窑毫无悬念的落入查旋囊中。
以至于毕良野没有和她抬杠,到是弄的查旋一头雾水。
汝窑是最后一件拍卖品,司仪宣布拍卖到此结束,所筹集善款全部捐给润城新盖的学堂。
众人鸣掌,为自己也为了别人给出去的那么点钱,从而得到了名而虚荣着。
花些金条得到了名声,总比钱在家里面堆着自己看着强。
上流社会,有身份的人,有钱已经不是最重要得了,需得用钱换名。
众人离场,准备换到隔壁的酒会,芦寒沙挽着毕良野的手臂也跟着起身,查旋没动,反正她又不去隔壁。
毕良野站的笔挺,很平静的问了她一句:“查夫人不去酒会吗?”
查旋回头望了一眼,总归身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场,她便不在乎别人能不能看见了,她狠狠的剜了毕良野一眼,朝着反方向走去。
她今儿穿的外披也不算厚,有点镂空性质,走起来的时候似乎能够若隐若现的看见她隐匿的脊背。
芦寒沙望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还是毕良野开口打断了她的怔楞:“你先回去。”
芦寒沙一惊,美丽白皙的面庞上刮起了风花残雪似的哀愁。
“少帅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她清丽空灵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已经极力镇定,却怎么也镇定不了的颤抖。
毕良野慢悠悠的转头,那双鹰眸没有锋利,却也没有感情,用一种芦寒沙最害怕的眼神看着她,一种强烈的隔离感。
这种眼神不吓人,最让芦寒沙怕的是他没有感情,她最想要看到的那种感情是没有的。
芦寒沙先是一震,觉得自己不该多问,而后又太不甘心的仰头说:“她的身份那样复杂,怕是不能一心一意的”
“你话少了。”
毕良野丢给她这一句话直接迈步前行,紧实的小臂瞬间留了个空隙滑出了芦寒沙的纤纤玉手,她的玉手就飘摇玉坠的悬在空中。
直到毕良野已经走出了会场的门口,而芦寒沙还依旧站在原地。
她痴痴的望着毕良野远去的背影,与大厅内辉煌的灯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单薄的让人感到惆怅。
这个在她心中胜似天的男人,她从来都摸不透他的心。
他可以温柔,也可以冷血,他的变幻让她着迷,可他没有说过喜欢她,却又救她于水火,他给了她希望,可却始终迟迟没有给过结果,无关身份,无关名利,那个她想要的一个结果,他从来没给过。
她也知道他从来没给过任何人。
本来她是心安的,相比于其他人,她觉得他对她还算是特别的。
查旋的出现在意料之中,她心中知晓。
可她最近发现,有些事情变了,变得她无法摸透,犹如握不住的沙一样的让人不安。
查旋离开正厅后,直接到了后面的休息室找经理。
工作人员说经理在酒会处理拍卖后的事宜,请查旋稍等片刻。
查旋没说话,总归是甩了脸子,她坐了一整晚,这会儿实在烦躁,坐都坐不住。
后台的休息室其实也没多大,弄得跟戏院似的到处挂着紫红色的帷帐。
她烦躁的拿着小手儿扒拉这些帘子,心里面不停的在骂毕良野是个贱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的嘈杂声渐渐的少了许多,查旋纳闷的没等回头看,她的腰间突然横亘了一只手臂,接着她整个人转了个圈儿,被带入了厚厚的窗帘帷帐内。
紫红色的窗帘质地厚重,隐隐的晦暗光线打进来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