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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少歇见状,铁青色面庞两边儿青筋暴起,握着手枪的食指当即往下压了半寸。
毕良野的鹰眸也染上了无边的阴森和凛冽,不过他的嘴角依旧是弯起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拿此情景当个事儿看。
“富少公然跑到我家里杀人,没有个说法?”
富少歇已经游走在濒临爆发的边缘,再开口声音已经有些撕裂:“你心知肚明,我再说一遍,把人给我,否则我的枪口不长眼,它可不认识少帅。”
毕良野倏然发笑,眉眼的凛冽融入了无限的嘲讽:“她现在这个样子,你不着急给她治病,还把医生杀了,让我怎么放心交给你?”
他赤裸的嘲讽伴随着他气死人不偿命的轻狂语气,让富少歇的面色掀起了一层不小的惊涛骇浪。
不过只一瞬,便消失了。
富少歇收起食指的力度对毕良野说:“不劳你费心,没有你,她也不会被吓成这样。”
这,富少歇说的也是实话。
这下轮到毕良野的脸色彻底擦黑。
他薄唇微抿,短暂思量后,准备抱起查旋交给富少歇。
富少歇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大跨步上前双手拖住查旋的身体,可没成想就在他即将抱起查旋的时候,查旋抠住毕良野皮肉的手倏然发力,痛的毕良野微蹙眉眼。
眼看着毕良野的皮肉出现了不小的血口,查旋的手指甲几乎全部都抠到了毕良野的皮肉里面。
丝丝猩红冒着点点滴滴的血水由毕良野蜜色的肌肤流到查旋嫩白的小手上面,诡异又艳丽。
富少歇也是惊讶的。
不过他才不管毕良野疼不疼,大力的转身准备抱查旋离开。
不成想查旋彻底抱住了毕良野的胳膊,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胸前。
毕良野的整条小臂就这样被查旋的两个大白兔给包裹住了,由于她还在颤抖抽搐,导致她的大白兔和毕良野的小臂不断的来回进行摩擦。
富少歇的脑顶被这个动作气的七窍生烟!
他的嘴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再次用力,不但没有将查旋脱离,反而毕良野被带了个踉跄。
差点都扑倒在富少歇身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眼珠子瞪的大大的,谁能说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空气静谧的吓人,窗外的风声也跟着减轻了呼啸,似乎都长了眼色。
富少歇心中的怒火已经燃向冲天,以至于他的脸都有些扭曲变形。
查旋依旧抱紧毕良野的胳膊呓语,乱七八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苍白的面色渐渐开始发青淤血,很明显症状越来越严重。
毕良野定定的看着富少歇,鹰眸浮光,嘴角微翘,就这样无声的和他僵持。
他倒要看看这润城第一浪少对查旋的情义能有多少
富少歇开始短暂的沉默,蹙眉看着怀里面的查旋颤抖。
他知道她一定是痛苦的,查旋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就是她母亲去世的时候。
后来的富少歇很后悔没有在那个时候认识查旋,给予她陪伴。
如果有他,也许就没有富国渊的事情了,如果他在那个时候开口要求娶查旋,富国渊会同意的。
如今他依然没有机会吗?
为什么查旋会紧紧的拽住毕良野的胳膊?
富少歇的眸中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痛苦。
这种痛苦掺杂了好多种因素,有心疼、有不甘、也有矛盾
最终他没发一言的转头,示意毕良野跟着移动到床上。
可他周身的煞气依旧存在,铁青色的面庞已经彻底阴郁。
他不会离开,就这样和毕良野两个人并头坐在了查旋的身边。
咫尺而近的距离,以至于两个人能够闻到来自彼此的清冽肃杀气息。
两个人都算是这个时代的主宰者。
彼此的心里都是恨不得崩死对方的想法。
竟然破天荒的坐在了一起,而且还坐在眉睫之内的距离,也是挺奇妙的。
富少歇的眼睛没有从查旋的脸上离开过,眼见昔日玲珑剔透的小人儿这会儿被折磨的如同大海中脆弱飘摇的小舟,看着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好似她什么时候就会随时抽过了头,被巨浪中的猛兽吞噬,要了她的命。
他今早离开别馆,就是为了调查毕良野最近有什么动作。
他才不会相信毕良野碰巧救了查旋那么简单。
明暗里的几次交手,他是知道毕良野的。
他忙了一天,也就没顾得上给查旋安排随从。
没料到查旋就成了这副样子。
毕良野幽深的面孔也对着查旋。
他原本为今夜准备了好多的戏码,可惜没等用上,查旋就成了这样。
如今的她娇小、瘦弱、可怜,丝毫没有那日在督军府见面时的飞扬跋扈和骄傲冷然。
这么个小人儿被自己强行拉着看了场残酷的表演,怕是日后见了自己都要绕着走了?
这么想着,他似是扯动了一下嘴角。
军医被富少歇一枪毙了,随从和毕良野的副官都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大夫。
可又和查旋第一次犯病一样,中西医结合,打针、汤药,查旋依旧没有起色。
西医的镇定针只不过让查旋的抽搐减少了次数,并没有完全杜绝。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黑夜彻底散去,骄阳的升起将整间屋子照了个通亮。
丝丝缕缕的光线打在窗帘上面,散出星星点点的斑驳,到处彰显着暖意。
可无一人能感受的到这种暖意。
查旋依旧在抽搐,富少歇双眼通红,毕良野的也一样。
主子都这样,随从和副官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面色憔悴。
几个医生更是急的团团转。
两个时辰后,毕淳海陪同富国渊赶了过来。
两位年过半百的人生赢家,满身风尘,带着外面寒冬腊月的凉气铿锵疾驰而至。
富国渊的面色严谨深沉,当看到查旋抽搐的时候,他脸上流露出遮掩不掉的心急。
富少歇自动退到了一边,给富国渊让地方。
毕淳海见毕良野还在床上,大声呵斥他让他下来。
富国渊毫无痕迹的瞟了一眼查旋抠住毕良野小臂的手,神色晦暗。
毕良野很无辜的抬起手臂,示意大家自己看,意思他是没有办法的。
毕淳海这个气啊,也挺尴尬的。
自己儿子手臂上面的血口经过这一夜的风酿,都结痂了。
不过他能说啥,还不是愿他儿子作吗?
好端端的带人家姑娘看“活蒸,”谁能不被吓出病?
富国渊摆手示意无妨,他也不是没看见毕良野手上的伤口,为了查旋好,他是不会轻易动她的。
他抱起查旋的上身靠在自己厚重的胸膛,轻声的附在她耳边安慰她。
说着他曾经安慰查旋的柔声密语,大都是跟宠孩子一样的。
旁人听不见,因为富国渊的声音很小。
可毕良野能听见。
他还真没见过查旋这症状是富国渊几句话能给搞定的,顿时好奇心爆棚。
但他面上未露分毫。
这些可都是人精,谁也不会在面子上面表露自己的情绪。
当然富少歇是除外的,他就是个暴躁的性子,喜怒都要形于色的那种,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他的脾气,娇纵惯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查旋握住毕良野手臂的小手慢慢的松了力度,渐渐的滑落下去。
她握了一夜,指甲缝里面都是毕良野的血渍。
而她抽离毕良野小臂的刹那,毕良野的血痂再次破皮,开始流血不止。
富少歇眼见她松了手,立马开口对富国渊说:“抱走吧,父亲。”
富国渊没有回答富少歇,而是看着毕良野的手臂说:“少帅先去处理伤口吧。”
他不确定查旋此时的情况会不会一直稳定,故而不打算冒险,接着他也没等毕良野回话转头对毕淳海道:“劳烦还要借助这地方。”
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毕淳海微微点头:“应该的。”
随后他怒视毕良野,示意毕良野赶紧下来。
可惜毕良野压根没看他,满身心都在好奇为什么富国渊随便说些安慰的话查旋就没有事情了?
不过他也没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他心里也不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的。
外一查旋醒过来看见他,怕是要害怕的吧?
他沉脸离开房间,擦身而过富少歇身边,磁场煞气强烈碰撞,电光利刃于无形间翻天覆地扭打了在了一起。
待所有人退出去后,屋子里面只剩下富国渊和富少歇。
富少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被富国渊抢了先:“混账白痴,斗不过人家就去多练练,拿旋旋开玩笑,你还有没有良心。”
富少歇明白富国渊的意思。
毕淳海成为了润城的督军,毕良野的那些利益势必会跟他的利益有冲突。
更何况他们的战争早就开始了。
两人只能延续旧恨添新仇,否则谁也不会咽的下这口气,谁也不会容得下谁。
有一种人,生来就是死敌,不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人性根儿里面自带的角斗烈焰。
毕良野和富少歇就是这样的人。
富少歇在毕良野那里吃过那一次亏后,心有不甘,他根本不可能认输。
一年前,终于有机会让他搬回了一局。
毕良野刚到手的一批烟土准备海路送出国,换军火。
虽然毕良野匪气蛮横,但他不祸国殃民。
烟土碰见他都得绕道走,他根本不会允许这东西入国,当然在他能看得见的情况下。
明帮旗下有烟馆,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三教九流的行业离不开这些,富少歇一个人的力量禁烟也改变不了现在时代的本况。
他收到消息提前半月带人埋伏,在毕良野烟土刚出海的第一天,便被富少歇系数收入囊中。
他也来了个光明正大的抢,这叫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
而且他还派人给毕良野送了信。
美其名曰感谢毕良野所赠送的烟土来弥补富少歇上次丢掉的面子,他勉强笑纳了。
乱世风云,群雄逐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若说富少歇是要艹天王老子的人,那么毕良野就是敢踩在天王老子头上拉屎的主儿。
毕良野将所有的怒火全部转化为吞噬天地的万丈野心。
当即决定拿下润城,易督,他势在必得,而且一定要这么做!
他打定主意来势汹汹,迎风踏浪要将一切阻碍席卷覆灭,就绝对不会铩羽而归。
他要用他的刚烈猛火,烧遍广厦大地,烧遍苍穹天空,烧遍这艹蛋的时代,来一场声势浩荡的洗劫。
由于毕良野吃了闷亏,把事情压了下去,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
就像次长太太就没有提过这件事,否则她是不会不说的。
但富国渊是知道的,他此刻的这句话很明显是在埋怨富少歇没有将屁股擦干净,反到招来了猛虎豺狼。
他又怎么能不清楚毕淳海两父子的目地只是可怜了查旋。
富少歇始终站在原地,脊背僵直,猩红的双眼目眦尽裂,暴露了他难以压制的惊天火气。
可他不能跟富国渊发飙,没有必要。
查旋过了一个时辰后醒了过来。
由于抽搐了一夜,她的小脸儿依旧惨白青灰,迷茫的双眼睁开后短时间内都没有聚焦。
是富国渊轻声的在她耳旁叫她的名字,她才缓和了精神。
转动眼珠,当她看到富国渊的一刹那,她开始惊天嚎地的哇哇大哭。
她无法言明表述当时的恐惧,将心里面所有的仓皇害怕暂时全部化作声嘶力竭的哭泣。
富少歇的心都要被她给哭碎了。
他真恨不得立即跑过去将查旋抱在自己怀里宽慰她。
富国渊抚摸着查旋的头,将她因为哭泣而贴在鬓间湿儒的发丝给拢到耳后:“好了,好了,不哭了,都过去了,咱们现在要回家了,回家看看医生,好好休息,我在呢,少歇也在呢。”
查旋听到富少歇的名字才恍然移眼,沾满泪水的睫毛轻轻的扑闪,样子无限犹怜。
富少歇脸上的心疼钝痛显而易见,还有极力的隐忍。
查旋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当她抬手准备擦眼泪的时候,富国渊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对富少歇说:“你带旋旋先上车,我去跟毕督军打招呼,快点。”
他怕查旋看到满手的血继而又受到刺激。
说话间,他大步出门,不过门没有关,门外的随从们站了密密麻麻的两排。
富少歇迫不及待的将查旋抱在怀里,贴在她耳边眼中心疼的低语:“乖,我在。”
查旋顺势将头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好似这样就会有无限的安全感,闻着他熟悉的汗香,查旋终于停止了哭泣。
富少歇抱着查旋上了车,富国渊也出来了。
大门口,毕淳海亲自相送,面色谦卑愧疚。
说是好端端的想要为上次暗杀的事情做个了断,不成想弄巧成拙吓到了查旋,为此深感抱歉,让富国渊宽心,他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毕良野来给查旋出气。
场面上的话谁不会说,毕良野安的是什么心大家又岂会不知道?
可明面上毕良野也的确就是为了给查旋看看报仇的结果,谁又能说什么?
富国渊摆手,态度不温不火的上车告辞,不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留有任何活话口。
成排的汽车从毕良野的别馆门口飞驰而过,空气中的飞扬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熙熙攘攘的横飞溃散,无章无法。
毕良野坚挺高大的的身影立于窗户后面,俯瞰这场看似已经拉开帷幕的模拟硝烟战场。
不羁的眉目上由原本的风华戏谑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深邃幽寂。
他轻轻转动捶在身侧手里面的小丝绒盒子,轻轻的转动着。
蓝色的丝绒闪着耀眼夺目的光亮,不浮夸,却难掩其华。
查旋在车里面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指甲里面的血腥,又是一顿哭闹嚎叫。
她以为她当时在山洞里面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所以造成了这样。
以至于她又开始干呕。
看的富少歇真后悔方才没有崩了毕良野。
富国渊是会开导人的,除了温声细语安慰查旋,还把实情告诉给了她听。
毕竟毕良野手臂上面的伤也不轻。
查旋此刻算是彻底平复了心情,她和富少歇想的一样,恨不得一枪崩了毕良野这个天杀的,才不会听富国渊这番明面上替毕良野说话的道义。
第30章 崩云屑雨()
她屡次遭到毕良野的侵犯,这次居然让她看蒸活人,害得她犯病,她恨得牙根痒痒。
她虽然害怕毕良野阴狠凶残的手腕,可她也记仇。
她虽柔软却不懦弱。
谁惹了她,她就不会让那人好过。
她的骄横野蛮心理在此刻埋下了火种,即便是在冰山下不易生长的环境,她也要将这个仇恨硬生生的种下。
她就是有这股劲儿的人!
更何况,她知道了富少歇和毕良野的仇恨,她肯定是偏向富少歇的,这点毋庸置疑。
毕良野对此刻的查旋来说已经成了仇人。
她窝在富国渊怀里,细细的想着这些事情。
甚至有些后悔昨晚的自己太怂了,会不会又被毕良野抓住了一项把柄?日后拿出更可怕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可昨晚那个情况,换做谁都接受不了,那几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