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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她自己的不忍心。
她没看见,埋首在她颈部的少帅嘴角浮起一抹奸诈得逞的微笑。
毕良野见查旋心软就想笑,其实他都准备好挨上这一巴掌的,最起码让查旋解点儿气也行。
随后空气静止了,折腾了这大半宿,过不了多久天都要亮了。
小人儿撇头眼神空洞的望向随意的某处,忽然间觉得很没意思。
没意思他的纠缠,也没意思她自己的妥协,这些都毫无意义。
她不论做出什么来,哪怕是生气,她都觉得仪式感太重,没有这份生气的心情。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她越是挣扎,毕良野越来劲儿,搞的像她陪他玩闹似的,有病!
时间就这样在静止中流过,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夏日晨曦的太阳升起来的早,房间内的光线透过洁白的窗纱斑驳而至,微风带着花草馥郁的香气缓缓的进入到房间里。
挺温馨的样子。
这是小人儿回到查家后迎来的第一个她看见的清晨。
昨天早上她还在昏睡,都没来的及感受这份静谧的美好。
她想到了以前,有父亲,有母亲,有她的童年,有她的青春。
其实查旋现在无非就是十九岁,也没多大。
可印象中那些欢脱活泼的影子告知了她现在不可能再拥有的欢乐。
老话儿说一个人如果一直怀念过去,那说明对比之下眼前的境况就没有以前过的好。
个中字词的意思当然并不能狭隘的局限理解,要分多钟情况。
不过在查旋的理解,最起码在富公馆的那两年,她是没有回忆以前的,说是她没心没肺的自私也好,说是富少歇给予了她的快乐也好,可能她那个时候也的确是快乐的。
此刻回想,那种快乐好像并不是真正的快乐,或者说并不是踏实的快乐,否则也不会如此经不起考验了。
就像五光十色的幻影泡沫,一碰,就碎了。
她现在有些极端,极端否认这段爱情中那些原本美好纯粹的东西,也可能那些东西早就被她和富少歇一次次因为多疑而迸发出的裂痕给吞噬掉了,又或者是因为她现在强迫自己忘掉这些的想法中被掩埋掉了。
总之,她现在想到的只有伤痛。
毕良野吊瓶挂完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钟,查旋按铃叫了医生。
这期间毕良野身上出了很多汗,大概是退烧了。
他身体又紧贴着查旋,以至于两人的身体在被子里面跟被蒸笼给蒸了一样,黏腻又潮湿,炙热又湿滑。
小人儿的身上就跟被水洗了一样,她也是退烧了的。
医生拔针看过后,也没有说太多,哪有看病,俩人还都在床上躺着呢。
再说医生也不傻,他知道自家少帅根本没睡,他多呆一秒钟,就危险一秒钟。
医生离开后,毕良野还没动,查旋无悲无喜的说了句:“我要上厕所,你想让我在床上尿吗?”
她知道毕良野能听到,事到如今,她也没办法跟他继续发火,没用。
跟毕良野比无赖,查旋永远甘拜下风,她索性不闹了。
这时,少帅大人动了,迷迷糊糊的样子睁开了他那双湛黑的瞳孔,还佯装刚睡醒的表情看查旋,满脸都是愧疚。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呢。”
查旋面无表情看他。
他伸手摸了摸小人儿的额头:“你退烧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查旋依旧原样看他,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舞台,查旋不想参与,也不想当观众。
他又说:“我身体怎么这么沉啊,好像都起不来了一样,给你压痛了。”
嗯,说完这句话他倒是动他的腿解放了查旋的小身体。
查旋转身要起来的时候,毕良野倏然抓住了查旋的小手儿,有点可怜的说:“我腿疼,我起不来。”
他在为他自己不离开这张床找借口。
想象一下少帅大人那明晃晃倜傥的霸气此刻变得跟个巨婴一样,就挺滑稽的,也很老实。
毕良野装可怜的时候吧,其实并不柔弱,当然也不恶心人,细想其实就是老实,有股老实巴交的诚实感。
跟他平日里的流氓无赖相,完全就是两个人,但俊朗是不变的,好像地主家英俊的傻儿子一样,雍容华贵也在。
查旋慢慢坐起身,没搭理他,见他不松手,查旋头都没回告诉他:“腿疼就别说话,再多说一句我就会拿到切了你的肉,不信你就试试。”
她说的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语气,就是没有情绪,冷冰冰的,但代表了她的决心和狠劲儿,她抠毕良野的时候下手就挺狠的。
毕良野恹恹的收回了手,闭眼继续装睡。
查旋没回头,没有看见毕良野的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查旋不搭理他,也没有反驳让他离开,他能不偷着乐嘛。
反正现在他在这里是能赖一天是一天,办法嘛都是人想出来的,总会有的。
小人儿进洗手间里面泡了个澡,这一晚出的汗怕是要赶上这一个夏天流的了。
病去如抽丝,这会儿的查旋感觉全身都轻松了不少,就是身体有些飘。
她再出来的时候,毕良野拿着她的睡衣站在门口。
不过他没穿衣服,隐隐可见他大腿根上面的一片血迹和五个清晰的血指甲印坑。
查旋才懒得看他,半分反常都没有,伸手接过睡衣转身回到了浴室。
关门声儿轻飘飘的,她都没有砸门。
说明她没有情绪。
这境况不免让毕良野恍惚了半天,直到查旋再次换完衣裳出来,他还光着身子在门口站着。
小人儿依旧没看他,径直的绕过他身边,直接开门出去了。
他喜欢裸体就让他光着好了,谁稀罕看似的,难不成整天在她眼前晃悠那玩意儿,查旋就能跟他和好了吗,做梦!
麦嫂她们见查旋下楼,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怕她生气,喜的是猜想她心情会不会好了一些。
查旋说:“我饿了,准备饭吧。”
大家都在看麦嫂,麦嫂连连点头:“好好,这就准备,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叫他们做。”
“有什么吃什么,我现在就想吃。”
她很饿,算起来这等于是两天没吃东西了。
大家犯难了,昨天毕良野做的饭太好吃了,做的也多,她们都吃的那些,这现有的又是毕良野做的,还是隔夜饭,查旋能吃吗?
春芽嘴快说有粥,不过是昨天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查旋了嘛。
小人儿低头没有表情,半晌说就吃这个,接着她又问:“家里现在有多少男丁?”
众人还没有从查旋破天荒吃隔夜饭这件事情中缓过来呢,她这一句话让大家都提心吊胆。
麦嫂这就知道查旋真的生气了。
她说:“二十个,从富公馆回来一些,别馆回来一些,还有一些分散在其他别馆。”
查旋点头往餐桌走:“去告诉他们想留在查家的就要进到保家护院的责任,他们都是会武的,除了自身的本事要有用武之地,对查家的忠心也是很重要的,让他们上楼将所有不相干的人赶出去,以后也不许放进来,否则每个人都来跟我领卖身契,我会给他们一笔安家费,谁要是想过安稳日子,回家娶妻生子,我是没意见的。”
这话查旋说的不快也不慢,所有人都能听见。
她不能怪麦嫂,可也是生气了的。
她只想要一方安稳天地,可自家的人都在帮着毕良野,她能不生气吗?
吩咐给麦嫂,算是给麦嫂面子的,也是让麦嫂去处理这件事情。
大家面面相觑看着麦嫂,这下可怎么好,饶是查旋是个好主子,也毕竟是主子,主子生气了,她们该咋办?
麦嫂倒是不生气的,可眼下不适合多说话是真的,她点头说:“我这就去,你先吃饭。”
查旋点头没做声。
麦嫂哪里能真找佣人给毕良野赶出去啊,肯定是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一番呗。
且不说能不能打得过,闹乱了多不好,和气点嘛。
毕良野听后反倒笑了,查旋离开后他就穿上了衣服,不过是睡衣,胡邦连夜拿来的,还带了好些换洗的衣服。
麦嫂劝说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不要惹查旋生气了吧,两个人都病着呢,身体要紧。
老太太说的隐晦,拿身体做幌子,总不好直接命令毕良野不要惹查旋。
毕良野说好,会给查旋一个交代的。
他也斟酌了,其实完全可以来硬的,叫副官偷袭她家的随从,给查家都包围,查旋也没办法。
但毕良野想来想去这样做不好,搞不好又弄巧成拙了。
查旋吃完饭后,坐在客厅沙发上吹电风扇。
春芽说:“小姐别吹了,你感冒还没好呢。”
查旋没跟她说话,她现在谁也不想搭理,就等着看毕良野什么时候走,不走她就要准备干票大的,反正不是他死就是她亡,要不她真的活不下去。
没过多久,毕良野在胡邦和麦嫂的搀扶下,脸色煞白的下楼了,后边还跟着两名副官。
春芽大惊问这是怎么了?
胡邦看了一眼查旋,可惜查旋没看他。
“少帅的风寒又严重了,现在去医院。”
切,查旋在心里冷嗤,借口找的还挺好,戏演的也不错,只可惜她不愿意看。
春芽满脸急色也跟着看查旋,可她不敢说啥呀,小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样。
胡邦面色着急的又看了看查旋,接着他们就不动地方了,好像等待查旋能给最后的批文让毕良野留下一样。
谁知小人儿对春芽说:“叫几个人上楼收拾一下房间,我要睡觉,另外去找达尔医生过来。”
查旋话说的镇定,完全拿毕良野一行人当成透明的,根本不接话,爱上哪上哪去。
胡邦的小心脏啊,这位大小姐耍起狠来对自家少帅一点都不留情面,少帅是真的病了呀,白瞎了少帅得意洋洋给他看得大腿根儿了。
胡邦给毕良野送衣裳的时候,毕良野大咧咧的给胡邦看查旋送给他的爱的印记。
怎么说呢,胡邦知道自家少帅啥德行,臭不要脸,洋洋得意起来胡邦他们这些副官看这都替毕良野脸红。
这还是那个在战场上睿智精明的骁勇战神嘛,这明明是人家对他的恨,他愣给说成了爱的印记。
唉,怕不是自家少帅傻了吧。
毕良野眯眼看着查旋上了楼,得,他这戏也演不下去了,接着自己就跟没事儿人了一样大咧咧走出去了。
毕良野离开后,春芽给查旋的房间换了一整套新的床上用品。
查旋躺在床上说要睡觉,让达尔医生晚点来,来了之后再叫醒她。
小人儿太累了,算起来这两天她就没怎么休息,加之刚才泡了澡,现下四肢无力。
她迷迷糊糊的就睡了,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富少歇,看不清楚地方,富少歇受伤了,倒不是特别严重,可满脸都是伤痕。
他白皙的面庞是铁青的,即便有伤口也盖不住他的俊逸和白皙,眼中布满了以往的倨傲看着查旋,可看着看着他像是突然间要掉眼泪似的开始哀伤。
接着他噗通一下双漆跪地,抱头痛哭,好像很痛苦。
就梦到这里,查旋蓦然间惊醒了。
她的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神空洞望着四周,反应了好半天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梦。
她瞟了一眼窗外,天色是黑的。
这一觉,她从毕良野离开后,一直睡到了下半夜,这会儿凌晨三点多,再过几个时辰,天也亮了。
人在伤心空洞的时候,往往时差也会乱。
查旋这一醒,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不知道怎么会梦到富少歇看上去触目惊心的模样。
以前富少歇有的时候出去做事情,查旋也会担心,但从来没有梦到过类似这种血腥的场面。
她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梦而已,可她此刻的心已经仓皇错乱了。
就算她再恨富少歇,恨他们的爱情带给她的伤心,但不能否认,她还是担心他。
她和富少歇这种分手方式是最让人心痛,也是最让人不甘的。
爱情还在,却劣迹斑斑,伤痕累累。
想要放手,心里却又总是抱着什么些许的期望指望可以出现奇迹能够更改这一切。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如此残酷,谁也都无力回天。
早起六点钟的时候,查旋起来吃早饭。
春芽说达尔医生昨天就来了,看查旋没有起床,就没叫她,达尔医生晚上没有走,住在了客房,说有事情要和查旋说。
查旋听后点头说:“叫人去看看起没起,没起的话就别打扰他,起了就一起吃早饭。”
春芽说好。
十几分钟后,达尔整装精神的出现在查旋面前,就是表情有些严肃。
查旋笑说:“请坐,谢谢您昨天没有叫醒我,耽误了您的时间,我请您吃早餐。”
她在开玩笑,说的很轻松,可达尔却没有笑,他倒是坐下了,只不过面色依旧严肃。
“富少生病了,您知道吗?”
查旋闻言握住茶杯的小手儿一顿,可她没抬头,羽睫轻闪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哦,是吗。”
达尔皱了眉头,加重了语气:“是的,跟您一样发了高烧,差点烧成了肺炎,在瀛水就昏倒了,我昨天刚去富公馆为他诊治过,就接到了您的电话。”
这时,佣人已经开始摆餐了。
查旋淡笑抬头:“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她不想回应达尔的话,因为她听了之后心中并不好受。
但她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所以干脆转了话题。
这种痛如果非要有个说法的话,就是会让小人儿短暂时间内不能呼吸的痛。
达尔有点匪夷所思,想来他和富公馆的关系一直不错,因为他是洋人,和富少歇查旋一起说话都比较能够放得开,像朋友一样,虽然还差那么点关系。
“您不去看看他吗?”
他这句话问的还算小心。
查旋闷头喝粥,没有抬头:“您待会儿给我看看我的肋骨什么时候能好,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是了,小人的肋骨也没好呢,饶是她没有很严重,可到底行动上还是要注意的。
一顿和达尔医生早餐的尬聊随着这句话结束了。
饭后他给查旋看了肋骨和额头,又开了点治疗嗓子的西药便离开了。
查旋的肋骨本身伤的就不是特别重的那种,达尔说只要在家注意不要做剧烈动作,就可以不用缠绷带了,额头目前缝针的地方稍微有些红,不过不会留疤,加之她皮肤颜色浅,过一段时日也就看不出来了。
就身体状况而言,他给查旋吃了一堆定心丸,唯独让她去看富少歇的话,他没再提。
因为他看得出来查旋并不是不伤心的,查旋也很反常,再加上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所以他不再提。
润城的七月很快过去了,伏天还残留了点尾巴,白天依旧炙热,可早晚却是凉爽了不少。
查家园子里面的夏花绽放到了极致,有几株查旋叫不上名字的花朵香的不行,查旋命人给铲了。
闻了头疼。
谷彬来过一次电话,说富少歇的病一直没有好,拖拖拉拉的总是反复,夜里咳嗽的厉害,他主要还问了问查旋的身体怎么样了,接着报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