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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下车走向他们,“江总,昨晚您和沈老师睡得好吗?”
江默然:“”
沐凝:“”
水悠和夏寒却惊呆!
单纯的藏族男孩不会说话,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话出口桑吉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赶紧抢着解释:“不是不是,我说的不是那意思,我是问我是问”
支支吾吾,越描越黑了。
第122章四人行(1)()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沐凝只得低下头权当自己没明白,脸上火辣辣的。
可马上就听到江默然回答:“睡得挺好的,就是热水供应得太少,你们沈老师都没好好泡个澡。”
说得还这样轻松?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沐凝抬头狠狠瞪他一眼,心中千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夏寒和水悠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是愤怒不掩饰的写在脸上,一个是故作委屈掩饰心中气得咯咯响。
单纯的桑吉却来了兴致,反正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江默然没藏着掖着,他反倒自在起来。
“我们这缺水,冬天一个月才能洗上一次澡,您是城里来的可能不习惯,这事沈老师应该知道。”
眼瞅着江默然为二人轻松点根烟,跟桑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下去,沐凝赶紧打断,尴尬笑笑问桑吉:“桑吉,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们去吃饭啊!昨晚要不是江总”桑吉眉飞色舞的说着,被夏寒射来一道凛冽的目光制止。
桑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指着夏寒,对沐凝尴尬笑笑说道:“沈老师,你老公长得真帅。早上来学校时我们还以为是大明星呢,把女老师们看呆了”
本是想称赞夏寒缓和一下气氛,可不料被夏寒没好气打断:“那是你们学校的女老师没见识,随便从外面来个男的就围上来把人当猴看?花痴么?”
“没有的事,夏先生您误会了。”桑吉笑得单纯而灿烂,“昨天江总来的时候,女老师都是偷着看呢,不敢”
话没说完,又被夏寒凌厉的目光击溃。
桑吉吓得一下子红了脸,低下头尴尬对沐凝丢下一句,“我还是去帮你们收拾东西吧,中午吴总请吃饭,让我接你们过去。”
说完赶紧钻进毡房里。
桑吉走后,四人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夏寒看不下去了,开口打破沉默,轻轻握住沐凝的手,深情道:“小凝,这次是我的错,连累你了。今后我不会再冲动,再不让你离开我半步。”
沐凝垂着眸没回答,猜想他是在说工厂投毒的事。夏寒要毁了工厂报复郁家,没想到把她连累进去了。
“跟我回终南山好吗?去和夏馨团聚,一起照顾她,还有秦姨。如今我们的家人只剩她俩了,我们在广东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再也不问允州的人和事了,好吗?”夏寒诚挚而深情。
不得不说这段话触动了沐凝,只因家人两个字。
先不说已故的沐爷爷和沐凡,单说夏家姐弟和秦姨,比起田翠红他们更像沐凝的家人。
如今走到这一步,沐凝是真心累了。尽管心里有一丝牵挂着田翠红,毕竟老婆子得了癌症,但沐凝也明白做错事犯过法就一定要受到惩治,或许田翠红伏法,会迁出背后一大串人和事吧?
只不过,这些事她还能去掺和吗?
不,她累了。
正想对夏寒点头答应,这时曲玛和她弟弟回来了。
“沈老师,中午阿妈想请你和江叔叔去我家吃饭,做了好吃的呢!”
曲玛跑过来牵着沐凝的衣角,冲她眨巴眼睛请求道。
江默然走过去抱起一瘸一拐的扎西,超满足的笑笑问道:“怎么还请了我?”
“阿妈说你和桑吉老师救了沈老师的命,你们都是好人,仁波切会保佑你们。”小男孩扎西冲江默然一脸灿烂的笑笑道。
话落音,不等江默然回答,桑吉提着一包沐凝和江默然的衣物从毡房里出来,笑笑解释道:“我就是个开车的,没帮上什么忙。昨晚雪太大,把山路都封死了,是江总一个人上山把沈老师背下来的。唉,说起这事昨晚回去后县领导还把我骂得半死,说我没把江总拦住,那么危险的情况还让他上山,万一山里发生雪崩他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但我能有什么办法,当时江总都急坏了,死活要上去找沈老师”
话没说完,被夏寒打断:“好,我们知道了。江总见义勇为舍己救人,回头让县领导给他发个雷锋奖。”
口吻嘲讽,还厌恶的白了桑吉一眼。
这让桑吉很不爽,本来就对这小白脸没啥好感,上午在学校看到他和水悠从吴尔的劳斯莱斯幻影中下来时,水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个劲往他怀里钻,桑吉还以为他俩是一对情侣。却没想到一个是来找老婆,一个来找未婚夫,桑吉只感城里人的情感好复杂。
“夏先生,话可不是这么说,昨晚如果不是江总执意要上山,如果再晚一点可能沈老师就要出事了。”
桑吉很认真的说道,其实他说得一点也不夸张,当时沐凝已经在雪地里昏迷了好几个小时,热量严重流失之后会有生命危险。他也亲眼目睹了江默然如何拿着一截手电筒,背着一个背包义无反顾地走向生死未卜的山里。
他的言外之意是,说到底,沐凝欠这个男人一条命。
沐凝不觉心口一抖,别过脸去,这种场合不好开口说什么。
夏寒却烦透了,瞪着桑吉大声说道:“你有完没完?!事情怎样校长都告诉我们了,用得着你在这重申一遍吗?小凝欠他江默然一条命,今后我代她还,你满意了?”
桑吉被吓住,只得闭上嘴巴。
沐凝担心江默然会反击,只恐把局面越弄越僵,忙拉拉夏寒的衣角小声劝他,同时目光偷偷向江默然看去
只见这货正乐滋滋的和两个小孩玩拍手掌的游戏,像是压根没听到这边说什么,没嗅到火药味一样。
她只感越来越看不懂这男人了。
这时,水悠走上前安慰桑吉,挂着一脸假惺惺的笑圆场道:“桑吉你想多了,我们四个人是好朋友,很了解彼此的人品。刚才夏先生的意思是,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遇难,默然都会义无反顾去山里营救。刚才他的话是开玩笑,调侃下默然,没其他意思。”
说着她转向沐凝,脸上的笑意盈盈一下子变得阴冷,“我说的对吧?沈老师!”
沐凝秒懂她那一脸攻击性的冷笑蕴含着什么,麻边县那晚她错接了江默然的电话,该不会这男人回上海后在未婚妻面前胡说八道了什么吧?
四人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面对水悠敌意,沐凝再不会主动去解释什么,只得勉强笑笑点头同意。
这时,江默然抱着扎西走过来,直接忽略掉一边的水悠和夏寒,向沐凝催促道:“还在那聊什么呢?小扎西肚子饿的都咕咕叫了,走,赶紧上他家吃饭,别辜负了他阿妈的一片心意。”
不等沐凝开口,桑吉天真的问道:“江先生,不去县里吃么?吴总还等着你们呢!”
江默然斜了水悠和夏寒一眼,答道:“吴总是请他外甥女和外甥女的朋友,我们可有可无。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去发动车吧,先送我和沈老师去曲玛家吃饭。”
故意用种酸溜溜的语气,实则心里超满足,江默然就这样霸气的安排一切,说完后一手抱着扎西,一手牵着曲玛的小手,向桑吉开来的吉普车那边走去。
尤其是,明知曲玛的右手还牵着沐凝的衣角,江默然暗中向她使个眼神。小天使曲玛便很有眼色的一手被他牵着,另一只小手抓起沐凝的手,“沈老师,走吧!”
沐凝还愣在原地,只因江默然刚才那句话:水悠是吴总的外甥女?什么情况?
那么,那位叫“小灵”的女孩,和水悠什么关系?
夏寒趁机向水悠递了个眼色后,搂起沐凝也跟了上去。
水悠只得按捺住愤恨,跑过去把曲玛抱起来,跟在江默然身后。
留最后的桑吉叹口气,心想看来今天他们四人行是怎么也避免不了咯!
车子绕路翻了两道坡,到鲁瓦村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桑吉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曲玛家的毡房门口。还没熄火,就见毡房里毡房里又走出来一个穿着藏服的老妇人,把手里提的木头拐杖递给扎西。
然后笑呵呵地用藏语对沐凝说了什么,沐凝没听懂,旁边桑吉翻译:“她说放早就做好了,就盼着你和江总来呢,这不?一听到汽车声音就知道是你们。”
说完后,桑吉又向老妇人介绍了水悠和夏寒,说的是藏语,四人也听不懂。并不知他只是一带而过说这两位是沈老师和江总的朋友,懒得详细说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老公。
各自打完招呼之后曲玛嚷嚷:“莫拉一早起来煮了好东西,快开饭了。”
说完便拉着沐凝往毡房里去,后面人都跟着。
江默然走在桑吉旁边,低声问:“莫拉是什么意思?”
桑吉回答:“莫拉就是藏语里的奶奶,前面那个就是”他指了指走在前面撩毡子的老人,“那就是曲玛和扎西的奶奶,曲玛家里一共四口人,曲玛,曲玛弟弟,还有她阿妈和奶奶。”
江默然一愣:“父亲呢?”
第123章四人行(2)()
“没有父亲,曲玛很小的时候她父亲就去城里打工了,但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回来过,音讯全无,所以”桑吉话还没说完,人却已经进了毡房。
刚进去就听到曲玛朝墙角那边喊了一声:“阿妈,沈老师和江叔叔到了,还有桑吉老师。”
偏偏不说还有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看得出孩子们不喜欢夏寒和水悠。
江默然循着叫声看过去,见墙角铺着毯子的长榻上躺着一个妇人。
“那是曲玛的阿妈,上个月在外面放羊的时候摔断了腿。”桑吉站在江默然旁边解释,而沐凝早就被曲玛拉着走到了长榻前。
妇人认识她,毕竟沐凝已经来过几次了,用蹩脚的普通话和沐凝打招呼,沐凝听得一知半解,桑吉赶紧过去翻译:“她说谢谢你们能来看她,她腿还没好不能下床,希望你们多见谅。”
沐凝摇头,怎么会介意呢。
之后又简单聊了几句,语言不通沟通起来有点困难,好在曲玛的奶奶很快过来扯她手臂,指着不远处火塘那边,无奈藏语表达不清,桑吉笑着说:“是让你们过去坐,要开饭了。”
一行人又过去坐下,很矮的桌子,类似于一个个黄色木箱,地上铺了彩色编织的地毯,没有椅子,大家就盘腿直接坐地上,旁边就是火塘,上面煮着东西。
这大概就类似于毡房里的“餐厅”,单独隔出来的一小方区域。江默然发现那块区域明显收拾过,地毯铺得很平整,桌子也擦得噌亮,相对于这屋里其他乱糟糟的地方那块整洁得有些不自然。
而曲玛的奶奶在火塘前面忙碌着,桑吉在旁边帮忙,很快桌上就摆满了盘子和碗,烤馍,酥油茶,手抓牛肉,甜醅子、都是一些当地的特色清真吃食。
众人坐定,但曲玛的奶奶还在火塘那边捣鼓着,沐凝喊了一声,桑吉说还有最后一道菜,很快老人端了一个不锈钢汤盆过来,往大家面前一顿。
盆里热气腾腾,江默然看了一眼,白菜打底,上面盖了一层血红色的东西,一股羊骚味铺面而来。
江默然看着面前满满一盆红色东东,底下的汤已经成猩红色,曲玛的奶奶直接往他碗里舀了好几块,嘴里念着藏语。虽然听不懂,但从表情神态可以看出是在热情邀请。
他皱了下眉,等老人家走开后,连忙问对面的沐凝:“这什么东西?”
沐凝表情淡淡:“血肠。”
身边的夏寒立马问道:“血肠是什么?”
从眉头紧锁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和江默然一样,不敢动筷子。
以前牧人有“不灌血肠妄宰牛羊”之说,所以宰牛羊必要灌血肠,只是藏族牧民杀牲不用刀。而是用绳索勒紧口鼻,让牲畜窒息而死。
这种风俗一是源于当地的宗教信仰,其慈悲观念认为杀生放血太残忍。二是认为用刀宰杀会牲畜痛疼挣扎,其胃中之物和毛喷入血中,这样的血不洁净。
沐凝刚想开口回答,这时只听见对面的水悠小声嘀咕一句:“默然,我有妊娠反应,吃不惯这些东东”
沐凝的心狠狠沉了一下,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还会有反应?难道是那晚冰天雪地里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又开启了她的心门?
“那就让桑吉送你去县上吧,那边的饭菜更合胃口一些。再说了,总不能让你舅舅空等一场吧?”江默然说着,也开始不拘小节起来,将一大口血肠塞到嘴里。
然后,眉宇紧皱强忍住恶心反胃也要咽下去。
沐凝看着有点忍俊不禁。
水悠很不悦,皱皱眉悄悄捂住口鼻,却也不肯离开。
而夏寒见江默然已经吃了一大口,虽尚且不知血肠到底是什么东东,但总不能输给他吧?
于是也夹一大块往嘴里塞
可,刚进嘴就一阵反胃被他吐出来,不住地咳嗽。
灶台边帮老人家忙活的桑吉看在眼里偷着乐,心想这下小白脸没底气嚣张了吧?
有点失礼了,沐凝赶紧抽张纸巾帮夏寒擦嘴,同时快速将他吐出来的血肠用纸巾包住,不能让曲玛的家人看到后尴尬,一个劲的帮他圆场笑笑解释道:“真是没吃相,好吃也不能这么猴急啊!看,噎着了吧?”
这么贴心的为自己圆场,夏寒感动不已,趁机黏上去秀恩爱,二皮脸笑笑道:“没事,好东西你多吃点。”
沐凝嗔怒的白他一眼,看得对面的江默然辣眼睛。
而水悠
却“莫名”的不甘心了!
拉长着脸起身走过去,给夏寒倒了一杯酥油茶。
夏寒目光闪烁有些慌张的接过,甚至忘了说谢谢;而沐凝有些搞不懂状况,明明是理解朋友的温情举动,水悠为毛要拉长脸?
难不成她认为夏寒失礼了,嫌弃?
再看看一边的江默然,还在那冷冷瞅着夏寒,嘴角的偷笑俨然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女友的表情。
喝了一口茶后,夏寒好多了,又无心的向沐凝追问道:“小凝你还没说呢,血肠到底是什么东东?”
沐凝挑着眉心:“想知道?”
夏寒暧昧一笑,点点头。
“江总呢?是不是也想知道?”
看她上扬的眉角就知道这女人在挑衅,有点“不怀好意”,但江默然还是冷笑着点点头。
沐凝有些满足的抿了抿唇,起身走过去把曲玛的奶奶和桑吉、以及两个小朋友全部拉到桌边坐下。
她要让两臭男人在主人家的见证下,一边听她讲血肠的制作过程,一边将锅里的血肠吃完。
“血肠的制作过程很复杂,所以这顿饭大伙要好好珍惜。”沐凝开始一本正经起来,实则心里偷着乐。
“来,再尝一块!”沐凝故意往江默然碗里夹了一大块。
正准备给夏寒也加一块时,被他眼疾手快的挡住:“我自己来!”
说着这货在锅里挑了挑,弱弱夹住很小很小的一块胆战心惊的放到自己碗里。
江默然:“”
沐凝开始以老师的口吻娓娓道来:“牛羊断气之后取血盛在盆子里。趁还没凉之前撒上盐搅匀,然后把血灌到羊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