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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脸上。
这样的温暖让她感动,可
越感动她就越能想起水悠,想起他姓江!
对水悠的内疚,对当“小三”的羞愧,对江默笙江家人的仇恨,加上秀秀那件事描绘的人间地狱
第107章一个都逃不掉!()
太多情感一下子涌上来!!
沐凝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快要炸了,居然紧皱眉头说了一句:
“江默然,你放过我行不行?”
江默然皱了下眉,双手扶在沐凝肩上。
“不行!”
沐凝痛苦地闭了下眼睛,转过脸去看着别处。
“那你到底想怎样?”她急吼而出,目光转过来一下射到江默然脸上。
是啊,他要怎样?他疯了么?
明知道暗害她的人是江默笙;
明知道自己来之前已接受水家的订婚;
明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开花结果;
明知道他不是沐凡
可为什么还会有那般浓烈的思念?一有她的消息就能放下全世界,马不停蹄来找她?
他一向笃定自己在感情上是个极其理智的人,可现在这算什么?
江默然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眼底有愤怒,有仇恨,有纠结,也有冷清和疏离,好像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靠近她的那种疏离。
这让他感到挫败。
“我喜欢你!”
他突然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第二次说。
可沐凝还是怔了一下,“什么?”
“我好像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其实他想说我爱你,可身为另一个女人的未婚夫,他认为此刻说爱,很虚伪!
“我不能确定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在允州撞车时的第一眼,也可能就在云南不过这些都不要紧,都不要紧”
这算是他的第二次告白,和第一次相比,似乎态度很不诚恳。
更何况他是有未婚妻的人,这算什么?把她当成什么人了?一时慰藉,还是临时的兴致?
沐凝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她没有兴趣也没有力气去质问他这些事,如果这世上还存在一个男人值得她去托付,如果她以后还有勇气再去接受谁,那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是江默然。
撇开他有未婚妻的事不谈,撇开他与自己悬殊的地位和身份,甚至撇开所有的性格因素和个人喜好,光他身上背的一个姓氏就已经足够断掉他们之间的所有缘分。
他姓江啊!他的哥哥是江默笙!
他们之间一脉血缘,而沐凝每每想到噩梦中那双眼睛还会止不住颤抖,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有些憎恨是刻入血骨的,她怎么会傻到再去和江家人有感情纠葛?
“算了”
这些话反正也不可能跟他讲,她也不愿意讲。
沐凝别过头去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递给江默然。
“谢谢你专程过来看我妈,东西收下了,你走吧。”
她最后就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江默然真是一点辙都没有,说实话他还情愿她吵情愿她闹,可她这么欲言又止地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就让他走,他怎么甘心?
“好!”他姑且把围巾接了过来,目光又落在沐凝脸上,她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白,不过眼神里尽是寒凉。
江默然没再多问,只是唇角勾了一下,扭头走了。
斜阳余晖从屋檐上泻下来,勾勒出江默然挺拔的背影。
沐凝在原地凝视着,又有种强烈的落寞感
突然觉得自己很作,心里其实期待他能留下来,跟他好好交交心,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说三年前的真相
就算他姓江!
可
算了,不想太多。既已成事实,还能怎样?
有时候,沐凝认为江默然是一个粗暴的侵入者!
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他突然闯了进来,一层层撕开她裹起来的衣服,看到了她的本来面目,一点点磨灭她报仇的勇气。
沐凝回到病房门外的时候,田翠红正在吃馄钝,身上披了件枣红色夹袄,边角有许多棉絮都露出来了。
医生说她如果确诊是胃癌,很快就不能吃东西,人会迅速消瘦,痛苦加剧。而镇上这种规模的医院根本没有能力给她治,连像样的靶向药都没有,手术就更不用谈了,而数月之后田翠红会变成什么样子?
沐凝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她拧了下手指推门进去,田翠红听到动静回头,立即用手抹了下嘴就凑了过去。
“那男的走了?”
沐凝没吱声。
田翠红又问:“他谁啊?
“客户!”
“客户?是不是一起工作的人?”
“”
“那是他官大还是你官大?”
“你问这个干什么?“
田翠红讪讪笑了笑:“没啥,就随便问问!”
沐凝看了她一眼,真不想回答,可知道如果不回答田翠红肯定会不依不饶继续问,于是冷冷回了声:“他官大!”
“就说嘛,我瞅他不是个大官,就是大老板。”
“”
“你俩啥关系?”
沐凝已经快控制不住脾气了,坐到椅子上,刺了田翠红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觉得那男的突然大老远跑来我们这,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没有,你多想了!”
“怎么可能,你真当娘傻啊,如果不是对你有意思,哪个大老板会平白无故跑来看一个小客户!”田翠红一副什么都了然于心的样子,干脆抽了把椅子坐到沐凝面前。
“跟娘说说吧,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头我也顾不上,好在你自己有出息,不过终身大事娘还是要给你把把关的,毕竟女人这一辈子啊,再争强好胜都不如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
简直苦口婆心,乍一听大概旁人都会觉得感动,像是一个久不在身边的母亲循循叮嘱即将远行的儿女,只是沐凝心里清楚她的品性。
“我的终身大事不需要你操心,况且我跟他不熟!”
“唬我呢,你真当我这些年的日子都白过了?他看你的眼神就不正常,我敢打赌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田翠红似乎对沐凝和江默然之间的关系特别感兴趣,这是揪住不肯放的节奏啊。
沐凝烦躁地拧了下手指,没说话。
田翠红继续:“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娘?我看那男的条件应该挺好,长得俊不说,就光看身上穿的行头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是城里的吧?是不是挺有钱的?”
田翠红终于问到了关键处,沐凝忍不住别过脸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好不容易止住,抿了下被山风吹得有些裂的嘴唇,突然笑开,喊了一声:“妈”
“诶!”田翠红心口都忍不住颤了一下,这丫头算是第二次喊她妈。
第一次是三年前的重逢,当时沐凝落魄又激动,可她却意外又嫌弃。
“他家真的很有钱,哦不,应该说是相当以及非常的有钱!”
“我就说嘛,看他出手就不寻常,上午来拎了那么多东西,看着都挺高档的!”田翠红口气一下活络起来,好像全身的病都没了,“而且人也看着不错,有礼貌,有教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所以呢?”
“所以你得把握住啊,条件这么好的小伙儿!”
“可他已经有意中人了,估计很快就会结婚!”
“那怕啥,不还没结嘛!只要没结你就还有机会,男人都一样的,你在他身上多花点功夫总不会吃亏。更何况他条件好家世好,口袋里还有钱,别说娘没提醒你,你要是能把握住这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沐凝觉得她这个当妈的还真是为自己操碎了心,可这段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记不记得三年前你也跟我说过相同的话?”
“”
“你说那些人有钱有势,我不去自有一大堆人抢着去!”
“”
“你还说他们看中我是我的福气,我把握住了机会就能从这山里飞出去,以后念书也好,工作也好,想做什么不行?”
沐凝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出来,多么荒谬啊,可这是当年一个母亲对她说的话,字字带血,像刀子一样一直插在沐凝心间。
她低头用手指迅速扫了一下眼角,抬眉间眼底已经尽是寒光。
“三年了,你说的这些话我都一直记得,而且必将永远记下去!记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
没人能明白她心里所想,眼神多冷心有多硬,当年那些划在她身上的刀子就有多锋利。
“我这辈子没有机会了,你也是,我们都是应该下地狱的人,别再去指望一些不实际的事!”沐凝突然又苦笑起来,直到笑出眼泪。
田翠红已经被她那双寒涔涔的眸子吓到了,看着直发憷。
“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秀秀疯了,郑春梅才十九岁就做了医院的清洁工。而你也得了病,所以说这世上存在报应,以前犯过的错时间总会讨回来,你,我,还有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一个都逃不掉!她嘴里喃喃着起身。
田翠红已经完全呆在那,直到沐凝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她才猛然惊觉。
报应,恶疾,还有刚才沐凝说的那些话
“招娣招娣!”田翠红赶紧去追,“春梅和秀秀我管不了了,可是我还不想死,我也不应该死,你得给我花钱治病,我是你娘,我是你亲娘啊!”
叫声凄厉,可沐凝已经完全听不见。
亲娘,多讽刺的一个词!
第108章有时候人还不如狗()
第二天白天,沐凝没有去医院,去镇上办公室打听了一下当年秀秀的事,最后辗转打听到秀秀曾在学校宿舍住过一阵子。
来到三年前那十名女孩所在的学校,也是麻边县田埠镇上唯一的中学。铁门走进去的时候,看门的大爷窝在门口檐下晒太阳,背靠着墙根,眯着眼睛已经睡着了。脚边蹲了条狗,见沐凝过来冲她叫了一声。
狗一叫大爷就醒了。
“你谁啊?”
沐凝立马递了烟过去。
“我想过来找个人!”
“找啥人?”
“学校的老师,或者校领导!”
大爷把沐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抬了下眼皮:“城里来的?找领导有啥事?”
沐凝索性把手里剩下的大半包烟都塞到了大爷怀里,又跟他东拉西扯地扯了几句,总算弄到了校长的电话。
说真的,这三年沐凝很疑惑田翠芳一家人哪来的能耐可以去那些大人物牵线?她想过很多可能性,比如主犯是田翠芳跟后来的男人生的那个混混儿子,比如村委领导腐败等等。
独独没怀疑过学校领导这一块!
不是她笨,而是她不敢也不愿去怀疑!
沐凝直接在看门大爷那就拨通了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是个男的,普通话里有明显的口音。
“喂,哪位?”
沐凝也不喜欢绕圈子,开门见山:“很抱歉打扰,我想打听一个人?”
“谁?”
“您还记不记得以前学校有个叫沈玉秀的女学生?”
对方似乎顿了顿,但很快又说:“不认识!”
“麻烦您再好好想想,大概年前她因为精神出了问题而被学校退学了,但我打听到她后来又回来过,还在学校宿舍住过一阵子。”
沐凝试图用这些特征来唤醒校长的记忆,可他仍然一口咬定:“不认识不认识,一年那么多学生,谁能每个都记住!”
言语里已经有诸多不耐烦。
沐凝还想再问点什么,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手机里传出嘟嘟嘟的忙音,她心里不免有些失落,线索到这里又中断了,大半天算是全都白跑了。
转身又看了眼看门的大爷,他已经眯着眼睛窝在墙根边又睡着了,太阳照在他粗糙的脸上。
沐凝推开旁边的铁门,吱呀一声,所有往事便如潮水一样涌过来
曾经在云南h城,县中学也是类似这样的场景,面前是一快用砂石铺成的空地,左侧竖了旗杆,顶端一面国旗迎风飘扬,而右侧是用水泥砌成的花坛,里面种了几束腊梅,花开花落,年年岁岁。
砂石地空旷处便是学生们的活动区,升旗仪式,早操,毕业典礼,所有需要召集学生的活动都在这块空地上举行。
沐凝还清楚记得在h城县中学的空地上,曾办过很多具有历史意义的“重大事件”,如xxx基金会拨款仪式,新校舍落成典礼,而空地一圈便是学生的教室。
一批批慈善人士带着他们的“爱心”和“钱款”来了,两间庙堂重新被粉刷了一下,旁边盖了新的教学楼,后面是供学生住的宿舍,换了新的课桌和板凳,黑板也换了,甚至有了独立的阅读室和电脑房
不敢再回忆了,准备回医院,刚走没两步听到身后大爷问:“你是沈玉秀什么人?”
沐凝步子一僵,没料到大爷会突然提秀秀,一时没回话。
大爷又抽了口烟,烟灰落了一点在他棉裤上,他也懒得掸掉,眯着眼睛继续说:“她家不是没人了么,隔这么多年也没人来找过她,你是她谁?”
沐凝立马又走了回去,弯下腰凑到大爷跟前,“您是不是认识她?”
“认识,怎么不认识?这学校上学的女娃没几个,我都记得!”
“那您记不记得大概去年她在学校宿舍住过一阵子?”
“就后头最靠北边那房间,住了大概一两个月,也是像这样的天,冷啊,大中午里头都晒不到太阳!”大爷眯着眼睛回忆,又抽了一口烟。
沐凝蹲得更低了,“那后来呢?后来她去哪儿了?”
她问得有点急,大爷从烟气里抬头,盯着沐凝看了两眼,“你先说你是她的谁!”
“朋友,跟她一个村的!”
“那她身上遭的事你不知道?”
“我几年前就离开这了,前几天回来听人说了一点关于她的事。”
“那你都听到些啥了?”
沐凝轻轻吐了一口气:“她进了一趟城,回来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后来被学校退了学,在村子里呆过一阵子,那段时间她奶奶也没了。后来被村里送到了镇上,但我上午去镇办公室打听过,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学校,既然在学校宿舍住着,那后来她人呢?”
沐凝觉得这事有蹊跷,大爷抽着烟就一直盯着她看,中间隔着一段烟气,看了好一会儿,沐凝叹了口气。
“好端端一条人命,活要见人死也得见尸啊!”大爷突然笑了一声,像是苦笑。
沐凝继续问:“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我啥都不知道!”
“可您一直在学校里看门,后来她是走了还是被送去了别的地方,或者干脆死了,没有说法?”
总得有个说法啊,又不是小猫小狗,可大爷却摇了摇头,那根烟已经快抽到屁股了,他还不舍得扔,掐灭了,一小截别在耳根后面。
“三年了,总算有人来问起她了,可这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想当她走了她就走了,你想当她去了别的地方她就去了别的地方,你要若当她死了,她就已经死了吧。”
大爷起身拎了自己坐的小板凳,步履蹒跚地开始往学校里走,贪玩的狗还在对面马路上晃悠,他朝狗吼了一声:“回来,成天野在外面当心被车撞死!”
那条大黑狗立马就舔着舌头跑回来了,大爷带着他进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