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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其实每个女人内心深处都是小女生？不管外表怎样高冷或是霸气，内心最想去的归宿还是男人？”
书桌边有个很精致的cd架，江默然走过去翻了翻。除了古典交响乐，其余几乎都是newage和凯尔特民谣，很对他的口味，不由得暗暗惊喜。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女强人都是逼出来的。”沐凝对着电脑屏幕忧伤叹道，等待系统启动。
“也包括你？”江默然说着，目光落在被打开的一张cd上
“我算女强人吗？别开玩笑了！”沐凝无奈苦笑，微微扭头瞟了他一眼。
只见江默然满腹狐疑的拿起那张旧cd，是2004年德国夫妇组合iridio乐队的专辑wavesoflife。
“你也有这张专辑？”江默然疑惑问道，略带一丝惊喜，“喜欢那首nightprayer？”
沐凝苦涩一笑摇摇头，“那不是我的。”
江默然更狐疑了，将cd盒翻了翻，只见背面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tomy凡，落款是：馨！
“馨？是”
“夏馨送给沐凡的。”沐凝目光回避，带着淡淡的忧伤说道。
他立马懂了，这是段三角恋！她保留着沐凡的遗物，尽管其中有夏馨送的礼物，上面还有暧昧的心意表达。
这是个怎样的女人？对情敌夏馨，还能豁出人生去照顾？为什么？她到底是为沐凡，还是夏寒？抑或是
心中的大义？
他想起自己也有一张这专辑，水灵说他出车祸时身上就带着这张cd，全新的没拆封，外表还有包装带的痕迹，像是车祸前他刚买来要送给谁的礼物。
水灵说是送给她的，起初江默然没起疑。但现在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那不是送给水灵的。
后来他拆开了专辑，经常听，尤其是那首nightprayer，常常在一个人的夜里，被他经常放起。
“这里面的碟呢？你经常听？”他问道。
沐凝点击鼠标打开桌面上我的电脑，点开g盘video，“里面的cd在这里，歌曲被凡哥哥洗掉了，你过来看看！”
江默然走到她身后，双臂撑在电脑桌上，将她整个人环在臂弯里。
沐凝的后背和他厚实的胸膛若即若离，不时有种温暖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感染着她。能听见怦怦心跳的声音，却不知是她的心跳，还是他的。
她有些紧张，稍稍将身体前倾，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点开g盘里的excel表格。
“你看，一共二十三个人，其中十八位后面有备注东晓鞋业，都是官员政要和大型国企领导。”
她的右手握住鼠标，上下翻动着表格，刚开口要分析表格里的资料，被他的大手轻轻握住。
江默然眼睛直直盯着电脑屏幕，右手很自然的握住她的小手，滑动着鼠标，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我去！都是大官啊！七个省市，范围很广嘛！”
“”她心跳得更厉害了，手心开始冒汗。可他却很自然，手心很温暖并不湿润。
“呵，连郁启明都在？”他心里却犯嘀咕，怎么名单上没有江家人？
“”她慢慢放松了一些，太阳穴边他的呼吸很均匀，带着丝丝男性的香气，她有些陶醉。
“金领服饰，长延石油，通士达电气，松山果业呵，都是大型国企、地方重点扶持对象，业务也遍布好几个省市的，不一般呐！”
江默然嘴上虽这样感叹着，实则心里渐渐不安。只因这几家国企和上海江胜都有很紧密的业务联系，说直白点，他们的民间金融渠道都来自上海江胜。
也就是说，当国家反腐倡廉的力度加大后，上海江胜就是这几家大型国企的财神爷！
“起初我猜想他们是不是贪污了，东晓是他们洗黑钱的地方？和郁城一起买工厂时，我反复核对了工厂过去五年内的账务，每笔资金流向都很正常，来源也不见有非法的渠道。”
沐凝正解释着，他的手却悄悄松开，她竟不自觉感到一阵失望。
“不可能是洗黑钱，一般来说洗黑钱最方便的行业是娱乐和餐饮，没必要用一家并不十分景气的工厂。”江默然在她身后来回踱步，低头沉思分析道。
“排除洗黑钱的可能后，我又猜想是不是凡哥哥有什么重要证据落在这里，这两年几乎找遍了工厂每个角落，就差挖地三尺了，也一无所获。”
沐凝其实是话说一般藏一半，这些大人物和夏家的“慈善助学”有关，这才是秘密的关键所在，她早就猜到。
之前她搞不懂“东晓鞋业”和这些人有什么联系，下午他告知“青春足迹”毒品一事后，她豁然开朗。
在“慈善助学”幌子下的那个人间地狱，“青春足迹”是催化剂，而将“青春足迹”送给那些伪慈善者的贪腐官员，“东晓鞋业”是传输带。
沐凝在等他掀开这个话题，深知以他的敏锐嗅觉，一定也猜得到。
第89章离婚（）
可江默然根本不了解“慈善助学”实际上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是他一直解不开的疑惑。
“如果说毒品是伪装成干燥剂装在鞋盒子里送给这些大人物的，那在工厂内部怎么掩人耳目呢？流水线的生产和包装，有这么多产品？怎么弄？”江默然沉思道。
“工厂之前有个车间是手工制鞋，专接私人订制的订单。”沐凝解释道，“但我查过了，那个车间的工人都是正儿八经的老鞋匠，没问题。”
“那销售和物流团队呢？”
“私人订制产品不走物流，由专属的销售团队统一接订单和送货上门。但很遗憾，留给我的花名册中没有这批人。”沐凝解释道。
“被洗去了？”江默然顿悟，“查曹方！他一定也在这个部门呆过！”
“夏寒查了，曹方的身份证号不合法，资料是伪造的。”
“夏寒也盯上他了？”江默然大惊。
沐凝点点头，无奈道：“夏家不可能永远背黑锅，夏寒也想翻案。”
“so？你俩是战友？”
“可以这么说！”
“你信任他？”江默然目光犀利起来。
沐凝低头回避，顿了顿后说道：“是！”
江默然深深呼口气，无奈道：“好吧，我不再说什么。但我想提醒你，既然夏寒已盯上曹方，必定会有所行动。你得随时和他沟通，别让他对你隐瞒什么。”
“你说的我懂，但”沐凝说着欲言又止，毕竟不好和他说夏寒曾对她隐瞒毒品一事，只得笑笑敷衍道，“放心吧，夏寒那边我会沟通好的。”
他能看出她的迟疑，但也不好再戳穿劝说，他还没那么鸡婆，点到为止就行。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备注栏后面一列奇怪的代码上。
“这一列是什么？”江默然指着屏幕上的excel表格最后一列，只见每一行代码，前面的内容均相同，但下划线后面后缀部分是三位数字，却不尽相同。
沐凝疑惑摇摇头，“我也不懂，看着像乱码，或许是病毒吧？”
江默然没回答，内行一眼看出前面那一长串相同的部分是某种程序的源代码，而后面的三位数像是文件密码。
这是什么程序？他有些眼熟，却又记忆模糊想不起来。
这晚江默然没走，用沐凝的电脑研究了大半夜那程序的源代码，可她的电脑系统太陈旧，速度慢得要命。
沐凝见他貌似在忙活她不懂的专业问题，也没再打扰，期待着他能解开沐凡光盘里的秘密，于是也就由着他在这里过夜。
默默下楼给他买了牙刷、毛巾和一套男士睡衣，静静放在床上后，她抱了床被子去客厅沙发上先睡了。
可第二天醒来却发现她睡在床上，而他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她买来的新睡衣。
接下来的一周沐凝再没见过江默然，只听说他是江默笙带队的上海江胜小组成员，作为大哥的助理带领小团队进驻大东集团处理收购一事，而江默笙几乎没在大东露过面，整天和郁启明泡在一起。
另外，领智创投也坐到大东的股东位置上，和梁思韵站在一条阵线对抗上海江胜。大东的内部政治斗争终于被梁思韵压了下来，代价是郁城立马离婚，下周和林小竹订婚。
这一次郁城妥协了，也是三年来第一次对父母妥协。他感谢沐凝带给他三年的自由灵魂，但也不得不在这天给她发了那条微信
“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沐凝看到微信时已经是当天早上刚起床，短短八个字她能读出郁城的无奈，但也知自己不是他的天使。
还是那个日式餐厅，千味酒屋；还是那个包房，曾经她和林小竹、郁城在这里有过闹剧。
如今只剩下离散，郁城和沐凝相对而坐，面前摆着刚领完的离婚证。
“这个，我想想还是该还给你。”沐凝轻轻说着，将一个盒子拿到郁城面前。
他认得那盒子，里面是之前他求婚时送的戒指。
“呵，这算什么？”郁城苦笑，“撇的干干净净么？”
“拿回去吧，毕竟挺贵的。”
“”郁城低头磨了磨唇，并没接过戒指，只是眉宇微皱突然抬眼问道：“你和他有过吗？”
“没有！”沐凝本能的否定，带着一丝慌乱，“他他有女朋友，我不可能不可能”
郁城嗤一声苦笑打断：“我是问夏寒！”
沐凝一愣，“哦，是是他啊。”
“要不然呢？还有谁，你又认为是谁？”郁城话里的酸溜溜，竟让人听出苦如黄连的滋味。
沐凝被喷住，极度尴尬。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被问到这个问题时，首先想到的是江默然。但仔细一想很自然啊，她和江默然曝过吻照，旁人猜想他是奸夫不是顺理成章吗？
那此时，郁城是何意？
沐凝长吁一口气，无力再去搞懂，“我和夏寒没什么，别乱猜。”
“真的没什么吗？你俩这楼上楼下的”
“郁城，纠结这个还有意义吗？你都快和林小竹订婚了。”沐凝有些恼，总觉得刚才他在故意给她挖坑。
“是啊，快订婚了，如你所愿！”郁城笑得有些落寞，有些冷淡，“但毕竟我们曾是夫妻，我是不是该有知晓的权利？”
沐凝摇摇头：“没必要吧？我也从未问过你在美国和林小竹的事。过去都翻篇行么？你和林小竹结婚，今后就是大东的当家人，好好工作经营家庭，别辜负了你妈的一番心血。”
她承认，最后一句话是情不自禁说出口，带着一丝暗讽。
“这不也是你一直希望的？我妈的心血你也帮助不少吧？放心，我正朝这个方向努力！”郁城压抑着心中的悲愤，带着一丝赌气的口吻怼回。
“那就行了，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沐凝说着皱皱眉，想起高慧茹，犹豫片刻后还是说出口，“不过提醒你一句，留心一下身边人，公司里的，别轻易相信。”
她想直言高慧茹心机颇深，之后还会给你和林小竹的婚姻加坎。可郁城却会错意，一下子笑出声来：
“小竹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要相信她，就像曾经相信你一样。”
“”
“还有公司里的人，我怎么从前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关心到这些细枝末节？”
郁城句句都是违心的嘲讽，不是不知她关心他，否则她怎么会主动爆照？可这些都敌不过她铁了心离婚的“罪行”。
“你说得对，是我管的太宽了。”沐凝抿口茶，抬头说道，“那这事就不说了，你刚才在民政局时不是说也有东西要给我？”
郁城顿了顿，拿出一个精致的信封递给她。
沐凝接过，打开，目光在上面定了几秒，最后笑出来。
“请帖这么快就做好了？很漂亮。”
“后面这么多人催着我赶紧娶林小竹，我还敢不快点？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不来。但我本意是希望你能出席的。”
沐凝吸口气，笑得有些勉强，“没什么不方便，如今我和小竹也算是朋友，出席你们的婚礼是应该。”
“依你之言，若不是有过一段婚姻，你甚至可以给她当伴娘？”郁城有些愤愤然。
沐凝不回答，起身离开，在门口留下一句，“结婚礼物我会帮夏寒挑，到时两份一起送。”
走廊上她闷着头往外走，很快就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追来，来不及回头，在楼梯口被人拽住手腕。
“等一下！”
沐凝转过身，郁城一手握住她手腕，一手拿着那个戒指盒。
四目碰撞，时空静止。
“你知道夫妻意味着什么吗？”
“”
“此后共度余生，唯你一人。”郁城说着，眼眶有些红了。
沐凝闭了下眼睛，睁开。
“郁城，松手吧”
那天的最后，她不知怎么走出那个酒屋的。当时没开车，她呆呆在初秋的风中走了近两小时，才回到家。
八卦玩沐凝的吻照和“奸夫”后，媒体又炒了一阵郁家和林家的联姻。婚期临近时势头又减弱了，媒体的目光突然转向领智创投在港股的上市。
据说那天后，林父就将领智创投30％的股权转到女儿林小竹的名下，作为嫁妆。
于是网上一篇领智创投千金携十亿嫁妆做太子妃的新闻，一时间被炒得很火，点击量上亿。
沐凝看到这篇新闻时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尽管想想父亲把家产传给女儿，也是情理之中。
而郁城因为林小竹“十亿嫁妆”，在大东股东会上的支持率一路飙升，梁思韵更是把林小竹当成心肝宝贝，在媒体面前频繁亮相，各种其乐融融的婆媳和谐。
订婚前夜，郁城上下忙成一锅粥，只有郁城的卧室门前冷冷清清，一整天都关着门。
第二天的订婚场面很宏大，场地讲究，布置奢华。
网上从早晨开始就有各种爆料，准新娘的行头花了多少钱，婚纱和头饰出自香港哪个知名设计师之手，现场设备和乐队都花了多大手笔等等。
第90章订婚宴（）
甚至还有内场一些照片陆续流出来，奢华的欧式庭院，在具备时代烙印的同时又不发历史的磅礴感，再配上典雅的鲜花和纱幔，一切都是那么唯美浪漫。
短短两小时婚礼现场已成为各大微博的头条热点，而那澜湾的小屋内，沐凝却处在一个完全与之平行的世界。
九点她才起床，想着婚礼应该差不多开始了吧。懒得出门，她穿着家居服戴上耳机去厨房熬粥。
今天她不去没人会过问，可总有不安好心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要来烦她。
电话响了，是sunny高慧茹的！
“姐，你今天不来吗？真让郁总娶了那心机婊？”
故作一副打抱不平的口吻，让沐凝只感反胃。
到底谁才是心机婊？高慧茹还把他们当傻子吗？！
不想和她计较，沐凝淡然一句，“不去！”
虽然之前在郁城给她请帖时，她装得那般坚强，那样言辞凿凿。但她其实没打算去，结婚礼物托夏寒带了过去，她还没自虐到主动凑到媒体前去自取其辱。
“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为你抱不平。”
“有什么不平的？我早就想和郁城离婚，你又不是不知道？”沐凝没好气道。
“姐，这不值得啊！听说林家给东晓鞋业注资了，林小竹是不是拿工厂威胁你了？逼你离婚的？”
沐凝只感她很莫名其妙，但那话中的愤愤然语气貌似在透露着，林小竹和郁城订婚，她高慧茹比沐凝还要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