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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不该问你吗？”郁城冷冷质疑道。
沐凝愣住。
“你的医院孕检单粗心大意丢在办公桌上，被我妈看到，害得孩子没了，怪谁？！”郁城没好气白她一眼，又忍不住心疼，宠溺揪揪她的小脸。
沐凝彻底呆住
尼玛，sunny你还能再有心机点吗？每次孕检都是你陪我去的，拿化验单你比我还积极，事后我都是让你第一时间摧毁，这也能让梁总看到？
“如果我说我每次的孕检单都是给sunny保管的，你信吗？”沐凝冷冷试探道。
郁城皱皱眉：“老婆，我知道你怀疑我和sunny有过，但事实是真的没有！你这闺蜜人不错，对你我很忠心，别再瞎猜了好吗？”
“当我没说过！”
沐凝冷冷丢下一句后，出了电梯。
回允州的飞机上，沐凝一言不发。无论郁城怎么哄，怎么逗她开心，她都冷冷回绝。
豪门内斗太可怕，婆媳，后宫，如果再来个太上皇她都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日子。
突然觉得郁城很可怜，娶了一个不爱他的妻子，不惜忤逆父母也要将老婆宠上天；在外面后宫三千，自以为的红颜知己却将他骗得团团转？
看看身边的他，靠在椅背上眼帘微合。一脸的倦意中，手还不忘握着她的手。
沐凝心里突然涌上愧疚感
“郁城，小竹是真心爱你的。”沐凝小声说道，发自肺腑。
“so？”郁城没睁眼，一动未动。
“你该珍惜她。”
“我也是真心爱你，你也该珍惜我。”
沐凝没回答，想将手悄悄从他手里抽离，却被他抓得更紧。
与此同时，上海某咖啡厅的包间里，江默然和一名干练凌厉、时尚高冷的中年女人相对而坐，是吴氏集团董事长，“铁娘子”吴贝宁。
“瞒着你妈单独约我，应该不是为小悠的事吧？”吴贝宁面无表情问道。
“嗯，纯为公事！”江默然递给她一份资料，“尚然优品app已完成b轮融资，这是接下来的运营计划书。如果吴总有兴趣合作，我给你独家产品供应商的位置。”
吴贝宁勾唇冷笑，资料翻都不翻开有推回去，“开什么玩笑？！我虽是做实业的，不懂你们互联网风投领域，至少也晓得app的推广需要丰富的产品来捧场。无论是线上线下，渠道没有产品，就没有用户。你的app给我做独家，那岂不成了我的专有渠道吗？”
“未来的app只有做专属领域，大而全的网购渠道谁也干不过马云。所以，尚然优品只瞄准精准客户，也就是你吴氏集团旗下几个高端品牌的用户。实不相瞒，我已和几家视频网站、以及几位明星工作室谈妥，新一轮‘谁动了我的衣橱’节目将和尚然优品全线联手。你应该明白，用户我们根本不担心，现在就缺是有实力的供应商。”
江默然说着慢悠悠点根烟，明知吴贝宁最烦别人抽烟，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谈判桌牌上就看谁能先击溃对方的自信心，谁先亮底牌，谁就输！
果不其然，只见吴贝宁眉宇皱了皱，拿起他面前的计划书认真翻阅起来
“说吧，你想我怎么合作？单纯的供应商，还是战略合作？”吴贝宁显然是被计划书内容勾起了兴趣。
“您说了算，我听您的！”江默然狡黠一笑。
吴贝宁一怔，继而冷笑道：“听我的？你会那么好心？神秘兮兮把我约出来，别说你无所图！”
“嗯，没错。我确实有交换条件！”江默然也干脆利落，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叠资料，递给吴贝宁，“这个鞋厂有大部分股份在出售，我要你买下来！”
吴贝宁一看，震惊！
“呵，这不是梁思韵旗下的东晓鞋业吗？不是听说你们江胜集团在收购吗？怎么要甩给我？”吴贝宁心里犯嘀咕，这家鞋厂怎么一夜之间这么吃香？
刚刚和吴尔派来的代表谈完，江默然找上门居然也是为这鞋厂？
“实不相瞒，本来我和他们谈得差不多了，但爷爷突然反悔。所以您懂的，对吗？”江默然道。
“我要是问反悔的原因，想必你也不会告诉我，对吧？”
“不是我不想，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原因。爷爷做事一向没有理由，想必我妈也跟您说过。”
“好吧，那我只剩一个问题！”吴贝宁说着身体前倾，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对这家鞋厂感兴趣？”
江默然低眉思索了一下，抬眼真诚说道，“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但你可以去问小悠。或许她知道原因。”
吴贝宁更惊了，怎么还跟那屁事不知的女儿扯上了？吴尔盯这家鞋厂，难道也是为小悠？
“好，我考虑下，下周答复你！”
“别下周了，明天！”江默然雷厉风行。
吴贝宁有些恼，一个晚辈还敢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就算是准女婿也不行，尽管他们江家的财富和地位远高于她。
“江总，请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而我并不受制于你，那个app我可要可不要。”
“吴总误会了，我不是在逼你。深圳的新百利集团早就盯上app了，一直在催我们回复。如果吴总没兴趣，我想新百利是个不错的战略合作伙伴。”
吴贝宁没回答，压抑着愤怒。
新百利是过去鞋服行业的龙头老大，近几年被互联网冲击后没落了，这才有她吴贝宁的崛然而起。新百利一直在找机会翻身，她知道。
但她更知道，这江默然是在威胁她！
“好吧，明天就明天，等我电话！”
丢给他这句话后，吴贝宁愤然离开。
这倔小子也不知哪里好？自己两个闺女都迷上他？要不是看在和他母亲易水寒交情深的份上，她吴贝宁四年前就把他送进大牢去了。
水灵之死不管是谁的错，都因他江默然而起！
但他这个提议也不是不可行，天赐良机让她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得到独家网售渠道，外加一个破鞋厂，何乐而不为？
车上，吴贝宁拨通电话：“夏先生，你的提议我答应。让吴尔去准备钱吧，明天来我办公室签协议。”
她走后，江默然驱车连夜赶到苏州某戒毒中心，看望毒瘾复发的弟弟江默辛。
第64章婚姻不是筹码（1）（）
当晚，江默然接到沐凝的来电时，正在和江默辛谈心。他没避开弟弟，直接走到病房的窗边接电话。
“帮我个忙！”沐凝开门见山。
“你说！”江默然窃喜，一定还是关于东晓鞋业。他刚和吴贝宁谈过收购的事，应该问题不大，等过两天就给她一个惊喜。
“记得你曾说你是计算机高手，那被删掉的监控视频能不能恢复？”
“那要看删得彻不彻底。”
“我不太懂，什么才算彻底？清空回收站？”
江默然勾唇一笑，傲娇道：“跟你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你只需要知道，在我这里还没碰到过彻底的删除。”
沐凝哦了一声，嗔怒：“早说嘛！”
又问道：“那你怎么帮我弄？是我把ip地址发给你，还是你现在过来一趟？”
“怎么？你想我了？”江默然厚着脸皮调侃。
沐凝懒得理会，诚恳道：“抱歉，我有急用。”
江默然也不好再继续二皮脸下去，看看身后病床上的弟弟，犹豫了片刻后说道：“今晚有事，你把ip发给我吧，弄好后给你电话。”
“嗯，谢谢！”很淡然的三个字后，沐凝便挂断电话。
江默然很疑惑，她怎么不提工厂收购的事了？他又一次突然变卦，她不该责问一下吗？
“哥，谁的电话？应该不是水悠吧？”江默辛笑笑试探道。
江默然笑笑没回答，虽然和沐凝的事他很想倾诉，但此时还没准备好，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况且沐凝对他并不十分有好感，这让他有点糗。
可江默辛却从他的微表情中读出了一些，二哥对女人几乎没有这般的调侃过，除非是他动了心。而能让江默然动心的女人，除了那位他们苦难日子里的初恋，还能有谁？难道？
苏州和允州相邻，陪弟弟彻夜促膝长谈后，次日江默然便迫不及待驱车去允州。昨晚帮沐凝恢复好视频后已经发给她，但有些疑惑她并未给他解答，他要当面找她问清楚。
上高速前他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但她没接。
因为此时沐凝正在大东集团会议室里，这是她第一次被召来参加大东集团的董事会，本次会议只有她不是股东，也非独立董事。
但她知道被召来的原因，此时梁思韵正在董事长的席位上宣布这议题：让东晓鞋业宣布破产。
要说明的是，本次会议负责记录的秘书是sunny。回允州后梁思韵给她的“惩罚”是：留她在自己身边做秘书，亲自“管教”。私下里薪水却翻一倍，从之前的破工厂市场总监秘书一跃成为集团董事长的秘书，权利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上海江胜的审计小组下周一就要进驻我们集团了，对方明确指出东晓鞋业不在这次收购合作的范围内。如果大家没意见，本月内我会结束那边的业务！”
众人纷纷赞同，郁城沉默不语，无人问她的意见，梁思韵就是通知她来听这个消息的。
沐凝就坐在郁城对面，手里捻着一支笔，不动声色地观察郁城的表情。
“好！既然大家一致同意，明天安排人去法院申请破产。”梁思韵总结道，“散会！”
之前郁城要保东晓，梁思韵本打算听之任之，只要不再让大东出资，他找谁救厂她都不管。但现在林小竹流产，和郁城的事黄了，她认为自己不能再“纵容”下去。
“等等！”就在梁思韵起身准备离场时，郁城突然开口，紧皱的眉宇间带着一丝犹豫和纠结，“东晓需不需要继续开工由我决定，这事之前就说好了的。”
梁思韵顿了顿，又坐回位置上，终究还是不忍在众人面前让宝贝儿子没面子。
“好，那说说你的看法。”梁思韵皱皱眉，那种不耐烦也是在暗示强势，她梁思韵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东晓在我手里才不到两年，虽业绩平平，但也不至于到破产的地步。况且上海江胜不再收购，不代表其他人没兴趣，我会继续给东晓找新东家。”
“是！话虽这么说，但新一轮的审计下来它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梁思韵不示弱，言辞里的决意很坚定。
郁城轻哼一声：“我才是东晓的法人，我的公司是去是留，由我决定！”
一句话让梁思韵气得差点吐血，她生他养他，捧在手心里爱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在各位董事面前公然反抗她。
“你的公司？行，翅膀硬了是吧？现在大东还轮不到你做主，这事我说了算！”梁思韵瞪了郁城一眼，侧头看向sunny，“sunny，会后就把东晓的手续送到法院！”
郁城发怒，唰一下站起来。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沐凝赶紧对他使眼色，暗示这种场合不宜顶嘴，有话会后再说。同时sunny也对他不停的挤眼，只是郁城懒得看她。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毕竟有众董事在，郁城于是也忍了下来。
会后其余人都散了，会议室只剩梁思韵、郁城和沐凝，sunny去给大家冲咖啡了。
梁思韵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儿子：“你刚才那算什么态度？”
郁城也不惧：“我只是陈述自己的观点，对决策提出异议而已！”
“你那叫提出异议？你那是公然造反！还当着这么多董事的面，你让我的脸往哪搁？”梁思韵怒目红光，手中的笔把会议桌都要敲破。
没想到他这么执迷不悟，为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梁思韵恨得不行。
而郁城深知母亲是针对沐凝，同时也感觉到沐凝对东晓鞋业的上心。如今他们夫妻闹到这一步，他猜想或许帮她留下东晓，就能留住婚姻。
“妈，两年来你反对我和小凝，还不惜让你孙子流产，我做儿子的说过你一句不是吗？但工作是工作，不要和私事混为一谈，带着私人感情做出的决策就是不合理。”
“你说我混为一谈？好！那我问你，当初你一根筋买厂是出于什么私心？还不是被她沐凝迷了心窍？”
梁思韵不依不挠，让沐凝有些听不下去了。
“妈，话不能这么说，这事也不怪阿城。当初买厂前我和他一致认为东晓是有未来的，而且审计报告阿城也给您参详过。如今两年了，东晓没有起色是我没经营好，还请您通融一点时间让我找新的投资方，尽快让东晓脱离大东。”沐凝低着眼帘，平静说道。
“时间？你沐凝有时间观念吗？当初你要我从大东挪资金给东晓时答应过我什么？说三个月内和阿城离婚，你做到了吗？”梁思韵气不打一处来，“你不但没做到，还背着我怀孕？”
话落音，郁城愣住！
她居然和母亲之间有这种交易？他们的婚姻还不如一个破厂？
而沐凝却百感无奈，怀孕不是她的初衷，是郁城暗地里换了避孕药，但她的确对留不留孩子纠结过。
“最可恨的是你教唆阿城借腹生子，又指使秘书下药害小竹流产。表面上说是为阿城好，怕你们的勾当被林家告上法庭，实则出事后就让秘书背黑锅？沐凝，你这手腕不是一般的毒啊，我梁思韵都不是你对手了！”
梁思韵像是要把攒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一样，手中的笔竟失控的向沐凝掷去。
笔尖打在沐凝手背上反弹至地，手背立刻浮现一个深深的印记，可无人在意，包括她自己。
郁城还在发愣，难以接受他在她心中不及一个破工厂？
而沐凝终于悟透sunny为何敢堂而皇之的害林小竹流产，她知道就算东窗事发自己也能全身而退，不需要她继续污蔑，所有黑锅都会让沐凝一个人背。只因一点：梁思韵讨厌她沐凝到了极致。
“好吧，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一步，那我也没必要辩解什么。梁总，等我为工厂找到新东家就签字离婚，您看可行？”沐凝长吁一口气，无奈道。
不再叫妈却改口叫梁总，足以说明她离婚心意已决。梁思韵暗暗舒口气，正欲点头答应，郁城已愤怒而起！
“你拿我当什么？！”郁城冲沐凝激愤吼道，“沐凝你听着，要离婚现在就离！我郁城凭什么给你当筹码？”
说着他一脚将椅子踢飞，正好sunny端着几杯咖啡进门。
“sunny，现在就去向法院申请东晓破产！哼，老子才是东晓的法人！我看她沐凝拿什么救厂？！”郁城彻底被激怒，歇斯底里的吼道。
话落音，一片沉寂。
梁思韵冷笑旁观；
沐凝极度无奈，心有千斤重；
sunny看似左右为难，实则心里暗暗窃喜，郁城终于看清沐凝的“真面目”了？
而愤怒至极的郁城红了眼眶，转身背对大家唉声叹气。
这时，梁思韵的手机震动声打破沉寂，只见她一看来电显示便眉开眼笑“吴总好”，说着出去接电话了。
sunny见会议室只剩自己和郁、沐夫妇二人，便假惺惺劝道：“郁总你冷静点，沐总也有她的难处。之前你都很理解她的，怎么今天”
她嘴角的窃喜被沐凝的余光看在眼里，深知她不是在劝和，而是给郁城的气头火上浇油。
第65章婚姻不是筹码（2）（）
于是沐凝起身默默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