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铭回忆,心想:曾经无意间挺大叔提起过我的身世,他也提过,我的父母遇事冷静,一直相信公堂上自有公道,可是,在公堂上碰壁多了,得不到应有的公平和尊重,他们曾经对着苍天大地吼叫,以此宣泄着所有压抑和愤怒。
薛铭在出了牢狱后,再次去过雀楼,里面会有记录上郡每位官员的审理事宜,他记得,曾经在袁振华那里见到,袁家祖爷爷曾经审理过一个案子,那个案子是因为土地纠纷引起――有人买了土地,驱逐居民,反抗则会被活活打死。
情节如此类似,这吸引着薛铭继续看下去,却在结尾处看到了薛氏夫妇,夫泽,妇友欣。这就是他的父母,姜家和袁家,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薛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姜芯雅,看来,我们真的没办法在一起!我回来的目的,也不完全是你!或者说,我怀着仇恨回来,而你,只是我目的计划中顺带的一件事。对不起!
失火()
我和薛铭之间突然就这么断了,突如其来的以为可以得到幸福,可是,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切回归到原点,我们还是过着各自的生活,还是没能在一起。
我静静地待在房间里,没有出门,没有哭闹,没有伤心,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切都禁止了一样,我觉得一切都是空的。
我身着一席白色轻纱薄衣,打开房门,迎面随风吹来的槐花花瓣,洁白如雪,那么美丽,衣角被风吹起,在花瓣间飘扬。我忍不住伸手去接,一片花瓣落入手中,情不自禁冲下楼,在院子内抬头看着众多飞舞花瓣将我包裹,闭目感受着这美丽的一切。
薛铭同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知道了真相,这对他来说,太过痛苦,纵使和姜芯雅不可能,可也没必要让他们结仇。上辈人的恩怨,终究还是牵连到了他们这辈人。
薛铭怨姜芯雅说出如此残酷的话,怨姜芯雅一直玩弄自己,怨姜家人如此对待自己,怨曾经沈韵如此逼迫他们!众多怨最后还是恨!他恨姜家!是姜家害他家破人亡的!他更恨袁家!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在旁人看来,卫将军王氏每日都在研习军书,可敬可佩,可是,没人知道,薛铭每天逼迫自己看书,是为了不让自己去想!每每停下,他都会想起自己身世,想起姜芯雅亲口说的那番话!如此伤人!如此让人难受!让人愤怒。
我内心的痛苦也没有丝毫减少,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去到薛铭曾经待过的地方。
我记得,薛铭每次守夜都会住在自己对面的房间里,刚开始会不经意的发现,薛铭时常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日子久了,会发现,薛铭每夜都在守夜,他每夜都会住在我房间的对面,默默守护着我。
我情难自禁的拿出那枚玉佩,这是我和薛铭唯一的信物,可当时被袁涛拿去了,现在,这枚玉佩是不是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我含泪高高举起玉佩,想要狠狠将它摔碎。
春梅端茶到我的房门口,见对面的房间门开着,便见我要摔玉佩,春梅大惊,跑过来紧紧捂住我的手:“小姐!不可!”我停住,春梅轻声细语引导我:“小姐,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她小心翼翼将我的手放下,低头一看,“小姐,这可是你和薛铭唯一的念想啊!你可想清楚了,摔碎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忍不住再次哭泣,春梅心疼的看着我,“小姐,奴婢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奴婢却清楚的知道,小姐从未放下过薛铭,既然放不下,留个念想,也是好的。”我看着春梅,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好好的,别再这么痛苦了。
“走水了!走水了!祠堂走水了!”院外突然传来呼喊声。
姜家祠堂失火,突然间好好的,怎么会走水?突如其来的消息把我从悲伤中拉了回来。
我匆匆跑到走廊,对着楼下的家丁问道:“怎么回事?祠堂怎么会走水?”
楼下的家丁不知所以然,茫然又焦虑的回我:“二小姐,小人不知道啊!方才院外突然有人传来,说祠堂走水了!小人也不知实情啊!”
我闻言,大惊。祠堂失火,沈韵和姜天成如此重视祠堂,他们必定会奋不顾身保护祖宗灵位,哪怕冲进大火,也要拿出祖宗灵牌。
我想到这,大惊,“不好!我去找爹娘!”
我匆匆忙忙赶去北苑。北苑早已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奔走打水灭火,同时也是人心惶惶,生怕火势蔓延。
因为北苑浓烟弥漫,所有人都用布掩面,遮住口鼻,我在北苑找了许久都没有见到沈韵和姜天成,随便抓到一个婢女,急忙问:“我爹娘呢?”
那婢女见我,当即要行礼,“二小姐。”
我拉住她,“别顾礼数了!我爹娘呢?”
“没见着老爷夫人!小姐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这里烟雾大!”
我没找到沈韵和姜天成怎么可能轻易离开,我起步又走,不顾那名婢女的阻拦,也没有用布掩住口鼻,继续在混乱中寻找爹娘。
突然,我停住脚步了,眼前这个人打扮得和姜家家丁一样,也用布掩住口鼻,可是,我见他一直鬼鬼祟祟,甚至小心翼翼,四处张望,我和他碰面的时候,那双眼睛太过熟悉了。
我大胆的猜测他是那个人,可我又不敢继续想下去,我胆小,如果这是真的,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我在安慰自己,这个人不是薛铭!不是薛铭!
可是他颈部挂着的玉佩告诉我,他就是薛铭!
我低头一看,他的鞋上沾着泥土,衣服上还有灰尘,手上还留有取过火的痕迹,他走路轻盈,显然武功很好。我的玉佩一直在袁涛那里,可是,袁涛显然没有这个武功好,他们的步态都不一样,何况,这个人的双眼太过熟悉了。
我和他四目相对,他看着我,通过他的眼神,我看的出,他见到我有些惊讶,似乎是出于难以解释而有些慌乱。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如果真是你,薛铭,那我不会原谅你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小姐!小姐!”春梅用手袖捂着自己的口鼻,匆匆在找我,她的声音渐渐靠近,“小姐,原来你在这!咱们快走吧!老爷夫人已经离开北苑了,现在大家都在找你!我们快走吧!这里烟太大了!”
春梅不停拉着呆愣的我,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人身上,久久不能离去。春梅不停催促:“小姐!走吧!咱们快走!大家都在救火!不会有事的!快走啊!”
我被春梅强行拖走了,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还在原地,他还没有走,可他的眼神又充满了太多感情,隐约可以看出一丝的伤心和恨!
一夜的混乱,总算灭火了,北苑正中的祠堂算是毁了,好在无人受伤。可祠堂毁了,姜家所有人都心情沉重,一大早,沈韵就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一顿大骂,层层追究责任。
我安静的听着沈韵说,丝毫没有任何心情听她说话,心里一直都在想昨天晚上那个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薛铭!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姜文浩昨晚一晚上没回来,都在店铺里处理姜家生意,今早回来,看见沈韵把所有人叫到大厅训斥,唤道:“娘!”
沈韵理了理脾气,说:“文浩,回来了?”
姜文浩恭敬回答:“是,儿子回来了。”他顿了顿,又担心的问:“娘,今儿一大早,我就听人说,昨晚小贼一把大火烧了姜府和郡守府的祠堂!出什么事了?”
沈韵说:“昨晚祠堂走水,还未查出缘由!这群家伙,没能及时护住祖宗灵牌,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实在放肆!”沈韵说得越来越生气,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无人敢直视她的眼睛。
“娘别生气!这件事,不如交给儿子,我来处理!祠堂毁了,需要修缮,修缮期间可另找一个房间安置祖宗灵牌,待祠堂修好后,再重新迎祖宗进祠堂,上灵位!”
“嗯,就按你说的做!”沈韵顿了顿,又问:“你方才说,郡守府也走水了?”
“是。”
沈韵敏感的认为这事不对劲,可又没有证据,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轻声:“嗯,知道了!都散了吧!”
大家就这么散了,我一直愣愣的,皱着眉头,一直想着昨晚那个人,我觉得他是薛铭,可又不敢确定!
正想着他,他就来了,吴管家就匆匆来报,说卫将军王氏驾到。官员亲临,我们在场所有人都亲自迎接,恭敬行礼:“参见卫将军!”
薛铭面无表情的随口叫我们都起来,我在场,他明明看到我,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而是看了我一眼就扭头,径直走进去,就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薛铭来这里,只是随便讲了几句,一副冷酷的样子询问几句昨晚的事,然后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很淡定,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他把自己做了将军以后的常态表现出来,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他或许可以骗过所有人,可他瞒不过我,因为,昨晚那个人太过熟悉,和薛铭太像了!那个人颈部的玉佩不假,掩盖不过去,和薛铭现在戴着的一模一样。
姜家懂玉的只有我,我自己的玉佩,我熟悉,我了解,虽然现在只能看到玉佩的束带,还能看到玉佩的一角,可是,从色泽光泽来看,就是那块玉佩。
那么,昨晚的人,就是薛铭!薛铭来姜家放的火!玉佩一直在袁涛那里,现在却在薛铭这里,他也去过郡守府,郡守府的火,也是他放的!
这个猜想好大胆,也好可怕!如果,真是他!我该怎么办?又该怎么面对他?又该怎么对待我和他的曾经?又该如何处理我和他的感情?
薛铭的报复()
现在整个上郡都传遍了姜府和郡守府的祠堂一夜之内被烧毁的消息,大家或是为之可惜,或是为之议论。也有想到是故意有人为之。
若是寻常百姓都能想到这一层,沈韵和姜天成自然也能想到,只是他们没有说破,可是,这一切都惊人的巧合,偏偏又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除了我之外,大概没有人看到那个人,我虽然凭借着感觉,认定他是薛铭,可是,我还是想去确认。
薛铭刚回到上郡短短几十日内,就查出了自己的身世,更是清楚的掌握了袁振华所有的罪证。当年也是因为官府的人利用政治权利,他们早些年就结仇了!
薛铭召开了袁振华,也可以说,是叫庞杨悄悄强行拖来的。袁振华被带到之后,摆出郡守的架子,整理了衣冠,丝毫不畏惧的直视庞杨,“庞将军是卫将军身边的人,这是待客之道?”
庞杨冷冷说:“袁郡守,将军有请。”
袁振华明显不悦的说:“请?这是请的方式?”
庞杨大公无私的冷言冷语回答:“我只是奉命行事,带上郡郡守前来问话。”
“问话?问什么话?你有什么资格?”袁振华恼怒反问,然后大言不惭的说:“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副将,有什么资格?我告诉你,就算你家将军来了,也没资格管我的事!”
袁振华背过手,十分恼怒,可他没有注意到暗处坐着的薛铭,一直静静看着袁振华这样的姿态。薛铭冷嘲热讽般冷冷说道:“袁郡守好大的威风!连我也无权管你了?”
袁振华闻声,大事不妙,立刻匆忙下跪,“王将军恕罪!王将军恕罪!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薛铭喝口茶,随口一问:“那你说说,你什么意思?”
袁振华瞬间无语,强行编,“下官,下官的意思,是,将军,政务繁忙,下官的那些个鸡毛蒜皮的事,就,就不劳烦将军!”说罢,袁振华深深扣头行礼。
“呵。”薛铭冷笑一声,“你的事是鸡毛蒜的小事?可我怎么看着,关系到国家社稷?”薛铭突然激动一说,吓得袁振华头低的更低了。
袁振华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说:“下官实在,不知将军所谓何事?还请,王将军示下!”
“不明白?要我把你的罪行细数给你听?好!我慢慢说给你听!”薛铭顿了顿,又说:“你仰仗着自是上郡郡守,私下强迫了一个贫民女子,逼迫她给自己在外做情人,那名女子不愿意,你一怒之下,将其父母家人杀害,到了公堂上,你还陷害人姑娘杀了自己的亲人,贼喊捉贼,逼得那女子撞墙自尽!是也不是?”
袁振华一听薛铭将自己曾经做下的事说了出来,心慌,急忙强行辩解:“卫将军明察!当时,找到了的人证物证都直指那丫头,我们便怀疑是她杀害了自己家人,还贼喊捉贼!谁想,那姑娘如此脆弱,随便一说,便自己撞墙自尽!和我无关!和我无关啊!”袁振华极力在为自己辩解。
薛铭看出袁振华在强行辩解,假的都能说成真的,又反问:“你滥用职权,将自家亲戚都安排在县府衙门内,各处安插了自己的人。这也和你无关?”
袁振华心慌的结巴了几句,又立刻辩解:“那是,那是因为,官府最近缺人手!我家里有几个亲戚,他们擅长于此,就来帮忙。”
“哦!然后谋个一职半职的,好和你一样,出去为非作歹?”
袁振华无力辩解,立刻哭丧着脸高呼:“将军明察啊!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那你擅自提高税款,讹诈商人,这也是误会?”薛铭恼凶成怒,“是不是误会,有账本,拿来一比对,就都明白了!”薛铭顿了顿,又问:“袁郡守,还需要我一一列举吗?我倒是十分好奇,你怎么把所有罪行圆回来!”
袁振华知道辩解无用了,只得匆匆低头求饶,“卫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这么轻易放过你,太便宜你了!”
薛铭坐在上座,袁振华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薛铭怒视着袁振华,仇恨了然于心,他愤怒的一把抽出身边的剑,快步走下来,用剑抵着袁振华的脖颈。
袁振华惊恐的看着薛铭,一动不敢动,可是看到薛铭的脸的时候,他大惊,“你,你是,你是谁?”
薛铭冷漠回复:“死人是没必要知道这么多的!”
“你,你,你是薛铭!”袁振华一口咬定,就是薛铭,“你是薛铭!”
薛铭淡淡说一句,好像还在为袁振华惋惜一样,“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些。留你,不得!”薛铭的剑离袁振华更加近了些。
袁振华立刻惊慌失措的求饶:“卫将军饶命!卫将军饶命!”
薛铭仇恨太深,顾不得这么多,举剑就要刺去,袁振华惊慌失措喊到:“薛铭!我好歹是朝廷命官,你杀了我,只怕日后不好交代!”
薛铭的手果真停住了,“你这样的人,留在世上有何意义?”薛铭面无表情,冷酷而又残忍,根本就不再是原来那个他。
庞杨一直在场,他和薛铭从来就是一条心,根本不会管。何况,他早就知道薛铭的事,也是薛铭提携赏识,他才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否则,还是会终日为温饱发愁。最主要的是,他和薛铭志向想法多同,经常一起交谈,又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感情更加深了。
庞杨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薛铭缓缓举剑,冷漠看着眼前这个在地上摸爬跪打的脆弱生命,在他眼中,仿佛生命都是脆弱的一样,不堪一击,不值得怜悯。
薛铭高高举剑,快准狠落下,直刺袁振华胸腔,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袁振华瞪大双眼,惊呼:“啊!――”
这一刻,人性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