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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华问:“姜老爷,姜夫人,想要延后婚期,可是嫌这聘礼下得太轻了?”
沈韵笑道:“郡守大人说笑了,我们姜家能与郡守结为亲家,那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气!只是,现下立冬了,快到小雅生辰了,往年小雅生辰都是在家里过的,这是她出嫁前的最后一个生辰,我们还是想她在家里庆祝。”
袁振华听明白了,笑说:“姜老爷,姜夫人,这是舍不得芯雅这孩子啊。”
姜天成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了:“郡守大人呐,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夫妻俩就只有文浩,芯雅两个孩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实在舍不得啊。”
袁振华笑了笑,回道:“姜老爷,我理解!咱们做家长的,自然是希望孩子们能够幸福平安。犬子与令爱早已两情相悦,咱们做父母的,也不好因为这不舍之情而苦了两个孩子啊。”
姜天成陪笑道:“是是是!这婚期一延后,也有大半年,实在是苦了两个孩子。”姜天成此话一出,姜文浩不可思议的看向姜天成,姜天成权当没看见,扭过头,然后有意无意的提到:“只是实在不幸,昨日恰逢家父祭日。姜家有规矩,每逢祭日,近三月不得兴办喜事,姜家历代子孙都重规矩,这又是祖宗定下的,实在不好在我这违规。还望郡守大人体谅。”
袁振华苦笑,又说:“即是姜家规矩,确实不好违背,那便来年初春时节,让两个孩子成亲如何?”
“初春时节气候尚未宜人,人多有心烦之感,两孩子成亲是喜事,怎好让这倒霉的气候坏了人的兴致呢?”
袁振华算是听出了姜天成是在有意拖延,笑道:“那姜老爷认为何日何时合适呢?”
“来年五月初八是个吉利日子,适宜嫁娶。”
袁振华纵使不愿意妥协,可是,姜天成和姜文浩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头头是道,袁振华无奈,最后只能答应。
冬天来临,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每每到我生辰的时候,就是这样,会下雪,把大地都盖上一层雪白。
薛铭,你来姜府已经一年半了,加上之前的十年,我们相识也有十一年半了。超过十年的感情,如何放下?
“小姐,你看!下雪了!我记得,每年小姐生辰都会下雪,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都会为小姐庆生,咱们除了可以赏雪游玩,还可以听琴赏舞,不知道今年会怎样?”眼前这个小姑娘,看着毫无烦恼,也和我以前一样,我现在不过才刚刚十八岁,怎倒是生出这许多感慨来?
“春梅,你怎么就知道玩?”我戏弄的说。
春梅这丫头,竟然义正言辞的反驳我说:“小姐别说我!这姜府上上下下谁人不知最爱玩的,是小姐!”
“好啊!你皮又痒了是不是?看我不给你好好挠挠!”说罢,我一句追着春梅跑,还不停抓她痒痒。
不知是何时开始,我渐渐习惯了薛铭已经不在我这里当差的事情,我想要忘记这件事,可是,越想忘记,就越是忘不掉,反而在心里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
北苑的房间里,姜文浩和姜天成正在不停的谋划什么,薛铭还站在一旁帮姜文浩做参谋。
“哎,薛铭啊,你记好了,刚才说的那几个节日都要啊。”姜文浩说。
“哎呀,文浩,那几个节目都是老生常谈了,没什么新鲜的!换几个吧!”
“哎呀,爹,那些节目虽是老生常谈,可是,小雅喜欢啊!能有什么办法?”
“小雅什么时候喜欢了?你别胡说!换一个!快快快,换一个!”
“不换!爹,你喜欢的,小雅不一定喜欢!”姜文浩和姜天成在争论着,薛铭突然觉得,今天一定是个特别的日子。
“少爷,今天可是什么特殊日子?”薛铭问。
姜文浩和姜天成对视一眼,相互给了个眼神,然后,姜文浩很认真的说:“今天,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就是小雅的生辰!”薛铭愣住了,姜文浩又说,“薛铭,你与小雅曾经好歹也主仆一场,这主子过生辰,按理你也该去和她道个贺。”
姜文浩见薛铭不说话,又接着和颜悦色的说:“当然,去与不去,在你!”
薛铭沉默了一会儿,说:“小姐生辰,姜府上下都为她开心,向她道贺的人不在少数,我就不去了。”
姜文浩早料到薛铭不会答应,早就想好招应对,“按礼数,你是该去向她道;按情义,你更该去向她道,感谢她这一年的提拔栽培。”
薛铭闻言,淡定如常的说:“是这个道理,可若是我去向小姐道贺,此事怕落人口舌,掀起一番波澜,为大家徒增烦恼,还是不去的好。”
姜文浩好心帮忙,却遇到薛铭这么个犟牛,强硬态度说:“不行!必须得去!这是命令!”
非得摆出少爷架子,薛铭才会妥协,弯腰行礼道:“是。”
话音刚落,“老爷,少爷!”吴管家从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
姜天成听得吴管家如此慌张,抱怨道:“吴管家,你那么匆忙干什么?那些演出的人来了,你安顿在南苑就行了,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是!老爷,可这次来的不是演出的人,是郡守府的人!”
“郡守府的人?”
“未来的姑爷说,今日是二小姐的生辰,他已经包了上郡最大的饭馆莞沁楼,请主子们去给二小姐庆生!”
姜天成突然骂到:“什么未来姑爷!小姐都还没嫁,瞎喊些什么!”
“老爷,这是夫人吩咐的!”
姜天成突然开始抱怨:“夫人夫人夫人你们眼里就只有那个老太婆!你们把我放在何处了?”
“爹,这当着人的面,说这些,不好吧!”姜文浩偷偷暗示薛铭也在场。
然而,薛铭自打听到袁涛要给姜芯雅过生辰起,他像是被抽干了他全部精力一样,失了颜色。薛铭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愤怒冲到西苑,在院门口又停住脚步。
他们已经定亲了,明年五月初八就是他们的婚期,一开始就是你先辜负她的,现在来这,是个什么道理?
也许,真的存在心灵感应这种说法吧,我的直觉告诉我,薛铭就在东苑门口。我在楼上同春梅玩闹,突然看向了门口的方向,强烈的直觉告诉我,我想见的人,此刻就在门外,我瞬间冲下楼,打开门。
“小姐,当心地滑!”
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所有的希望破灭,他没在,门口也没有来过人的痕迹。春梅抱着披肩跟上来为我披上,“小姐,天凉,当心着凉。”
我紧紧握住春梅的手,“春梅,你感觉到了吗?方才门口确实有人来过,对吗?你也感觉到了,是吗?”我渴望她的答案,让我可以安慰自己,薛铭还是放不下我的。
“小姐怎的糊涂了?这门口要有人,大冷的天,站在屋外多冷得慌,他可不得敲门嘛。”
春梅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有人,他一定会敲门,薛铭没来过。我失望的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切都像计划里的那样,我们一家都去了袁涛定的莞沁楼赴宴,无论什么山珍海味我吃起来,都如同嚼蜡一般难吃。从前最喜欢吃的我,全然失了神采。
演出很好看,各色舞蹈,应有尽有,然而,我的心思全不放在玩乐上,偷偷撇过头,看了一眼薛铭。当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只觉心跳的很快,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身旁的袁涛显然感觉到我的异样,握住了我的手,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低声道:“没事!”
我真的不适应他抓着我的手,让我觉得很别扭。然而,那夜薛铭抓着我的手跑了那么久,我都不觉得这么别扭。现在,是因为有了婚约,出自少女羞涩的原因?我想给自己一个信服这个原因的理由,可是,当看到薛铭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彼此拉着的双手时,即便曾经说过恨他的话,可此刻,我脑子里剩下的只有逃避,我确实这么做了。
我抽回手,瞎说了个理由:“我有些醉了,出去醒醒酒!”袁涛要跟来,我制止道:“我想自己走走!”此话一出,袁涛定住了,我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依旧在下着雪,虽然穿的多,但还是能感受到那逼人的寒气扑面而来。刚刚跑的匆忙,竟忘了披风,现在倒真的有些觉得冷了。
“那么冒失,连披风都不要了!天还下着雪,要是冻着了,可怎么是好!”虽然没有看他的脸,但我还是可以辨别出,他就是薛铭。薛铭从身后为我披上披风,我一开始倒是一惊,随后又恢复正常。
我冷冷看向他,“不关你的事!”
薛铭看了一眼我,说:“这天就够冷的了,你这样冷漠,真是比这雪还要冷。”
“不高兴了?不高兴,你走啊!谁也没拦着你!”
“我也没想待着,只是迫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我冷哼一声,愤怒说道:“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什么不得已?我看,除了你自己愿意,没谁强迫得了你!”
薛铭终于被我的话激怒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怒视着我,力道大的让我觉得自己的手要断了。尽管很疼,我还是不吭声,薛铭渐渐平息怒火,说:“今日你生辰,我是特意来道贺的。”
我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缓和了情绪,问:“那你怎么出来了?不进去和他们热闹热闹?”
“你可是今日的寿星,连寿星都跑出来了,里面还有什么可热闹的?”
薛铭轻描淡写的说着,我没了话,我们陷入了沉寂,没过多久,薛铭就柔声问:“那你呢?怎么出来了?不好玩?”我点了点头,薛铭皱着眉头装作很苦恼一样,“你这从小娇生惯养小姐,可真难伺候!”
我白了他一眼,说:“所以你想说什么?”
“所以”薛铭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给你找点乐子怎么样?”
“什么乐子?”
“跟我走就是了!”还没等我反驳的话说出口,薛铭就带我跑了出去。
这里像是一个渔夫的家,虽然只有一间稻草屋,但却觉得让人很渴望这几所带来的宁静。
“这里是哪?”
“这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自打进了姜府,我很少有时间回来这里!”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他到底吃了多少苦,才会有这样坚毅的性格呢?
薛铭引我进到院子,然后高声喊到:“顾大叔!顾大叔我是薛铭!我回来了!”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我不免开始诧异。
不出多久,就有一个年迈的老者欣喜地从屋内跑出来,他和薛铭好像很熟悉,他们热情的相拥在一起。我略显尴尬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久别重逢的场景。似乎过了好久,他们才放开彼此,互相寒暄着,我像是个多余的人一样,被他们置身事外。
真是不容易,那名老先生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轻和的说:“这位是?”
我先向他行了一礼,然后用简洁的言辞介绍自己说:“我叫姜芯雅,是上郡姜员外家的女儿!”
“姜员外家的女儿!”那老者思索了一番,“可是开了个大钱庄的那个姜员外?”
“是,我父亲确实是做钱庄小买卖的!”
“哦!稀客稀客!”那名很开心,热情招呼我进去,“快快快,进来坐!进来坐!”
我从薛铭口中得知,这个老者名叫顾鑫,我也跟着薛铭一起叫他顾大叔。
我微笑着进到屋里,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朽木桌子,和几张简单的席子。虽然不及姜府那样华丽,但是,在这里,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这里仿佛就是“最接近自然的世外桃源”,有这样一个豁达的大叔,生活绝是乐趣十足。
“姜小姐啊”
不等顾鑫说完,我立刻截道:“大叔,叫我芯雅就好!”
“哦!好好好好芯雅,阿铭这个臭小子没少给你们惹麻烦吧?”
我笑而不语,顾鑫像是明白什么一样,有些严肃的瞅了薛铭一眼,然后说:“一看,这小子就不安分!”
顾鑫才说完,薛铭立刻反驳:“大叔!别听她胡说!”
“芯雅什么都没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该死,中圈套了!一时间,薛铭竟然无言以对。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顾鑫突然问到我吃了吗,我摇摇头,说不饿。但薛铭却说,从中午到现在,一桌子的饭菜我动都没动一点,顾鑫便张罗着去给我做吃的。
这间茅草屋不大,茅屋前有一块土地,现在已是冬季,土壤上没有种着任何蔬菜,不过,从土地的疏松度来看,平日里顾鑫应该是种了不少瓜果蔬菜。我摸索着走到了厨房,只见顾鑫蹲在灶台前生火,我走过去想帮忙,他却轻轻推开我的手,然后说:“阿铭去冰上钓鱼了,芯雅,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在旁边和我说说话好了!”
我欣然答应了,一点一点将柴递给他,我问:“顾大叔平常就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可不嘛!阿铭还小的时候,跟我住在这儿,好歹还可以给我做做伴!可他毕竟要长大啊,要自己出去找些事儿做!这不,才去了姜府。”
“薛铭去了姜府后,你岂不是很寂寞!”
“那也不是!只要阿铭没事的时候就回来看我,还带钱给我,一月能来个七八回,寻常日子过得久了,他来唠叨烦我两句,日子也不算无聊。”
“那他不来的时候呢?”
“他要没来,我自己种种菜,划着船去捕鱼游玩,也乐个自在!”
我真的很羡慕这样的生活,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薛铭,从这一点上,我嫉妒你。
“芯雅。”顾鑫轻轻的叫我。
“嗯?”
“大叔是过来人,有些事清楚的很!你和大叔说,你喜欢阿铭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呆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鑫,我和袁涛已经有了婚约,说是,也负了袁涛,说不是,又对不起自己的心,只得呆呆的看着他。
这个让我看见就气得牙牙痒的人,每天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虽然嘴巴歹毒,还爱捉弄我,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带给我了这几年以来没有过的欢乐。
“我”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回答,可是,当时,我确实愣住了。“无论喜不喜欢,都是无意义的,我已经有了婚约,就要全身心的爱着我的未婚夫!对不起,大叔,要辜负你一片热枕之心了。”
顾鑫愣了愣,突然很严肃的问:“那你真的爱你那个未婚夫?”
我明白顾鑫已经看出我和薛铭的感情,他们一直相依为命,薛铭也不可能瞒他,我知道顾鑫一片好心要成全我和薛铭,可我不能!所以,我的回答只能是:“无论爱不爱,此刻,甚至这辈子,都必须只爱他一个人!”
顾鑫重重叹了口气,“芯雅啊,你了知道人这一辈子最遗憾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还请大叔示下。”
“花费了太多心思在一个错误的人身上,把真正对的人推向了一边!你舍弃了幸福,那就会坠入痛苦之中。”
“大叔?”
“哈哈哈哈哈哈”顾鑫突然高声笑了几声,缓和了所有低沉悲痛的气氛,然后继续说:“芯雅,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要顺遂自己的心,别让自己的心留有遗憾!人这辈子,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可真正爱的人,永远只会有一个!”
是啊真正爱的人,永远只有一个。薛铭,你就是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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