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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海情急之下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只想抓起来让他消停会。没想到老大就站在后面，一枪要了那人的命扔到大海里去。
任务结束了，那人的尸体也找到了。媒体将录音资料公布出来之后谩骂、谴责铺天盖地的向胡海袭来。申明、道歉根本不能平息众人的怒火，最后逼迫着胡海自杀谢罪。
至此之后，媒体和警局的关系便陷入僵局。
“……抱歉，这么多年是我们忽略了你的感受。但，徐澜是……”
胡成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不用再说了，你先回去吧。看着点小吴，别让她做傻事。”
他又点起烟斗，淼淼青烟徐徐而上，遮掉悲怆的面容，孙飞从那蹒跚的背影中品出了心死的悲哀。
第六天晚上。
吴文荻不顾孙飞的劝阻执意前往红灯区。她打听到这几位女子都和一刘姓男子有过接触，而且这里大部分人的小姐都见过秋玲，还一度认为她是某高级会所的妈妈桑。因为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有钱，所以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新闻里说她被杀害后，大家都一片唏嘘。
正是如此，吴文荻才找到了突破口。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就是她已经连续三天在这里看到李修。
第二次在这看到吴文荻的时候，李修还有些诧异，现在已经端着酒杯坐到了她身旁。
“李警，李先生，这样似乎不太好吧？”吴文荻尴尬的接过李修递过来的酒杯，她心底对李修有些抵触。
就是因为他，徐澜和白兀才不得不躲起来。白兀是龙也好，是人也好，她都没什么关系，反正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
“怎么不好了？”李修噙着笑问。
这两天李修一改以往斯文儒雅的形象，走起的浪荡公子的派头。一丝不苟的领带被撤掉，衬衫留出三颗纽扣露出精美的锁骨，下面穿着西装裤和皮鞋，一副家里有钻石矿等着他继承的模样。
“他们都去找徐队长和白兀了，我不想过去。”
吴文荻有点埋怨，录音她听了，监控她也看了。如果不是李修的话，事情就不会到这一步。
“哈哈，然后到这里来买闷酒喝？”李修笑着让酒保又添了两杯酒推过去，环顾四周，“小李同志也跟着去了？我还以为他会陪着你呢。”
“他，去找徐队长他们了。”吴文荻小声的说，李修下意识的话让她脸蛋一红，闷头喝酒。
金丝眼镜换成了无框眼镜，换不掉的是李修精明算计的眼神。他啪嗒、啪嗒地用手指叩击着台面思索着警局里的关系。男才女貌，相互吸引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
算了，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就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李修啧了一声，掐掉心中刚冒头的想法。如果吴文荻多看他一眼，就会惊讶如此文雅的一个人会有暴戾嗜血的一面。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李修拿起手机礼貌的示意，吴文荻巴不得他快点离开，好多打听打听消息。
“诶，刘老板过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看上你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吴文荻警觉的竖起耳朵，刘老板？会不会是案件中的刘姓男子？
“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人都到对面门口了。不过听说腿没了，是坐着轮椅进去的。不知道还行不行……”
“人家都到这里来了，就说明有需要。那不更好，做最少的活拿最多钱的钱，谁不愿意？你先等等，我去补个妆。”
“欸，我跟你一起去。”
“阿嚏—”浓烈的香水，逼得吴文荻打了个喷嚏。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踩着猫步，拎着包包从她面前走过。
原本就短得可怜的吊带裙被高高撑起，遮住上面，下面就到底。往下扒拉，上面更加雄伟壮观。只有往中间走才是它最好的出路，男人真的会喜欢这样吗？
吴文荻拉开自己的衣领，又嫌弃的放下——果然没有竞争力。
她付完酒钱，跟着人群走出去，想要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刘老板到底是什么样子。一边拿出手机来给徐澜发信息。
从第一天收到回复，徐澜就再没给她回过信息。可能是徐澜正儿八经的国字脸带来的错觉吧，吴文荻坚信他不会袖手旁观。
过来看刘老板的有男人，也有女人，只是大家揣的心思都不同。男的大多听说这位仁兄腿没了，过来瞅瞅热闹，寻找一下心理平衡。女人，就不知道了。毕竟女人心，海底针。
人太多，吴文荻怎么挤都挤不进去。最后骂了一声，远远的踮起脚看用手机来拍。确实是坐着轮椅，但是人太多把脸都挡住了。
正在吴文荻专心致志的时候，一只手温柔的搭在她的肩上。
第63章 选择妥协（）
64、选择妥协
“啊！”
“嘿！吓到你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我找了你好久。”
是李修，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吴文荻一手捂着心脏，一手随意的挥了挥，示意没什么。除了新发现的线索之外，她还担心徐澜，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饿肚子的感觉真不好受，徐澜感觉自己整个人快虚脱了。有好几次梦见大鸡腿，抱着白兀的胳膊就开始啃，白兀也好不到哪里去。山洞里就出现一幅诡异的画面，两个人相互梦见啃鸡腿！
“啐！这群人真他妈不累呀！”徐澜饿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快没了，听着外面直升机嗡嗡响，也不敢去洞口。保不齐就，体力不支摔下去了！
除了进洞那天顺手逮了一只野兔和干柴进来，里面没有一点食物，更没有水！明明山下就是一条大河，却得躲在山洞里喝无根水。这日子真他妈过得糟心！徐澜啐了一口。
“爸爸，我冷。”这是这两天白兀说得最多的话，其次就是流眼泪。乖乖的、不动声色的淌眼泪，看得徐澜整颗心都揪起来。
高海拔地区昼夜温差极大，徐澜已经把衣服和毛毯都披到白兀身上，仍在发抖。
“坐起来搓搓手，这样就不冷了。乖，别哭。”徐澜抱着白兀，心疼的说道。
手机已经关机了，外面大雾涂涂根本看不见太阳，分不清是早晨还是傍晚。要不是直升机像机关枪似得一直突突，还以为他们早就回去了。
“爸爸，我饿。”白兀通红的眼睛看着徐澜，小声说道。
“白兀，你的能量弱了连裂缝都不来找你吗？”徐澜用拇指擦掉白兀的眼泪，温柔的问道，“真的没办法回来吗？”
白兀没有回话，因为又饿晕过去。徐澜知道白兀为什么迟迟不肯离开，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相处时间。
但，人活着还有个念想，如果都死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徐澜放下白兀，扶着墙壁走到洞口。
“欸！听得见我？我在这里！”
“嘿！有人在吗？我是徐澜！”
“龙在这里！”
徐澜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出来，他要把白兀送回去。实验室应该困不住白兀的，等裂缝再出现的时候白兀就可以离开这里。而自己，他们应该不会为难的他，毕竟他又不是龙。
直升机的突突声几乎要把徐澜的耳膜击破，强大的风力将他推至洞里，一个人爬下来托着白兀上去。徐澜上了另一架直升飞机，胡成也在里面。
“我还能再见到他吗？”徐澜眼睛里的布满了红血丝，现在看来和白兀更像两父子，胡子拉碴的问道。
“不知道。”都在这大山里呆了两天，胡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这种地方。”胡成惊叹。
也难怪那么多人找了这么久都没发下，几乎垂直的峭壁上开出一个洞。外面还有一株植物挡着，前面恰好又有一座山峰挡住。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比我还有毅力，在某些问题上。”徐澜嘴唇干裂，虚脱的问道。
“呵呵，谢谢。”胡成露出那焦黄的牙齿，苦笑着应道。
徐澜想说，我那并不是在夸你，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放松下来的他，已经晕过去。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问过胡成，为什么会这么做。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目标不一样，决策自然也不一样。就像他一心想要保护白兀，逃走为他，回来也是为他。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最终，这场大逃亡以徐澜的妥协告终。后来白兀因为这事多次埋怨过他，但他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白兀醒来后巡视一周没见到徐澜，立刻狂躁起来。原本人畜无害，小白兔一样可爱的眼睛此刻如同美丽的美杜莎，让人不敢直视。为他量身定制的房间犹如鸡蛋碰石头一样，轻而易举被摧毁。
注射大量的麻醉剂都无法使他平静下来，还打伤了很多工作人员。坐在分析屏幕前的专家们终于坐不住，连忙差人去请徐澜过来。
断壁残垣的废墟里，只听得见白兀哭着向徐澜要亲亲，要抱抱，求安慰。惊呆了监控屏幕前的一众专家学者，这真的是刚才那个狞恶凶悍的巨龙吗？
“爸爸，你去哪了？我还以为……这又是另一个空间。”白兀紧紧抱着徐澜不撒手，徐澜不在身边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击垮，他以为徐澜被卷进了时空裂缝中。
“不怕，爸爸不是在这里嘛。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吃东西？给你做好吃的。”
徐澜耐心的拍着他的背安慰，表情却十分凝重。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又要怎么办呢？
众专家在电脑终端看到的情况，就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正在温柔的安慰一只小鸡崽，而这只小鸡崽一分钟以前还是更强壮威猛的——巨龙！
“咳咳—”
“秦老，您喝杯水。”助理连忙将水杯递过来，说道。
“不用了，你去把徐澜叫道我办公室。”秦老摆摆手说道。
转过头来看着屏幕上的两个人问：“大家觉得这人怎么样？”
“理性，干练。”
“可靠。”
“是个狠角色。”
……
秦老将这些评价在脑子里回味一番：“把他招来中科苑吧，正好可以安抚那条龙的情绪。”
“……可是，秦老，这不和规矩吧？他只是个小警察……”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忸怩的说道。
“对呀。”另一个帮腔。
“那你能把那条龙搞定吗？”白发苍苍的老人，笃笃的杵了两下拐杖质问道。
“这……”中年男人说不出话来。
“迂腐！无论是谁，只要是对研究有用的人，都可以请进来！如果大家觉得没必要，就想办法制服他。刚才麻醉针都射了七支，你们想想吧。”
耄耋老人拄着拐杖往办公室走去，他们找到白兀之后又马不停歇的赶回中科苑。好在没有一时糊涂将徐澜留在G市，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白兀拉着徐澜的衣角站在他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秦老走进来。
“徐先生，请坐。”秦老礼节性的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第64章 论撒娇的重要性（）
65、论撒娇的重要性
白兀很抗拒看到秦老，贴着徐澜坐下。委屈到欲哭不哭的表情，瑟瑟发抖的身体，他在害怕。这是白兀给秦老最直观的印象，简直没办法和打爆实验室狗头的巨龙相对应起来。
以至于之后秦老随身都会携带速效救心丸，根本无法适应白兀单独和在徐澜身边，狂戾和温顺自由切换的场面。一度怀疑白兀有精神疾病，难听点叫神经病！
“您是怎么认识白兀的呢？”秦老慈祥的问道。
徐澜皱着眉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老：“捡的。”
“您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一条龙的？就没有害怕过吗？”秦老抿着嘴，和蔼的笑。
白兀紧张的拽着徐澜的胳膊，害怕又期待徐澜的答案。
“他这么可爱，我为什么要害怕？”徐澜握住白兀的手，宠溺的笑道。
“恩，”秦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是这样的，我们决定让你留在中科苑。我想你也不放心他单独在这儿，这个请求你不会拒绝吧？”
“上次我们也说过，我们可以给你一套房子。你只要定期带着他到研究所过来做检查，采样就可以。你觉得呢？”
“不是浑身插满管子躺在手术台上，像小白鼠一样做实验？”徐澜捂住白兀的耳朵诧异的问道。
“额，这种情况也是无法避免的。但是我们会尽量减少手术风险，在不影响他身体的情况下做实验。”徐澜如此直截了当的将事情说出来，秦老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勉强挤出微笑来回答。
“哧，说的好听，可是我有选择吗？不来的话更看不到他吧。”徐澜讽刺道。
“嘿嘿，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这边住下，你在G市的档案资料我可以直接给你调过来。”秦老笑起来，除了把白兀藏起来这点不够精明，其他都还好，还算是个拎得清轻重的人。
“不行，我现在必须得回去。G市发生了好几起杀人案，而我是整个案件的负责人。而且马上就到期限日期，我必须得回去。”徐澜没有多想，拒绝了秦老直接调档案的提议，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秦老不悦的皱起眉头，原本就布满褶子的脸被拧成了麻花，白兀不地道的笑起来。过早给徐澜下定义，让秦老脸有点痛。但这并不妨碍秦老继续谈判，毕竟是经风历雨的人。
“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你可以派人跟着我。”
“不行，他太厉害了。人少了我不放心，人多了造成混乱。”
“你可以给我装定位，恩，埋进肉里也没关系。”徐澜做出让步。
“不行，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哈哈哈，”徐澜大笑，“你觉得他会离开我吗？”
现在徐澜的苦恼就是白兀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离开，经历今天的事情，他不知道白兀到另一个地方会怎么样。也是像这样发疯似的摧毁目之所及的一切，还是一个人默默的流泪？还是两者都有？
无论是那种都不是徐澜愿意见到的。
“好，装定位，一个人和你一起回去。”秦老斟酌半天，最后得出结论。
“啧，老狐狸！”徐澜看着秦老啧啧叹道。
“哈哈，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去给你安排人手，明天就过去，省得夜长梦多。”秦老开朗的大笑起来，拄着他的拐杖，笃笃的走出去。
不一会助理走过来领徐澜去装定位，后面跟着个年轻小伙子，说是这几天的保镖！我他娘有这么大只龙在身边，还用你这破保镖？徐澜嫌弃的撇撇嘴，领着白兀去装定位。
因为白兀没法上户口，最后由保镖开着车送回G市。临行时秦老还特意送了一部手机给他，可以视频的，智能机。说是每餐之前都要和他开视频，看看白兀的情况。
徐澜对这玩意还是挺满意的，要知道他来这里之后因为资金紧缺只买了一部功能机。现在重新拿到智能机，感觉脱离世界一个世纪。
“欸小萱，你有没有发现，大家开车之后多少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甚至——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新闻，G市今天早上又发现一名女性死者。从现场发回来的报道，该死者和之前四起杀人案的作案手法一模一样。这已经是近两月来的第五起杀人案，且受害者都是女性，请广大青年女士尽量渐少夜间出门，单独出门。”
整个车厢陷入一片死寂，这是今天早上才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