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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回沙发上,道:“上次我去查那个房子的权证,发现这房产是属于一个叫恒亿房地产开发的公司。这公司有三个股东,分别是顾志强、徐碧莹和陈叙霖,”说着,我看了明莹一眼,继续道:“徐碧莹的身份证号码,我查了前六位,是在上海黄埔区,加上年龄来看,应该是个老上海人。两人的身份证号显示,她比顾志强小两岁;而且2004年的时候,顾志强转让了5%的股权给她,我就估计他们之间是夫妻关系。我想,作为一个老上海人嘛,即使身家富裕,但是对一块玻璃,还是会有些计较的。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计划。”
“上海人咋了?上海人就一定斤斤计较啊?”蒋南不满道。
我才想起他也是上海人,笑着道:“当然不是一定的。其实,要说老一代的上海人比较精明,也是有历史原因的。解放后,原来独门独户的大宅子,被分给没房的人住,结果造成几家人共住一套房子、共用厨房和卫生间的局面。无论谁到了这样的生活环境里,都会计较些得失。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明莹盯着屏幕道:“不好!顾志强回来了!”
我从沙发上弹起来:“怎么会这么快!”去看那屏幕时,果然见顾志强的车出现在对着院子的摄像头里,正在停车。而辛晓鑫还没出现在客厅,估计是还没从厕所里出来,还在调试设备。
如果他一回家就跑进厕所,那辛晓鑫就要被他抓个正着,陷在龙潭虎穴里了。而且连通知他都来不及。
“快想办法救他!”蒋南喊道。
我手心也在冒汗,如果他被抓住,我们怎么救?关键是,要不要救?如果要救,那就只有冲进去把他带出来,但是这样一来,所有在刚才那出戏里露脸的角色,都要被牵扯进去,这个时候,是不是要舍卒保车?
突然,我想到计春华的那个牢房和刑具,如果辛晓鑫被抓个正着,恐怕顾志强、陈子奇也不会对他太客气。我连忙摸出电话。
蒋南问道:“你打给谁?”
“杨空!”
蒋南嘟囔道:“有什么用!就算他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我叫了声“安静!”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明莹忽道:“杨空!他怎么……”
我赶紧看去,杨滔就站在顾志强别墅院门外,向里面喊着话。
顾志强进门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
徐碧莹从门里出来,走到杨滔跟前。我忙道:“都别说话!蒋空联系辛空!”屋子里一片鸦雀无声。蒋南跑到另外一个屋里给辛晓鑫打电话。
这时我的电话被接了起来,我切换到免提功能,里面传来杨滔声音道:“徐阿姨,这是我们物业的评分系统,麻烦你给我的服务打个分,谢谢您啊!按1是满意,2是一般,3是……”
徐碧莹望着杨滔一脸灿烂的笑容,道:“好!我按1、我按1!”
顾志强也走过来,道:“怎么回事?”
徐碧莹向顾志强解释的声音,也从我的手机里传出来。
顾志强很谨慎,没听完徐碧莹道:“手机打分?你手机拿过来看看。”明莹一听这话,脸色惨白。不一会儿,顾志强道:“好了,你走吧!”
杨滔挂断电话,离开了摄像头的范围。
明莹长出了口气,道:“顾志强怎么没看到,这电话号码是你的?”
我淡淡一笑,道:“之前我让他把通讯录里我的名字,换成一个400号码了。这样看起来就是个专门的服务号,他自然不会多疑。”
摄像头画面停止了抖动。辛晓鑫已经出现在客厅里,拿着切好的玻璃,向徐碧莹说着。
徐碧莹嘴巴动个不停,向顾志强解释着事情的经过。我们旁边的音响里传来了略有模糊的说话声。看来窃听器已经成功装了进去。但此时厕所门开着,声音已不清晰,若是关上门,恐怕很难听到什么。
顾志强听完徐碧莹的话,没说什么便上了楼。
杨滔一个电话打过来,笑道:“好险,幸好我在这路口守着,看到顾回家,连忙跑过来了。”
我也笑道:“林佑节奏,就是任何时候都要有planB!”
第九章路转峰回()
明莹倒是细心,把顾志雄家每个房间都标注清楚,写成贴纸,贴在屏幕的不同格子上。这样一目了然,清晰明了。
九个摄像头,院子里是前院两个,后院一个;房间里是门廊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二楼走廊一个,收藏室一个,客房一个。这样的布置可谓严密。另外还有三间卧室、四个卫生间和一个厨房,没有摄像头。
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监视这个房子里发生的一切。
脱下了清洁工制服的蒋南、明莹和我,分别负责上下午和晚上的监视。
第二天早上,一夜未眠的我先是睡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联系了灏灵,带她去做检查。
我特意选了长宁区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七拐八绕之后,找到了那个所谓“爱的小屋”,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医生接待了我们。填完表,抽了血,我和灏灵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待结果。
这十几分钟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检测仪器的“轧轧”声像是钢针一样扎在心上。最后的结果,那个女医生拿着一张化验单,走过来道:“阳性。”
我愣在当场。
反倒是灏灵,深吸两口气站起来,道:“有啥子嘛,阳性就阳性嘛。”
那女医生还没来得及开口,灏灵便已经向大门走去。
我连忙追上去,只见她脸上挂着两道清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一边微笑着一边擦眼泪道:“没啥子撒,眼珠进了沙子嘛。”
路上,她说还没吃饭,我便带她到了麦当劳。若是中餐厅,又是筷子又是盘子,对她来说,实在不方便。
灏灵问我为什么那些人要抓她,给她抽血,我摇摇头,没有回答。
她咬着嘴唇,没有再问下去。等我从厕所回来,向她道:“走吧。”
到了她家,我坚持着又把5000块塞进她手里,她笑笑,和上次一样也收了,没有推辞。
回到家里,天色已黑。明莹对我道:“早上蒋南说,有几个银行的人来顾志强家,后来还有几个记者,收了车马费,来给顾志强的新楼盘写文章的。听说他的那些楼盘都不好卖,但是非要让记者写成销售火爆挤破头的场面,还要把他这楼盘的各种数据刻意夸大一番。这些记者,怎么会这么没节操?这不是坑买房的人么?”
我淡淡一笑,道:“想想谁付钱不就明白了。谁不是吃了嘴短拿了手短呢!这些开发商,就是靠这种方式还贷款呢。他们拿地只付给政府一个定金、又让建筑队垫钱造楼,前期自己出的钱很少,造好了楼,广告轰炸、找炒房团托盘、高价出售,利润可都是丰厚得很哪!顾志强2003年成了这个房地产公司,4年时间,房价涨了多少,他赚了多少,有谁知道?我估计,这还没到头呢。这房子,起码还有7、8年好涨呢。对了,有什么正经消息没?”
明莹点点头,道:“李宇波的父亲很可能就在这所房子里。”
我“哦”了一声,道:“怎么知道的?”
“午饭和晚饭,顾志强和徐碧莹都在楼下饭桌上吃的。但是顾志强的助理还把一份饭送到二楼的房间。下午的时候,李宇波又来了一次,和顾志强吵得很激烈,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但是看脸色和动作,都要打起来了。”
顾志强为什么要搀和在这里面?如果萧璐琪是他“预订”的,而陈子奇没有顺利“交货”,他大可以从这里面脱身,为何又要与敌人组织发生这么多联系?还有,我对顾志强最深的怀疑之处就在于,他为什么在2007年5月10日,转让了10%的股权给陈叙霖?
1亿5000万的注册资本,10%就是1500万,这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是只是为了支付萧璐琪的“价钱”,想必用不了这么多,而且,这种“买卖”应该是现金交易才对。股权的交易,一般来说是给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的。
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陈叙霖和陈子奇,到底是不是父子关系?明天,我就要去查一查这个问题。
想着想着,肚子饿了起来。我向单晶道:“你们吃过晚饭了?”
“嗯,以为你在外面吃,我们就先吃了。”
“还有什么吃的没有?”我挠挠头皮道。
“有啊,还有三十几个水饺,你吃不吃?”
“水饺?”我一听就来了精神,馋得食指大动连忙道,“速速端上来!”
“要不要帮你热一热这水饺?”
“不用不用,赶紧端上来,饿死我了!”
单晶把两盘尚有余温的水饺放到桌上,我讶异道:“这,这怎么吃?”
“就这么吃啊!还能怎么吃?”单晶奇怪地看着我道。
我摇摇头,跑到厨房东翻西找,寻出几瓣大蒜头,然后到了碗醋,滴上香油,拿回桌上道:“这才是水饺的吃法!”
“啊?”单晶忽闪着大眼睛,望着那洁白的大蒜瓣,道,“这东西,生吃?”
“对啊,”我狠狠地咬了一口大蒜,道,“作为一个纯正的山东人,要是不这么吃,味儿就不对了!那就对不起这饺子了!”
好吃不过饺子。我就着六七个大蒜瓣,三十几个水饺全都下了肚。单晶一边拿手在鼻子前扇着,一边收拾盘子道:“生吃这么多大蒜,嘴巴里肯定臭死了!”
我笑道:“臭豆腐不是也有人吃么?这是传统饮食习惯,得尊重。懂不懂?”说着,打了个饱嗝。
单晶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端着盘子,急忙转身跑开。
我笑着摇摇头,走上二楼正要洗澡,吃得肚子滚圆的墨墨在走廊尽头打着滚,我看它这憨态可掬的样子,想要去逗逗它,却想起好长时间没去看看萧璐琪了。
于是走到尽头的房间,没有开灯,靠着走廊上一点昏暗的灯光,隔着冰柜看过去,发现她脸上结了些霜。大概是快到黄梅天了,湿气越来越重的关系。我拉开冰柜门,探身进去,轻轻地拂掉她脸上的霜……
当我的目光流转到她的眼睛上时,才发现,她的眼睛,竟然是睁着的。
黑漆漆的房间,一点昏黄的余光映照之下,她黑洞洞没有瞳孔的眼睛,颤抖了几次,向我转来。
我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什么情况?我今天没带着那白色桃核的卵巢囊肿在身上啊!怎么会……
她全身发出咔咔的声音,关节动了起来,缓缓地从冰柜里站立起来。
我就在旁边这样看着,一动不动,也没有出声。
她的眼睛向我看来,虽然让我不寒而栗,但是……但是她一爬出冰柜,径直地朝我挪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嘴唇印在我的嘴上。
这一幕,简直就和我第一次去太平间偷她身体时,一模一样。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她口中传来,我几乎不能呼吸,肺里的空气迅速被吸干。
我对付这场景还是很有经验的,当下也不反抗,到了我眼前快要冒出金星、窒息过去的时候,一阵热流从丹田处升腾而起,灌注到她的嘴巴里去。事毕,她两眼一闭,整个人倒在我怀里。
我连忙把她抱进冰柜里,她刚刚强吻的时候,就已经快把我的肚子冰得要跑厕所了。说起来,她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过了……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呢?
莫非……是……大蒜?
难道,她吸的本就不是什么阳气,而是吃过大蒜之后,嘴巴和肠胃里的气体?那股暖流……其实根本就是大蒜在体内残留下来的部分?
额……这个……不是真的吧?这也太狗血了吧?
不过,确实,大蒜这东西,其中所含的硫化合物——大蒜素,具有奇强的消毒杀菌抗病毒作用,是当前发现的天然植物中抗病毒作用最强的一种,即使稀释1000倍,也能在瞬间杀死各种病毒。既然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萧璐琪中了毒,那么,她自然对能够解毒的大蒜素有反应,也是极具可能的!
没错,我记得在第一次去太平间之前,我确实吃了山东水饺,免不得也啃了几头大蒜。那后来我连续吃了几顿包子水饺,也是顿顿离不开大蒜。
但是,不对啊!我在那个海鲜仓库时,不是也让苏楚君的尸体动起来了么?哦……我想起来了,在那之前,我虽然没吃水饺大蒜,但是我哄李彦铤喝酒的时候,吃了凉拌黄瓜,那里面也有不少大蒜!
想到这里,我不禁汗涔涔而下:如果不是李海波的一场手术,我可能不会见到萧璐琪;但是如果我不是山东人,又吃了几头大蒜才去找她,只怕也不会发现她能动起来的诡异情况,更不会鬼使神差地把她带出太平间。如果是那样,只怕她此刻不是躺在这里,而是躺在顾志强安排的某个冰柜里,还在白色桃核的诱导之下翩翩起舞、夜夜笙歌……
我不禁想到:这一切的巧合,莫非就是传说中所谓的缘分么?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左边的眉毛,向上抬了抬。
关门出去,我找到单晶,道:“明天帮我买个榨汁机,买箱大蒜。”
单晶捂着鼻子道:“一箱大蒜?我的天,你这是要害死我的节奏啊?”
我挠挠头,道:“哦,对了,再给我买个风镜。”
第十章复活的萧姑娘()
屋里的人全都非常知趣地躲进了各自房间里,我一个人戴着风镜,在厨房像是做化学实验一样,把一堆大蒜瓣丢进榨汁机,按下启动按钮。
一股强烈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如果不是我戴了风镜,此刻定然妥妥地涕泪横流。
终于,浓浓的大蒜汁液流了出来,我仔细拿纱布滤了几遍,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这些精华盛在一个小碗里,拿起手边的漏斗,向二楼走去。
既然萧璐琪对吃完大蒜之后的残留气味有反应,这碗东西灌下去,从纯逻辑的角度讲,那效果肯定是卓尔不群。
当然,这只是纯逻辑的角度。这种病毒,如果能让西施了几千年都没有腐烂,早已超出了正常逻辑的范围。这碗浓缩蒜汁到底管不管用,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萧璐琪的身体,早已被我搬出冰柜之外,就放在阳光下沐浴这太阳的光芒。此刻身体早已软化。我颤颤巍巍地端着碗,面对这如花少女的娇艳而苍白的嘴唇,狠狠心,把她的嘴巴掰开来,插上漏斗……
这副模样,看起来真的超级奇怪。好吧,我邪恶了。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碗就往那漏斗里灌去。
就这么灌着,突然,她的喉咙,似乎动了一下。
我一阵惊喜,稍微缓了缓,把她的身子抬了起来。她的嘴里,竟然已经没有蒜汁————灌进去的那些,都被她咽了下去。
还等什么,继续!
很快,大半碗蒜汁已经下肚。她的腹部传来轻微的咕咕声,我伏在她肚子上听了一会儿,却不见有其他反应。我忙不迭地如法炮制,又榨了大半碗的汁,同样悉数灌了下去。
她仍旧这么躺着,毫无动静。
我不肯死心,回头去弄了第三碗。这一次,我更加小心,尽量把大蒜的精华都浓缩起来,聚在一起。
因为,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尝试了。这种浓缩蒜汁,普通人喝上一口估计就要呕吐。这般灌法,只怕还没有奏效,她的胃已经受不了了。
没想到,等我手忙脚乱地返回她的房间的时候,她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