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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电晃了晃,陵墓中央倒扣着一个硕大无伦的“碗”。按照古代天圆地方的说法,这个“碗”就是天,而它扣着的,就是秦始皇长眠的陵墓。
我向白虎道:“史记上说秦始皇陵‘下铜而致椁’,所谓下铜,就是这个巨大的半圆空心铜球。就是这东西。它顶住了上面巨大封土堆向下沉降的压力。同时把秦始皇的棺椁严密地封闭起来。”
没错,如果你把鸡蛋砸向桌角,它会立刻碎裂,但是如果你用手握着鸡蛋,想要把它生生捏碎,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拱形结构,抗压受力的能力最强。
顺着白骨向下走去,就像踩在白雪上一样,嘎吱嘎吱地响。越往下走,空气越是难闻。防毒面具不是万能,对气味更是毫无办法。我们的脚边不时有鬼火闪耀升腾,此起彼伏。若是远远看去,还以为我们踏火而行,煞是诡异。
白虎心思缜密,向我道:“前面这一片的白骨没有碎的,说明陈子奇走的不是这条路。”
我点头,轻声道:“应该是用我说的那个游龙索下去的,只是不知道他把游龙索固定在哪里了。”
玄武在后面接话道:“其实那个佛珠,并非游龙索的全部,之所以叫游龙索,前面还有龙头,后面有龙尾。”
我回头望向他,道:“莫非,龙头可以开合,利齿能咬进任何物体之中,而龙尾则可以让龙头松开?”
“然也。”玄武淡淡地道。
若真如他此般说,这游龙索真是巧夺天工,堪称神器。
“玄武,你有没有听说过虎纹玩佩这个东西?”
“什么虎纹玩佩?你是说那块玉么?那个我知道,就是和氏璧嘛。”
我猛然回过头,直愣愣地望着玄武,一字一句地道:“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说那块玉璧?那就是和氏璧啊。冬温夏凉,蚊虫不近,得之者福,失之者贫。你想想你自己,是不是这样?”
还别说,我从香港花旗银行的保管箱里得到这东西之后,市值一亿的股票、大伯的遗产,都挡不住地滚滚而来;而把玉玺交给陈子奇之后,倒霉的事就接连不断、祸不单行。相比之下,陈子奇倒是顺风顺水、屡战屡胜,几乎一直压着我打。
可是,和氏璧本身就是无价之宝,陈子奇得到这玩意,就能富可敌国了,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力地去复活秦始皇?
“那柄短剑呢?有什么来头?”
“那个你不认识?鱼肠剑啊,十大名剑之一,你眼都没眨就送人了,土豪啊,我们交往吧!”玄武插科打诨地道。
我感叹一声大伯真心腹黑,他怕我得到这些宝物之后就成了一个自得其乐的小富翁,从此没了斗志、只知享乐,竟然给这些稀世珍宝都起了怪异的名字。不过……玄武这家伙,看破却不说破,到这没有退路的时候才一一道来,看来这小子,绝对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一块神秘失踪后流芳千年的传国玉玺,一把专诸行刺后扬名立万的绝世宝剑,就这样被秦始皇做成了开启他复活之路的钥匙,鬼知道他这神秘地宫里,还有些什么宝贝!
正想着,我们已经沿着白骨走到地底。我转身向这些可怜又可敬的人们深深一拜,所有的辉煌,都是你们创造的,没有你们,那嬴政连个狗屁都不是。
就在此时,玄武和白虎两人已经拿着手电,四处照着。地底的角落,矗立着一个巨大雕塑,是一个骑着两条龙的人,面目狰狞,执大斧的手,却是虎爪。左耳非耳,竟是条舞动的蛇。就这般对着我们,怒立而视,栩栩如生,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我向玄武道:“这莫不是白帝少昊之子,西方秋神蓐收?”
玄武点头道:“正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沉吟一下,道:“相传秦人的祖先,乃是五帝之一的颛顼。颛顼居北方,司水。同时,秦朝崇尚邹衍之五德终始说,称秦朝得水德,故而灭了火德之周朝。由此推理,这地底四个角落处,定然放置了象征金木火土的四尊雕像,也就是颛顼时所立的四个大臣:司火之祝融、司土之句龙、司木之句芒,以及这尊,司金之蓐收。”
“那司水的呢?”白虎忍不住问道。
“在中间躺着呢。就是颛顼的后代,又自称得水德的秦始皇。”我指了指背后的铜质天穹,道。
“这玩意儿要怎么进去?看起来比几层坦克装甲还厚。”白虎走了几步,拍着铜质天穹,道。
我却望着蓐收雕像旁边几个空的矿泉水瓶,冷冷发笑。
玄武三人把用手摸着那光滑无比的铜质天穹,寻找着任何可能的通路。我淡淡地道:“不必找了。进去的路一定不在这上面。”
“为什么?”
“秦朝虽然有了铸造超大青铜器的技术,一般采用台筑法。即在地上筑台作为模具,将铜汁用泉注之法浇灌进去,等冷却之后再把台子拆掉,铜器便成型了。但是这种方法的缺点,就是必须一次性浇筑完成,而且手法粗放,无法在铜器上设计精密机关。”
“所以呢?”白虎向我问道。
“所以,除非我们手上有宝物,还能找到正确的入口,否则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等。”
“等?等陈子奇带着秦始皇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白虎一边说,一边继续摸着那铜质天穹上任何可能的机关。
我淡淡一笑,道:“那当然不会。”
就在我们说话间,身旁的那个蓐收的雕像突然缓缓升起。这雕像下面,竟是一个铜质的中空框架,可以站人。眼见于此,我不禁讶异:这自动从地下升起的玩意儿,可以说是几千年前的“电梯”了。
不必说,铜框架里站着的,当然是陈子奇。
他带着防毒面具,声音依旧是那般阴沉歹毒却又十分悦耳,只听他道:“果然是你!林佑!”
我见陈子奇突然冒出来,身后还带着一群人,却并不惊慌。从容地把脸上防毒面具的对话方式从“对讲机式”改为“扩音式”,淡淡笑道:“当然是我,子奇,当你发现缺一样东西时,才想起我呢?”
手电照去,那把菱形花纹的鱼肠剑就插在蓐收雕像下方铜框架的顶部。陈子奇抬手将剑拔下来,走出铜框架,用阴毒的眼神紧盯着我,道:“是你动了手脚?”
陈子奇拔出鱼肠剑后,雕像便缓缓回落,归复原位,这等精妙机关,怎不让人啧啧称叹。
“对付你这种老狐狸,我怎么可能不留一手呢?怎么啦,随候珠吸不出来,进不了墓室,很不高兴?”我望着一脸怒容的陈子奇,微笑道。
“没想到,你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陈子奇说着,将手里的铜质圆盘,也就是“异瞳”,往地上一丢,喝道,“真货你带来了没有?”
我拿出刘庆在路边与我相见时,交给我的那个沉甸甸的包袱,望着陈子奇那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气定神闲地回头向玄武笑道:“得,对不住了,害你在地下车库熬了三天,好容易做出来的东西就这么被他摔了,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揍?”
玄武踏前一步,灯光照在他脸上,虽然带着防毒面具,但这剑眉星目、俊朗非常的脸,一看便知:不是萧克明,却是何人?
只听萧克明冷笑道:“摔就摔了,好歹人家被你骗得这么惨,满心欢喜到了这里,却进不了最后的墓室。看在这份上,你揍归揍,下手温柔点就是了。”
我“呵呵”一笑,道:“只怕对这种人,我下手轻不了啊。”
陈子奇此刻已经从失望引发的暴躁中平静下来,也冷笑道:“你们这一唱一和,是说相声么?林佑,你不要以为手里有真的异瞳就嚣张,这小子我知道,不过是个骗人钱财的茅山道士,你以为你们能有多大作为?”说着,陈子奇将手一招,身后的人呼呼啦啦围了上来。看身手,都是那达度拉组织里的追随者。
“不用担心,这些人出手都很快,一眨眼就能要了你的命,不会有多痛苦的,”陈子奇狞笑道,“等你死透了,那真正的异瞳也就是我的了。”
我也笑着,一招手,身后白虎走上前来,只见他那两支经过严酷训练的特种兵的胳膊,一手端一柄卡利科960冲锋枪。这柄枪最大特点就是螺旋供弹式的100发高容量弹筒。不必换弹匣,单这200发子弹就够这些达度拉组织的家伙吃上好几顿的。
陈子奇夸张地捂着脸,道:“哎唷,我好怕哦!来啊,你开枪试试啊!你也戴着防毒面具,想必也知道这个墓室里的难闻气味就是甲烷吧?这样的浓度之下开枪,我还真是迫不及待了!”
我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没想到陈子奇如此精通化学,更没想到,本以为带着枪就能搞定一切,一进了这秦始皇陵,竟然因为甲烷气体,集体回归到了冷兵器时代!
对面达度拉组织的人,已经蠢蠢欲动,望着我们,如同望着待宰的羔羊……
第五章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无可奈何地“哦”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道:“杨滔,把这玩意收了吧,看来是吓唬不住他们了。”
“哟呵,你小子还在呢?”陈子奇见我认了怂,得意地向杨滔道,“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嘛?又被林佑忽悠回来了?”
一听这话我就明白了:之前猜得果然没错。陈子奇之前为了对付我,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甚至连杨滔的那个破廉租房的所在,也摸了个清楚,事先装上了窃听器。要不是杨滔假意拉着赵辰离开,陈子奇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陈子奇得势不饶人,口无遮拦地道:“唉,狗跟错了主人,也逃不过个死的下场。”
杨滔本是个血性汉子,之前听我那般说,刚刚把枪放下,此刻被陈子奇一激,又端了起来,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开枪?”
那边达度拉组织的死士们一见杨滔这等架势,快速移动着,把陈子奇围了起来。这等忠心护主,实在难能可贵。
杨滔说话时,没有把防毒面具里的对话模式调成扩音模式,他的话只有我们这边的人能听清。我转向杨滔,喝了一声。杨滔望着我盯了片刻,才又把枪放下,眼里满是愤恨。
陈子奇手中的电筒毫不客气地指着杨滔,见他这眼神,更是止不住地阴笑,道:“我就说嘛,跟错了主人的狗,那种绝望的眼神,最是让人看着舒服。哈哈哈哈!”说着,他又转向我道:“林佑哪,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
我缓缓地走过去,拍拍杨滔的肩膀,道:“这是我的兄弟,”说罢,又指着陈子奇身边那些达度拉组织的人,道:“那些,才是跟错了主人的狗。”
陈子奇阴笑不止,道:“随你怎么说。既然没什么遗言,那你们就上路吧!”
他话音刚落,那些达度拉组织的人纷纷将身一纵,攻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即将摸到我面前时,突然一个个捂着肚子,痛苦异常地倒了下去。有两个稍微撑得住的,动作也已经相当迟缓,被萧克明轻松接了过去,打翻在地。
陈子奇见此突变,大惊失色,愣了两秒钟,望向我道:“林佑!你这王八蛋,你用了什么手段?”
我好整以暇地“呵呵”笑道:“最近气候不好,容易感冒。你不心疼你的狗,我还替你心疼呢。这不,我在你们喝的水里,下了一点治感冒的药。效果看来还不错嘛。”
这地下墓穴,干燥闷热非常。只要进来,哪怕戴着防毒面具,喝水很是麻烦,也要不停地喝。
我指着蓐收雕像旁边的那几个空矿泉水瓶,好整以暇地道:“我说子奇啊,你儿子好歹是达度拉左旗使的养子,你和右旗使又渊源甚深,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管教一下手下的人?这秦始皇陵是重要文物胜地,作为游客,可不要把垃圾随地乱丢哦。不然就会这样遭报应的咯。”
那些达度拉组织的人已经捂着肚子,只顾“嗬嗬”出气,已经快要人事不省。
陈子奇怒道:“混账话!我随意在路边小店里买的水,怎么可能被你下了药?”
我冷冷地道:“不好意思,你在西安哪一家路边小店买,都一样会买到下了药的水,我已经在这里最大的物流公司老板娘的帮助下,把所有的瓶装水渠道,全都垄断了。当然啦,花了不少钱,不过看着你的狗在这里嘶嚎,这钱花得还是很值的,是不是啊,杨滔兄弟?”
陈子奇变了脸色,也捂着自己的肚子,道:“你他妈到底下了什么毒……”
我连忙摆手道:“哎唷,子奇,别怕别怕,我不是说了嘛,只是感冒药而已,对你来说当然没事,不过对这些人来说,既然肝部是他们的弱点所在,这伤肝的感冒药就是最大的毒药啦!”
陈子奇不能置信地盯着我,道:“你他妈怎么会知道,达度拉的人最怕伤肝……啊!”
我见他“啊”了一声,笑道:“看来你是明白过来了。没错,那天你故作突发奇想状,让我用枪去打朱大叔的肝。其实你的眼神,早就盯在那个部位。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把跟着你手下的弱点摸个透彻。除了你,还有谁更有发言权呢?”
这道理其实也很简单:肝脏是人体新陈代谢的重要器官,最大的功能之一就是排毒。而达度拉组织的人动作既然如此敏捷,新陈代谢也就比正常人快很多。其肝脏也就承担着更大的排毒负担。一旦服下伤肝的药物,很容易就被打破了平衡,直接被爆了肝。我刚才故意与陈子奇对话,拖延时间,还让杨滔拿出枪来吓唬他们,就是要确保他们服下的药能够顺利及时地发挥作用。
陈子奇暴怒不已,他带来的这些精英杀手,竟然被我一股脑撸了个干净。
当然,要做到这个程度,也并非易事。那个谷米派给我的名叫林珑的姑娘,当她听说我要把西安市全部卖饮用水的地方,大到大型超市,小到路边摊点,全都控制住的时候,她那紧锁的眉头也着实告诉我,这个计划的难度有多大。幸好,谷米作为西安地区最大的物流公司老板,手下的人星罗棋布于大街小巷;加上林珑细致周密有效的安排,终于还是在短短两天内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子奇终于按捺不住,大骂道:“林佑,你他妈王八蛋,你要整我,我就要整死你!你他妈以为你有个最大的靠山,董云志,你就可以嚣张了?告诉你,董云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天的守陵哨兵换岗,就是他一手安排的。此刻他就在外面,你他妈就算活着出去,也逃不了一死!”
我心里陡然一惊。陈子奇到了这等关口,终于说出了这个最大的秘密!不,我不能这么轻易就被陈子奇信口开河的说法挑拨成功,我要找证据……我……,我突然脑中一震,便向萧克明、杨滔道:“把地上这些人的面具扯下来看看!”
两人听我此说,马上弯腰去扯面具。陈子奇也不阻拦,毕竟这些人被我下的药爆了肝,已经毫无用处。
才扯下两个面具,我的眼睛就直了。
这些倒地不起的人之中的一个,脸上有青色胎记,还有两撇小胡子!
青面小胡子!右旗使!
他明明是在华师大东门口的好又多超市楼顶,与开挂的萧克明打了个平手,又被我电得酥麻瘫软在地。然后……然后这个青面小胡子应该是被我事先叫来的董云志和他的手下,抓住了才对啊!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陈子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