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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还常常做可怕的梦呢!”飞娜有些委屈地望着我道,“不过见到是你,我就放心啦。”
我颇有些怜意地望着她,道:“放心好了,既然我把你从海底带出来,就一定会保护你到底的。”
飞娜很认真地点头道:“那我们拉钩钩,”说着,把手伸出来,“我爹答应我的事,也都会和我拉钩钩。拉钩钩就一定要做到。”
我也笑着伸出手,和她的小指钩在一起。又向灏灵道:“朱大叔和墨墨呢?”
“我爹去外面走路啦!”飞娜抢答道。
“不是走路,那是叫散步,”灏灵纠正着,转向我道,“朱大叔说这地方虽然没人找得到,但是为防万一,他还是要去弄些简单的警戒,如果有人来找麻烦,也能事先知道。”
我听了这话,放下心来。朱峻轩心思缜密,也很有手段,有他在这里,就一定能护着飞娜、灏灵和萧璐琪的安全。
“墨墨最近总不在家,八成是谈恋爱了吧!”灏灵捂着嘴笑道,“它好像长得比一般的小猫快呢!”
“谈恋爱是什么啊?好吃么?”李飞娜在一旁睁大了眼睛问道。
对于连谈恋爱都不懂的单纯姑娘,我和灏灵的一致意见是催她快点洗洗去睡觉。
我独自走进放着冰柜的房间,望着萧璐琪。心里不禁感慨,已经快要30岁的我,竟然还会陷入这一场无尽的单相思之恋里,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许世界上迟早会出现这么一个人,即使你的心被生活折磨得七零八落,已经不敢去相信任何美好事物的存在,但在她这里,总能找回被自己掩埋在心里的最纯真的一份情愫。
朱峻轩也已经回来了,我把令空和黄顶鹏逃脱的事情向他说了一下,叮嘱他一定要把这个地方照看好。
他只拍拍我的肩膀,点了点头。没有夸张的言辞和表情,但是我能感受到他那份坚毅和决心。
这个地方的人们,特别是飞娜、灏灵和萧璐琪,都是我打心眼里最关心、最想保护的。这个远离上海主城区、远离那些喧嚣纷争的安宁的小房子,虽然不大,却承载了我的心灵最后防线。我和朱大叔再聊了几句,走下楼去的时候,回头望着这间房子里的灯光,心里祈祷着,最好一切就这样继续下去,平静、美好,不要再起什么变化,我的心实在无法再去承受。
当我上了车,脸上的表情又硬了起来。
为了保护这些我所珍贵的人,只有像一个战士那样,披挂上阵、毫不留情。
正在开着车,我的手机忽然响起。
一个陌生而奇怪的号码显示出来,正是那天打电话给董昊父亲,要挟他把我干掉来换解药的那个出自一次性手机的怪异号码。
莫非,是令空打过来的?!
我没有急于接电话,而是打开了手机上的通话录音功能,才按下接听键,道:“你好,哪位?”
“林佑,你就不用装了。你知道我是谁。”
“令空?”
“呵呵,算你命大,昨天晚上竟然连续逃过三次……”
我怒道:“你又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想让你死。”
“可惜,我没这个打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是胤汝老太找人把你救出来的,是不是?你想让我死,我很清楚。但是胤老太,她为什么要来害我?”
“就算是,又怎么样?你知道得太多了,不能再任你为所欲为。你就认命吧。你知道她老人家的手段,要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真那么简单,我现在就已经死了,”我冷哼道,“但是我现在还好好的。不但如此,我还要把你们都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呵呵,恐怕没有哪个监狱能装得下我们!”
我冷冷地道:“胤老太和你,你们究竟和陈子奇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呵呵,人与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相互利用而已。你就是把这么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背上一堆所谓情义的包袱,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你身边那些小朋友,死了一个都能让你失去理智,要是一眨眼都死光了,你是不是要去自杀了?”
“你TM少废话!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朝着电话骂道。
“你以为把那些小朋友转到特级病房,我们就找不到他们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手足冰冷。这家伙莫不是要派人去刺杀在岳阳医院住着的明莹、赵辰和辛晓鑫他们?
“你想怎么样?”我怒极吼道。
“一句话我不必重复两遍。”
是的,他已经说过,他要我死。
“其实我会很享受让你在你自己的命和你小朋友的命之间做个选择。但是我想亲眼看你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抽搐的样子。所以,我已经给你选了一个地方。你一个小时内赶到这里,我就可以留你的小朋友们一命。否则,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我恨得牙痒痒,朝着电话里吼道:“你个龟孙子,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块,名字倒过来写!”
“哈哈哈!”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我就喜欢听这样的话,带着绝望的口气,你知道自己没得选择。还有,如果你想保住他们的命,在赶到地址之前,可千万别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哦,呵呵,你可别以为我只监控着你的电话,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你愿意试试,可以去路边打公用电话,或者,你可以随便找个过路人帮你打电话,呵呵,都随便你。至于后果如何,我可不敢说哟。”
这厮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我心里一阵阵抓狂。我听他说了前半句,还正在琢磨着去哪找个电话通知明莹他们,没想到他这后半句,又把我的最后一丝希望击得粉碎。
这个人虽然嚣张,但是脑子非常清楚,特别是他处心积虑一心要把你置于死地的时候,确实考虑了一切的可能性,然后把这些可能性全都堵死。
有胤老太太这个财大气粗、手眼通天、与上海各大黑帮都有来往的人物在他后面撑腰,孤军奋战的我,顿时相形见绌。
我的口气软下来,道:“我知道你恨透了我,想让我死。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你少在那里假惺惺地给你的小朋友求情,当时你阴我的时候,难道他们没有份?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么?这种老掉牙的台词,你还是留着到阴曹地府里,去和阎王老子说吧!哈哈哈哈!”
电话在一阵狞笑声中被挂断。我举着手机,听着“嘟————嘟————嘟————”的断线声,心里真的泛起一阵绝望。
怎么办?在上海这个偌大的魔都里,你以为有许多犄角旮旯可以藏身,但是遇到胤老太和令空这样的人,我难保自己的那点小聪明,还能得逞。万一有个差池,明莹他们就是深陷危机的节奏。
我不敢赌,因为我输不起。
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发信的仍然是那个陌生而奇怪的号码。短信里写着一个地址。
这,难道就是我要送命的地方?
握着手机的手,手心里微微地沁出了冷汗。
第九章空屋枪战()
我一咬牙,脚下油门加起来,向着令空给我的地址飞驰而去。
快要开到地方的时候,两边的风景已经渐渐淡漠下来,没有林立的高楼,只有破旧的厂房。漆黑的夜色侵蚀着昏黄路灯照着的杂草,如同用一种惨淡褪色的颜料随意涂抹的劣质油画,更给这条路镶嵌了恐怖的布景。
我拐进一条斜斜的小路,这个叫做上海电视机第十三厂的地方,曾经是大卡车频繁进出拉货的地方,拿了订单的人们挤破了头地在门口张望着。但到了今天,这个厂已经与阴极射线管电视机一起,退出了历史舞台。只留下一座废弃的厂房,以及旁边大片待拆迁的无人区。
厂门大开着,令人唏嘘。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进了厂门。车子在泥土路上一阵剧烈颠簸,靠着墙缓缓停了下来。我取了手枪,这是今天凌晨和董昊父亲告别时,田星阳交给我的。没有枪号,无法追查。
令空是否就在某个角落躲着?这里是否有着什么陷阱,只等我去钻?
黄顶鹏应该不在这里。我记得明莹和辛晓鑫住的特等病房窗外对面,有一座更高的高楼,在那个楼顶,正好能俯视整个病房。令空如此自信满满地要挟我,一定是安排黄顶鹏在那里,端了那把随时致命的M40A3,虎视眈眈地指着病房里三只待宰的羔羊。
我推开车门,静待几秒才下车,迅速闪身到墙角,见没什么动静,先进到一幢厂房里,完全漆黑的环境让我几乎全瞎。躲在柱子后略等了片刻,打开手机上的闪光灯,伸出手去晃了两下。
如果令空拿着枪等我,见到光亮多半就会开枪。我晃过几下手机之后,没发现有危险,又沿着原路返回,退出厂房外,贴着墙边轻步前进,在进入下一幢建筑物之前,我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似乎是一种肥皂或者沐浴液的味道。
狩猎三忌:光、声、味。留下影子、发出声音和散发味道,都会让猎物发现你,从而失去主动权。所以猎人一般都站在猎物的下风向。令空从铁牢里逃出来,身上肯定污臭无比。无论换了是谁,第一件事都是好好地洗一洗冲一冲。但是用了太多的沐浴液之后,味道也就变得格外浓烈。
令空多半就是在这个厂房里。
我没有急吼吼地冲进去,而是从旁边绕过,举头上望,这厂房约摸有三层。除了前面的大门之外,在隐蔽的地方还有一个后门,想必是当初为了方便工人们上厕所而开的。这个门口没有那种沐浴液的味道。估计令空并没有发现这个门,既然如此,我就从这里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尽量伏低身子,贴着墙走。这厂房里黑洞洞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候如果打出灯光,把位置暴露给暗处的杀手,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好容易摸到转角处,才发现旁边是一个楼梯。我藏在楼梯角里,打开手机闪光灯向一楼迅速照了几下,不见有动静。
难道,令空在二楼?
无奈,只能向上摸去。此时我稍许放松了神经,怎知刚走了两步,突然迈上台阶的脚踝一紧,似是被绳索套住。我全身猛地一晃,被套住的脚已经被提了起来。
是陷阱!
我大惊失色之下,整个人已经像是被拎起来的小鸡一样,被提了起来。眼看背部就要离开地面,我再无他法,举起枪朝着脚上的套索,开了两枪。
幸好,有一枪打中了套索。绳子断开,我重重地摔在楼梯上,脊柱被硌得生疼。要不是我反应得快,再被提得高一点,恐怕不用令空出手,我自己也摔残了。落地之后,不远处很快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我心下了然,刚才抓住我的,是一个定滑轮套索。落地的是绳子另一端的重物。
哪里还有时间犹豫,这枪声已经暴露了我的行踪,此时只能迅速从台阶上顺势一滚,贴着旁边的墙壁,举枪朝上指着,生怕令空趁机偷袭。
整个厂房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黑暗、黑暗中的杀手和这如死一般的沉寂,让我几乎快要抓狂。
我见暂时没有危险,掏出手机操作几下,揣进兜里。
前面不知还有没有陷阱,我已经极其小心地走着,谨防地上有什么暗线。突然,我看到二楼窗户透进些微光线里,一个黑影闪了一下。
我没有慌,慢慢地伏低身子,向前摸着,越是这时候越不能乱了节奏,若紧追上去,踏上陷阱,那才是找死。
那黑影见我仍然悄无声息,毫不为他的引诱而乱,似是有些着急,又闪了一下,但动作并不迅速。我正是在等这一刻。当即一枪打去,那黑影晃了一晃,倒在地上,约摸是打中了,却没有喊叫声响起。
难道这只是个假诱饵?
我急忙伏在台阶上,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枪响,我的头发一阵飞扬,这是子弹螺旋推进时带起的气流。幸好我俯身及时,否则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我哪里还客气,又是一枪,朝对方开火时光亮闪耀的地方打去。却听得子弹打在墙上。
对方大声道:“令空,令空,你没事吧?”这不是令空的声音,有些尖利,我从没听过。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道:“没事。啊……”后面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痛苦。
这正是令空的声音。
我咬了咬牙。
说实话,从一次性电话里传出来的,并不像令空的声音。我之前还在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令空本人。现在看来,令空一定是用了什么变声器,或者一次性电话的信号是强行入网的,通话音质本就很差。
听他刚才那声痛苦的呻吟,莫非,刚刚被我打中的黑影,正是令空?
不过,对我开枪之后又询问令空伤势的,似乎是另一个人。这么说,令空还带了帮手,想围歼我?多亏我刚才打中了令空,现在基本是平衡了。
忽然,一个轻轻的“叮”声响起。
我大惊失色。
这是拉响手榴弹引信的声音!打惯了CS的人都会记得这种近战中让敌人无处藏身的武器。我连忙手脚并用,向台阶上爬去,甫出台阶,向右滚了几下,趴在墙角里。
果然是手榴弹!只听得几声乒乒乓乓的金属物滚落台阶声,从我刚才藏身处传来,接着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手榴弹的破片四处飞溅,漫天花雨般地寻找着目标。手榴弹爆炸力并不是最致命的,这些破片才是真正的杀人物。如果我晚了几秒钟,现在想必已经成了黑炭般的马蜂窝。
艹!对方连手榴弹都用上了,还有什么招数?
只听窗户下,那个尖利的声音响起道:“令空,你没事吧?”
“去看看那家伙怎么样了?”令空沙哑着嗓子道。
看来令空确实被我击中,伤势还不轻。
我趁着这机会,大叫道:“令空!你何必要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令空咬着牙怒哼一声,没有回答。
我一边说话,一边转移着自己的位置,继续道:“只要你让胤老太拿出解药救活董昊,你还是有一条生路的!”
“休想!我非……我他妈和你势不两立!”令空痛苦地喘息着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猫着腰快步前进,向令空悄悄摸过去。
那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喊道:“令空!令空!”
令空没有回答。
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难道,我就这么一枪把他打死了?这也有点太容易了吧?莫非是这家伙作恶多端,命中该绝于此?
忽然,令空的声音又再响起,以更痛苦、更无力的声调道:“罢了!让他动手吧!艹……艹你妈……”
说罢,就再没了动静。
那个尖利的声音也没有再说话,我听到他按下手机键盘发出的声音。他是要遵从令空的遗言,给那守在岳阳医院的黄顶鹏打电话,让他动手杀明莹几个!
我怎能让你得逞!此时我已经接近令空的所在的柱子后面,当下就地一滚,朝着柱子后面那一点手机屏幕亮光的附近,举枪便射。
那人反应也是奇快,见状急闪,绕着柱子和我躲起了迷藏。
我箭步跃上,一个矮身横扫腿,向那人下盘攻去。那人飞退一步,向我举枪,而此时,我的枪口也指着他。
借着一点手机的光,我看到这人